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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王妃》第145章
第145章 幸福大結局

  「說得極是!」闌烙蘇與凌鋒對視一眼,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兩人早就合謀,那些畫像也是兩人合夥弄的。

  兩人一人一句,白芯蕊感覺到刺骨的冰涼,裔玄霆這麼信任凌鋒,任命他為御前大將軍,准他自由進入皇宮,而他也給自己找過父親,這樣的人突然背叛,裔玄霆一定接受不了。

  等等,我父親?如果這一切是凌鋒早有的預謀,他會真的給自己找父親嗎?這一定是他的謊言,裔玄霆是九殿下的事,這事只有凌鋒一個外人知道,上次她倆還傾心聊過,闌雪鶯那晚怎麼會突然知道,難不成,是凌鋒告訴她的?

  原來白芯柔她們什麼也不知道,可如今看她們的樣子,還有闌烙蘇,白芯蕊猜測,這些秘密一定是凌鋒散佈出去的,他一定是想為那六皇子報仇。

  那麼這麼說,這麼些年來,他所有的忠心都是假的,他早就開始收買部下,所以現在有那麼多將士聽他的,這麼說,裔玄霆真的要面臨這巨大的危機了。

  她輕輕抬眸,看向凜然屹立的男子,見他一雙鳳眸臨危不懼,眼裡帶著濃濃的殺氣,身上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似乎任誰也不敢褻瀆似的。

  都到了這個關頭,他竟然如此沉穩?

  這時候,外邊的重兵已經包圍宮殿,不一會兒,一名副將衣著的男人走進宮殿,看到凌鋒後,立即走到他身邊,拱手道:「將軍,兵馬已經到齊,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將皇宮佔領,皇宮各個路口都有我軍把守,現在就等將軍指示,一聲令下推翻暴政。」

  凌鋒一聽,有些訝異的看向這副將,有些懷疑的道:「裔副將,你動作怎麼這麼快?本將軍旨意還沒下多久,你已經將皇宮全佔領。」

  裔副將一聽,忙拱手道:「回將軍,小的只通知了各個將領,由他們去管制自己的軍隊,所以不到一刻鐘時間已經將皇宮全部佔領,裔風跟將軍這麼多年,難不成將軍還不信我?」

  說完,裔風有些惱怒的轉過背,白芯蕊一看,果然是上次去闌國的裔風。

  沒想到他跟凌鋒是一夥的,不過看他倆說話試探的樣子,她覺得這兩人似乎不太信任對方,只是粗略的合作關係,以後要是凌鋒坐上大位,裔風絕活不了,他怎麼這麼蠢,還為他辦事呢?」

  凌鋒負手而立,聽完裔風的話,再掃了掃外邊的人,在仔細搜索一下後,這才冷然道:「裔副將,幹得不錯,本將軍剛才還沒從你的神速中回過神來,你已經快速完成任務,好樣的。你現在速去太后寢宮,把那老妖婆抓來,本將軍要他們母子為誓死的六皇子陪葬。」

  「是,將軍。」裔風說完,眼裡閃過一縷暗芒,迅速回身走了出去。

  看自己部署得當,凌鋒現在氣勢更焰,又將一紙聲討檄文拿了出來,對著眾人念道:「裔玄霆假冒六皇子,穩坐裔國皇位多年,在這些年,他殺人無數,吞併各國城池無數,死在他手裡的老百姓更是數不勝數,本將軍今日是替天行道,為天下老百姓殺掉這個暴君,願意跟本將軍一起討伐暴君的,本將軍一定不會虧待他,如有不願者,仍跟著暴君苟延殘喘的,殺無赦,闌兄,領著你的人,咱們一起上,幹掉裔玄霆!」

  凌鋒說完,闌烙蘇會意的點頭,兩人掄起寶劍就準備上,白芯蕊忙驚慌的扯了扯面前男子的衣袖,男子卻一個翻身,將身上深黑色的袍子甩過來將白芯蕊蓋了個結實,對她道:「你別怕,朕自會對付他們。」

  說完,男子手中寶劍已經出鞘,嘩啦一聲向前刺去,這時候,凌鋒與闌烙蘇已經雙劍合併,一併朝男子飛刺過來,男子眉鋒一擰,薄唇緊抿,右指冷冷往玉案上一敲,只聽鐺的一聲,那玉案中立即齊齊射出數十枚羽箭,朝衝刺過來的闌烙蘇等人射去。

  所有人都沒料到,那龍椅前的玉案上竟然有機關,皇上這麼一敲,立即有無數箭向前射過來,當時莽撞衝上去的人,差不多都冷不防的被箭射中,一個個倒地而亡。

  再看那箭尖是黑色的,所有人一看,那箭有毒,男子冷眉微挑,紅唇輕啟,沉聲道:「想反抗朕?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敗臣闌烙蘇、敗將凌鋒,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男子說完,啪的一掌對那玉案一敲,頓時又是幾排密密麻麻的箭像雨般射了出去,闌烙蘇、凌鋒當即躲開,而那些武功一般的人,卻被這毒箭無情的吞噬。

  白芯蕊見這麼一拍那毒箭就能發出來,當即跳出去產,伸手也跟著裔玄霆去拍,剛開始拍的時候,什麼都沒出來,她以為機關裡沒箭了,再一看身側男子使用了內力,她才知道,這桌子要靠巨大的內力才拍得動,否則誰都可以拍動的話,那皇上就性命堪輿了,這宮裡,恐怕能拍動這機關的,只有裔玄霆和惠妃了,怪不得他敢設置這樣的機關,也如此沉穩。

  「芯蕊,用內力,來,朕教你?」男子見白芯蕊覺得好玩,便將她帶到自己身前,且用一塊盾牌擋在她面前,大掌握住她的手,一個凝神靜氣,捏著她的手輕輕按了下去,這一按,雖然很輕,不過卻是使用了超強的內力,那毒箭就嗖嗖的飛出來,不一會兒,要上來奪他們人頭的將士們,已經死傷無數。

  凌鋒萬萬沒料到,皇帝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這暗箭,他就不知道,眼看著面前的人一撥撥衝上去,又一撥撥倒下來,他心急的一個躍起,準備擒賊先擒王,先把裔玄霆擒住再說。

  白芯蕊見凌鋒躍起,眼裡閃過一抹狠厲,當即狠拍了一個玉案,大聲道:「叛賊凌鋒,本宮今天就要你死!」

  說完,她猛地一拍,那箭立即如雨般射了出去,眼看著凌鋒等人就要被射中,他卻一個機靈閃開,就在白芯蕊和裔玄霆想繼續拍時,突然看見凌鋒從人群中鑽出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一把捏住惠妃的脖子,正將嬌小的她提了起來。

  裔玄霆一看竟是惠妃,當即停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朝凌鋒看去,此時,凌鋒已經挾持著惠妃上前,將惠妃當成他的盾牌,沉聲道:「裔玄霆,你以為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會造反嗎?如果不想太后死,你就給我住手,乖乖投降,否則,我一掌掐死她!」

  凌鋒說得很狠,與平時那個他完全不一樣,此時,他如鷹般的手指緊緊掐住惠妃的脖子,惠妃臉色慘白,臉上全是汗,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頭髮也拆了下來披散著,看樣子似乎是睡夢中被劫走的。

  惠妃武功這麼高,怎麼會輕易被人劫走?正在白芯蕊納悶之際,凌鋒得意道:「還好本將軍料想周到,早就算計好太后身體虛弱的時間,昨晚正好月圓,本將軍一進太后寢宮,便看到太后難受的倒在床上,本將軍便不辭辛勞的將她帶來。」

  「凌鋒!你要敢動她一根汗毛,朕一定要你凌家滿門滅絕!你們所有幫他背叛朕的,如果現在醒悟,站在朕這邊,朕會饒你們一命,如果再執迷不悟,跟著他對抗朕,朕保證,一定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裔玄霆聲音極冷,好似寒刺骨般,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強悍,剛才那一仗,他根本沒出手,只是按了幾個暗器的機關,凌鋒這邊就死傷無數,這進殿了來的,只要上去打了的,有八成都死在那毒箭之下。

  所以,這下子有的人一聽到皇上這話,都開始動搖起來,一邊是具有極強統治地位的裔帝,一邊是新興崛起的叛軍,本來以為凌鋒會佔上風,現在看裔帝的架式,似乎也胸有成竹,不過太后被凌鋒挾持著,這下子讓他們抉擇,他們還真不好抉擇。

