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三十六章 神功初試

　　紅漢用衣袖扇了扇風，對馬常練說：“馬老，我們能不能把葉秋制伏？”

　　馬常練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身後的十二個漢子，頗是自傲地說：“有老夫這十二個兄弟在，包他是插翅難飛，手到擒來。”這十二個漢子可是精英呀。

　　紅漢猶豫了一會兒，說：“馬老，聽說上年前葉秋大鬧元帥府，就是連海北墨的護龍隊都無法擋得住他，最後還是莫大宗師出手才把他驚走。我們真的能打得過他嗎？”每每聽到這個傳聞他都不由心驚，以前自己也是曾追殺過葉秋，若是現在他來報仇，那自己不就是死定了。

　　馬常練不由雙眼一瞪，有著威嚴，說：“難道你還懷疑老夫的能力？”那模樣好像是對他的部下說話一般。

　　馬常練在心裡面根本就是不相信這個傳說，在他的心裡面認為這是別人誇大這件事，或者是元帥府有意誇大事實為自己遮羞。葉秋的武功他不是沒有見過，最多也是同他伯仲之間而已，這又怎麼可以連海北墨的護龍隊都無法擋得住呢。

　　見到馬常練欲怒的模樣，紅漢不由是忙搖手說；“不是，不是，我當然是不敢懷疑馬老的能力了，我只是問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馬常練現在可以他們虎王幫的希望所在，他又怎麼敢得罪這尊神呢，若是馬常練拂衣而去，那他的一切希望都破碎了。

　　馬常練點點頭，像是安慰他一般，說：“這個你放心，只要老夫在，一定讓葉秋插翅難飛的。”在心裡面他早就是對檀笑佛垂涎三尺了，在以前是礙于五大道派，不敢出手相奪，現在就沒有這一層的顧忌了。連葉秋這樣的黃毛小子都能練得如此的神功，若是檀笑佛到了老夫的手中，那將來還不是天下無敵，想到這一情況，在他的心裡面都不由是湧起了豪情壯志。

　　紅漢用力地點了點頭，以表示大大地肯定馬常練的話，說：“正是，正是，只要是馬老出手，那一定是馬到功成。”在他的心裡面都不由是口水直流，在心裡面都不由暗想，若是檀笑佛到了自己的手中，那不出多少時日，自己也是一位大宗師，想到那風光的情景，他都不由口水直流。

　　天地，就在這一刻靜下了，好像整個天地都被一個地形的氣罩緊緊的籠罩住一般，讓人覺得窒息，讓人覺得有人在扼住自己的脖子。

　　“退——”馬常練在心裡面大駭話還沒有落，他自己就是如同喪家之犬向身後的樹背躲去。

　　“退”馬常練這個字還沒有落下，可是已經是“嗖——”的一聲，長箭破穿而出。

　　箭出，天地之力量都集於這一箭之上，萬物都被這一箭所伏。

　　葉秋之箭，足可以窮碧落，盡黃泉。

　　葉秋之箭，足可以追星趕月，足可以毀陽穿星。

　　如此之箭，天底下之除了葉秋，再也是沒有人能射出如此之箭了。

　　“嗤——”的一聲，血光掠空，血光掠過天際，綻出了絢麗的血花，一個生命的遠逝，這顯得特別的絢麗。

　　雙眼睜得大大的，難於相信，真的是難於相信，練武已經是有三十多年，對於自己的武功是頗為自負，三十年的苦苦修練就是為了能揚名天下，現在沒有想到就這樣死在長箭之下，而且還是連敵人的真面目都沒有看到。他覺得生命在流逝，他在心裡面是不甘，不甘就這麼一般的死去，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榮華富貴沒有享受，他不能這樣死去。可是你在心裡面不甘又能如何？就算是不甘，你也是無法挽回這流逝的生命。

　　“嗤——嗤——嗤——”一道道的血光掠空，這天空顯得特別的美麗，又是顯得特別的詭異，有著一種很是邪魅的美麗在綻放。

　　長箭破空，一切都如同流水遠逝，無法再次挽回。

　　在這一刻，馬常練才覺得是心驚肉跳，剛才的那豪言，現在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心裡面不由是湧起了懼怕。紅漢和虎王弟的弟子更是不用說，只怕是沒有嚇破了膽，他們都是被嚇呆了，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他們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們眼中是無敵的十二個高手竟就是在這一眨眼之間死去了，他們都是向天倒下，雙眼睜得大大的，在喉嚨處有著一個血洞，這血洞很是有渾圓，十二個血洞是一模一樣。這十二個血洞，如同是巧匠之手所雕刻出來一般。

　　“嘻，嘻，什麼高手呀？喂，那個不是長臉的馬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葉秋笑嘻嘻地從樹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說。

　　馬常練在心裡面也是驚懼，但為了不失顏面也是從樹背上走了出來，負著手，踱了過來，看去好像是很是平靜，胸有成竹一般，可是在他的心裡面可是心驚肉跳的，不由是暗暗的祈禱葉秋可千萬不要出箭，若是他不出箭，那他就是有把握多了。

