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爆頭、斷指
男朋友?
王慶平不由得一呆,而他的妻樓曉芳則更是傻眼,心說沒聽韻兒說她在高中有男朋友啊,再說看這年輕人的年齡和氣質,起碼二十多歲了,以前也沒見過,怎麼可能是女兒的男朋友呢?
「他是……」
回過神來後,王慶平只得硬著頭皮介紹方傑,可剛一開口,這才意識到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結果整個人不由得又呆在了當場。
「鄙人方傑,一個過客。」
方傑接過話頭,面對著眾人詢問的眼神,一臉的風輕雲淡:「我手上有點錢,想做點善事,恰巧遇上了王大哥,就跟著來了。如果情況屬實,王韻的醫療費全部由我來承擔。」
聽完這番話,王慶平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只一臉期盼而又不敢置信地眼巴巴望著方傑,樓曉芳則把目光定格在了丈夫身上,似乎想從丈夫那裡尋得這番話的真實性。
至於王家兩兄長,則是詫異了一陣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方傑,也把目光移向了王慶平,大哥道:「慶平,這年輕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還帶著一身酒氣,你不是遇到了騙吧?」
「要不就是傻。」二哥也隨聲附和。
樓曉芳也一邊打量著方傑,一邊追問道:「是呀,你從哪找到的他?別被人騙了啊!」
其實王慶平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騙,但想起先前二位兄長的冷漠和無情,反倒覺得即使方傑是騙,那也比這兩位可愛得多,再加上心存的那一點希望,當即板著個臉道:「你們胡說什麼!人家好心幫我們,卻反被你們說成是騙?」
方傑當然也知道王慶平心存顧慮,搖頭笑道:「我是不是騙,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我建議你還是先帶我去看看你的女兒,我也好確認了給你轉賬。」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露出了驚異之色,顯然是有些信了,而王慶平則已經完全是急病亂投醫了,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掃視著眾人道:「好好好,您跟我來,我女兒就在十號病床。你們也別胡思亂想了,人家又沒從我這圖到什麼,就算是騙,我也沒什麼損失。」
說著,王慶平便要引著方傑去病房。
一再被懷疑的方傑聽了這話,心中開始不滿了,所以並沒有立即挪動腳步,而是有意刁難道:「我確實不圖你什麼,但既然決定拿這麼多錢出來幫你,又被你一再懷疑,我覺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這樣吧,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把你這二哥和大哥趕走,我眼不見心不煩,要麼,我走,此事就此作罷。你考慮好了再做決定。」
剛邁出半步的王慶平不由得一呆,回頭看了看方傑,見無法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只得又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兄長。
此時他的兩位兄長自然是臉色很不好看,見王慶平目光投了過來,其二哥忍不住冷笑道:「騙的把戲而已,慶平,他是想把我們支開,然後好實施騙計劃!」
城府較深的老大也一邊神色不善地盯著方傑,一邊對王慶平道:「你們夫妻兩人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很容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鑽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搭上你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官場這麼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這人就是個騙,小心別著了他的道!」
話音未落,有了大哥坐鎮的王慶平二哥又把矛頭指向了方傑:「哎,我說你這人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怎麼就學會了坑蒙拐騙呢?王韻是我侄女,我是王慶平的二哥,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哪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否則我馬上報警!」
方傑笑了。
一邊笑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瓶二鍋頭,灌了幾口高濃度的酒精後,慢條斯理地關上瓶蓋,這才砸吧著嘴巴道:「我是什麼東西,不需要你來操心,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像你這樣罔顧親情,明明有條件卻見死不救的冷血動物,肯定不能算是個人。你可以報警,現在就報,請便。」
「喲呵,臭小嘴巴還挺硬的呵!」
王慶平的二哥常年在外頭包工程,雖不是混黑.道的,但經常跟社會人員打交道後,也沾染了一些匪氣,見方傑不見棺材不掉淚,當即就惱羞成怒地揮舞著拳頭朝方傑衝了過去。
彭!
還沒邁出兩步,一聲悶聲響起,這位二哥就被方傑用二鍋頭的酒瓶直接爆了腦袋!
