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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照河山》第39章
40、夜晚

  東京某研究所試驗室裡,大白天卻窗簾緊閉,牆壁、天花板、各種儀器和器材在慘白燈光的映照下格外冰冷。大理石地面錚亮光潔,一眼望去彷彿鏡面一般,冷得讓人心裡發顫。

  被五面落地玻璃隔開的封閉區域裡放著一把手術椅,龍紀威雙手被密密麻麻的軟管纏繞在兩個扶手上,仰面靠著靠背,人事不省。

  幾個研究人員緊盯電腦屏幕,偶爾討論幾句,聲音壓得極輕。山地仁站在玻璃牆外,靜靜看著裡邊昏迷不醒的龍紀威,視線凝在他毫無防備仰起的脖頸上,半晌沒有移開。

  「多虧了您,我們才得到這麼多第一手的資料。為了把樣本主控源帶出大陸,您的手下損失相當慘重吧。」

  山地仁從玻璃倒映裡看了看研究所主任,面無表情道:「這是值得的。為了這項技術,我們都已經付出太多太多了。」

  主任笑了笑,「為了國家的光榮,這都是值得的!我們在這方面的技術本來就不比中方差太多,唯一致命的缺憾,就是缺少龍九處長這樣能夠從自然界吸引『樣本』的天然主控源。現在有了樣本主控源的各項數據,複製體的培育工作也可以開始了。相信不久以後,我們在這方面的數據應該遠超中國才對!」

  山地仁聽不出什麼意味的「哦」了一聲,半晌才問:「頻波觀察實驗已經持續二十多個小時了,不能把他放下來躺一躺麼?」

  這麼二十多個小時的坐下來,應該不大舒服的吧。

  主任敏銳的看了山地仁一眼,聽出他話裡隱晦的暗示,哈哈笑了起來。

  山地財團是這項軍工實驗的主要投資方之一,綁架主控源的計劃也是上頭指示,山地家族傾力執行的。

  但是這個項目的很多高層人員都心知肚明,綁架計劃非常複雜且容易引發中方仇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它能讓一向狡詐如狐的山地仁這麼賣力,原因可不單純因為試驗。

  中國唯一樣本的主控源,同時也是中方軍工實驗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龍九處長,曾經讓這個山地家族的掌門人,很是有些傾慕。

  這點曖昧肯定不會對整個項目的完成造成影響,反而能讓山地家族多出點力,上邊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甚至鼓勵了。

  「我也覺得太殘忍了呢,只是儀器還在記錄數據,為了加強效果,我們專門用技術增強了龍九處長自身的超低頻波。您也知道的吧,山地先生,主控源之所以能吸引樣本,就是因為他本身的生物輻射比正常人、動植物、甚至馬路上的石頭都低,跟樣本正巧不相上下,是非常罕見和獨特的。如果要把龍九處長放下來,就一定要打開玻璃罩,輻射就會洩露出試驗室,這會對我們試驗的保密性造成危險呢。」

  看了看山地仁的臉色,主任識趣的話音一轉:「不過我向您保證,今晚試驗結束之後,我們一定立刻把龍九處長放下來。畢竟他是重點人物,勢必要確保他的健康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上。」

  山地仁沒說什麼,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從游輪上岸那天起,龍紀威就沒出過研究所那座帶著電網的門。

  就算試驗暫時中止,他也被關在有著層層監視的特護病房裡,大部分時間被打了鎮靜劑,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一個自身生物輻射非常低的人,強行利用外部輻射提高他的頻波,對他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因為這會造成自身機能紊亂。為了確保龍紀威在項目結束前仍然活著,研究人員不得不採取一些手段,包括讓他大部分時間都昏睡不醒,也不會感覺太痛苦。