　　“跑——”在這個時候，紅漢再也是顧不得馬常練有多利害了，向幫中的弟子大喝一聲，自己立即是撒腳就逃，葉秋的這十二箭真的是把他給嚇壞了，在這個時候葉秋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尊神，一尊催人之命的魔神。

　　虎王幫的弟子見到紅漢帶著頭先逃，再也是顧不得其他，也是一哄而散拔腳就逃。

　　葉秋是呵了呵拳頭，笑嘻嘻地說：“那麼快逃幹什麼？奶奶的，不是要到綠嶺來找老子的嗎？現在老子送上門來了，不用勞駕你們前來找老子了。”說著是雙掌一交，如同兩座大山一般拍推而出。

　　“啵——啵——”雙掌很是邪魅的穿體而過，是的，正是穿體面過，而且還是正胸直穿而過。

　　好美麗的血花，天空中綻開了一朵特別美麗的血花，血花沖綻而開，如同曇花一現，似乎是要為天地留下瞬間的美麗，永恆的美麗。

　　紅漢和虎王幫的弟子連是跑了好幾步，最後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面，在這個時他們才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之時是魂飛魄散，就是在他們死後，他們的眼中都是充滿了深深的恐懼。這也的確是恐怖得很，因為他們的胸膛留下了一個窟窿，而且這個窟窿正好是一個手印，在這個窟窿之中那本心臟的所在，可是這個時候心臟已經是不見了，這能不恐嚇怖嗎？

　　修羅七煞掌，這正是聖月魔教的十七秘學之一的修羅七煞手。

　　“啵——”的一聲，葉秋反手就是一掌，接下了從馬常練從背後偷襲而來的雙拳。

　　原來馬常練見葉秋向紅漢和虎王幫的弟子出手，認為有機可趁，就是趁機從背後出手偷襲，想是一舉擊中葉秋。可是現在的葉秋已非昔日可比，以他現在的武功，馬常練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從背後偷襲而來，他也是能有應付之力。

　　葉秋後退了一步，磨了磨拳頭，說：“奶奶的，你這個長臉的馬，上次來搶老子的黃金老子大人有大量，不同你們計較已經是算好了，現在還來找老子要檀笑佛，老子不把你給宰了你就跟你姓。”

　　馬常練在心裡面可是心寒得緊，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太大意了，沒有想到葉秋的武功竟是這麼的快，他現在也是明白，自己絕對不是葉秋的對手。

　　以馬常練這麼一般的梟桀的人物當然是不會束手就擒了，就算是要死也是要來個魚死網破。他雙手一伸，真氣沿脈而動。

　　血紅的火焰在馬常練的手掌上跳動，那跳動的血紅火苗顯得是特別的歡躍，把那血紅焰光竄得老高老高。

　　“滅神血手”，葉秋想起了陽落天的話。馬常練這種武功他上次見過，那種邪魅的血焰真的是讓人感到心悸，他在心裡面不同由是驚驚地一凜。雖然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滅神血王”的“滅神血手”，在當日馬常練陽是否認，但是上一次的經歷足可以是讓他提高警惕，這種武功邪惡得緊，只怕是“修羅七煞掌”都沒有它這麼一般的邪惡，那邪惡只可以和“摧神太法”相比。

　　面對於生死，在這個時候馬常練再也是顧不上其他的了，使出了他一直深藏著的邪惡絕技，對於他來說，在這一刻，再沒有什麼比得上生命最重要了，保住生命，才是最現實的事，其他的一切事，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雙掌如龍盤卷，帶起了一陣又是一陣的血焰，那陣又是一陣的血焰，形成了一股很是可怕的血色漩渦，這急速漩轉的血色漩渦如同是九幽地獄的血池，充滿了邪惡，似乎天地之間的一切邪惡都是集中在這血色的漩渦之中，這是天地間一切邪惡的靈魂，是一切邪惡的根源。

　　血色漩渦滾滾而來，葉秋立即是感覺得肺如同是中了毒一般，有著一股的火焰在竄動，血管中的血液似乎是要破爆而出，沖出身體，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葉秋在心裡面不由是一凜，在這一方面，他可以說是大行家了，“真言血印”之中就是有著讓鮮血破體而出的真氣迴旋之力。他立即是真氣一瀲，七彩真氣回身護體，在這個時候那股體內的魔眼真氣就是起了作用，

　　魔眼真氣如同是受到了吸引一般，從蟄伏的經脈之中沖了出來，直湧入了肺之中，那肺中竄動的可怕血焰也是如同受到了吸引，立即就是竄向了魔眼真氣。在這個時候魔眼真氣就像一隻張大嘴要大開胃口的怪獸一般，吞噬撲向而來的血焰。那可怕的血焰竟如同是遇到了剋星一般，難有掙扎之力，如同是弱小的羔羊，任由魔眼真氣吞噬。血焰如同是撲火的飛蛾，只能是自找滅亡。魔眼真氣如同是得到了大補一般，像是吃飽了的怪獸，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看模樣好像是很愜意一般。

