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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價皇后》第143章
鳳臨天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 計 動

 沐府的書房。

 沐痕臉色凝重的望著莫愁,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晴:“你說什麼?”

 莫愁知道老爺有些沒辦法相信,皇后娘娘讓沐家的人暗中離開臨安城,老爺身居高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掌握著朝中的很多大事,現在皇后娘娘讓老爺離開京城,老爺怎麼能理解這件事。

 沐痕深幽睿智的眼晴盯著莫愁,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否是別人易容的。

 不過看來看去還像自家的那一個,如果她是真的,那這話就真的是娘娘的意思了,可是娘娘為什麼要讓他們離開呢?

 “老爺,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要不然恐怕沐家會有滅頂之災。”

 這話莫愁可沒有訛他,只怕這樣的事很快便會發生,所以老爺還是盡快離開吧,走遲了沐家的人要盡數入大牢了。

 “發生了什麼事?”

 沐痕總算感應到一定是出什麼事了,要不然女兒不會好端端的讓他離開的,而且這件事只怕不是小事。

 莫愁輕盈的走出書房,張望了一眼,確定書房外面的下人皆離得很遠,才回身走到老爺的聲邊,小聲的開口:“宮中的皇帝是假的。”

 “假的?”

 沐痕輕喝,隨之噤語,這是怎樣的驚駭之聞啊,竟然有人敢冒充他們弦月的皇帝,究竟是誰敢如此膽大妄為啊,先前有南安王冒充皇上也就罷了,緊接著又出來一個人冒充皇上,天哪,沐痕捂住胸口,一時不知道如何表示,他真的不知做何反應了,不過就算宮中的皇帝是假的,瑤兒為什麼如此急切的讓他們沐家的人離京。

 “難道瑤兒發現了假皇帝,所以那假皇帝準備對付沐家?”

 沐痕壓低聲音詢問,莫愁點頭,總之事情差不了多少,若是多說,其中的曲折很多,只怕要耽擱不少時間,不如就這樣讓他以為著。

 “是的,老爺,所以娘娘希望你偷偷解散家中的奴仆,領著府中的人悄悄的出臨安城。”

 “原來是這樣。”沐痕整個人虛弱的癱到一邊的椅上,想到宮中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假皇帝,可是卻把皇上的霸氣漬寒,模仿得維妙維肖,連處事的手段都很像,究竟是誰能做到這一點啊,而且真正的皇上呢?這才是關鍵?沐痕立刻反應過來,飛快的開口問:“那真正的皇上呢?”

 “在外面呢,皇上受傷了,休養一段時間,便會回來的,所以老爺只是出去躲一段時間,你出去後,娘娘會給你安排地方的,到時候娘娘也會出宮的,在外面一起會合吧。”

 “好,我會想辦法。”

 這劍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看來他們確實要離開才好。

 莫愁想起了太仆寺卿趙家”忙提醒老爺:“還有趙家,你要盡快通知他們,一定要勸他們一起離開,要不然到時候會受牽連的。”

 “我知道了,你還是回去吧,小心點。”

 沐痕揮了揮手,單手支著腦袋,這事還真是需要時間消化,莫愁知道老爺會知道事情的輕重的,因此領命閃身離去,回宮復命。

 而被皇上關在臨安府的花離歌也被林思淼等人救了出來,隨之,鳳宸宮的幾十個精干人員,陪著花離歌一起去搶皇家的輦車。

 朗朗烈日之下,大街上萬頭攅洞,大家伸長腦袋探望。

 只見公主華麗的輦車緩緩的行駛過來,今日皇家前后護衛的兵將眾多,足有一千多人,還有大批的陪嫁之物,可見皇上是要重用永寧候了,不但嫁了公主,還陪了這麼多的嫁妝,衙頭小巷一下子議論紛紛,沒落的阮家終于又要出頭了,這京城果然是風云變幻,瞬息萬變啊。

