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karenl 發表於 2012-5-17 12:07
第十六章蕾絲
蘇綰仔細一想,果然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如此,先是勸人人家不要因為母親的死而痛恨魔界,又接著 ...
第十七章掩逃
蘭玲珠自蘇綰手里滑落,咕嚕咕嚕滾落到床腳,徹底失去了光明。見蘇綰出了問題,魘云獸“呼”地躥起來,喘著粗氣懷疑地看著青蘿又看看蘇綰。兩個人對于它來說,都有恩。是青蘿把它從籠子里放出來的,又是蘇綰一直不肯殺它.還把它帶出來的,它直覺發生了大問題,卻因為腦袋不靈光,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青蘿隨即就探手去蘇綰懷里捉小白,卻被驚醒過來的小白狠狠啄了一口,趁她縮手的時候,它敏捷地飛了出來。它可沒魘云獸那么多想法,它從蘇綰懷里鉆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問青紅皂白,惡狠狠地一口火朝青蘿噴了過去。
剛才它雖然一直蜷在蘇綰懷里睡覺,但二人說什么,它可都聽著呢。
在小白的思維中,那珠子是青蘿的,蘇綰因那珠子出了問題,那就是青蘿的錯!青蘿既然是草木妖,草木妖都怕火,這是亙古不不變的真理。
青蘿的反應也迅速得很,她的腰肢很柔軟,手臂瞬間長到原來的兩倍還要長,在折腰躲避小白噴出的火的同時,還不忘把蘇綰穩穩放到床上躺好。
小白不依不饒,撲棱著短膀湊過去又是一大口,青蘿一個閃身,翻上了床,躲在蘇綰身邊,緊貼著她,拉起她半幅裙子擋住自己,惱怒地對小白道:“你這蠢鳥好沒道理!怎地不分青紅皂白?如果不是我,蘇綰此時還在和那笨獸苦斗,你早喂了那笨東西。我又不是打不過她,我要害她,還用得著耍這么多心思么?”
小白不吭氣,固執地瞪著她,撲過去用爪子抓她的頭臉。青蘿結了個手勢,全身浮起一層淡淡的青光,將她和蘇信緊密地包裹在內,小白沖了幾次都沖不進去,她冷笑著:“白癡烏鴉,你要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此刻可沒人護著你,我不是來找氣受,找罪受的。”
小白停在床頭上,兇狠地瞪青蘿幾眼,又擔憂地看著蘇綰,很是矛盾。青蘿在青光里綻開一個微笑,柔聲道:“小白,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這珠子會這樣的,說不定是因為蘇綰不懂使用,捏爆了它也不一定,你沒看我都先把它扔了嗎?我幫蘇綰探探經脈可好?要是她受了傷,我一定幫她治好,我保證不會害她的,我要是害她,叫我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小白示威地裉狠啄了床欄幾口,硬硬的沉香木都被它鐵一樣的嘴殼給啄了一個坑。
青蘿無奈地說:“你想想啊,我有必要害她嗎?也不知道她到底傷了哪里,我先給她檢查檢查。你可以等等看啊,若是我真的害了她,你再放火把這整間屋子都燒了不好嗎?”她邊說,邊試探性地去解蘇倌的腰帶,小白暗想,這草木妖肯定是看上蘇綰身上那件金縷木了,想趁亂偷了呢,不由大怒,一口火噴在那錦繡帳簾上,大有只要青蘿敢動蘇綰的衣服,它要和青蘿同歸于盡的意思在里面。
那錦繡帳簾如火如荼地燃起來,青蘿忙不迭地抱著蘇綰彈起,浮在半空中,袍袖撼動,化出一大片墨綠色的葉片來蓋住床帳,生生捂滅了那火,卻也壓塌了床。她心中氣惱,冷聲道:“小白,你是生怕外面的人看不見這里的火光和聞不到這煙氣嗎?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啊?你好歹也給我個證明的機會么
這回魘云獸也哼哼地表示反對小白的行為。小白死死盯著蘇綰,它是固執的,它只認蘇綰的安危,其他它什么都不管。
青蘿嘆了口氣,低聲抱怨:“真是一對榆木疙瘩。本事沒多少,疑心倒挺重的。”但她到底還是沒敢再有下一步的行動,只降下來尋了個繡墩坐下,把蘇綰半樓在她懷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撫摸著蘇綰的臉,臉上竟然露出溫柔的淡笑來。
小白就在一旁叮著,一臉的郁悶。大約是發現這烏鴉是哄不乖的,青蘿索性挑釁:“不高興我抱著她?我有什么辦法?你又不許我給她檢查傷療傷,床也被你燒了,我總不能讓她睡在地上吧?”
