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21 16:38
第七十三章 尋找
古皓然和蝶衣一聽不由同時皺了皺眉,冰祁接著道:「整個礦上鬧事的人太多,要詳細 ...
第七十四章 背後的手
一夜時間轉瞬即逝,古皓然和蝶衣根本沒有停息的一刻不停的找尋,蝶衣帶的路越來越荒蕪,漸漸的連黑土都找不到了,路面上全部是小石頭,猙獰的大岩石雜亂的聳立著,感覺分外陰冷。
古皓然見此種情況心中好生擔心,若蝶衣找尋的路途正確的話,他三哥為什麼要選擇這麼難一條路程躲避,肯定還有其他的地方走不是,正擔憂間蝶衣突然停了下來,古皓然順著蝶衣的眼神看去,腦海中轟然巨響,臉色瞬間變換,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那裡居然躺著一人的屍體。
古皓然快手翻過那屍體一看,見不是古皓清方才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又瞬間凝重了起來,眼前的人身上穿著與暴民差不多的衣服,但手指修長顯然不是長期從事礦工工作的人,身旁掉落的長劍質地優良,而周圍的碎石路面顯然是經過一番激鬥,古皓然一看清楚心不由沉了幾分。
蝶衣冷眼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冷聲道:「跟上。」邊快步如飛的朝前方趕去,古皓然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擔憂和驚恐,一言不發的跟著蝶衣就往前衝。
沿途又看見幾具屍體,雖然不是古皓清也不是古皓清近身的護衛,但是古皓然心中的擔憂不減反甚,越發的焦急起來。
砰,砰,前方依稀傳來長劍擊打聲,古皓然和蝶衣同時心中一凜,古皓然立馬道:「我先去,你跟著來。」說罷手中軟劍緊握,幾個起落就朝前方傳來兵器擊打之聲的地方躍去。
古皓然幾個飛躍衝上前去,入眼兩個人正圍攻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三個人,被圍在中間的三個人,一身血污,衣衫早已經被鮮血染透,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握著長劍,另外兩個人手上什麼都沒有,空手對付著旁邊的人,古皓然定睛一看,被圍在中間的不是古皓清是誰,此時古皓清臉色蒼白,整個人被他的兩個護衛圍在身後,顫巍巍的好像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雙如墨的眸子光采全無,嘴唇也乾裂的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古皓然一眼見到心中不由大定,當下手中軟劍抖動二話不說的直接衝了上去,那兩個圍著古皓清的兩人,一見平地又冒出一個人來,頓時詫異中馬上分了一個人出來應付。
古皓然惱恨他們對古皓清下手,手下根本毫不留情,處處都與要害處下手,同時一劍挑開另一個人與古皓清護衛的過招,一個人直接接下兩個人的攻擊,卻一定也不顯露敗像,反而壓著兩個人打。
此時古皓清三人才緩過一絲氣來,疲憊不堪的古皓清看了一眼來人,不由震驚的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頓時語音顫抖夾雜著無盡的驚喜道:「小六是你嗎?小六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古皓然一邊劍劍殺招一邊又是哽咽的道:「三哥是我,是小六,三哥你歇著,看我怎麼收拾這些人。」
古皓清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旁邊他的兩個貼身護衛忙攙扶著他坐下來,一邊連聲道:「六少爺來了就好,少爺,是六少爺,六少爺來救我們了。」眼底臉上也流露出驚喜和放心起來。
那與古皓然對招的兩人一聽來人是古皓然,頓時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同時虛晃一劍分兩個方向快速而逃,古皓清嘶啞著嗓子焦急的道:「不要讓他們逃了。」古皓然瞧了眼兩人分別逃跑的方向,捨棄其中一個直接朝另一個追去。
這廂古皓清正要讓兩個也受了傷的護衛去追古皓然放過的那人,不料眼神才一晃,那一快逃的沒影的人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古皓清定睛一看那人是被拽著倒退的,而他身旁正是冷酷無情的蝶衣。
蝶衣把卸了關節的那人丟在古皓清等面前,那方古皓然也回來了,劍上染血沒有帶回人來,顯然是被他給殺了。
古皓然沒理會在地上疼得不停發顫的殺手,一個轉身緊緊抱住古皓清顫抖的道:「三哥,三哥。」想著要不是自己和蝶衣趕來得快,現在說不定古皓清就只剩下一屍體放那裡了,不由全身抖得更厲害。
古皓清面露笑容的摸了摸古皓然的頭道:「小六沒事就好,可把三哥想死了,沒事就好,別擔心,小六,三哥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多虧了小六你們來的及時啊,小六,你可算是救了三哥一命,別擔心了,有你們在,三哥死不了。」
古皓然從古皓清肩膀上抬起頭來狠狠地道:「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三哥。」
