第107章高潮1

　　皇宮中，二皇子的寢宮中燈火通明。

　　書房中，南希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眼神有些悵惘。風輕輕的吹過他額前的發。他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天。克蕾雅追他墜馬受傷，他前去看望，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女眼裡卻絲毫沒有他的影子。現在才頓悟，從那個時候起，克蕾雅就已經不再是克蕾雅了吧。

　　南希輕輕歎氣，什麼時候起，那個明艷的少女已經在自己的心裡佔據了一定的位置？什麼時候起，自己每次看到她都會捨不得移開視線，又是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掛念起她。

　　南希皺眉閉上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一次再見到克蕾雅，自己要如何開口？如何面對她？

　　「哥哥，你又在想她了麼？」身後傳來瑪麗絲公主幽幽的聲音。

　　南希沒有出聲，只是出神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哥哥，這一次，是不得已為之。我們沒有辦法。」瑪麗絲公主輕輕歎氣。

　　南希依舊沉默著。

　　「好一個不得已為之！」一個冰冷的聲音卻突兀的響起在了書房，清晰的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裡。這個聲音兩個人再熟悉不過了。

　　南希和瑪麗絲心中一顫，都抬頭尋找聲音的出處。而南希的脖子上已經架起一把冰涼的匕首。

　　「克蕾雅！」瑪麗絲公主緊張的看著忽然出現在南希身後的克蕾雅，顫抖著低呼出聲。

　　「尊貴的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克蕾雅輕笑出聲，聲音裡沒有了一絲的溫度，手上的匕首更沒有收回。

　　南希沒有動，眼底一片頹然。

　　「克蕾雅，不要，不要傷害哥哥。」瑪麗絲公主急切的低聲說道。心中更是驚愕克蕾雅是如何潛入皇宮的？皇宮中守衛森嚴不說，而且門外有狂風騎士團的成員在站崗！這些狂風騎士比皇家騎士的實力和感知都強上很多，居然都沒有發現克蕾雅潛入。克蕾雅真的只是魔武雙修麼？

　　「公主殿下，發生了什麼事？」即使瑪麗絲公主把聲音壓到很低，門外的狂風騎士也感覺到了裡面的不對勁。出聲詢問著，若是大皇子派來的刺客就麻煩了。

　　「沒事，退下。」瑪麗絲公主提高聲音，聲色俱厲的下達命令。

　　「是。」門外的聲音沒有遲疑，退到了邊上

　　瑪麗絲說罷又擔憂的看向克蕾雅，只要再稍微用力，那把冰冷的匕首就能刺穿南希的喉嚨

　　「克蕾雅，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與哥哥無關。你若是要發洩就找我吧。哥哥不能有事。安帕格蘭不能沒有哥哥。」瑪麗絲低低的急切的說著。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克蕾雅冷笑一聲。

　　只是這一句，瑪麗絲公主的心猶如墮入冰窖。這一句，已經說明了一切。往日情誼，再無法修復，不復存在。

　　「你殺了我若能讓你解恨，你就動手吧。只是，不要傷害哥哥，安帕格蘭不能沒有哥哥。不能讓那幫神棍凌駕於王權之上。「瑪麗絲公主心冷，頹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若克蕾雅動手取她性命，她亦無話可說。

　　「瑪麗絲……」南希一臉痛苦，事情發展成這樣並非他本意。

　　這時，南希卻感覺到脖子上的那抹冰涼消失了。接著就看到瑪麗絲驚愕的神情。

　　南希猛然轉身，身後已經沒有了克蕾雅的影子。

　　南希急急看向窗外，夜色茫茫，沒有克蕾雅的影子。

　　「哥哥……」

　　瑪麗絲緩緩走過來，輕輕歎氣，「哥哥，對不起，是我讓你如此痛苦。」

　　「不，瑪麗絲。」南希緩緩閉上眼，再倏的睜眼，決然道」我從未後悔那日的決定。」

　　「哥哥……

　　瑪麗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也是苦澀不已。生於皇室，就注定了太多。

　　夜深。

　　看似平靜的夜色卻是暗潮湧動。

　　清晨，陽光照遍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

　　克蕾雅此刻坐在一間豪華的密室中，抿著手中的花茶，一臉沉色聽著坐在前面的那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分析著當前的局勢。而習少司一臉淡定的為克蕾雅斟茶，習少其則是歪著腦袋看著克蕾雅，心中在疑惑著。克蕾雅找到奴隸市場的接頭人後就先點名要了他們兩兄弟。她到底要做什麼？