  這裡大部分人是被凌鋒忽悠的,他們平時向裔玄霆臣服慣了,凌鋒告訴他們可以拿回自己的地盤,打贏了便不用年年進貢,又以國仇家恨的幌子來刺激他們,他們開始本不敢,後面見凌鋒連皇帝身邊的大將裔風都給買通,再加上凌鋒有皇帝不是真皇帝的證據,所以大家才跟著他造反。

  現在看裔玄霆的模樣,臨危不亂,有著十足的王者之氣,身上霸氣盡顯,比凌鋒高了好幾個檔次,所以在家開始猶豫不決,不再像剛才那麼充滿決心,現在又死了這麼多兄弟,這些兄弟的刀還沒拔出來,就死在金鑾殿前,足見這皇帝的厲害。

  惠妃臉上全是白汗,冷冷瞪了凌鋒一眼,又朝前邊的裔玄霆焦急的道:「皇兒,不用管母后,你不要理他,守好自己的皇位才是真的,母后沒事,他想困住我,不是那麼容易的……」

  惠妃說完便想扭動脖子,凌鋒的一柄利劍卻早已抵了上來,因為惠妃這麼一動,那利劍輕輕割破他脖子上的一層皮,頓時便有一道淺淺的血絲沿著劍滴了下來,看得白芯蕊和裔玄霆心驚肉跳的。

  白芯蕊看了裔玄霆一眼,輕聲道:「玄霆,母后在他手裡,現在怎麼辦?」

  裔玄霆一臉寒冰,輕輕握了握白芯蕊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裔玄霆冷挑眉梢,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朝凌鋒道:「你要的不過是皇位,朕現在與你做一場交易,朕給你皇位,但是,你必須放了芯蕊和太后。如果你不放她們,朕會讓你的人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你想清楚,是放兩個人輕易奪得皇位簡單,還是拿她們作人質與朕挾持再狠鬥一番簡單。朕先警告你,如果朕的妻子和母親受半點傷,朕絕不會放過你。」

  凌鋒冷冷揚眉,掃了裔玄霆一眼後,沉聲道:「你是說,只要我放了太后,你就可以把皇位讓給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皇兒,不要!」惠妃急忙看向裔玄霆,大聲道:「皇兒,母后知道你一向孝順,雖然平時不怎麼表現,可你的心母后都知道,母后有你的愛就足夠了。你要相信,如果和他交易,把皇位讓給他,他會暫時放了母后,可是他一得到皇位,成為天下最大的皇帝,他會放過我們麼?到時候,我們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一條。皇兒,你別聽他的,就讓他殺了我,你帶著……芯蕊先逃,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一定要奪回皇位,為母后報仇!」

  惠妃說完,猛地冷咳一聲,緩緩看向裔玄霆身邊的白芯蕊,見白芯蕊一臉焦急,眉頭皺得緊緊的,有些欣慰的道:「還好,你這孩子沒讓哀家失望,芯蕊,如果哀家不在了,你答應哀家,好好替哀家照顧玄霆,好不好?」

  白芯蕊張了張口,這是惠妃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和她說話,她甚至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如何說,這時候惠妃已經以為她不願意,忙又道:「芯蕊,以前哀家太過看重權位,又怕你搶走皇兒,總是吃你的醋,所以才老欺負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我……錯了,你好好待玄霆。」

  說完,她又看向裔玄霆,像交代遺言般繼續道:「皇兒,你也要好好待芯蕊,哀家從來都知道,她是個好妻子,好媳婦,好皇后……」

  白芯蕊聽惠妃這麼說,忙道:「母后,你別說這種話,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皇上的,你要撐住,我們這就來救你。」

  白芯蕊說完,便看向凌鋒,冷聲道:「凌鋒,你放了太后,這皇位我們不要了。」

  聽到白芯蕊這麼說,惠妃感動得眼眶溫潤,心裡更加愧疚,她以前那麼欺負芯蕊,本以為現在芯蕊會落進下石,為了自己的命慫恿皇兒不救她,沒想到她想都沒想,直接用皇位來換自己,她以前真錯怪芯蕊了,沒想到她是這麼善良的姑娘。

  邊上的彩蝶一直身子發抖,剛才放箭的時候,她一直躲在桌案邊,現在見大家在談判,忙走向裔玄霆,哭著朝他道:「皇上,你要用皇位來換妹妹和太后,那我呢?我怎麼辦,皇上,我求你了,連我一併帶走好不好,我不要做什麼皇妃,我只想好好陪在皇上身邊,我們一家人平安幸福的在一起,皇上,我求你了。」

  彩蝶說完,撲通一聲跪在男子面前,男子粗略掃了她一眼,點頭道:「你照顧芯蕊,一會換了母后,她好照顧她們就是。」

  得到男子的同意,彩蝶立即高興得擦了擦眼淚,趕緊拖著白芯蕊的手,朝她道:「芯蕊,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為了爭寵,我那麼對你,現在我才明白,皇上真正愛的是你,我根本不配得到皇上的愛,請容我在你們身邊,當一個小丫環,好好照顧你們。我只要能天天看著皇上,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們要是不帶我走,凌鋒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因為他恨我背叛了他。」

  彩蝶說完,眼淚又是啪嗒往下流,白芯蕊冷冷盯著她,她才不會信她,女人間的直覺一向很準,裔玄霆之所以答應彩蝶,完全是男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所致,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聯想到這麼一個刻哭哭啼啼的女人有那麼多心計,而且現在這個情況,除了她,沒有人會懷疑彩蝶的忠誠。

  彩蝶見白芯蕊一張臉十分冷,忙跪在她面前,一個勁的道歉。

  「夠了,現在是救太后的時候,別在這吵吵鬧鬧的,你喜歡跟著,就安靜的呆在一邊,別再出來哭。」白芯蕊覺得彩蝶很煩,現在哪有心思管她,便把彩蝶拖起來站到一邊,她則朝惠妃方向看去。

  這時候,凌鋒把太后制著上前,朝裔玄霆道:「現在外邊全是本將軍的人,皇上你除了身邊那幾個侍衛,還有誰?不過,本將軍念在你一片孝心,就成全你,現在,你立刻、馬上帶上皇后、蝶妃走,走之前將玉璽和兵符留下,你們三個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得放下,只要你們退到城門口,本將軍馬上把惠妃放出來與你們匯合。」

  凌鋒知道裔玄霆的厲害,這皇宮有一道機關,就有可能有第二道,這些機關他都不知道,把他留在皇宮,這樣和他對恃,自己一定討不到好,看裔玄霆的樣子,他真傷了太后和白芯蕊,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從這裡看,裔玄霆也真是個男人。

  裔玄霆微微思索一下,便把手中的寶劍立即扔到玉案上,白芯蕊也照做,彩蝶忙跑到兩人身邊,眼淚還在流,裔玄霆再從侍劍手裡接過那晶瑩的玉璽和兵符,將它們放在玉案上,並道:「東西都已放下,朕現在就要我母后!」

  凌鋒一看到玉案上那些亮晶晶、水綠綠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傳國玉璽,代表皇帝身份的東西,他激動得雙眼冒光,不過還不能放鬆,當即道:「不行,現在就把太后給你,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

  「那你上來把玉璽這些全拿走,朕兩手空空,總不會耍花樣吧?」裔玄霆說完,拉起白芯蕊,主動走到宮殿口,那裡是宮殿口,外邊就是御花園,他身邊是兩堵宮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朕已經退到這裡,你趕緊將太后放了!」

  不知道是心魔使然,還是怎麼的,人都有疏忽的時候,就像現在的凌鋒,他因為太高興得意,便將惠妃一把推上前,朝裔玄霆推了過去,他自己則一個凌厲躍到玉案前,這下子,他已經掌握這個機關,而且外邊全是他的人,現在裔玄霆他們插翅已難逃。

  他只想到這點,卻沒想到,太后已經撲到裔玄霆身上,他手中已無人質在手。

  這便是他的大意,如果他一會意識到這一點,他就會後悔早早的把人質交了出去。

  惠妃一到裔玄霆那裡,白芯蕊就和彩蝶把她扶起來,惠妃驚魂未定,身子仍舊發虛,身上全是皮鞭印,估計之前受過刑,她看到凌鋒已經領著他的人佔領皇位,眼淚當即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她辛苦得來的江山,竟然沒了。

