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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天下:王妃13歲》第101章
101破繭成蝶(上)

 鐵打的身體,鋼做的骨。

 生命力如滿山的野草一般旺盛的琉月,以雨後春草的勢頭好起來,恢復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也不知道是那白衣男子的藥好,還是琉月的意志太強。

 琉月再度醒來後,沒有在問任何的問題,相當的安靜,只除了白衣男子的美其名曰禮節的每日一吻時,那冰冷的刀光映襯著白衣男子風華絕代的臉,有那麼點針尖對麥芒外,其他都相安無事。

 這一日上,碧草藍天。

 蝴蝶蜜蜂在花間飛舞,流雲飛動,藍天如織。

 靜立花叢中的琉月深深吸了口氣,緊閉的雙眼唰的一下睜開,手中匕首閃電般的朝著身旁有兩人腰粗的大樹刺去。

 手做殘影,不見風勢,不見力量。

 一刀劃空,琉月手腕一動,匕首已經收回,大樹原封不動。

 「不錯。」一刀才收回,身後溫淡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這聲音,是輕輕的鼓掌聲和走進的腳步聲。

 琉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緩緩的轉過身,很好,她的傷勢終於完全恢復了。

 而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那原封不動,好像什麼傷害也沒有受到的大樹,突然轟的一聲朝後倒塌了去。

 十幾丈高的大樹轟然倒塌,而在那兩人粗的樹幹上,只有一個刀眼,只有琉月刺的一刀。

 一擊斃命,出手就是最要害的地方,絕不多餘。

 白衣男子,不,歐陽于飛,踏著金光而來,見此斜斜的雙手抱胸,靠在身旁的大樹上,淡笑的看著琉月。

 「好完全了。」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琉月對上歐陽于飛的笑眸,溫淡優雅,卻可以吸引人沉溺其中。

 緩緩把匕首插在腰間,琉月淡淡的道:「我要離開。」

 已經醒來十日,外面的局勢不知道怎麼樣,她的軒轅澈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她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這十日來,她相當的配合,休養,一聲不出,一句多餘的話不問,但是並不表示她就什麼都沒有想。

 當日那樣的情況下,擺明了是有人合計殺她,那樣強的冷箭,絕非是獨孤夜和赫連雲召下的手,一定是另有其人,還有人要殺她。

 這樣緊密的合計中,這個歐陽于飛居然還能救了她,這個人是敵是友,心中存的什麼心思,難說。

 所以,她不聞不問,聽話休養,一切等她傷勢恢復好,有那個對撞之力的時候,她在開口,那時候管他歐陽于飛是什麼人,她也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人。

 而現在,已經是時候了。

 「沒問題。」於飛回答的乾脆直接。

 琉月聽言還沒等心中轉念,歐陽于飛一揮手大聲道:「小花,算賬。」

 「不要叫我小花,我叫花玉龍,花玉龍。」遠處茅草屋裡,那長的俊俏可愛的男孩砰的推開窗子,朝著于飛怒吼道。

 歐陽于飛彎了雙眸,笑瞇瞇的,充耳不聞花玉龍的憤怒。

 憤怒歸憤怒,小花還是快速的抓了個算盤出了茅草屋,衝至琉月的面前,算盤一擺,就是一陣辟里啪啦響。

 一邊嘴裡快速的道:「鹿茸三斤,不老草七兩,千年人參五支,大還丹一粒,靈芝草……」

 辟里啪啦的算賬聲,就算冷酷平靜如琉月,也被這長長的單子駭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好了,你一共用了珍貴藥材七十三種,總價值黃金一百六十萬兩,公子和我及小雨,內力為你護住心脈,護你三十日,每日算你三個時辰,算你便宜點,一共一百萬兩。

 你共計需要支付我們二百六十萬兩的治療費用,並且償還大還丹一粒,完畢。」算盤一收,花玉龍相當直接的朝琉月伸出了手。

 琉月看看眼前花玉龍伸出來要錢的手,在看看笑的溫和,看上去如春風一般溫潤的人,實則怎麼看怎麼像隻狐狸的于飛,眉微微的動了動。

 好昂貴的藥費,這是詐騙。

 于飛見琉月不說話,不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斜起眼睛看著琉月道:「我說,你該不會認為什麼大恩不言謝吧,我可不信奉這一套,恩你要認,錢你要給,否則我幹什麼要救你。」

 「惡俗,惡俗,公子,你這個樣子就太俗了,要清高到不識人間煙火,這點小恩小惠你應該大筆一揮,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我有緣,無須言謝,算了,這才符合你的氣質。」