　　「現在光明神殿的下一步必定是要讓你的母親罪名成立然後來打壓二皇子。希爾家是絕對不會讓罪名成立的。這其中就要想辦法。」肥胖的中年男子侃侃而談。「現在二皇子有狂風騎士團和希爾家的支持。大皇子有神殿和獅鷲隊的支持。表面上看來，是大皇子佔了優勢。」

　　克蕾雅靜靜的聽著，眼前這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叫菲普斯，正是奴隸市場的老闆，也是黑暗神殿的人。在黑暗神殿他沒有職位，但是威望卻很高。就連教主見到他也十分客氣。這個人睿智，高瞻遠矚，是黑暗神殿的強力後援。現在他奉命幫助克蕾雅。

　　「繼續說。」克蕾雅放下杯子，面色依舊冰冷。

　　「再過半月就是閱兵儀式，在此之前證明聖女大人你母親的罪名成立，然後再在閱兵儀式做做文章，一切都會成為定局。」菲普斯皺眉，一個被光明神權凌駕於上的國家，對黑暗神殿來說是最壞的事情了。

　　「真不明白皇帝在想什麼。！」習少其冷哼著，「作為一個皇帝怎麼可能會讓神權凌駕於王權之上？他為什麼默許這樣的行為？」

　　克蕾雅冷笑一聲，出聲問道：「當今皇帝年紀多大？身體如何？」這些人沒有讀過中國的歷史，不會明白那些帝王真正的心意。倘若這片大陸上有出現過像唐高祖李淵這樣的皇帝，他們就應該明白安帕格蘭當今皇帝的真正用意。

　　「皇帝，不到五十，身體很好啊。」習少其雖然疑惑克蕾雅為何提出這樣的問題，卻還是老實回答了。

　　「倘若你們平日裡一日三餐頓頓美味佳餚，有一日開始每日只讓你們吃一餐，而且是殘羹冷炙，你們願意麼？」克蕾雅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冷聲問道。

　　「廢話，傻子才願意。」習少其冷哼著搶先回答。

　　「那你們覺得當今陛下是傻子麼？」克蕾雅淡淡的吐出這句話來。

　　屋子裡的三個人瞬間愣住。

　　習少司心中凌然，放下茶壺皺眉道：「當今皇帝大權在握，呼風喚雨，人人都看他的臉色行事。」

　　「倘若他退位讓與皇太子，手中再無權利，也無人仰他鼻息。這就是美味佳餚和殘羹冷炙。」菲普斯心驚不已，心底寒意陣陣升起。驚於當今皇帝的深沉可怕，驚於眼前少女的可怕洞知。

　　「可是，當今皇帝陛下放任兩個皇子如此爭鬥，就不怕鄰國拉格卡趁虛而入？」菲普斯皺眉問道，菲普斯此刻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少女。原本以為她只是契機與黑暗之神有什麼契約才當上了黑暗聖女，硯在看來，這個少女絕對不是普通人。居然把事情的本質看的如此之透徹。

　　「兩個皇子的爭鬥並沒有影響國力。狂風騎士團和獅鷲隊不過都是保衛皇室安全的，並非軍隊。安帕格蘭真正的實力並沒有撼動。拉格卡這點也很清楚，而且拉格卡現在還沒有實力對安帕格蘭開戰，備戰就要花很多時間。」克蕾雅緩緩的解釋著。

　　「難道皇帝就不怕絕後？萬一兩個皇子同歸於盡怎麼辦？」習少其皺眉問道。

　　「我對你的智商表示壓力很大。」克蕾雅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習少其先是一怔，接著抽搐起了嘴角。傻瓜都知道這句話絕對不是好話。

　　「唉……」習少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當今皇帝身體健康，再生幾個子嗣都沒有問題。」菲普斯意味深長的吐出了句話。看著習少其的眼神也有些詭異起來。

　　習少其抽了抽嘴角，臉色有些發綠起來。

　　「聖女大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光明神殿那幫神棍必定會想辦法讓你母親的罪名坐實。」菲普斯摸了摸自己肥厚的雙下巴，沉思著，「應該會捏造出人證來指證你的母親，當日的茶話會調度全是你母親一手負責。人數眾多，給出豐厚的條件，自然會有人跳出來捏造一些所謂的真相。」