  她現在誰也不想責怪,要怪就怪她自己,沒好好防範,讓凌鋒搶了先機,她恨自己沒早早察覺出凌鋒的陰謀,到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凌鋒一站到玉案前,當即將那玉璽拿在手裡,與此同時,他眉鋒一挑,右手啪的拍在那玉案上,他這一拍,殿下眾人全都焦急的閃開,凌鋒也以為有毒箭射出來,而且正射向裔玄霆幾人方向,卻發現,他拍了之後,玉案一動不動,好像了無生息一般。

  「怎麼會這樣?」凌鋒十分吃驚,再次對著玉案一拍,那玉案還是沒動靜,邊上的人急忙閃開,裔玄霆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凌鋒,懶懶的道:「別白費力氣了,憑你那點內力,也想發暗器暗自朕?」

  「你……」凌鋒不敢相信的看向裔玄霆,他為什麼那麼自信,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殺死他了,可面對的偏偏是裔玄霆,現在他才發現,裔玄霆眼裡的笑帶著邪性,可惜,他已經將惠妃推了過去,手中再無人質。

  還沒思忖完,裔玄霆已經猛地退到宮殿左牆邊,右手對準牆壁,朝凌鋒方向啪啪拍了幾下,立即,數十枚帶毒的暗箭嗖嗖齊飛,朝大殿以及凌鋒方向迅速飛了過去,凌鋒見狀,忙拿起桌上的寶劍去擋,這裡面太多人來不及擋,就被毒箭射中。

  沒想到這牆壁上也有暗箭,白芯蕊見狀,一下子踱到右牆邊,對準正躲在闌烙蘇身後的白芯柔等人,大聲道:「白芯柔、白芯瑩,枉本宮拿你們當姐妹,如今你們不仁,想要本宮和皇上的命,那本宮也不義,納命來!」

  她說完,右掌猛地往右牆一拍,立即,一串毒箭朝白芯柔幾人方向飛射而去,白芯柔想逃開,卻只是啊的尖叫一聲,一下子嚇得癱軟到地。

  惠妃內力也相當高,看到這種情景,自己跟著白芯蕊去使暗器,這大殿裡的暗器全是她和裔玄霆佈置的,使用方法也只有她倆知道,她對這裡十分熟悉,只要不被凌鋒等人挾持住,這大殿基本就在她們掌握之中。

  想到昨晚的虐待,惠妃冷冷抬眸,嘩啦啦的啟動機關,這時候,無數雨箭朝大殿裡的人射去,只聽一陣陣無數的慘叫,立即有人張開雙手,大叫道:「我要投降,皇上萬歲」等話。

  白芯瑩見白芯瞳受傷,一把扶起她,拿起劍就朝白芯蕊飛刺過去,大聲道:「白芯蕊,你這個賤女人,我跟你拼了!」

  話才說完,她已經難受的慘叫一聲,胸中陡然中了一箭,這箭巨毒無比,只要沾上絕不可能活命,她身子頓時發軟,手中寶劍滑落,身子也飄飄然的倒在地了,在這批毒箭的攻勢下,沒幾下大殿上除了害怕得躲在角落裡的人外,就剩下十來個還跟著闌烙蘇、凌鋒對抗的人。

  那箭太多,以至於闌烙蘇和凌鋒一直揮著寶劍在半空中狂舞,來一支他們擋一支,不過,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擋不了多久。

  凌鋒十分著急,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太過大意,早早的將惠妃放了出去,在責罵自己的同時,忙朝身側的人道:「快,去報告裔副將,要他來幫忙。」

  那小兵正要走,只聽門外傳來裔風冰冷的聲音,「凌將軍是在找我麼?」

  說完,裔風已經一臉帶笑,與裔玄霆對笑一眼後,沉穩篤定的走了進來,一下子站到裔玄霆身後,與此同時,更多的士兵站了進來,一個個扛著武器對準凌鋒,其他將士則去解決那些正往外逃的凌鋒的人。

  見裔風站在裔玄霆身側對付自己,凌鋒這下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裔風竟會背叛自己,雖然他和裔風不太對盤,不過裔風早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講了,他恨皇上,要殺了皇上,今天怎麼臨時叛變了?

  「裔風,你竟然背叛我?」凌鋒氣急,一邊擋箭,一邊恨恨的盯向裔風。

  裔風冷笑一聲,沉聲道:「抱歉,我從來沒跟過你,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我們裔家世世代代忠於皇上,我雙怎麼會做出背叛皇上的事?這一切不過是皇上設的計,好引你這個幕後主使出來罷了,從以前你來找我開始,我就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皇上要我將計就計,假意與你合作,他還給你兵權,可惜,你那些士兵沒一個聽你的,他們都是我在管,我是皇上的人,他們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你們說,對不對?」

  裔風說完,朝身後湧進來的士兵道。

  士兵們個個手持長矛,齊聲道:「我們誓死忠於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什麼?這是一個計?你是說,這是你們早設好的計,想引我入甕?」凌鋒差點氣得吐血,他以為裔風是臨時叛變,沒想到,他一直是裔玄霆的人,之前和他合作,只不過是騙他,想把他引出來罷了。

  「裔玄霆,你既然早知道我要背叛你,你為什麼還給我御前侍衛的事官做,為什麼讓我活到今天,你為什麼不一早把我殺了?」

  「把你殺了,就不好玩了,從頭到尾,朕只想玩玩你而已。」男子自信的說完,雲淡風輕的道:「大家都住手,不用暗器,他也沒命了。」

  現在大殿裡全是他的人,其他人見狀,全都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跪在地上求饒,白府三姐妹,白芯瑩、白芯瞳剛才被亂劍射死,只剩下白芯柔正依在闌烙蘇旁,闌烙蘇面前還剩得有幾個忠心的死士。

  這裡面和凌鋒一條心的人,就只有他們幾個了,凌鋒大勢已去,怎麼都是死。

  「很好,裔玄霆,你厲害,我又被你擺了一道。這麼多年來,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為你奪取那麼多城池,為你做那麼多事,沒想到,本以為早已獲得你的信任,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凌鋒說完,緊緊捏著手中的玉璽,看著這晶瑩剔透的東西,他兩手都開始發起抖來,他鬥爭設計了大半輩子,今天就將化為烏有。

  裔玄霆淡淡看向凌鋒,不緊不慢的道:「不要動氣,小心點,那假玉璽上也有機關,哦,好像不是面關,被朕塗了奇毒,你要再不放手,中毒了可與朕無關……」

  「什麼?這是假的?」凌鋒說完,嚇得砰的一聲將那玉璽扔到地了,玉璽一被扔到地上,果然摔碎,真的玉璽是上等好玉製成,怎麼可能這麼脆弱,一看這做工就知道是假的,他剛才竟然沒注意。

  這麼說,連這塊玉璽都是假的,可見裔玄霆的心機是如何的深。大殿上那些殘兵敗將在看到裔玄霆如此周密的設計後,全都嚇得身子一抖,裔帝果然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怪不得他那麼容易就滅了闌國,原來他心思真的十分過人。

  這下子,這些人再也不敢惹他了,如今他們只有選擇求饒,或許有一條小命在,早知道,他們就不跟著凌鋒造反了。

  裔玄霆輕笑一聲,道:「天下覬覦玉璽的人那麼多,朕自然要早做防範,真正的玉璽,你們永遠都見不到。來人,把凌鋒、闌烙蘇這等叛賊抓起來,朕要親自發落!」

  「等一下……」就在這時,凌鋒忙放下手中寶劍,朝裔玄霆後悔的看過去,道:「請皇上饒命,皇上,罪臣做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裔玄霆負手而立,都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怕讓凌鋒多說幾句,反正他就是闌泫蒼,皇后就是闌國太子妃,這些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

  凌鋒轉了轉眼珠,抬眸欲啟唇,這時候,卻朝白芯蕊身後的彩蝶使了個眼色,這眼色使得極快,只是一瞬間,彩蝶手中的匕首已經拔出來,恨恨的朝白芯蕊刺去。

  白芯蕊的目光全在凌鋒處,沒感覺到彩蝶的殺意,就在彩蝶快要刺上白芯蕊背部時,只聽砰的一聲,彩蝶手中的匕首應聲而活,撲通一聲掉到地上,再一看,身側男子已經一腳朝彩蝶踢去,將彩蝶踢了個底朝天。