古皓清不由輕聲笑了起來,能在這個時候見到失蹤的六弟,就是讓他再受點傷也無妨,不料笑聲牽動傷口古皓清不由疼得直咧嘴,渾身無力的靠在古皓然身上道:「現在先別說這些,皓然你去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古皓然看了一眼那被蝶衣扔在地上的殺手,把古浩清交給他的兩個護衛,走上前去見那人手腕,腳腕都被蝶衣卸了關節,下顎也被卸了下來,不由朝蝶衣道:「這樣我沒有辦法問他話。」
蝶衣淡淡的看了一眼古皓然道:「嘴裡有藥,藏在牙齒裡,合上就是一條死屍。」殺手,她是裡面精英中的精英,集中華民族幾千年之大成,這些年代久遠,自以為武裝到牙齒的殺手,在她面前還不是小兒科。
古皓然微微一愣,身後的古皓清嘶啞著嗓子道:「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古皓然聽話的上前上下其手,半晌皺眉道:「什麼都沒有。」
蝶衣見古皓然完全不得逼問和搜尋的其中三味,當下微微搖頭上前一步,手中匕首揮動直接剝光那人身上的衣服,見古皓然愣在那裡看著她,蝶衣冷眼指著背上烙印上的花紋道:「要看身份,不一定要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古皓清一見之下抬頭朝蝶衣道:「蝶衣,有沒有辦法問出些什麼?」
蝶衣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疼的滿頭大汗,卻哼也不哼的人,緩緩蹲下去在那人耳邊幾不可聞的說了句什麼,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駭然的光芒,半晌嘴唇微動無聲的說了兩個字,蝶衣點了點頭手指一動啪的合上了那人的下顎,古皓然見蝶衣這樣的動作,不由驚訝道:「他會……」話音還未落,那人兩眼一翻聲息全無。
蝶衣淡淡的道:「殺手有殺手的規矩,背叛組織就算想這麼死,那都難如登天。」古皓然和古皓清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蝶衣掃了眼古皓然和古皓清,見兩人雖然不解但是眼中並無其他的意思,方緩緩的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官家?」
古皓清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古皓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見古皓清面色大變,古皓然不由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三哥受了這麼重的傷,先回到礦上找大夫醫治才是正事。」說罷彎腰就來背古皓清。
古皓清一把抓住古皓然道:「不能回去,要是回去我還用的著逃出來?」見古皓然詫異的轉身看過來,古皓清不由苦笑一下拉著古皓然道:「你三哥就是再沒出息,這麼個場面還是應付的下來,不至於被些暴民給弄到這副地步,我所憂慮的不是那些被煽動的亂民,而是後面的這些手,原來我只是懷疑,現在終於確定。」
古皓然見古皓清嚴肅不由道:「三哥,這礦上塌方的事情我也知道不簡單,不過這地方確實停留不得,我們邊走邊說,總不能把那場面就那麼扔那裡吧?」
古皓清搖搖頭沉聲道:「小六,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你不在這裡,可能並不瞭解到底出了些什麼事情,小六,你要知道要是以前不要說只是沒有按時上繳稅鹽等,就算再大的事情還不是給按了下來,這次為什麼會這麼雷厲風行的查封了我們這兩個生意,我們不說面上的內容,我們說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古皓清邊說邊站了起來,讓古皓清背著道:「你剛才說的也不錯,這地方確實待不得,跟三哥走,我們邊走邊說。」
古皓清聽著古皓清這樣的話,心中一直存在的怪異感突然明顯了起來,頓時道:「三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
古皓清伏在古皓然背上指點古皓然該朝什麼地方走,蝶衣耳中聽到有異,見不是朝著來的方向而去,頓時放了另外一種焰火出去,這是月堂獨特的聯絡手法,表示事情有變。
古皓清閉上眼睛道:「樹大招風,有人看不過去了。」
古皓然心中一凜忙道:「三哥,這話可不能亂說,要真是這樣那我們現在不是白忙活。」
古皓清微微點頭道:「小六,你三哥雖不機靈但也不笨,這些年我們家一直和山家鬥個你死我活,誰也勝不了誰,誰也壓不了誰,但是自從你幾筆大手筆出現後,山家被我們遠遠扔在後面,根本與我們家再無一絲爭勝的力量,整個聖天王朝幾乎被我們古家壟斷,說得好聽是十大門庭,但是我想其他幾家怕是要聯合起來,才能與我們抗爭一二,我們古家已經站在了巔峰,這種巔峰已經威脅到了有些人的存在。」
說到這古皓清頓了頓後接著道:「我想小叔回來省親就是給我們一個警告,這些年可有規矩說宮中男妃可以回家省親的?這是告訴我們該收斂了,可惜也許爹察覺了,但是我們還來不及收斂就出事了。」
古皓然一聽到這裡頓時插口道:「是不是因為我的事,不但沒有順著朝廷的心意來,反而還鬧出那麼大的聲勢,所以那裡……下手了?」