　　竄動的血焰被魔眼真氣一吞噬乾淨，那一股清爽的感覺沖湧入了肺中，讓葉秋覺得是通體舒暢，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葉秋借著這一個機會，身子是一擺，如同是荷動柳擺，讓人覺得他身子一動，就是把自己的身子甩出了血色漩渦。

　　在這個時候葉秋在心裡面才不由是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現在才算是有了制勝這種邪惡武功的把握了，若是在一年之前，自己若是不用箭，那只能是逃命的份了。

　　見到葉秋竟是這麼一般輕鬆地從自己“滅神血手”所形成的“血焰漩池”之中逃脫，馬常練不由是在心頭上大凜，在心裡面有點難於相信，他這套“滅神血手”經長老親自指點，自己也是練到了六成的火候，可要知道，這“滅神血手”可是教中最是利害的武功之一，自己能練得到，這不知道讓教中多少的人羡慕得要死。而且他也是用了好幾次這種武功來對付比他武功還高的人，每一次都能讓他把敵人斃於掌下，現在沒有想到讓他倚仗的救命絕技竟是失效了。

　　不但是馬常練，就是葉秋也不知道，其實“滅血神王”是聖月魔教一位教主的記名弟子。當年這位教主雲遊四海之時遇到了年紀還小的“滅神血王”，看到這個孩子的資質這位教主就是動了收徒的心思，先是傳授他一些聖月魔教簡單的武功，讓他做一名記名弟子，想是經過一番考察以後才是收他為正式弟子。可是沒多久，就是到了聖月魔教和煙波閣兩大道派的千年之約，這位聖月魔教教主和煙波閣閣主在這一戰之中雙雙殞命，年幼的“滅神血王”成了無人管教。這個“滅神血王”也是天資不凡，竟是通過聖月魔教教主所傳他的基本武功創出了他一生都自以為傲的“血嬰太法”，最後是給霜睛大陸帶來了腥風血雨。

　　說到底，“血嬰太法”的根源是聖月魔教的內功心法，而“滅神血手”又是出於“血嬰太法”，可以說魔眼真氣是聖月魔教最古老的真氣，小輩遇到了祖宗，那血焰還不是緊緊地被魔眼真氣緊緊地克住了。

　　“奶奶的，這鬼功夫還是有兩下子，現在該是老子出手了。”葉秋磨了磨拳頭，看來他是手癢了。

　　聽到葉秋要出手，馬常練是大驚，立即是身子狂退，有多快就是退多快，在心裡面是恨不得立即是從葉秋的眼前消失。

　　“哪裡逃——”葉秋大喝，手指如同拈花，一道真氣飛竄而出。

　　“嗖——嗖——嗖——”如同神龍幻影，如同是萬神齊出，滿天空都是充滿了飛縱的真氣神鞭。

　　真氣神鞭，對，正是真氣神鞭，經過清寧的指點，葉秋把魔眼真氣由剛轉柔，把剛霸的魔眼真氣化作了陰柔的真氣神鞭，這神鞭施出了聖月魔教的十七種秘學之一的“魔龍千變鞭”。這“魔龍千變鞭”本就是以幻化見長，但葉秋現在竟是以真氣為鞭，那更是把“魔龍千變鞭”的幻化多變推到了另一個層次。那無實形的真氣神鞭更是讓人無可捉摸，這更是增加了“魔龍千變鞭”的威力。

　　可以說，葉秋從清寧的身上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煙波閣的武功是走陰柔之道，清甯是煙波閣數一數二的高手，不論是如何說在她指點葉秋開武功之時總會是不知不覺地加入一些陰柔之道的精髓。這在一定的程度上使得葉秋的聖月魔教的武功揉入了一些王道，而不再是聖月魔教的單純邪魅之道。剛柔並濟，若是能把聖月魔教和煙波閣的武功學齊，那就不能達到龍虎相合，水火相溶的地步，但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達到了剛柔並濟，這雖不能達到武神當年的境界，但也是能看到武神當年的影子。

　　“啪、啪、啪……”就算馬常練的身形再快，但也是身受不少的真氣神鞭，那真氣神鞭打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全身的真氣要散去一般，痛入了骨髓。

　　“呼——”的一聲，葉秋是立即回身飛縱，同時是雙手一推，真氣狂湧而出。

　　“轟——”的一聲，真氣爆破，把泥石轟得飛上了天空。

　　葉秋在空中連打了好幾個跟鬥，這才是把身子穩住，他不由是覺得氣血滾動。

　　在這個時候，馬常練和那個從背後偷襲而來的人已漸漸的從葉秋的眼中消失。葉秋不由大怒，對著背影大叫：“奶奶的，滿身毛的猴子，以後不要遇到老子，不然老子讓你死得很難看！奶奶的，竟敢老是偷襲老子！”

　　原來出手偷襲的正是馬常練的拍擋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