屋里終于安靜了,一人一獸一鳥,各占據一個角落,都叮著昏迷過去的蘇綰。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青蘿一躍而起:“時辰到了,再不吉—去就沒機會了。”說著抱起蘇綰,打開房門,也不管小白和魘云獸跟上來沒有,閃身就往外飄去。
小白愣了愣,飛到正在發呆淌口水的魘云獸身上,用爪子刨了刨它的頭,啄了它兩口,示意它趕快跟上。而小白自己,就如同一個將軍,神赳赳,氣昂昂地停在魘云獸的頭頂,坐享其成。
走到某處,雖然涼風習習,還有人交談的聲音隱隱傳來,但仍然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小白驚異地看見青蘿躺在了地上迅速化成了一條粗大的黑色樹藤,上面茂盛的枝葉將蘇綰迅速包裹起來,那樹藤還向著它和魘云獸爬過來,似乎也想把它們包裹起來。
魘云獸害怕地往后倒縱幾丈遠,小白不放心蘇綰,飛了過去,只聽青蘿低聲道:“想走的就聽我的安排,若是想留下來,我也不勉強。”
小白猶豫了一下,停在了樹藤上,任由那枝葉將它包裹起來,魘云獸見它都沒反對,也就迅速飛過來任由青蘿安排。黑色的樹藤猶如一條蛇,飛快地順著甬道最黑暗的角落往外蜿蜒爬行出去。
片刻后,小白聽見外間有妖詫異地說:“這是怎么回事?沉香的這些孩兒們怎么爬到這里來了?”
一只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還能怎樣?陛下讓她負責宮里外圍的安全,還有這出口通道也是由她負責巡視的。她一天要管那么多事,又要巡視,若是總靠她一人,還不得累死?自然要靠她這些樹藤孩兒們四處巡視一通才是正埋。”
有妖輕輕踢了踢那樹藤,粗嘎著嗓子說:“媽的,當樹精就是有這攴.好處,不用自己飛過去看,只消伸伸手,動動腳,探探樹須樹根的,就啥都知道了,還悄無聲息的。”
青蘿化作的樹藤先是往旁邊讓了讓,那粗嘎嗓子還不依不饒地:“躲什么躲?老子踩疼你了嗎?”樹藤憤怒地像蛇一樣地豎起藤稍來,張開枝條,張牙舞爪。粗嘎嗓子冷笑:“不過就是一根爛樹藤罷了,什么都還不懂,就知道做狗了。”
有妖勸道:“快別!你還不知道早上發生的事吧?小幺兒被逢春取了一只眼睛了,此刻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陛下什么都沒說,陛下信任逢春得緊呢。”
“她差事當得好啊,從來就沒出過錯事。更何況,她還算是陛下的保姆呢。快別踢了,你別看這小東西不會說話,轉眼就回去告狀了,沉香護短著呢。”
“話怎么這么多,好好當你們的差!看看人家多盡心,,難怪你們一輩子都只能當個門神!”大約是一個頭目的妖出來威嚴地訓話,輕輕踢了踢地上的樹藤:“去吧,大家都是同僚,都是為了把差事辦好,見了你家老祖宗,可別亂說話。”地上的樹藤沒吱聲,只是軟了下去,沉默地順著墻根爬了出去,沿著攬天宮的外墻往下爬。爬著爬著,就沒了影蹤。那看守的幾人中,不知是誰突然發現并驚呼起來:“這樹藤怎么沒根的,是斷了?是不是你砍斷了?”
“我沒有哪里還敢動它?莫非我比小幺兒拽?”正是那粗嘎嗓子。
“不對勁,快去打聽打聽。”
一聲尖利的哭喊從某處的窗口處傳來:“逢春,逢春,你在哪里?抓奸細……奸細偷了寶貝跑了……”正是香菇的聲音。
幾妖神色大變,互相看了一眼,連忙順著樹藤爬過的地方追了下去。但黑沉沉的霧色中,到處都是那沉香樹那些黑色的枝椏和樹藤,哪里分辨得出到底是哪一條?
與此同時,攬天宮一陣劇烈的晃動,地動天搖中,有人抬頭,只見第六十九層處金光燦燦,猶如太陽的光輝,把整個黑沉沉的攬天宮照得纖毫畢現。
然而,這燦爛的光輝卻伴隨著恐怖的巨大轟鳴聲和四溢的火光,無數的青石板塊雨點似地飛了下來……一路砸斷無數的樹枝樹藤。劇烈的搖晃和潮水一般的坍塌,擬乎水無止境,停也停不下來。
那幾只妖停止了追擊,滿臉悲憤,份紛齊出隨身的兵刃法寶.折身向著攬天宮的最高處飛了上去。攬天宮自從敗了被毀之后,不見天日,處處彌漫著死氣和妖氛。很多妖自出生以來,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漂亮的金色和光明,可惜的是,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恐懼和災難。
在離攬天宮幾里開外的一片霧氣朦朦的沼澤上的半空中,青蘿已經重又化作人形,抱著蘇綰騎在魘云獸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遭了第二波大劫,光燦燦的攬天宮。
小白立在魘云獸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青蘿的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異樣來。但其實,這里雖然遠離攬天宮,光線仍然很暗淡,它只能看到青蘿一雙黑黑的眼睛里水光粼粼,其他的它什么也看不懂。
青蘿看了很久,才低下頭,把頭埋在身前蘇綰的背上,低聲道:“但愿你值得我這樣對你。你是第一個說我娘不笨,很聰明的人。”
小白疑惑地刨了刨爪子,想了半天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只好憤恨地抓了抓魘云獸頭頂那幾根少得可憐的毛的出氣。
青蘿用腳踢了踢魘云獸的背,隨手指了個方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