 誰會想到先皇削掉了阮家的兵權,現在皇上又要重用他們啊。

 五百鐵騎之後是儀仗隊,再後面是高頭駿馬,身披紅花,意氣風發的附馬爺阮子默,整個人春風得意,眉眼間數不清的風流,在馬上頻頻的向衙道邊的人點頭,今日他很高興,不但他,整個阮家的人都很高興,不是因為娶了一個公主,而是阮家要被重用了,阮家的老太爺,本來病了的,一下子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阮子默拿眼望著身后的華麗輦車,淺紗籠罩住輦車的四周,若隱若現的看到一個維妙的人兒,公主俏皮可愛,他是早就見到的了,以前看了也很滿意,只是公主仍千金貴軀,而阮家並不是受重用的門戶,他做夢也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個香饃饃來,還真的被他撿到了這樣的好事。

 不過阮子默的得意沒有維持多久,便有人沖破了和諧的婚禮進行曲。

 大街上,黑壓壓的陰雲罩住了頭頂,幾十個身著黑衣的人影飄然而至,停落在屋檐之上,那些人身著黑色的披風,面無表情的盯著大街上停了下來的迎親隊伍,阮子默一看這陣仗,不會是搶親吧,當下憤怒,他可不想到手的權勢失去了,如果公主不能如願嫁進阮家,皇上又憑什麼重用他們。

 一想到這里,怒叫起來:“來人啊,有人搶親了,保護好公主。”

 阮子默一身的大義凜然,在馬上揮舞著手,示意前面的鐵騎衛保護公主殿下。

 誰知,那星竹一聽到外面的動靜,早一伸手掀掉了頭上的霞帔,雙瞳隔著紗簾晶亮的望著對面檐角之上的花離歌,一身妖嬈的紅衣,玉簪束髮,周身的魅惑之氣,眉眼勾出邪冷,身形一拭,手中的打出一竄兒暗器,細如銀毫,那指手劃腳的阮子默一下子被他打下馬,翻滾兩圈掙扎著起來,只見手上肩胛之處皆中了銀針,疼得他臉色大變,朝著那鐵騎馬大叫。

 “抓壞人,抓壞人。”

 “是,附馬爺。”鐵騎衛首領一抱拳,身形一起迎了上去,不過花離歌並未動手,身後早有幾十個黑衣人飛身而起,迎了過來,擋住了五百鐵騎。

 大街上尖叫聲起,那些看熱鬧的人早嚇得四處逃竄……

 眨眼很多人逃得看不見影子了,酒樓茶肆里,人人退避三舍,警戒又好奇的盯著樓下的動靜。

 只見花離歌身形一拭,飄然如一片晚雲,悠然的落到輦車之上,伸出修長的大手,清潤的聲音響起:“公主。”

 “你來了?”

 星竹眉眼如畫,笑意盈盈的從輦車之中走出來,但凡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公主是多麼的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原來她不喜歡阮子默,想嫁的是搶親的這個人。

 “嗯,我來了。”

 花離歌一言落,抱著她身形陡的躍起,往半空拭去,不過長手一伸扯掉了阮子默胸前的紅花,悠然的開口:“我們大婚去。”

 艷紅依血的紅絲帶在空中翩然而過,眨眼纏上了他的身子,兩個人騰空而去,半空還聽到他沉魅的聲音:“兄弟們,謝了。”

 “好說。”

 林思淼一聲開口,陡的揮手,今日的目的是搶親,並不是和這些鐵騎衛怒斗,現在人已搶到了,他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走。”

 眼看眾人都走了,小丫頭藍衣心急的跳起來:“小姐,我呢,我呢?”

 一人陡的回身,一伸手提起她,縱身而起,緊跟上前面的影子,幾十個人好似幾十只黑色的大鵬鳥,幾個縱身便失去了蹤影,而大衙上空蕩蕩的,除了一眾迎親的隊伍再也沒有一個人了。

 阮子默絕望的蹲下身子,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猛然的回過神來,公主不見了,阮家翻不了身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注定。

 “老天啊,為什麼要這樣玩阮家啊。”

 茶摟酒肆內的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想必很快大街小巷又有了熱切的話題,本來可以咸魚翻身的阮家再次落幕下去了,想必這是先皇的旨意啊,冥冥中一切天注定。

 公主大婚被搶,花離歌被劫,這事很快傳進了琉璃宮,皇上的臉上黑沉沉的,難看至極,大發雷霆之怒。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派了一干鐵騎衛保護公主嗎?”