　　「這個問題，爺爺自然也會想到。」克蕾雅倒不擔心這點。

　　「光明神殿的齷齪不是聖女大人你所能想像的。還是小心防範比較好。你母親的審判應該快了。」菲普斯顯然深深的明白光明神殿的本質。

　　「嗯，謝謝你了，菲普斯。！」克蕾雅點頭，真誠的道謝。

　　「不，這是屬下應該為聖女大人做的。」菲普斯微笑著說道。通過剛才的對話，克蕾雅在菲普斯的心中已經不一樣了。這個少女，也許真的可以改變些什麼。

　　「不過我現在要住在這裡。我的傷勢沒有恢復。」克蕾雅沉聲道」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恢復。」

　　「沒有問題，聖女大人，請跟我來，你有任何要求儘管吩咐。外界有消息我會立刻稟告你。」菲普斯鄭重保證。

　　「嗯。」克蕾雅起身，跟隨菲普斯出門。

　　習少其摸了摸鼻子，看著門口郁卒的道：「為什麼每次她出現我就要打冷顫？」

　　習少司沉默不語，收拾好了茶具也離開了屋子。習少其急忙追了上去。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打探外面的消息，然後回報給菲普斯。

　　克蕾雅就在這幢豪宅的最幽靜的屋子中靜養起來。蓮花寶鑒修復了克蕾雅受損的脈理，僅僅是三日，就恢復如初。此刻的克蕾雅已經在修煉蓮花寶鑒的第十一重。

　　這一夜，就在克蕾雅靜心修煉的時候，窗戶卻響起了輕微的響動。絕對不會是菲普斯的人來打擾。克蕾雅睜開眼，下床打開了窗戶，一黑一白的小影子就倏的撲了進來，直襲克蕾雅的胸部。

　　克蕾雅卻笑吟吟的伸出手抱住了懷裡的兩個小傢伙。除了白帝和黑羽，還會有誰呢。這兩個小傢伙居然憑著體內的契約聯繫找來了這裡。那麼燼閻呢？克蕾雅忽然想起那個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燼閻呢？」克蕾雅想起烏馬裡曾經說過燼閻似乎回到希爾家告訴了爺爺自己的行蹤後，就拜別眾人離開了，說是修行。也帶走了白帝和黑羽。但是現在這兩個小傢伙在這裡，卻不見燼閻的人。

　　「啾啾！」

　　「呵呵！」

　　兩個小傢伙說著他們才能聽懂的語言，沖克蕾雅咋呼起來。

　　「行了，不用說了。」克蕾雅有些頭疼的看著兩個小傢伙，說了她也聽不懂的。

　　白帝和黑羽蹦撻到了克蕾雅的肩膀，蹭著克蕾雅的臉龐，甚是親熱。

　　光明神殿中。教皇負手而立，站在窗戶前。門輕輕的敲響。

　　「進來。」教皇轉過身衝門口沉聲道。

　　門被輕輕推開，露出勞爾的身影。

　　「教皇大人。」勞爾走進來，將門關上。

　　「他還多久到？」教皇走到書桌前坐下出聲問道。

　　「已經在連夜趕路，明日下午就會到。」勞爾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教皇大人居然要做到這種地步麼？這樣真的好麼？

　　教皇看到了勞爾眼中閃過了複雜，輕歎道：「勞爾，這一次是個機會，很好的機會。這片大陸中，安帕格蘭最為強盛，倘若安帕格蘭都居於神殿之下，那麼女神的光輝就遍佈整個大陸了。」

　　「教皇大人，那祭司大人呢？她是女神欽定的人選，現在必定會與此事發生衝突。」勞爾有些擔憂的說道。

　　「她從那日消失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帶信給希爾家說是去修行去了。這何嘗不是好事？她沒在的時候處理完這些。等她回來聽的事情的原委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教皇一點也不擔心這個。

　　「這樣，真的可以嗎？」勞爾還是猶豫不決，心中始終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倘若那人親。承認受二皇子的指使謀害大皇子，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事麼？」教皇冷冷一笑，眉間儘是自信和不屑。

　　勞爾沉默下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事情真的會進展順利麼？為什麼心中那股沒來由的不安越來越大。

　　「好了，你下去吧。如果他到了，就帶他去見那個女人。記住，要秘密的去見。」教皇揮手讓勞爾下去。

　　勞爾心中微微歎氣，準備退下。

　　「等等！」教皇卻再次出聲叫住勞爾。

　　「教皇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找個借。帶克裡夫去別的地方，越遠越好。不要讓他參合進這件事。」教皇皺眉道。他想起來克裡夫可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實力不俗，又是克蕾雅的師傅。克蕾雅的母親出事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教皇大人！」勞爾色變，他自然清楚他如果這麼做了克裡夫和他之間會變得怎麼樣。