  「你竟暗自朕的女人,不想活了?」裔玄霆眼尖,早就看到彩蝶的動作,在她一出手時,就已經用鋼珠將那把匕首彈落,再把彩蝶踢開,白芯蕊看彩蝶和刀掉在地上,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剛才她差點被彩蝶殺了,想起都一頭大汗,她怎麼這麼疏忽,竟然沒注意身後的彩蝶,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弱女子,幸好裔玄霆眼尖。

  見彩蝶翻滾到地上,白芯蕊一下子拾起地上的匕首,朝彩蝶直逼而去,冷聲道:「我都留你在身邊,你還想暗算我?」

  彩蝶義勇就義般的閉上眼睛,沉聲道:「少廢話,我從來就是凌鋒的人,你們想殺就殺,別再多說。」

  白芯蕊冷哼一聲,「本宮今天偏不殺你,本宮要留著你慢慢玩!」

  「你!」彩蝶睜開雙眸,恨恨的瞪了白芯蕊一眼,遂看向對面的凌鋒,有些淒苦的道:「鋒哥,彩蝶今生不能陪你坐上皇位,來世我們再相見。」

  說完我,扭頭欲咬舌自盡,白芯蕊早已點住她的穴道,讓彩蝶動彈不得,惠妃冷冷瞪了彩蝶一眼,朝白芯蕊道:「皇后,你過來,讓哀家來處置她。」

  惠妃一把將彩蝶扯起來,恨恨的看著她,「哀家自問待你不薄,一心想栽培你,為了你多次找皇后的麻煩,你倒好,原來包藏禍水,和那凌鋒是一夥的,你去死吧!」

  說完,惠妃一把將彩蝶推倒在地,這次她倒沒使太大的力,將彩蝶扔在地上後,她閉眼想了想,有些悵然的道:「來人,把寧彩蝶帶下去,按叛國罪斬首。」

  彩蝶心有不甘,可都這個時候了,她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凌鋒,一句話也不說,任由人把她拉下去。

  裔玄霆這下可沒什麼耐心和凌鋒玩,生怕又有人出來傷害白芯蕊,便吩咐侍劍等人把凌鋒、闌烙蘇等人抓住,直接押進大牢隔日問斬就是。

  侍劍們一上去,凌鋒不願意束手就擒,與闌烙蘇對視一眼後,兩人操起寶劍就和侍劍他們打了起來,白芯柔沒了依靠,嚇得真往邊上鑽,鑽著鑽著,竟鑽到白芯蕊面前來。

  一撞到白芯蕊,白芯蕊還沒看清,惠妃就一把捏起白芯柔如花似玉的臉,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打得白芯柔一陣眩暈,吃痛的尖叫起來。

  惠妃冷然瞄向白芯柔,沉聲道:「你該不會又要竄上來求芯蕊饒命,然後在她背後放冷箭吧?你們雖然是親姐妹,但你是什麼人,哀家清楚不過,來人,把白芯柔抓起來,讓她和闌烙蘇一起死,好讓她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白芯柔這下早已嚇傻了,早顧不得什麼面子,拉住白芯蕊就跪了下來,嗚咽道:「芯蕊,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救烙蘇一命,我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我求求你……」

  白芯蕊看了白芯柔一眼,冷聲道:「剛才你們想要我和我夫君的命時,如果我求你,你會放過我們嗎?你們把母后打成這樣,我想饒你,母后也不會。」

  白芯柔眼淚鼻涕和在一起,雙眼不停的看著中間正與暗箭搏鬥的闌烙蘇,心痛得要命,而正在與侍衛搏鬥的男子,目光卻一直看向白芯蕊方向。

  闌烙蘇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得這麼狼狽,且會死在白芯蕊面前,在與士兵們對抗時,他目光一直死死盯向白芯蕊,她仍舊是一臉的冷漠,他心裡像滴血似的,他竟然會死在她面前。

  白芯柔哭的聲音極其難聽,看到殿中央渾身是傷的闌烙蘇,她再次搖了搖白芯蕊的腿,白芯蕊看到闌烙蘇的模樣,也心有不忍,再怎麼,他曾經也是她的未婚妻,縱使他們對她很差,可都是以前的事了,就這樣看著他們死,她怎麼忍心。

  白芯柔她們再怎麼過分,也是自己的親姐妹,剛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白芯瑩等人,她心裡也好痛,再怎麼也是骨肉連心,就算她們犯的是死罪,她也看不得自己的親人死。

  想到這裡,白芯蕊走到裔玄霆面前,右手輕輕搭在他肩上,將頭靠在他懷裡,有些哽咽的道:「玄霆,既然他們大勢已去,我想求你一件事……」

  裔玄霆溫柔的將白芯蕊護在懷裡,輕聲道:「朕什麼都懂,只要你喜歡,朕都答應。」

  男子說完,朝侍劍沉了沉眸,侍劍在驚奇的看了男子一眼後,不得不吩咐正在打的人停手,因為剛才的人海戰術,凌鋒和闌烙蘇兩人已身受重傷,整個大殿上也只剩他們兩人,其他的人,不是臨時投降了,就是死了。

  闌烙蘇臉上掛著傷,嘴角溢出一股鮮血,白芯柔見狀,忙撲了上去,一把將他抱住,溫柔的道:「烙蘇,沒事了,我已經求芯蕊姐姐放了你,她答應放我們走了,我們這就走,好不好?」

  闌烙蘇冷冷看向白芯蕊,嘴角揚起抹冷笑,他可不想像階下囚那樣,任白芯蕊處置,他是男人,男人是主宰一切的生物,他的命運他自己作主,不需要白芯蕊為他求情。

  「烙蘇?怎麼了,你別嚇我,我們這就走,好不好?皇上已經答應饒我們了,我們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以後再也不來裔國了。」白芯柔說完,準備將闌烙蘇扛起來,無奈闌烙蘇太重,她根本扛不動。

  這下子,她心急得大汗淋漓,又怕裔玄霆和白芯蕊反悔,只得努力想將闌烙蘇拖走,闌烙蘇搖了搖頭,輕輕拉住白芯柔,朝她道:「芯柔,謝謝你陪我這麼久,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想我,記著我,我心裡……早已住了一個人,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她,我的心……除了她,已經再容不下其他人,對不起……」

  「烙蘇,我……我都知道的,你最喜歡的是芯蕊嘛,我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寧願像丫環那樣伺候你,也不願意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白芯柔這次十分鎮守,大約是因為一切已經無力回天。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嫉妒吃醋,當著闌烙蘇罵白芯蕊頓,可這次,她不會了,是白芯蕊放的他們,她現在什麼都不奢求,只想帶闌烙蘇走,兩人以後過平凡的日子,不再踏足世事,愛一個人至深的時候就是這樣,就算闌烙蘇心裡只愛白芯蕊,她還是喜歡他,還是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闌烙蘇無奈的歎了口氣,抬眸看向裔玄霆,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有些輕鬆的道:「九弟,你不介意,三哥心裡裝著你的皇后吧,呵呵……」

  說完,他難受的閉上眼深吸口氣,右手死死捏住胸前,白芯蕊這才看見,不知什麼時候,闌烙蘇胸前已經插了把斷了的毒箭,此時,他的胸膛正有大股毒血滑出來,她的心也為之了怔。

  那句九弟,讓男子心生戰慄,他抬眸看向快奄奄一息的闌烙蘇,心裡也猛地抽痛起來,他彷彿看到在父皇死前的景象,彷彿看到闌國皇宮的覆滅,突然,他一把抓住侍劍,朝他道:「快去請太醫,一定要把他救活!快去!」

  男子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侍劍措手不及,不過在震驚後,他仍舊衝出去找太醫了,這時候,闌烙蘇嘴唇已經漸漸發紫,他覺得眼皮十分沉重,好像掛了兩斤鉛似的。

  他朝裔玄霆露出一個微笑,又看向白芯蕊,輕聲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說完,有些鄭重的看向裔玄霆,「九弟,你才是一統天下真正的人選,你的子民過得很好,這一切都是我執迷不悟,想為父皇報仇,當我看到老百姓們在你的統治下,過得越來越好時,我其實是欣慰的。你的確有能力領導百姓,這點,我們都不如你,我……希望你能一統天下,讓天下的百姓上太平的日子,不要再分崩離析,還有……好好照顧芯蕊……」