 鐵騎衛的首領唬得撲通一聲跪下來:“稟皇上,來的那些人意在搶人,並不和我們正面交鋒,而且身手個個都很厲害,再加上花侍衛的武功本就高強,所以便讓他們逃掉了。”

 大殿下跪了一地的人,都以為皇上一定是因為公主被劫才心痛至此,完全沒往別的地方想。

 大殿上首的男子眼瞳陰森,冷然的瞪著下首,凝眉深思,究竟是誰暗中動了手腳,只除了她?

 那個人被救走了,花離歌被劫,公主被搶,只怕都是那個女人動的手腳,試問天下還有誰有如此的能力做這種事?上官昊的眼神沉沉沒沒,其實他還真的不忍心一下子殺了她,可是現在真的留她不得了。

 “來人,擺駕鳳鸞宮。”

 “是,皇上。”

 皇上的貼身太監小林子立刻朝外面叫了起來:“皇上擺駕鳳鸞宮。”

 鳳鸞宮內,青瑤正聽著莫愁的稟報,爹爹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不知道那男人會不會派了人監視著沐府,如果真的這樣,只怕輕易走不掉,但願爹爹能聰明的解散掉府內的奴仆,這樣的話,她們的目標就少得多,到時候走得也容易一些。

 還有趙家,姐姐的夫家,搞不好在這一次事件中,也會受到牽連,這還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但一切已沒辦法改變了。

 “離歌能帶走公主,我就放心了。”

 “是,娘娘,現在我們怎麼辦?”

 莫愁思索著,皇上被救,花離歌被劫,公主被搶,只怕那個男人很快便想到娘娘的身上,那麼一定會對娘娘下手的。

 “他對我有所顧忌,短時間不會有事,而且他一定要知道皇上的下落,沒有皇上的消息,他是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的。”

 青瑤冷哼,殿內一片清冷,這時候殿門外響起叫聲:“皇上駕到。”

 “來得好快,看來他是得到消息了。”

 青瑤起身,領著莫愁和冰綃起身,這時候大殿外走進來一道明黃的身姿,青瑤下了高臺,緩緩的拜了下去:“見過皇上。”

 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的頭頂,上官昊伸出手輕輕的攙扶起青瑤,緩緩的如水一樣的話響起:“瑤兒,請起。”

 “謝皇上。”

 青瑤戾惡的望著一眼手腕之處的修長大手,強行壓抑下自已的沖動,真怕自己一個沖動甩開他的手,慢慢的不動聲色的抽過來:“皇上怎麼過來鳳鸞宮了?”

 “今日公主大婚,竟然被人搶了,朕雖然早有準備,想不到還是被那人得手了?”

 皇上說完,半俯下身子,靠近青瑤的身子,他身上充斥著一股迷淫之氣,青瑤冷然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關心的開口:“公主被搶了,那皇上還不派人追回公主?”

 “既然有心走,又怎能追得回來。”

 上官昊的眼神瞇起來,雖然這女人表現得很鎮定,可那又怎麼樣,他是認定了,只有她才能辦到這麼多事,因為他沒忘了她手中有鳳宸宮,為免她再和三軍聯手,他已秘密派武將接替了安定峰的將軍之職,並讓他交出兵權。

 “喔。”

 青瑤應了一聲,抬起眸望過去,只見上官昊的眼神閃著狂風驟雨,雷閃電鳴,怒意深深層層的翻滾而至,青瑤哪里怕他,清眸閃過華光,氣定神閑的望著她,根本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麼,而因為她的悠然自得,兩個人靠得又近,她倒是看清楚一些這個男人的面容,俊逸的五官上,在發根處,隱隱露出一條邊縫的肌膚,和現在的不能完全融合在一起,這樣想來,原來他臉上戴了一張面具,不知道這個面具他準備了多長時間,而且比起無情上一次的面具可要差遠了,他那是根本沒有一點的暇疵的。

 “你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朕真的不知道嗎?”