　　「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找個借。帶他走遠些。」教皇冷聲吩咐，臉色也沉了下來，「我知道你和他的交情，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克裡夫就算是法神又如何，你真以為神殿中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勞爾默然。法神，看起來是很耀眼的光環。可是，光明神殿的實力，就算他這個紅衣主教也沒有完全瞭解。但是教皇這句卻並非威脅，是實話！神殿中的能人絕非常人所能想像。在他之上的十二個大主教分部在安帕格蘭和其他國的分殿中，還有除他之外的另外二十三個紅衣主教。而這些人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與克裡夫不同，都不願追逐名利，有的人也許早就到了法神的級別，但是卻從未顯露出來。

　　教皇的話讓勞爾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克裡夫，這個他一生中唯一的摯友，他絕對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情。

　　「是，我知道了，教皇大人。」勞爾艱難的應了下來。

　　「下去吧，現在就去辦吧」教皇揮手示意勞爾退了下去。

　　勞爾默然退下，出了門抬頭便看到走廊前方冷凌雲靜靜的站在那裡。

　　「凌雲……」勞爾緩緩走上前去，艱難的開口。

　　「師傅，真的要這樣做麼？」冷凌雲的眉頭緊皺，咬牙擠出一句話來。

　　　勞爾沉默，只是緩緩的歎氣。

　　「師傅！那個人是克蕾雅的母親，若是克蕾雅回來呢？」冷凌雲見到勞爾這樣的態度，心中著急起來。！！凌雲，你以為師傅想麼？那個丫頭，我難道就忍心看到她傷心痛苦麼？」勞爾無奈，聲音裡滿是疲憊和頹廢。

　　「師傅，這是陰謀，這是那麼明顯的陰謀，為什麼要讓一個無辜的女子來承擔這一切？」冷凌雲有些情緒失控了。

　　「凌雲！」勞爾的口氣一變，有些嚴厲道，「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抱有那種幻想麼？」

　　這一句猶如重拳擊中冷凌雲的心臟一般。讓冷凌雲瞬間僵住。

　　冷凌雲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是啊，自己怎麼忘了。世人眼中高尚公正的光明神殿，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骯髒的地方。自己居然還妄想在這裡找到公平！

　　「走！」勞爾冷下了臉出聲對冷凌雲低喝，他明白他們這番話，在書房的教皇一定能聽到。為了防止冷凌雲再說出些什麼不利的話來，必須趕緊讓他離開這裡。

　　冷凌雲低著頭沉默的跟在勞爾的身後，看不真切臉上的表情。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後殿走去。

　　遠離了前殿，兩人沉默著。

　　「主教大人，凌雲。」聖女柳雪晴笑靨如花的迎了上來。

　　「雪晴啊，身體怎麼樣了？「勞爾擠出絲微笑問道。上次聖女回來傷痕纍纍，黑暗神殿的伏擊差點讓她丟掉性命。但是她畢竟是神殿的聖女，實力不弱。拚命回到神殿後就一直在休養。若是克蕾雅知道，就會明白，這個聖女並非什麼善男信女，對光明女神的信仰也不過如此。走的出夢幻森林被黑暗神殿的人伏擊而活著逃了出來，確實實力不弱。

　　「謝謝主教大人關心，已經好了。「柳雪晴溫柔微笑，眼神卻是落在冷凌雲的身上。

　　「那就好。」勞爾點頭。

　　冷凌雲沉默，沒有說話越過勞爾的身邊就要離去。

　　「凌雲！「勞爾出聲叫住冷凌雲。

　　冷凌雲站住，卻沒有回頭。

　　勞爾歎氣，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凌雲，我知道你與克蕾雅關係匪淺，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件事，你不准插手，也不能插手。」