  闌烙蘇說完,一個咬牙,右手猛地一使勁,迅速把毒箭刺進胸膛裡,毒箭之前就刺了進去,這下子他只是把它刺得更深,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看來,他已有必死的心。

  白芯蕊著急的上前,準備替闌烙蘇把脈,看看他還有沒有救,他已經撐著最後一口氣道:「你不要過來,我不想……死得這麼窩囊,請你給我留點尊嚴!」

  說完,男子頭一歪,嘴角再吐出口濃血後,最終沒了生息,邊上的白芯柔見狀,搖頭大叫一聲,「不!烙蘇,你不要丟下我,你等我,我這就陪你上黃泉,黃泉路上有我相陪,你也不會那麼寂寞,你等我!」

  白芯柔說完,一把撿起地上一支毒箭,雙手握緊,一咬牙就往自己心窩子刺去,這一切來得太快,直到她痛苦的倒在闌烙蘇懷裡,白芯蕊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等她衝過去扶起白芯柔的時候,她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正艱難的看著她。

  「芯柔,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樣做?」白芯蕊所有的恨在這一刻全部沒了,她緊緊抱著白芯柔,她現在是她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個親人,她不想放棄她。

  白芯柔搖了搖頭,嘴角是濃濃的血絲,歎口氣後,淡淡的看向白芯蕊,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寧靜,「或許……這才是我最好的結局,姐姐,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你姐姐,你很聰明,很優秀,過得如此幸福,你好令我羨慕。可是姐姐,我再也不能羨慕和嫉妒你了,我要去陪烙蘇,不然……他一個人在陰間,會孤獨的。還有……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心裡一直有愧,但我不敢說,其實我經常在心裡自責,好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如今說了出來,我好……開心……」

  「什麼都別說了,芯柔,我先給你止血……」

  白芯蕊正要動手,已經被白芯柔一陣猛吐血給打斷,她搖了搖頭,氣若游絲的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後,請你把我跟烙蘇……葬在一起,好嗎?我求你了。」

  「嗯,姐姐什麼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白芯蕊眼裡已經滿是淚水,在這裡她從來沒體會過什麼是親情,如今在白芯柔死的時候,才真正的體會到,姐姐這個詞,是多麼的好聽,多麼的美好。

  「姐姐……你一定要將我和他葬在一起,我會保佑你們的。還有……父親……他活得很好,一直被我們藏在祈山,你可以派人去那裡找他,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姐姐,我要走了,你不要難過,不要為我哭,看,你哭得有多醜……不准再哭了……」白芯柔說完,努力想伸手去替白芯蕊擦眼淚,手伸到半空之時,卻無力的垂了下來,永遠閉上了眼睛。

  「芯柔!烙蘇!」白芯蕊意識到兩人都去了之後,難受的大叫一聲,心裡十分抑鬱,久久不能舒解,要是她們早點和好,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好想有個親妹妹,疼她,愛她,什麼好的都給她。

  可是,已經晚了。

  惠妃在聽到白芯柔死前的話後,緩緩走到白芯蕊身邊,將她扶起身,歎了口氣,道:「芯蕊,你別難過了,或許,這是她們最好的結局。」

  白芯蕊眼眶通紅,吸了吸鼻子後,朝惠妃點了點頭,又吩咐侍劍等人要將闌烙蘇和白芯柔合葬在一起,且一定要厚葬,這才難受的撲進裔玄霆懷裡。

  闌烙蘇不想苟延殘喘的活著,所以選擇了自殺,白芯柔更不想孤獨的活著,帶著對闌烙蘇的愛,下黃泉去陪他,其實,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之前的嫉妒蒙蔽了他們的眼睛。

  處理完闌烙蘇和白芯柔的事,白芯蕊已經再無力做其他的,便安靜的陪在裔玄霆身邊,這時候的凌鋒見闌烙蘇都死了,真是怎麼都沒辦法了,想拿起武器作最後反抗的時候,還沒出手已經被侍劍一劍殺死,這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

  就這樣,這場宮變算是結束,也算虛驚一場,那些忠心的大臣在知道這是皇上設的一個計後,全都慶幸自己沒有背叛皇上,那些不忠心的,則一個個跪在地了求饒。

  裔玄霆放話了,所有跟著凌鋒造反的人,都跪在大殿反省三日,三日後他再處決他們。

  大臣們這下子也心知肚明,他們的皇帝到底是誰,不過,這事誰也不敢說,而且,皇上把天下治理得很好,有勇有謀,又統一了闌國,是真正具有雄才偉略的大人物,大家也就把這事爛在肚子裡,都沒誰再提起。

  裔玄霆已給皇后新賜了名,賜名為芯蕊,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三日後,裔玄霆按律將叛賊一併押去大牢,該獎賞的獎賞,該懲罰的懲罰,做完這一切後,又讓侍劍等人檢查皇宮一遍,確定皇宮再無害群之馬後,這才開始佈署攻打銀國的事宜。

  銀國國君一聽說裔國皇帝要攻打他,又知道這場宮變的內幕,早就嚇得尿褲子了,之前他就不敢惹裔帝,如今裔帝都發話要攻打他了,他還敢說什麼,當晚就派人飛鴿傳書,告訴裔帝,他準備歸降,只要裔帝給他個藩王做就行。

  銀國還沒開打,就歸入裔國,從此天下是真正的一統,這些事情都處理完,已經到了深冬的季節,這一段時間裔玄霆都很忙,忙著一統天下,還好的是銀國不用去打,否則他不知道忙成什麼樣了。

  不過,即使他再忙,也會抽時間陪白芯蕊,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日夜不分,就像連體嬰兒似的,羨煞宮裡所有人。

  惠妃看著兩人感情如此之好,早不像之前那麼百般刁難了,經過這一役,她算是知道誰好誰壞,在皇兒腹背受敵的時候,白芯蕊沒有背叛他,而是跟他一起對付惡人,彩蝶卻想殺他們,所以,她已經早就接受了芯蕊。

  最近,她總是每晚都做惡夢,夢見闌帝在陰間呼喚她,每次醒來她都十分害怕,也十分悵然。  這天,白芯蕊吃了早膳後,裔玄霆正好下朝,一下朝,他就朝金陽宮直奔而來,一看到白芯蕊,他臉上所有的憂愁都煙消雲散,哪怕朝堂上有什麼煩惱的事,只要有芯蕊在,他就全都忘了。

  「猜猜我是誰?」男子站在女子身後,將手蒙在她眼睛上,溫潤的道。

  白芯蕊一聽,立即笑道:「大呆瓜,除了你,還有誰敢蒙我的眼睛。」

  說完,她一把回過頭,看著面前一臉明媚的男子,最近這段時間,她發現他越來越像闌泫蒼了,都是那麼的溫柔,只是在朝堂上,他又是那個冷如寒冰的男人。

  「咱們的小芯蕊怎麼樣了?」男子輕輕撫上女人的肚子,眼裡是無盡的寵愛,白芯蕊一聽到小芯蕊,小臉立即紅了起來,她已經懷孕兩月,最近惠妃和裔玄霆都十分寶貝她,不讓她這裡跑那裡動的,不是怕她摔倒就是餓到,總之,這段時間她成了這宮裡唯一的女王。

  誰叫她有小寶寶護身呢?