 上官昊陰沉的開口,看到沐青瑤不動聲色,他趨步上前,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你安心留在皇宮內,朕不會虧待你的。”

 這利誘哄騙的神態使得青瑤不由得好笑,自古與虎狼謀皮,誰能安然而退,唇角一勾,冷聲:“皇上以為我是西門新月嗎?而且一切都是皇上多想了,臣妾現在很安心。”

 “你?”

 上官昊臉色猙獰起來,看來這個女人是軟硬不吃了,好,那麼就別怪他對她動手,她就等著吧,陰森森的笑容閃過,站直身子,緩緩的開口:“那就好,朕累了,皇后安心吧 ”

 “送皇上。”

 青瑤不卑不亢的開口,施禮送上官昊離去,他走得又快又急,腳步明顯沉重得多,想來他真的急了,只怕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青瑤回身望向莫愁和冰綃:“看來暴風雨要來了,我們正好借用這暴雨退開宮中吧。”

 “是,主子。”

 冰綃知道主子心中一番計較,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想做什麼?

 “娘娘?那小魚兒?”

 莫愁的話音一落,小魚兒探著眼晴從寢宮走出來,她還不知道上官昊來過,因此奇怪的挑眉:“我怎麼了?”

 “今夜冰綃把小魚兒送出宮去,交給南安王,現在我們這里,沐府,還有南安王府只怕都被監視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娘?”

 小魚兒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很擔心,哪里願意走:“我陪著你吧。”

 “不用,你和你父皇待在一起,我很快就會和你們會合,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擔心知道嗎?因為我會全身而退的。”

 青瑤怕小魚兒知道她的異動,到時候一心急,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

 青瑤鄭重其事的,小魚兒越恐慌,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心底難安:“娘,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行,如果你留著,只會拖累我的後腿,到時候成為我的軟肋,上官昊一定會先從你下手的,所以你就安心的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青瑤的態度很堅決,小魚兒不敢多說什麼,因此只得點頭,而且她有成人的思維,自然知道娘說的沒錯,她現在的武功還很淺薄,根本對付不了上官昊,留下來只能成為娘的軟肋。

 “好,娘,你要當心。”小魚兒尊重其事的點頭,如果不是沐府的人,只怕娘也和她一起走了,現在她只能先待在宮中,讓沐府的人退出去,如果一有人發現娘娘不見了,沐家的幾十口人立馬下大牢,所以娘才不敢動。

 是夜,莫愁和冰綃悄悄的出去,果然有人監視著鳳鸞宮,只不過她們都是經歷過千軍萬馬,上過戰場的人,因此警覺性比一般人高得多,那些監視的人根本監視不了她們,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那些人,順利的出宮了。

 因為莫愁和沈鈺有聯系,早就知道皇上並沒有在南安王府,而是根據娘娘的指示,安置到東郊十里河畔的煙花之地,那里是莫愁的家,也就是當初青瑤出銀子搭建的地方,那些人雖然不知道皇上的來頭,但是一聽到是皇后的人,立刻義無反顧的幫忙,所以即便上官昊派了很多人注意著京城的動靜,也搜查不到皇上隱身在煙花之地中。

 南安王府外面果然有監視的人,沐府外面也有監視的人,莫愁和冰綃一路閃身而過,直往東郊,很快找到一家民房,簡潔雅致,輕敲了門,有人應聲,打開門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民婦,看到莫愁,掉頭朝里面開口:“是她們嗎?”

 婦人的話音一落,沈鈺從里面走了出來,點了點頭,他在等莫愁和冰綃。

 一看到她們,連忙點頭,莫愁讓了開來,只見從後面走出粉妝玉沏的小人兒,正是小公主,身側跟著一只高大的小白狼。

 “沈鈺見過。”

 沈鈺上前一步正想參見公主,但是小魚兒早飛快的撲了過去,抱住沈鈺脖子,吊在他的脖子上:“沈大哥,我可找到你了,爹爹還好嗎?”