 聒噪的聲音,那隻小喜鵲啪嗒啪嗒的從茅草屋中跑了出來。

 一邊數落歐陽于飛,一邊朝琉月遞上一張紙,同時道:「這樣有損氣質的事,應該我們來做就好,姓慕容的,給錢。」

 歐陽于飛頓時哈哈大笑,一點也不為意,好像這戲碼他已經見過太多次一般。

 琉月掃了一眼一副市儈商人嘴臉的三人,這幾日她雖然沒問,不過也旁聽到她受傷當日,歐陽于飛等人就在那山澗下,所以剛好接她個正著,否則,她就是不死金身,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也無力回天。

 現在看來,恐怕不是無意中救她,而是因為知道是她,所以才出手,難道就因為她能夠有那個實力讓他們敲詐?

 不信。

 心中念頭閃動,嘴上卻沒多言語,面無表情的低頭看向小喜鵲遞上來的紙單。

 很好,很不錯,清楚的記錄著她什麼時候用了什麼藥,這個藥有多貴,她吃了多少。

 一筆一筆,記錄的清清楚楚,而且,每一筆後面都按有她的手指印,這一下就算她想賴,估計這就會成為呈堂證供,找狀師打到皇帝面前,也要認賬的證據。

 要錢麼,那就一切好辦,她也不希望欠人任何恩情,以錢還之最好。

 「跟我走,不會賴你們一分一厘。」收起手中賬單,琉月轉身就欲朝山谷外的方向走去。

 她在這裡待了太長的時間,她早已等不下去了。

 「去天辰找軒轅澈?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輕笑的淡淡聲音,立刻打斷了琉月的步伐,頓住了腳步。

 眉間一厲,琉月緩緩的轉過身,瞇起眼看著一派悠閒的于飛,渾身籠罩起一絲隱隱約約的殺氣。

 現在露出本來目的了,什麼意思?

 于飛見此一點怕意和變色都沒有,慢條斯理的從懷中取出一本皺巴巴的書,朝琉月搖了搖:「你帶來的。」

 琉月眉眼一皺,那本書……

 她記得她一直緊緊的撰在手中,原來真的一直撰在手中。

 「你還確定你要找他幫你還債?還要把他牽扯進來?」歐陽于飛慢條斯理的翻著手中的古書,笑容不減。

 「血族嫡系子孫,嘖嘖,權力巔峰的人物,真叫人羨慕啊,我這珍貴藥材給的不冤,你絕對有能力償還。」

 砸砸嘴,于飛慢悠悠的繼續道:「可放縱其十八歲成年方迎歸,你還有兩年,我算算你要是回軒轅澈那裡去,這兩年時間夠那個什麼軒轅澈死幾十次,那什麼天辰國能滅多少次。」

 掐指估算,于飛搖頭晃腦好似一代神算。

 「算什麼啊算,人只有一次生命,還能死多少次。」小花癟癟嘴,走至於飛身邊,手指點在那古書中一頁上道:「血族嫡系子孫,不得妄自嫁娶外族之人,若違背,滅族之禍。

 好個護短的地方,不找自己人,反殺對方。」

 「拳頭硬就是王道,你有本事抗議去。」小喜鵲嘴角翹上了天,擺明看花玉龍不起。

 花玉龍頓時揮舞著拳頭:「你有本事你……」

 耳間聽著幾人事不關己的談話,琉月攏在袖中的手,緩緩的握緊。

 她沒有忘記這個地方,但是,這只是一本古書,也許就是一個傳承千年下來的無敵傳說,也許這就是一個天方夜譚,也許不過是有些人拿起雞毛當令箭,以一本書要她退卻,當她是傻瓜?

 「你到底是誰?」雙眼微沉,琉月盯著一派自若的歐陽于飛,冷冷的道。

 這本書若落在普通人手裡,絕對是當天方夜譚看,而不是相信,這個歐陽于飛卻拿來跟她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拍了拍手中的古書,歐陽于飛勾了勾嘴角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巧,我正好去過這地方,略知道那麼一二。」

 揮灑隨意,好似他去的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城鎮一般的地方。

 琉月一聽頓時眼中一沉,他去過?