方傑直接將酒瓶脫手砸過去的,也掌握了分寸,所以只造成了不太嚴重的傷害,當然,這個「不太嚴重的傷害」僅僅只是指沒有造成腦震盪,但瓢是開了的。
「啊!你、你敢動手打我!啊……流血了,流血了!」
二哥頓時痛得眼淚直流,一手捂著滲血的腦袋蹲了下去,另一隻手指著方傑似乎想討個說法。
可惜,這位二哥並不知道方傑最痛恨別人用手指著自己,所以下一刻,又是「卡嚓」一聲,他那伸出的食指便被方傑給掰斷了。
「啊!」
二哥再次慘叫一聲,很快便條件反射般地把手縮了回去。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王慶平趕忙冒著生命危險將方傑拉住,而其大哥連忙跨前一步,一臉警惕地護在了二弟身前,至於王慶平的妻,則完全傻在了當場。
「你、你敢打人?曉芳,報警!」
見方傑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王慶平的大哥心下稍安之際,連忙對其弟媳吩咐道。
樓曉芳頓時一個機靈,連忙掏出了手機,可剛撥了一個號,又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硬生生地頓住了,小聲吶道:「剛才是二哥先動的手……」
顯然,這只是樓曉芳找的一個理由而已,看到見死不救的二哥吃了虧,她反倒覺得挺大快人心的,又哪會聽對方的指令。
「哼!」
樓曉芳的那點心思自然被王慶平的大哥看在眼裡,氣得哼了一聲後,又將目光移向了三弟,可王慶平此時此時卻拉著方傑一個勁地說好話,直接無視了他的眼神,於是只得一邊掏出手機打算親自報警,一邊怒視著方傑,厲色道:「你小別跑了,待會有你好看的!」
「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跑?」
會看面相的方傑笑看著對方,半真半假地威脅道:「倒是你,生活不檢點,貪污腐化,待會警察來了,有麻煩的可能是你。」
「你!你別血口噴人!」
王慶平的大哥嘴上雖這麼說著,但手機卻又被他塞回了口袋裡,心虛地瞪了方傑一眼後,又惱怒無比地掃視著王慶平和樓曉芳道:「你們兩個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幫一個外人對付你們大哥二哥,被騙了也是活該!王韻也活該得這病!從今往後,你們家的事,我們不管了!」
「大哥,你……」
王慶平和樓曉芳雙雙傻眼,特別是王慶平,壓根沒料到事情會鬧成現在這個樣。
而對方根本不給這苦命的夫妻解釋機會,將蹲在地上淒慘無比的二哥攙扶了起來後,又怒視著方傑道:「小,這事還沒完!我現在帶他去檢查,出了問題你負責,所有醫療費由你承擔!」
「不就是錢麼!」
方傑不屑地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面值一百的鈔票,直接一甩手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些錢是先前租房取錢時多取的幾千塊,這會兒都被他一股腦地砸了過去。
不得不說的是,拿錢砸人的感覺真好,前世方傑就很享受這種快感,今世終於有了第一次機會,但絕不是最後一次。
鈔票隨風飄然落下,方傑那陰冷的話音也在空氣中迴盪:「錢對你們來說,或許很重要,比親情還重要,但對我來說,狗屁都不是。這些錢,我就當是餵狗了,但你們這兩條老狗也別高興的太早,咱們還會有緣見面的,到時候不把你們弄成死狗,我就不姓方!」
方傑本來只是從面相大致看出對方有些官運,但人品不端、婚姻不佳,之前經他這麼一試探,對方的狐狸尾巴便顯露了出來,而很顯然,這樣的盈有餘者對方傑來說簡直就是補品,所以說話也沒先前那般客氣了。
當然,方傑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前他本來也沒說過什麼客氣話。
而被錢砸了臉,又被方傑不陰不陽地威脅了的那位大哥,不知道是被錢砸蒙了還是做賊心虛,亦或是看出方傑是真有點手段和背景的人,竟然原地發了一會呆後什麼話都沒說便扶著自己的二弟灰溜溜地下樓了。
至於散落一地的百元鈔票,還靜靜地躺在那裡。
「你們也別愣著了,帶我去你們女兒的病房看看。」
「哦!好的好的!」
王慶平傻眼了半天,終是回過了神來,趕忙領著方傑往病房方向走去,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方傑身上了。
而樓曉芳則也連忙跟上,可跟了兩步路,這才意識到地上還有那麼多錢沒人要呢,所以趕緊又轉身跑去撿錢。
等她回到病房時,卻正好聽到方傑語氣沉重地道:「……此乃虛實相兼,本虛標實之證,邪毒內伏,然後導致正虛邪盛,也就是『急勞』、『血症』之疾……也罷,既然情況屬實,這治療費用我全包了。給你們五十萬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
王慶平還沒來得及搭話,樓曉芳便已經發瘋似地衝進了病房,一把拉住方傑的手,一邊作勢要跪,一邊激動地大哭起來:「謝謝!謝謝……」
方傑連忙將其扶住,沒有讓其跪下去,看了一眼病床上因藥物作用昏睡不醒的王韻後,一臉誠懇地道:「不必如此。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謝,那也是我謝你們,謝你們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