  「來,老婆,我抱你,我們去找母后。」男子說完,一把將白芯蕊打橫抱起,這個老婆,還是白芯蕊教他的,她說在她那裡,妻子就是老婆,丈夫就是老公,所以他就隨她的意,天天叫她老婆了。

  白芯蕊點頭,「也不知道母后最近怎麼了,天天都要我陪,像小孩子似的,好粘人。」

  「或許,他想父皇了。」都已經經歷這麼多事,裔玄霆早就接受自己是闌泫蒼的事實,也不會再排斥,而且經常去太廟給父皇上香,雖然他記不起與闌帝太多的點點滴滴,不過,他能隱隱感覺到兩人的骨肉之情。

  母后最近睡得不安寧,估計也是因為內疚自責所至。

  兩人來到和正宮前,白芯蕊怕別人笑話,忙叫裔玄霆將她放下來,宮女們看到十分恩愛的兩人,不禁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看,皇上好疼愛皇后娘娘,娘娘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好羨慕她。」

  「最近這兩個月來,皇上帶皇后去了好多地方,皇宮裡到處是她們的身影,可羨慕死我了,你們說,女人的一生,什麼最重要?」

  「我說呀,自然是擁有好多金錢,還有至高無尚的地位,又深得男人寵愛,且那男子是天下最優秀的,這樣的女人,自然是最幸福的,你們看,皇后不就是?」

  「可惜我們生得太俗,冬雪太胖,小梅太黑,我臉上還長痘痘,我們這樣的,皇上哪看得上,算了,咱們還是好好幹活去免得挨罰。」

  「不用擔心,皇上和皇后現在正恩愛中,誰顧得上咱們?況且娘娘生性和善,賢淑得體,她是不會輕易罰我們的,走,我們去摘點梅花,送給娘娘。」

  「對,這個天的梅花開得正艷,上次摘去的時候,娘娘很高興,賞了我一個玉鐲子,咱們都去吧。」

  一群小丫頭說說笑笑的走了開去,隱在後邊的白芯蕊和裔玄霆這才走出來,白芯蕊吐了吐舌頭,朝男子道:「沒想到你還有偷聽宮女談話的興趣,幸好她們沒說你這大冰山什麼壞話,否則又要挨罵了。」

  「胡說,朕是那麼凶的人嗎?」男子說完調皮的捏了捏白芯蕊的小臉,兩人打打鬧鬧的進正和宮。

  一進去,白芯蕊就被裡面安靜的景象所感染,幾名小宮女守在火爐前加炭,再往裡走去,走進內殿後,白芯蕊看到惠妃直盯盯的盯著她面前的東西,她抬眸一看,那竟是一塊黑色的木牌,看樣子,似乎是古時候的牌位。

  等她走近一看,那牌位上竟然貢的是闌帝,看來,惠妃還是想他的。

  惠妃精神十分集中,就那麼盯著那塊牌位,絲毫沒注意到白芯蕊她們已經來了,直到白芯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她才胡亂擦了擦淚回過神來。

  回過頭的惠妃滿臉是淚,她在看到裔玄霆後,忙將他拉了過來,又把白芯蕊拉到一起,對兩人道:「快,給你父皇上柱香。」

  「是,母后。」裔玄霆答完,與白芯蕊各自給靈位上了柱香,兩人態度十分虔誠,看得惠妃更是難受。

  她搖了搖頭,歎氣道:「孩子,如今天下已經一統,過不了幾日便是改國號的登基大典,母后高興的是,我們終於完成你姥姥他們的心願,完成了天下的一統,可母后也很難過,別人都罵得對,我為了權位不擇手段,連你父皇都忍心……」

  說到這裡,惠妃難受得捶了捶胸,無助的輕咳一聲,好像這麼久來,她老了十歲似的,她癡癡的望著那塊靈位,喃喃道:「每個夜晚,我都睡不著,夢裡全是你父皇的身影,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他是我的愛,也是我的痛。我腦子裡總是揮之不去他臨死前的樣子,他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

  惠妃也給那靈位上了柱香,虔誠的拜了三拜後,盯著靈位道:「千瀚,對不起,我知道事已至此,不可能再訴求你的原諒,我知道我錯了,一直以來我都錯了,皇家都是無情的,早知道如此,當時我就不奪權爭位了,我好好的和你在一起,我們一家四口,永不分離。如今我得了天下,卻失去了你,我發現,擁有天下,我並不快樂,只有有你在的日子,我才會快樂。」

  從闌帝死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自責,當時白芯蕊在指責她,她的心很痛,可是為家族的使命,她不得不這樣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闌帝會被活活氣死,這也是她自責的地方。

  她這一生為了一統天下,復辟瀾滄國,做了太多錯事,她本想一劍了結自己,走黃泉去陪闌帝,可是,她又捨不得皇兒,她怎麼忍心丟下他們不管?如果她走了,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的,她不願看到任何一個愛自己的人傷心。

  如今,她過得越來越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太多的石頭壓在她身上,每塊石頭都好像寫著:還我命來。

  惠妃頓了頓,轉頭朝男子道:「皇兒,你不要自責,這些過錯,讓母后一人承擔就夠了,這一切都是母后指使你的,母后對不起你父皇。除了對不起他,母后還對不起你和芯蕊,母后利用古族留下來的水晶球,控制你的心智,讓你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這一切都是母后的錯。對不起,母后今後再也不會了。」

  白芯蕊相信惠妃的話,自從上次叛宮的事件過後,惠妃再也沒用那水晶球操縱過裔玄霆,所以裔玄霆也不像以前那樣暴戾,性格反而慢慢變得溫潤起來,這應該才是一個正常的人。

  「母后做這些事大多都是錯的,不過,這天下一統也是好事,只要天下一統,老百姓才不會受戰亂之苦,如果天下一天不統一,三國盡早會打起來,這樣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老百姓。如今天下一統,老百姓都是一家,相信皇兒你再好好引導他們,他們一定會最終忠誠於你。我累了,我想留在長樂庵陪你父皇,我要日日為他誦經,還要為你和芯蕊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祈福,我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過問世事,一心吃齋向佛,就好好守在你父皇身邊。

  所以,今天我才鄭重叫你們來,叫你們來,我是想把這個交給你們。」

  惠妃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一顆閃耀著白色光芒的水晶球,那就是白芯蕊上次看到的那顆具有魔力,如蘋果一樣大般的水晶球。

  一看到這顆水晶球,白芯蕊與裔玄霆同時對視一眼,兩人都十分不解,裔玄霆則緊緊握住惠妃的手,輕聲道:「母后,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母后,既然陪伴父皇是你的願望,我一定會成全你。可是,這水晶球,有何用?」

  男子心裡有些隱隱難受,他已經習慣了每日每夜陪在芯蕊身邊,如今母后要把泫蒼召出來,這就意味著他不能陪著芯蕊了,所以,他會難受,不過,他有也有些欣慰,因為母后真的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爭權奪勢,變得慈祥安寧了。

  其實,如果是泫蒼陪著芯蕊,他敢不會介意,因為有泫蒼替他愛著她,他其實早就跟母后一樣,想通了。

  白芯蕊心裡一怔,是的,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其實,她對闌泫蒼和裔玄霆,都有同樣的愛,而且他們是同一個人,她為何要一直糾結著愛誰不愛誰的事呢?既然兩個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副身體,那她都愛,其實愛著裔玄霆,也相當於愛著泫蒼,愛著泫蒼,也相當於愛著玄霆,他們是永不可分的,她早已慢慢釋然了。

  惠妃看著兩人,微微舉起水晶球,朝兩人輕聲道:「這水晶球是我們瀾滄古皇族留下的神物,只要我一念動古皇族的咒語,水晶球就會按照我的意願來行事。今天,我要告訴你們真實的原因,其實,世上並沒有玄霆,只有泫蒼一個人,我用水晶球控制的是泫蒼的心智,使他忘記自己的記憶,然後我再給他灌輸一國之帝強勢的思想,所以,他在作為玄霆的時候,才十分具有帝王氣質,我這麼說,你們懂嗎?

  白芯蕊撓了撓頭,一頭霧水,邊上的裔玄霆也是,如果是平時的他,應該會吃醋嫉妒,因為母后說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只是記憶被母后清除,又給他灌輸了新的記憶,現在的他,在芯蕊的引導下,慢慢懂得為對方思考,所以母后說出來時,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惠妃見兩人有些不解,忙道:「也就是說,世上本只有闌泫蒼一人,在我想他做玄霆時,我就會利用水晶球古老的咒語,洗掉他作為泫蒼所有的記憶,等他作為玄霆時,我又會洗掉他作為泫蒼的記憶。所以他們兩都不記得對方的事,其實,你們一直糾結的愛泫蒼還是玄霆的問題,根本就是個傻問題,因為這根本不是問題,這問題很好解決。」

  一聽到可以解決,白芯蕊忙揚起頭,激動的抓起惠妃的手,大聲道:「母后,怎麼解決?」

  惠妃擰了擰白芯蕊的鼻子,寵愛的道:「你這小傻瓜,我這就告訴你,不過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得有你手上的手鏈作配合。說起來,你與我們瀾滄家也算有緣,這手鏈哪個都戴不上,竟然你戴得上,而且一直在你身邊沒有丟過,其實這手鏈上這顆龍祥珠,早失去了它的意義,如今哪有人記得這珠子的意義?如果一統天下靠顆珠子就行,那我還做那麼多事做什麼,直接拿著這顆珠子告訴銀國皇帝,讓臣服自己不就行了?這珠子被傳得神乎其神,其實是大家傳錯了,它真正的功效,是配合水晶球使用,幫助人恢復記憶的。」

  白芯蕊這下算懂了,她以前聽過得芯蕊者得天下,以為是得到這顆龍祥珠便可號召三國,其實這珠子根本號令不動三國,瀾滄國都滅國這麼多年,誰會再聽這珠子的話?

