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karenl 發表於 2012-5-16 13:45
第六十章桑田(二)
來的都是些蘇綰曾經在東煌星君和主的婚宴上見過的一些人,據說都是些狠角色。其中有三 ...
第一章煉弓
北辰星君道:“沒看清楚呢,但是那身手不是很差。”
“那你們早點休息。”芷風的眼神閃了閃,淡淡一笑,不再繼續追問,喊了十一公主一道回去。
蘇綰跟了北辰星君重新回到幽篁宮中,北辰星君道:“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那個人是南瑤星君。只有他才有這個膽子和這種嗜好,潛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只有他才能如此順利地從我的手下逃脫。”
蘇綰道:“他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派了使者來嗎?為何又多次一舉?難道大人曾經和他有仇?他心有不甘,想伺機報復?”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我和他的矛盾少說也有幾千年了,他有這種想法并不奇怪。”北辰星君不愿意和蘇綰多談:“他生性怪異,小肚雞腸,誰知道怎么就突然惹著他了?他狡詐得很,又來去倏忽。你剛回來他就潛伏在你的窗外,當是沒安好心。我看你還是不要獨自一個人住在后殿了,還是搬到前面來吧,我給你用屏風另外隔一間出來。有什么要拿的,去拿過來。”
蘇綰沒有表示反對,因為她知道反對無效。她根本也沒什么可拿的,他說讓她住在哪裡不過就是拍抬腿的事兒。她一邊幫北辰星君準備要鍛煉金縷衣的材料,哪邊和他說起那日她遇到的事情,問他:“我聽明珠說,段青在和大人動手的過程中,他的一面神鏡掉下了界,落入東海惹了禍?那面鏡子是個什么樣子的?”
“我也沒看清楚。好像是面巴掌大小的銅鏡。”北辰星君垂著眼把一只玉瓶打開,突然抬頭:“是他用來照你的那面鏡子?”
“嗯。”不但如此,她還懷疑那面鏡子其實就是未已讓她找的那面天離鏡:“我也不確定,因為未已給我看的那面鏡子,上面是有一張嘴的。可當時太黑,我沒看清楚段青的那面鏡子上是不是有張嘴。但我當時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仿佛是兩股力量,要把我硬生生地撕成兩半,很痛苦。”
北辰星君沉思道:“也說不一定,但那面鏡子肯定是有一個瞬間傳送功能的。從天界到魔草海,中間不但有很長一段距離,還有種種限制,并不是輕易就能穿過的。東煌星君和四公主在你不見以后,便讓人嚴密地看守著那個房間。他要把你運出去,就必須用一種很隱秘的方式。就算是他挖了老鼠洞,也不能把你送到完全能避開東煌星君耳目的地方。他只有打穿那一層界面,再用這個鏡子直接把你送到魔草海去。”
蘇綰笑了笑:“他不但要我的命,還想讓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玄女問我,他什么要這樣害我,我想不透,后耒才明白,他是把我當成殷梨了。”說到這里,她瞟了北辰星君一眼:“大人,我不是殷梨。雖然我知道她很美好,很厲害,但說實話,我始終不是她。你們都把我當成她,我很難過。我就算是很弱小,很沒出息,我也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北辰星君扯扯嘴角:“我知道你是蘇綰,我們不是早就達成共識了嗎?她永遠都不會來了,而你,是蘇綰。”他像是要說給她聽,又像是要說給他自己聽一般,大聲說:“我分得很清楚,你是蘇綰。”
蘇綰還要說什么,他不耐地揚了揚眉毛:“你煩不煩?我覺得不是別人愛把你當成她,而是你自己不肯放過她,有事無事總喜歡把自己和她聯系在一起。你說你是蘇綰,很好,你就做蘇綰該做的事就行了,你管別人怎么看,怎么說?何必如此刻意?你這樣累不累啊?”聽他如此一說,蘇綰反而找不到什么可說的了,是啊,她做她自己認為該做的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行了,何必總和殷梨聯系在一起?
蘇綰如今的情況和當初做靈魂的情況不一樣,再不能隨著金縷衣疊成一疊放入盤子里面,而是坐入一個特制的大桶中,再由小白往里吐入天火。
“玄女有沒有教過你修習心法?”待蘇綰坐定,北辰星君才問她。
蘇綰猶豫了一下,道:“她沒教過我,但我會玄清心經。那個可以的吧?”
“玄清心經?”北辰星君皺了皺眉:“誰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7”
“是芷風五太子教我的,他說他欠了殷梨的情,看在我和殷梨算是有緣的面子上,把那個傳授給我。我以為大人早就知道這事的。”蘇綰鄙視地看著他,他不知道?那是誰把她的玄清真經給毀了的?
“哼,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會知道?他什么時候給你的?你倒是瞞得緊啊,蘇綰,都說你笨,我看你是最奸猾的。”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了,還瞞得滴水不漏,還說她老實?她笨?
