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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譚夢華+番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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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

  玄徹在送自己兄長離開皇城時,終於在城門前發現兄長胸前懸掛的那一個精緻的護身符,小小的飛鷹十分輕巧,當玄燁的身體隨著馬匹晃動時,胸前的飛鷹也跟著一起飛翔。

  「藍兒自己做的,很精巧是不?」玄燁抓住胸前的飛鷹,可以瞧見陽光透過被撕成柔細纖條做成羽翼的紫花藤,在掌心印出淺淺的紫紅。

  在他離開皇宮之前,他披著戰袍緊緊擁抱住那個已經忍不住垂淚的小東西,原本堅毅銳利的雙眼在那一刻可以說是柔情萬種,鼓動的心為他強忍的淚心如刀割。

  藍兒咬著雙唇,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五指張開,一隻藤編的飛鷹遞到他寬大的手中。

  「這是?」

  「護身符…我把娘親給我的保命符編在了裏頭,這一路上好好帶著,它讓我在貧困的環境裏可以好好活著遇見你,所以我相信它也一樣可以保佑你平安回來看我。」

  玄燁看著掌心裏的飛鷹,紫花藤被搓揉得如發般柔細,細細的紫藤密密麻麻地編織成飛翔的鷹,那睥睨一切的銳利鷹眼竟然還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再看向那一雙把飛鷹遞到自己手裏的手,原本總是蒼白的指尖,拇指跟食指還有中指的指尖變得如胭脂一般紅,那並非染上的色,而是經過無數次的摩搓才讓指尖的皮變得薄弱,透出底下的肉色鮮紅。

  「幫我戴上。」重新將飛鷹交回那一雙仿佛依然會疼的手,玄燁彎身讓兩個人都可以輕易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映藍看著他,牽起一抹很努力的笑顏,張開雙手將絲繩繞過他的頸間,然後踮起腳尖讓自己可以瞧見自己的手在濃黑的發中纏繞,紅色的絲繩、雪白的手指、烏黑的發絲,顏色鮮明地有如一幅最美的畫。

  細細的紅線,繞著圈穿過另一頭,隱隱約約中就像繞在自己的指間,不舍結束。

  玄燁也不願意催他,心裏想著就算這樣一直彎著腰,讓腰杆子活像九十歲的老公公一樣酸疼,他也心甘情願。

  在小人兒的頸間倚著笑著,看自己的雙手繞過纖細的腰,擁抱。

  兩人之間,柔細雙手為他掛上頸間的護身符,栩栩如生的飛鷹在風中、在胸口的九龍圖騰前飛翔。

  忘了多久的時間,才慢慢放開彼此,兩雙眼睛,凝望著兩人四手中不自覺一起握住的飛鷹,突然間彼此沉默。

  那種沉默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些什麼話才好,那一刻的沉默只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打破,而也是在那一刻,他們好像可以感覺彼此心中情感地心靈相通。

  幾乎要以為這樣的沉默可以永遠持續時,終於,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在兩人耳邊……

  「如果可以,看著它的時候,希望可以想起我。」

  玄燁不曾有過一絲猶疑,馬上就點點頭。

  他的肯定令映藍笑起了甜甜、淺淺的酒窩。

  「可以想起那天我們首次看見彼此的時候,可以想起一起划船的時候,還可以想起……」

  「想起纏綿時你紅著臉哭泣的模樣?」

  小小的拳頭用力打了他胸前的九龍紋一下,可惜盔甲底下的人半點也不覺痛癢,怕他打疼了手,連忙抓住。

  「我可是說真的呢!你現在就已經讓我想起了。」另一隻空著的手,指尖點在他因為壓抑悲傷而紅起的臉,上面其實已垂掛著一滴淚。

  抹去了那滴淚,放在自己的唇邊,立刻就感覺到那苦澀的鹹味,玄燁再一次低下頭顱,用沾著淚的雙唇,吻住他的。

  「說真的,我會時時想起你,你沒聽說君無戲言嗎?我可是皇上呢!怎麼會騙了你?」

  「不騙我,我相信。」只要能想起,是不是就不會忘記?