  原來,這珠子的真正作用是令泫蒼恢復記憶,那這麼說,泫蒼所有的事都會記得,包括他做裔玄霆的事?

  裔玄霆聽完惠妃的話,微微一愣,在思考清楚後,薄唇淡啟,慵懶的調笑道:「原來這麼久已來,朕一直在吃朕自己的醋,母后,你怎麼不早告訴兒臣?」

  惠妃有些愧疚的看向裔玄霆,溫柔的道:「以前你那麼愛芯蕊,當時我又不喜歡她,哪裡敢告訴你實情?如果告訴了你,你和她就不會糾結,找回記憶的你,既是泫蒼又是玄霆,我哪還敢說,如今我想通了,自然不會為難你倆,也不會讓你們再糾結,再告訴你們,皇兒,以前的事,母后真是對不起你們……」

  「母后快別這麼說,我們受不起。」白芯蕊忙難過的把惠妃扶住。

  哪個婆婆不刁難下兒媳婦的,惠妃還不算太過分,這天底下過分的婆婆大有人在,惠妃到這個時候能明白,已經很好了。

  「好了,咱們正式開始行動。」惠妃說完,高舉起閃閃發光的水晶球,朝白芯蕊道:「芯蕊,把你的手舉高,與水晶球平行,等母后唸咒語。」

  「嗯。」白芯蕊忙將手舉高,這時,惠妃閉上雙眼,在水晶球與祥龍珠平行後,嘴唇開始微微動了起來,好像在唸咒語。

  邊上的男子見狀,突然覺得頭開始疼了起來,好像有好多碎片齊湧進腦海裡一般,碎片裡有他黃發的樣子,有他與父皇捉迷藏、下棋等趣事,有他初遇芯蕊的記憶,記憶裡的芯蕊,第一次遇到他,就是他面前裝呆子。

  當時,他因為身體不好,閉上眼睛,卻被芯蕊親了去,那是他的初吻,也是芯蕊的初吻,這一切事情都歷歷在目,後面,他迎娶芯蕊,與她成親,經常無緣無故的消失。

  記憶碎片繼續湧進腦海裡,到後邊,他殺進闌國皇宮,父皇慘死的記憶也同時湧了進來,不過這一次,他更多的是難過和自責,原來真的是他傷害了父皇。

  想到這裡,男子心裡隱隱作痛,接著,記憶碎片將他帶到他做皇帝芯蕊做皇后,又與彩蝶交談的日子,這些事一串串的連起來,好像都是他親身經歷發生的一樣。

  他和芯蕊在河邊抓魚,芯蕊當時心情不好,砰的一掌打在河裡,河裡立即濺起上百條魚,一想起這場景,他就覺得好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芯蕊親身經歷的,他永遠也忘不了。

  原來,他就是真正的闌泫蒼,所謂的裔玄霆,只是母后給他新安的一個符號,好像刺客隱姓埋名,本名叫張三,隱為李四,去做了許多事後,把自己當成李四的一樣。

  記憶碎片越湧越多,到了最後,他覺得頭腦發脹,包括小時候,到長大,那蒼流府裡的二奶奶、三奶奶們,還有皇宮裡的闌雪鶯,長孫皇后,全湧進他腦子裡,他現在終於確認,他就是闌泫蒼,真正的闌泫蒼,同時也是裔玄霆。

  到了最後,惠妃再次念了幾下咒語,才緩緩停了下來,這時間起碼過去一個時辰,白芯蕊的手都舉酸了,好不容易得到解放,立即將手鬆了下來。

  等她一轉眼,便看到面前男子在揉了揉太陽穴後,朝她溫潤一笑,輕聲道:「芯蕊!」

  白芯蕊一時間晃神了,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是泫蒼……還是玄霆?」

  男子微微一笑,隨即做了個皺眉的表情,那笑容像極了泫蒼,皺眉又像極了玄霆,「我自然是泫蒼,是你的泫蒼,也是你的玄霆,不管我是誰,我都是你的,永不改變。」

  「好了,你倆別酸了,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惠妃看著水晶球,輕聲道:「既然你們的心結已解,這折磨人的水晶球已應該消失,省得它以後再禍害人。」

  說完,惠妃一咬牙,狠心的將水晶球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水晶球一砸在地上,竟然沒碎,而是慢慢變得透明,最後又分解成無數個小水泡,小水泡飄到空中,逐漸稀釋,開始慢慢消失,最後化為空氣,什麼都沒了。

  水晶球就這樣消失,白芯蕊瞪大眼睛,闌泫蒼也是。

  惠妃見水晶球沒了,心裡一顆大石也放了下來,她朝兩人擺了擺手,輕聲道:「好了,事情已經完成,你們兩個出去恩愛去吧,別在這妨礙我。我要在這裡守著你父皇,從明天起,我就搬去太廟,你們要來看我,就來太廟吧。」

  兩人還想說什麼,已經被惠妃推搡了出去,惠妃表面上想趕兩個小鬼走,讓他們去別地恩愛,心裡卻很高興,兒子的心結終於解了,以後,他再也不會怨她,也不會痛苦了。

  白芯蕊還想再關心惠妃兩句,已經被惠妃給推了出來,兩人一走出和正宮,臉上立即帶滿笑,闌泫蒼看向白芯蕊,輕輕拉起她的手,溫柔的道:「芯蕊,以前我好痛苦,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如今這件事終於要吧解決,我再也不會到底做闌泫蒼還是裔玄霆而痛苦,我就是我,這一個全新的我,是一個擁有泫蒼和玄霆共同心靈的人,是他倆的合體,所以,以後你可以叫我泫蒼玄霆哥!」

  白芯蕊白了他一眼,當即道:「哪有這麼叫的,不管你是誰,我都一樣愛你,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現在,你終於可以卸下『裔玄霆』這個重重的外殼,可以做你自己,我真為你高興。」

  闌泫蒼忙抱起白芯蕊,高興得抱著她在原地打轉,以前的記憶他全找了回來,他現在無比放鬆,想帶芯蕊走遍天下,玩遍天下,吃遍天下。

  五日後

  這一天,是裔國最大的日子,因為銀、闌、裔三國紛紛統一,邊上的許多番邦小部落也歸順裔國,這樣的話,裔國格局就會重新洗牌。

  三個國家統一到一起,由瀾泫蒼登基,改國號為瀾滄,國姓為瀾,定都金城,重新記年。

  這一天,三國各藩都一同來到金城,慶賀天下一統,皇上登基。

  登基大典開始,一襲龍袍的男子牽著肚子微凸,身著同色鳳袍的女子走進大殿,兩人同時走進大殿,所有人都連嗔怪驚歎,驚為天人,瀾滄的皇帝和皇后,真是天下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從此,天下再也沒有闌國、裔國、銀國,這三國將成為歷史,天下已經變成了瀾滄,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家,那就是瀾滄,連皇帝都改姓,許多王孫貴族為了趕上這種榮耀,紛紛上奏改為瀾姓,取其國姓吉祥之意。

  連皇帝都不介意改姓,其他人自然更不會介意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們的皇帝太強大,皇宮裡到處是暗器,誰都不敢惹他,久而久之,大家反而敬佩起皇帝來,畢竟這皇帝除了行事凌厲點之外,把國家治理得非常好。

  老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不再像以前那樣吃不飽穿不暖,街上全是老百姓為皇帝皇后編的民謠,這些歌頌民謠傳到皇宮,宮女們又爭相傳誦,最後都到了白芯蕊耳朵裡。

  最讓白芯蕊高興的是,因為有白芯蕊的指示,她派人找到了白老爹和雪嬋她們,雪嬋進宮陪她,白老爹因為不習慣宮廷生活,在和她見過一面後,帶著幾個僕人,竟然雲遊天下去了,不過有絳紅陪著他,白芯蕊也算放心些。

  不久,她收到白老爹寄來的信,裡面有許多天下趣聞,她無聊沒事時,就將這些事記下來,最後編了一本書,名叫《瀾滄記事》被百姓爭相傳閱,人們不僅讚這位皇后賢良淑德,端莊大方,母儀天下,且讚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