　　「師傅，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事情變成那樣麼？你認為克蕾雅回來以後會善罷甘休麼？「冷凌雲轉頭對著勞爾沉聲說道，語氣中有著隱隱的怒氣」克蕾雅的師傅克裡夫大師難道會坐視不理麼？」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勞爾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什麼都不用管，你也不准做什麼。就安靜的待在神殿就行。」冷凌雲咬唇還想說什麼，勞爾皺眉，想再說什麼，柳雪晴卻輕輕的接過去一句話：「凌雲，誰也不像看到事情變成這樣，誰也不希望克蕾雅受傷口我把當做妹妹一樣，我更不想看到她受傷口但是，這一次是關乎我們光明神殿的前途。」柳雪晴看到冷凌雲的臉色越發下沉，幽聲吐出一句話來，「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萱萱著想。」冷凌雲瞬間僵住，怔怔的站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勞爾看著冷凌雲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的長歎一聲，上前拍了拍冷凌雲的肩膀，緩緩道：「你就當你不知道這件事，我會請求教皇給你派發一個任務，你去別的地方，越遠越好。」

　　柳雪晴也輕輕歎息，走過來柔柔道：「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凌雲，我們一起去別國其他的分殿吧。」冷凌雲撥開勞爾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一臉冰冷：「我不會亂來的，不用支開我。」冷凌雲說罷就往前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柳雪晴見狀，就要立刻追上去。

　　「雪靖，別去了，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勞爾出聲阻止柳雪晴的動作。

　　柳雪晴終是停下了腳步，看著走廊的盡頭，心底卻是一陣陣的狂喜。萱萱永遠都是她手中的王牌！她甚至很期盼克蕾雅的出現。這一次，那個女人一定會被判處絞刑，就算有希爾家在從中阻撓，最輕的流放也是必須的了，那也等於死刑了。如果那個死丫頭在，絕對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到時候必定會和神殿起衝突，那麼後果……柳雪晴是越想越高興，只是礙於勞爾在，不敢表現出來。面上還必須一副沉痛擔憂的樣子。冷凌雲快步走回自己居住的小院子，一眼看到冷萱萱獨自坐在花壇邊上搖晃著兩隻小腳丫在等待他的歸來。單薄的身體，纖細的手臂，冷凌雲心中一陣收緊。若不是神殿提供的藥物，萱萱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哥哥！」冷萱萱一看到冷凌雲的影子，高興的跳了下來，直接衝過來。冷凌雲擠出絲微笑蹲下來一把將冷萱萱抱在了懷裡。

　　「萱萱，有沒有乖乖的？」冷凌雲抱著冷萱萱站了起來微笑著問道。

　　「有啊，有啊。」冷萱萱獻寶似的用力的點著頭，對上冷凌雲的眼神後，冷萱萱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伸出手輕輕的摸著冷凌雲的臉龐，聲音低了下來。「哥哥，你有心事？你不開心口」

　　「沒有，萱萱不要亂想。要按時吃藥，知道麼？」冷凌雲故作輕鬆的微笑著揉了揉冷萱萱的頭髮笑著說道。冷萱萱沒有說話，而是歪著頭看著冷凌雲的眼神，伸出雙手掰過冷凌雲的俊臉，異常認真的問道：「哥哥，你喜歡那個姐姐是不是？」

　　「啊？」冷凌雲一怔，愣住口

　　「就是克蕾雅姐姐，你喜歡她是不是？」冷萱萱的小臉上是與她年紀不符的嚴肅。

　　「你個傻孩子，你知道什麼叫喜歡啊。別胡說。」冷凌雲心中一凌，面上卻微笑著揪了揪冷萱萱的鼻子笑著。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冷萱萱嚴肅的點頭，摸著冷凌雲的臉，鄭重的說道，「哥哥，你真的覺得聖女是喜歡我才對我這麼好麼？她以為我不知道麼？她是因為你才對我這麼好。」冷萱萱的話落，冷凌雲驚愕，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冷萱萱說不出話來。這個孩子的感知居然是如此的敏銳麼？

　　「聖女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她。你喜歡的是克蕾雅姐姐。這種喜歡，是不同於哥哥喜歡我的那種。」冷萱萱的表情異常認真，接下來說出的話更是讓冷凌雲徹底僵住口冷凌雲怔怔看著自己懷裡的小人兒，半晌說不出話來。冷萱萱一向懂事早熟，但是冷凌雲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傻孩子，你永遠是哥哥最喜歡的。」冷凌雲笑著，摟緊了冷萱萱，而心底的那股痛苦，失落，複雜，矛盾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哥哥川冷萱萱抱緊了冷凌雲的脖子，頭輕輕的放在冷凌雲的肩膀上，低低的喃喃著，「哥哥，對不起，這麼多年，為了我，你一直在委屈自己。」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啊。」冷凌雲摟緊了冷萱萱輕輕歎息。他沒有看到，冷萱萱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更沒有看到冷萱萱眼底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