  「那就別哭。」

  「才沒哭。」只是不小心掉落下而已。

  「是啊!沒哭,不小心落下的。」他看得出他是多麼辛苦地忍著。

  重複了他心裏的話,令映藍覺得兩個人的心好近。

  終於瞧見他少了點悲傷的笑,玄燁忍不住,和他鼻頭點著鼻頭,額頭連著額頭,輕輕地蹭了一下,親一口。

  「我會很快回來,你就當作……不小心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等夢醒了,就會看到我凱旋而歸。」

  「好……我會一直睡一直睡。」

  這樣一說,兩人都笑了起來,一個想著醒來瞧見他凱旋歸來的英姿,一個想著回來瞧見一個睡著的瘦小豬。

  後來,是已經集結大軍準備出發的玄徹打破那本該只屬於兩人的空間,其實他也只說了一句該走了。

  但就這樣的一句話,兩人好不容易忘記的離愁又再度纏繞心頭。

  映藍緊抓著玄燁的手不願意放開,玄燁反握著的手也背離自己的理智無法舍去,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種蔓延在四周的離情,讓玄徹這個粗線條的人也懂得歎息。想了想,乾脆跟下人吩咐準備一輛馬車,讓映藍坐進去,雖然那馬車不會跟在玄燁的坐騎旁前進,但卻可以在不遠的山坡慢慢駕駛,直到再也見不到大軍的蹤跡。

  於是,在城門的兩人想起,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皇城一邊的小山坡,雖然如此遙遠,卻有種真的可以瞧見樹林中那個看著他離開的人兒的感覺。

  「該啟程了,陛下。」大軍全肅立在皇帝身後,領頭的便是玄天王朝裏最強悍的黑騎兵,一身黑亮的盔甲,腥紅的披風在身後飛揚,仿佛預兆著他們的出現將帶來一片腥風血雨。

  黑騎兵後頭是步兵,也是人數最多的兵種,整齊列隊的軍容,從皇城北綿延至南,皇城裏的所有居民,全都見識到王朝軍隊的英姿颯颯。

  玄燁舉起手中的寶劍,銀色的光芒在陽光底下一閃,朝城門口揮出的同時,所有軍隊都為這肅靜的一刻感到熱血澎湃。

  胯下的馬匹長鳴,終於,領頭的馬匹奔出,帶領著河水般綿延的隊伍,朝西北邊境奔馳而去。

  當皇兄已經遠離,目光所及之處實在也看不到身影時,攸羅玄徹打算勒馬回宮,然而揚起頭,遠處山丘印入眼瞳的那一刻,他突然心有所悟。

  於是一個人駕著馬匹,不往既定的路線,而是一路沖上那小小的山丘,果不其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頂處,目光遙遙地看著天與地連接的那一條線上,幾乎難以察覺的黑影。

  「回去吧!你在這裏吹風,若是病了,徒讓皇兄他擔心而已。」他並沒有打算下馬安慰,一來自己對男人沒興趣,二來即使皇兄不在這裏,他還是必須避嫌,免得讓有心人士看到說話。

  「我等一下就離開,謝王爺關心。」

  玄徹皺眉,胯下的馬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躁動地嘶鳴。

  「本王不想逼你,但是最好是現在就走。讓你來這裏就已經是破例,別讓皇兄為你破太多的例子,那會讓朝野之間有不好聽的傳聞。」

  「哼!俗人……」

  這一句話自然不可能是個性溫和的映藍所說的,玄徹眼一眯,往出聲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一個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的小官,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慵懶地從馬車裏走出來。

  這人,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僕人?

  「沒規矩!」

  「要是像您這樣規矩,橘子都要種成方的才爽快。」規矩規矩,整天除了規矩之外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了嗎?

  「你!」

  「我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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