古皓清輕拍拍古皓然的頭道:「首先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其實是我們關心過度,用錯了方法,鬧得太轟動了,然後我們再說來,你這件事情只是導火索,讓那裡看清楚了我們的實力,也明白了我們的威脅,知道若是我們再這麼發展下去,恐怕以後沒有能力再對付我們了,這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古皓然眉頭緊皺半晌後突然道:「礦上的事情莫非不是山家?」
古皓清淡淡的道:「山家,他們有幾兩重我還不知道,能做出這麼大手筆,憑他們還沒有那個能耐,能訓練出這麼多的人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是在對我們動手了。」
古皓然頓時手中一緊滿身殺氣盡顯,古皓清輕拍拍古皓然,一臉嚴肅得道:「這些本來是我的猜測,不過蝶衣剛才那句官家讓我完全確定下來,煤礦是我們古家繼鹽和糧之後的地三大產業,要是這三大產業同時被朝廷按照正規理由收繳到他們手中去,就算我古家不垮,也是元氣大傷。唉,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被逼到這亂石坡上來,他們不是想要我的命,他們是要把我拌到這上面,讓我根本無法去處理礦上的事情,一旦事情坐大,朝廷就會名正言順的查封這裡的一切,好狠的點子,好狠的手段。小六,現在少了一個我卻多了一個你,身份代表已經不同,怕那邊已經沒有那個心等待,會加緊行動,這個地方你我都不能再待。」
古皓然此時臉上已經完全變色,緊咬住牙關道:「好一個朝廷,我們本分做人,居然給我們施這麼一手,我們辛苦得來的一切,難道就這麼讓他們平白的奪了去。」
一直默不作聲聽著的蝶衣突然道:「鹽,糧乃經濟命脈,你握在手裡本身就已經是死路一條。」雖然蝶衣不懂什麼經濟,商業的,但這鹽和糧是掌握在國家手中的,這點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一個家族要是擁有了這兩條命脈,一旦掐斷這兩條命脈的後果是什麼,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古皓清微微詫異的道:「為什麼這麼說?鹽,糧自古就是握在商人手中的,皇家從來不經營這些東西。」蝶衣一聽暗裡挑了挑眉,還有這樣的朝廷,還有這樣的事情。
沉默的古皓然此時突然開口道:「要是這樣,那我先前做出的一切措施全都錯了,糟糕,這不是引狼入門。」先前古皓然以為是山家在暗中搗鬼,所以才會有拉朝廷命官下水的想法,現在沒有想到居然會是皇家,那前面佈置的一切不但與己等無利,反而更生禍端。
而此時天空中一道影子落下,蝶衣伸手從落在肩頭的信鴿中取出信件,掃了一眼後朝古皓然道:「茗清那邊的消息,洲官帶了大隊的人馬過來,茗清感覺不對,現在正在努力拖延到來的時辰。」邊說邊撕下身上一角衣服,粘了點鮮血寫了幾字與信鴿飛出。
古皓然一聽這處一咬牙道:「告訴他明哲保身不要跟著回去,通知風等立刻撤離,那裡的所有事情一概扔下,讓他們快走。」
蝶衣嗯了一聲淡淡的道:「已經交代了。」
兩人話音一落天空中幾道飛影一起朝蝶衣飛過來,此時古皓然和古皓清等也不必避嫌,各人取過信件仔細看,一道是林野處的,一道是冰祁處的,一道是月堂新的消息,三人看罷蝶衣快速的回復,示意全部都走越快越好,這裡剩下的一切事情全部交給馬上到來的朝廷官員處理,同時新一輪信息全部發出,所有古家人全部回到汾洲,一切事情都暫時交給下屬處理。
發出信息後在場的人氣氛都不怎麼好,古皓然背著古皓清健步如飛的飛奔,現在這件事情不光是礦上的事了,早點聚集到一起商量應對的大事才是上策,否則說不定古家這一次要全部栽在這上面。
懸崖峭壁,這人工做出的怎麼也不比天然生成的,雖然確定高不過要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古皓然和蝶衣聯手,一行五人費了些功夫才下去,古皓清也顧不上什麼療傷休息了,跟著古皓然駕車就朝汾洲趕,路上與飛奔趕來的風等會合在一起,一行人快馬加鞭的直衝向汾洲。
一路上各地的信息雪片一般飛來,由於鹽,糧,煤礦全部被查封,古家各項事業都受到波及,整個古家的生意全盤運轉不靈,酒樓,茶業,錢莊,絲綢等等都受到很大的影響,特別是錢莊,曲洲,柳州,滄州等洲因為所有錢都幾乎填到鹽,糧的籌集上面,還沒緩過氣就被瘋狂擠兌,只好被迫關門,一時間整個聖天王朝的經濟都在動盪當中。
而其他門庭有的在觀望有的已經蠢蠢欲動,趁機而起,整個古家此時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緊張。
十幾日的車馬船輪換,晝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十三日上一行人趕回了汾洲,往日金碧輝煌的古家府門,現在看來還是金碧輝煌依舊,只是往來的人員行色匆匆,無不面露焦急,讓整個門面顯得多少有些陰森。
古皓然大步踏進府門,府裡的下人們見失蹤了這麼久的古皓然,和生死未卜的古皓清一起回來,猶如見到主心骨一般全部都圍了上來,古皓然神色冷靜,一臉從容的微笑著道:「去把我爹娘和府裡所有已經到了的哥哥們全部召集到大廳,我有事情和他們商議。」說罷與古皓清,蝶衣等人全部快步朝大廳走去,下人們也都知道現在乃是多事之秋,一個個手腳都分外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