  聽著這些歌頌,白芯蕊忍不住覺得好笑,沒想到她誤打誤撞,穿越到這裡來,還混了個皇后當。

  這已經是第二年的秋季,她的寶寶,已經快出生了,這時候,她的肚子大得跟簸箕似的,每次闌泫蒼都抱著去這裡那裡,估計還有十來天,寶寶就生了,闌泫滄更是不許她到處走,非讓她呆在宮裡看外邊的花兒。

  天天看一樣的花兒,她覺得好無聊,如果快點把小寶貝生下來,以後就有好玩的了。

  正思忖著,女子雙眼又被男子蒙住,她聞到男子身上的清香味道,立即笑道:「親愛的,除了你,還有能誰?」

  一句親愛的,讓男子忍俊不禁,他早已習慣了她這些奇怪的詞,而且挺受用的,不過這句親愛的,惹得邊上的宮女捂嘴笑起來,她們的皇后怎麼這麼可愛,又是如此的古靈精怪,什麼都好,怪不得皇上這麼疼她,說了一生只有一個,除了她誰也不要。

  闌泫蒼溫柔的牽起白芯蕊的手,擁著她看著窗外的美景,他覺得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芯蕊,你閉上眼睛,朕要給你一個驚喜。」

  白芯蕊知道闌泫蒼又要送東西給她,索性把眼睛閉上,也不假意推托說不要了,以前她還害羞的推托一下,如今闌泫蒼總是送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現在臉皮變厚了,從不拒絕。

  「鐺鐺鐺鐺,老婆,快睜開眼。」男子說完,將手中的寶貝托到女子面前,白芯蕊睜開雙眼,一看,頓時一臉的感動,因為闌泫滄手上托著的,是他為她親手種的芯蕊花。

  「泫蒼,你真好。」白芯蕊一下子擁住男子,眼眶當即紅了起來,她還記得那次,闌泫蒼說要給她一個驚喜,他為她種了芯蕊花,可是她等他拿出來的時候,他就消失了。

  這芯蕊花在闌國好種,但是在瀾滄(以前的裔國)這種極寒之地,是不容易存活的,而且土壤那些都不同,所以她不相信能種出來,沒想到,他還是種出來了,她覺得她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只要你喜歡,做相公的,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這盆芯蕊花裡面全是我對你的愛,也是我對咱們小寶寶的愛……」

  男子說到一半,白芯蕊突然啊的叫了一聲,且急忙摀住肚子,有些難受的對男子道:「遭了,相公,好像不好了,我好像要生了……」

  「什麼好像好像,你又沒生過,怎麼知道?」男子雖然這麼說,不過早已急得大汗淋漓,趕緊招呼早就候在外邊的太醫宮女們進來。

  這下子,皇宮開始忙活了起來,大約一個時辰後,只聽哇的一聲,一聲臭屁且響亮的哭聲驚天動地的從皇宮裡傳了出來,宮女們一聽這聲音,當即笑道:「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皇后這次生的是個大胖小子,只有大胖小子的聲音才這麼豪邁!」

  等孩子被抱出來後,果然是個胖胖的小子,不過眉宇間像極了他的父皇,一看就是個小俊公子,小的時候就這麼可愛漂亮,長大了還不得像他父皇一樣迷倒眾生!!

  一年後

  可愛的小蒼蒼爬在龍床上,一臉無辜的盯著下首的大臣們,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光著個屁屁,臉上寫滿了好奇,樣子看上去呆呆的,萌萌的,大臣們在大殿上因為南河水患的事急得直皺眉頭,座上的皇帝也陷入沉思,希望想個什麼辦法解決這水患。

  小蒼蒼不懂大人們為什麼都皺著眉,只是不停的在龍椅上扭著屁屁,身上就穿了件肚兜,因為是三伏天,太熱了,他身子骨好像從小就遺傳了父皇的,身體一向很好,整天穿個肚兜都沒事,只是樣子不雅了點。

  不過,不雅歸不雅,卻很可愛哦。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小男孩嗷嗷的叫了一聲,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闌泫蒼正在思索辦法,也聽到了這陣聲音,一看到小孩子可愛的在龍椅上打滾的模樣,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只要一看到小寶寶和她母后,他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果然,他走到小寶寶面前,發現小寶寶屁股下墊得有一張紙,在大臣驚異的眼神中,男子將紙張展開,把紙上那一條條治理水患的方法全念了出來,方法一念出來,大臣們全都像打了雞血似的看著小寶寶。

  「皇上,龍寶寶真是太神了,打個屁股都能知道治理水患的辦法,將來一定是個人才。」

  「胡說,什麼打屁,龍寶寶明明只打了一個隔,這治水患的方法真多,有些連老夫都想不起,寶寶真是天神下凡。」

  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以為寶寶很神奇,才一歲就知道治國之策,不過看那紙張上的黑色字跡,他們心裡全都明白,這是皇后獻的策,心裡對皇后又多了幾分尊敬。

  下了朝後,男子忙將正在龍椅上打滾的小寶寶抱起,走進內殿,這時候,白芯蕊早就焦急的等在那裡,一看到小蒼蒼,趕緊把他抱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道:「小搗蛋,剛才又搗蛋了?」

  剛才她不過是內急,去了趟WC,一回來小寶寶就往外爬,柳汀一時迷糊,打起瞌睡來,小寶寶就自個兒往外爬,爬著爬著,竟然爬到闌泫蒼腳邊去了,闌泫蒼這時候正在上朝,忙把小寶寶抱到龍椅上,又繼續議事。

  不知何時,小寶寶屁股上把白芯蕊之前寫好的治水患的紙條給粘了出來,闌泫蒼從他屁屁上取下來時,那紙條上還帶著一股尿味。

  白芯蕊忙喚柳汀給小蒼蒼換尿布,這裡沒有尿不濕,可氣死她了,她又不像那些穿越女一樣,發明飛機大炮衛生巾,只能用好一點的棉布給小蒼蒼做尿布,不過這種尿布經過她的改良,就像尿不濕一樣了。

  收拾乾淨小蒼蒼後,一家三口就來到月下品酒,夏季的夜晚,十分涼爽,天上掛著一輪圓月,白芯蕊與闌泫蒼對坐,小蒼蒼由柳汀抱著,幾人坐在那顆老槐樹下,聽知了輕鳴,小鳥歌唱。

  如此良辰美景,兩人相看對視,真是無盡的愜意。

  男子輕輕握住女子的手,眼裡全是愛意,溫柔的道:「芯蕊,有你在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快樂,我愛你。」

  白芯蕊臉色羞紅,邊上的柳汀見狀,忙把正滴溜溜看著父皇母后的小蒼蒼抱走,免得他打擾了兩人的興致,這下子,槐樹下就只剩下闌泫蒼和白芯蕊兩。

  白芯蕊溫柔的倚在男子懷裡,輕聲道:「傻瓜,我也愛你!」

  「有多愛呀?」男子一把抓住她的頭,將她推到槐樹上,摟著她就吻了起來,他的吻霸道而張狂,狂熱的吸吮著她的唇,雙眼佈滿濃濃的情慾。

  白芯蕊羞紅著臉,輕聲道:「很愛很愛,愛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

  「那……就讓我們再生個小蕊蕊,讓她來陪小蒼蒼吧。」男子說完,邪邪一笑,將女子抱到玉桌上。

  夜色朦朧,月亮害羞的躲進雲層裡,星星則不停的眨巴著眼睛,似乎想偷看,又不敢看,周圍花香撲鼻,引來蝴蝶彩擷。

  看著身上溫柔的男子,白芯蕊十分欣慰。她真的好幸福,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愛,有泫蒼的愛,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他就足夠。

  泫蒼,我會好好愛你,直到一生一世,我們要永不分離。

  男子似乎感應到她的愛,也道:「芯蕊,我要你永遠做我的女人,我會好好疼你,愛你,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他們一家四口,一定會很幸福,將來還有小蕊蕊、小小蒼、小小蕊、小小泫,想起這些,男子心裡了陣溫暖。

  「喂,你輕點了,有人在偷聽呢?」女子羞紅著臉,朝男子喝去。

  男子卻自顧自的運動,輕佻眉頭,調皮的道:「不怕,讓他們聽去,咱們要創造小蕊蕊了!寶貝,來,大爺給你笑一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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