  那天晚上試驗結束後,研究所裡人走光了,山地仁獨自折返回來,輕輕推開了特護病房的門。

  高而狹小的窗緊緊關著,淒冷孤寂的彎月行過中天,在地上投下清白的光影。

  龍紀威一隻手被銬在床邊,無聲無息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彷彿連呼吸都沒有。

  山地仁站在床邊上,俯身凝視著他的臉。月光下龍紀威的神情很安詳,彷彿沒有經受過半點折磨,只是無憂無慮安靜的沉睡著。

  山地仁默不作聲,呼吸卻微微有點不穩。半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龍紀威的臉,彷彿撫摸光滑冰冷而易碎的琉璃,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並充滿感情。

  白天從中方傳回來的情報,玄鱗已經知道龍紀威被綁架的事,暴怒之下準備跑來日本算賬,卻被國安局強行限制離境了。老龍畢竟在九處生活那麼多年,那裡的人肯定對他的弱點有所瞭解,強行困他幾天還是能做到的。

  中方已經派遣特殊人員潛伏入境,試圖把這件事暗下解決——這個消息沒有對山地仁造成什麼影響,他知道暗下是解決不了的。軍部對龍紀威多麼重視,怎麼可能給中方人員留下半點可趁之機?

  他擔心的是玄鱗。

  那個可怕的怪物,那個威力無窮的「生物核彈」,一旦他脫離中方的控制,第一件事勢必是闖進日本奪回龍紀威,然後滅盡自己滿門。

  緩衝體和主控源之間肯定有些感情,但是感情深厚到玄鱗和龍紀威這樣的,簡直是舉世罕見。

  山地仁低下頭,看見自己投在牆壁上的影子。

  那一定是一張又嫉又恨的嘴臉——他心裡這麼想。

  龍紀威也許在睡夢裡感覺到危險,面容稍微動了動,有些痛苦的模樣。山地仁低下頭,近距離凝視著他無意識皺起的眉,手指慢慢移到他修長的脖頸上。

  血管隨著脈搏在手指下搏動,彷彿只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讓他從世界上永遠消失。

  反正永遠也不屬於我,山地仁心想。

  這是屬於那個怪物的東西,那個怪物的所有物。

  他手指微微發抖,卻更加用力了。脆弱的喉管毫無防備,因為缺氧和疼痛,龍紀威眉頭越發皺緊,最終極其低啞的輕輕「啊……」了一聲。

  山地仁深深吸一口氣,感覺呼吸變得粗重,鼻腔裡彷彿帶著炙熱的火流,燒得腦子都有點發狂。

  突然他鬆開龍紀威的喉管,猛的伸手用力撫摸龍紀威的頭髮,把他額前劉海揉到一邊,低頭狠狠親吻他的臉頰和嘴唇。這親吻帶著濃重的情欲,激烈處甚至用牙齒輕輕撕咬龍紀威的下唇,用手扳開他的牙關,把舌頭伸進去吮吸他的口腔。

  電流一般的激動和亢奮擊中了山地仁的神經。

  他曾經把龍紀威當做完美的神祇一般供奉膜拜,又因為玄鱗的存在而對他充滿怨恨和慾望。現在他終於把龍紀威弄到手裡甚至壓在身下,一切複雜而偏激的感情都瞬間燃燒起來,最終只剩下單純的,強烈的情欲。

  山地仁用力托起龍紀威的後腦,手指深深插入他的頭髮裡;另一隻手順著脖頸往下摸,重重揉捏深陷的鎖骨,然後又從肩膀深入衣底。柔薄的襯衣很快被扯得亂七八糟,山地仁貪婪的撫摸著龍紀威的背,用手臂抱住他,狠狠的勒緊,用力之大甚至把打過鎮靜劑的龍紀威活活勒醒了。

  「放手……」

  龍紀威意識昏沉,聲音沙啞,聽在山地仁耳朵裡卻不啻於一聲驚雷。剎那間他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就這麼硬繃繃抱著龍紀威,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半晌沒說話。