真是賊喊捉賊,蘇綰忍不住道:“我是因為認為大人早就知道這事,所以才沒有說的。倒是大人,你明明早就知道這事,偷偷毀了我的書不說,還偏偏裝作不知道,真的是很過分!”
小白聞言,緊張地挪動著肥爪子悄悄往床下縮。
“我偷偷毀了你的書?”北辰星君惱怒的把手里的瓶子一扔,瞪著她:“你說話要負責任!不要想到什么就亂說一氣!我是那種人嗎?我像那種人嗎?我要收拾你,根本用不著和你用種手段!”
蘇綰見他惱怒地擰起眉毛,樣子不似作偽,已經相信不是他干的了,本想說不是他就算了,想了想,道:“看著是不像…”
北辰星君剛有點滿意,她又惡作劇地轉了個彎:“但知人知面不扣,.誰知道呢?你們都老成精了.”
北辰星君冷笑了一聲:“在你眼中,我很老是不是?你是看見我長皺紋了呢?還是看見我白頭發掉牙齒了?我怎么覺得,我看上去比你還年輕呢?”
他這樣愛美騷包的男人,想必很在意這個問題,蘇綰不敢繼續和他深入研究,忙岔開話題:“不是你不是明珠,那是誰呢?”
兩人眼光一碰,便知道肯定是小白了,這臭烏鴉,心眼比針尖還小。
再回頭一看,它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北辰星君只掃了一眼,便判定了方向,冷冷地道:小白,是我請你呢,還是你自己出來?”
床底下沒有動靜。
蘇綰忙打圓場:“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反正也沒造成什么后果,算了,算了。”
北辰星君卻道:“哼,是沒造成什么后果,但它做了就要做得干凈,不要讓人發現;既然被發現了,就要勇于承擔后果。它這種做法算什么?又蠢又沒有擔當。出來!我數三聲,你看著辦!…”
他的聲音還未落,小白旋風一樣地滾出來,“撲棱棱”一下飛入桶中,鉆入蘇綰的懷里,討好地用嘴往她懷里擦,可憐巴巴地蹭啊蹭。
北辰星君兇神惡煞地要去揪它:“我還說,你怎么突然那么講義氣呢,原來是心中有愧。”
蘇綰護住它:“算啦,它是小孩子沒長大,它已經受到懲罰,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
北辰星君似笑非笑地道:“你既然為它珍惜,那便算了。我是老成精了的,它也活了將近兩千年,怎么就是小孩子了如果是這樣說,你便是個乳臭未干的娃娃了。”
“時間不早了,大人不是還要教我用凝風嗎?”蘇綰暗自搖頭,這人是半點虧都吃不得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肯忍下天帝和天后給他的氣?
北辰星君也不再和她糾纏這些小事,轉而開始交代她接下來應該怎么做。無非就是讓她把天火的力量引導入體內,轉為己用罷了。
這一煉,就煉到了下半夜。收功以后,蘇綰全身軟綿綿地,幾乎想要靠在桶壁上就睡過去。
“起來,蘇綰,你看看你這模樣,哪里像個修行之人?快起來我教你煉法寶。你要煉過,它才會是你自己的,隨心如意。”北辰星君拿著那把小弓在一旁比劃著,呱噪個不停。
蘇綰費力地撐著桶壁站起耒,打了個呵欠:“我知迸修行很累,但是沒想亂有這么累。往次我練了功以后,都覺得神清氣爽,這次不知為何會這樣累?”
北辰星君笑道:“這次是超負荷了,當然會累。但是不累不行,你多學一點,你的生命保障就多一分,反正都是為了你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北辰星君把凝風弓放入琉璃盤正中,把蘇綰的手拉過去,不由分說就取了根金釬在她指尖上戳了一下,擠出一滴鮮紅的血滴到弓上,隨即又讓小白吐了火苗布滿整個琉璃盤。
在北辰星君復雜的手勢下,蘇綰吃驚地看到她的那滴血化作了血絲,呈放射狀迅速沁入銀白色月桂樹枝做成的弓臂里,與此同時,盤子里的火苗“突”地一下暴漲起來,維持了一刻鐘后,才又慢慢地變弱。
等到火苗終于熄滅,北辰星君微笑著把那把弓遞在了蘇綰手里:“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不同了?從此以后,它是你的了。你要努力做到,和它心意相通。”
珠光下,銀白色的弓臂里隱隱透著一縷隨光流動,仿佛有生命一般瑰麗寶石紅,蘇綰什么都沒想,舉起來,拉弓,把意念集中于弦上某一點,對著窗外一放,她驚喜地看到,湘妃竹的細竹簾被打穿了一個洞。
北辰星君看得搖頭:“你這是給人搔癢癢嗎?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