 不等琉月開口,歐陽于飛那雙狐狸眼中,微微揚起了一抹正色,看著琉月道:「前有五國攻伐,後有他們虎視眈眈,琉月,不用我提醒你那天辰軒轅澈此時處境的危險。

 五國,或許他可一爭,他們,他連一拼之力都沒有。」說到他們兩字,于飛點了點手中的古書。

 「這樣吧,我曾經救過他們中的一人,得了他們一點酬謝,給你看看,你自己估量一下雙方的勢力比對,再行定奪。」

 說到這,于飛一揚手,把手中的古書朝琉月扔了過去,同時附帶的上面一粒小指甲蓋那麼小的白色藥丸。

 「吃下去。」

 琉月沒有多做疑問,想她死,不救她就可。

 勢力比對,好,她倒要看看那裡有什麼手段。

 沒有多餘的言語,歐陽于飛從袖子裡取出一手指大小的瓷瓶,解開後,就那麼朝地面上傾倒了有兩滴左右的水珠。

 透明瑩潤,無色無味,就如那晨起的露珠一般無二。

 露珠跌落在地上,琉月只覺一眨眼的功夫,以于飛為中心點,所有的草木成放射性的枯萎了下去。

 百花凋謝,草木枯萎。

 重重疊疊,前仆後繼。

 冰冷的臉上快速的升騰起驚駭,琉月看著眼前的場景,第一次真正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種看的見的枯萎,那是一種幾乎如波浪一般朝前翻滾的浪花,那麼清晰的奪去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碧綠。

 所過之處,高達十幾丈的樹木快速的落葉繽紛,碧綠的葉子洋洋灑灑從天際飛落下來,頃刻之間,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那在百花叢中嬉戲的蝴蝶,蜜蜂,飛鳥,就好似遇見一堵無形的牆壁,紛紛從空中跌落了下來,失去了生命的痕跡。

 枯萎的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廣。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本來還鳥語花香,蝶飛蜂舞的神仙府邸,完全歸成了一片死寂。

 視線所及之處,只有枯萎的花草,只有滅絕的鳥蝶,只有那濃重的蕭索。

 所有這方天地中的生命,在瞬息之間被奪去了生命,剩下的只有死的靜寂和荒涼。

 只是兩滴水,十里之內,寸草不留,滅絕一切。

 握緊的拳頭中一片冰冷,那是冷汗。

 好厲害的毒,好無視一切的厲害,琉月緩緩掃了一眼視線所及的地方,一片枯萎,一片蕭瑟。

 要是這樣的毒下到天辰的地盤上,下到皇宮中……

 琉月打了一個冷戰,這樣的速度和力量,有什麼可以抵擋。

 這還只是贈送給救了他們中人一命的回報,小小手段而已,就已經有如斯的厲害,若……

 那天辰,那軒轅澈……

 緩緩閉了閉眼,這樣的能力,難怪能讓幾國懼怕如斯,現在的他們怎麼是對手。

 「這只是最普通的,他們那裡有身份的人手都有,慕容琉月,千年勢力的傳承,不是等閒。

 曾經的天下霸主,既然能看著他們的地盤上群雄並起,劃國稱王,而不屑一顧,這不是他們懼怕了,而是他們一定有那個能力收拾局面,所以任由七國在中原大地縱橫。

 這是一種絕對的囂張和自信,它不是一個人可以扳倒,不是一個勢力能夠對抗得了的。

 我不想我的藥費找不到人收,三思。」

 歐陽于飛拍了拍雙手,朝後靠在了那光禿禿的大樹幹上,看著琉月。

 耳裡聽著歐陽于飛的話,琉月拳頭握的卡嚓作響,以一點而觀全面,她清楚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是的,相差的太遠了。

 她若是回歸去軒轅澈的身邊,那麼等待他的……

 原來,有些事不是自己堅持不放手,不是自己以為攜手就能面對一切風雨,就能夠面對一切風雨的。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這是她曾經的以為。

 只是,她錯了,她被那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愛,沖昏了頭腦,愛情,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

 帝王家的愛情,本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是她,愚蠢了。

 琉月望著長空,面無表情,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歐陽于飛也不催,就那麼微笑著看著她。

 良久,一股不但不衰弱,反而越來越洶湧澎湃的氣,緩緩的從琉月的身上散發出來,讓于飛微微動了動眼。

 在銳變,一種曾經的殼在破碎,在長出新的東西。

 這好像如一隻幼蟲的蝴蝶蛹,在惡劣的環境下,不但沒有死去,反而破繭成蝶了。

 是的,破繭成蝶。

 在本應該認命的當口,在本應該妥協的岔道,在本應該絕望的時候,那氣息不但不黯淡,反而臨空了。

 金光耀眼,一地枯萎,但是那屹立在枯萎草地上的琉月,卻隱隱約約散發出讓人無法逼視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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