  「——放手!」

  龍紀威猝然咳嗽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乾渴還是太過虛弱,整個胸腔都彷彿在一下一下的震動,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山地仁彷彿多了點絕望的勇氣,仍然緊緊抱著龍紀威不松手,同時低頭在他側頸上親吻著,粗重火熱的呼吸都噴到龍紀威頸窩裡。

  「山地仁……!」龍紀威一字一頓厲聲道。

  「現在你是我的了,」山地仁含混道,「你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嗎?」

  龍紀威猛的抬起手,卻只聽到手銬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嘩啦一聲。

  「在你救我的時候……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那一刻,你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從那時開始起,我就……」

  山地仁感覺到自己硬了。情欲來得如此瘋狂,他幾乎有點忘乎所以。

  「我就對你,高高在上的龍九處長……抱有你所鄙視的最下流的心思……你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嗎,沒想過吧?……」

  龍紀威想反駁,一開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幾乎連氣都沒法喘。他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進食,僅僅只靠營養劑維持生命,胃部酸澀的燒灼讓他想吐,但是五臟六腑空空如也,連一點清水也沒有。

  山地仁稍微一鬆手,他立刻撲倒在床邊,撕心裂肺一陣乾嘔,什麼都沒吐出來。

  「試驗結束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性命的。我會把你帶回去,」山地仁俯下身,緊貼在龍紀威耳邊低聲微笑,「那個怪物永遠也別想再找到你,他會擁有另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主控源……而你永遠留在這裡,擁有我的一切,這是我對你愛慕的方式和表現。」

  龍紀威精疲力竭的閉上眼睛,半晌才冷淡道:「我救你跟救一隻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你沒必要整天放在嘴邊念叨。」

  山地仁沒有說話,月光下臉色有著晦暗的陰影。

  「落在你手裡是我疏忽大意,命該如此,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們日本的機密人物落到我們手裡,利用價值耗盡之後一樣會被殺人滅口,你沒必要在我面前展現你那假惺惺的慈悲之心。」

  山地仁表情有點扭曲,眼裡瘋狂的嫉恨無所循形,讓他非常狼狽。半晌他才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叫做利用價值耗盡?你知道對我來說,怎樣才算耗盡了你的利用價值嗎?「

  龍紀威不說話,只輕輕把頭撇到一邊。山地仁抓住他的手細細親吻,解開襯衣紐扣,用力揉捏他後腰的肌肉,用力之大甚至把皮膚都捏出了紅印。這粗暴的愛撫好像更能刺激快感,山地仁抽了口氣,感覺自己硬得急不可耐,他扳過龍紀威冷淡的臉狠狠親吻,同時拉著他的手,讓他觸碰自己下身勃起的部位。

  他那裡已經硬得發痛,龍紀威掙紮了一下,但是手被反銬在床邊,能移動的位置很小。

  山地仁像鐵鉗一樣抓住他的手指,強迫他上下撫摸下身。這一切帶來的快感簡直難以想像,山地仁甚至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大,從沒體驗過這種極限的刺激,每一秒鐘都彷彿讓他置身天堂。

  事實上他堅持的時間並不久,因為太亢奮了,就像第一次被允許觸碰心愛之人的毛頭小夥子一樣,他射得猝不及防,高潮彷彿巨大的龍捲風一樣徹底吞噬了他。

  「我愛你……」山地仁親吻著龍紀威的唇角,喘息著低聲道:「我愛你。」

  高潮的餘韻彷彿潮汐,一陣一陣拍打在他的神經上,讓人舒服得顫抖。

  山地仁半個身體壓在龍紀威身上,乍看上去彷彿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給人一種親密無間的錯覺。

  可惜龍紀威臉大半隱沒在黑暗裡,冰冷的聲音滿懷厭惡:「我不愛你。」

  山地仁沉默了一會,說:「因為你愛那個怪物。」

  嫉恨的毒汁從心臟深處一點一滴暈染開來,滲透骨髓,浸透肌理。

  「沒關係,你愛吧。」山地仁笑起來,聲音裡滿懷惡意:「——反正你插翅難飛,儘管愛吧,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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