 說完俯身在沈鈺的耳朵上輕喃:“在外面還是不要客氣了。”

 沈鈺含莞一笑,小公主還真是機靈,剛才自己是失策了,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來處,看他們如此神秘,只當他們是朝廷抓捕的欽犯,如果知道皇上的來處,只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好。”沈鈺伸出手抱住小魚兒,掉頭望向那婦人,淡淡的笑著介紹:“這是我妹妹。”

 “好可愛的小丫頭啊。”婦人一眼便喜歡小魚兒了,伸出手摸她的頭,自行忙碌去了,沈鈺抱著小魚兒領著她們進去。

 這民房外表看很簡潔,但里面收拾得很整齊,有小花園,還有小小的假山,沈鈺領著她們穿過長長的抄手流廊,一直往後面走去,沒想到這民房後面竟有一座竹海,原來這一整排房子建在山外面,團團包圍住了整個山,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山,而竹海之外,是一處碧湖,碧湖的傍依著幾百棵青郁濃綠的翠竹,在翠竹之中,此時有一間新建的竹屋,幾個人順著小徑走過去。

 只見竹屋門外有一竹桌,此時有兩個人正在下棋,正是皇上和明月。

 明月為了治皇上的病,因此經常陪他下棋,磨練他的韌性,用以壓抑他體內燥動的魔性,沒有暴燥易怒的個性,血液平緩得多,這對他是有益的。

 此時兩個人一聽到竹林邊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望著外面。

 只到看清了沈鈺的身影,才放下心來,小魚兒早從沈鈺的懷中一躍而下,飛奔到父皇的身邊,熱切的開口:“父皇,你沒事吧。”

 流尊望了望沈鈺的身側,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希望,不自覺的開口:“娘子沒來嗎?”

 小魚兒柔聲的開口:“娘很快就來了,父皇放心吧,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嗯。”流尊聽到小魚兒提到一家人,一下子高興起來,視線移到小魚兒的身上,伸出手自然的握著她:“來,小魚兒,我們下棋。”

 “好,小魚兒陪父皇下棋。”

 明月立刻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小公主,公主的棋藝不錯,她來了,陪著皇上,對去除他身上的恐懼和腦海中的血塊有好處。

 莫愁望向沈鈺,眼中有濃濃的關切,沈鈺抿唇笑,淡淡的開口:“我沒事,你放心吧。”

 “嗯,當心點。”莫愁柔聲開口,眼晴不由自主的瞄到皇上的身上,皇上雖然很冷,但是比起前幾日來,似乎很詳和,莫愁關心的問走過來的明月。

 “皇上好點了吧。”

 “嗯,還行,因為住在這里,與世無爭,對他的病情很有好處,這樣下去,腦子里的血塊,應該很快就可以除掉,你讓娘娘安心些吧。”

 “好”莫愁點頭,這時候明月和沈鈺湊到近前,小聲的問:“是不是皇宮出什麼事了?”

 要不然娘娘是不可能把小魚兒送出來的,她一送出來,似乎就快宮變了,難道是假皇上發現了端睨,既然如此,娘娘何不出宮來?

 “既然出事了,娘娘為什麼不一起出宮來,待在宮中豈不更危險。”

 明月擔心的開口。

 莫愁蹙緊眉,輕嘆氣:“娘娘是怕沐府的人受牽連,現在自己穩住不動,好讓老爺把府內的下人盡數驅散出去,而且最重要的,如果娘娘冒然的離開,那上官昊必然編排一個中傷娘娘的理由,使得娘娘有口莫辯,到時候這臨安城只怕引起腥風血雨,娘娘明知有危險卻不動,只不過是等那個男人給她安排一個理由,這樣可以退出來,到時候,就不會引起朝變,皇上如果好了,到時候還是要回來的,這弦月的根基不能大動。”

 莫愁跟隨了娘娘很多年,對於她的心思,很多時候是知道的。

 四個人說了會子話,冰綃催促莫愁回宮去,現在一定要小心以戒。

 兩個人和沈鈺明月分手,出了這座山林,離開這一排的民房,莫愁的眼瞳似有若無的飄向一方的位置,冰綃已聽說了莫愁的身世,不由關心的開口:“要不然去看看他們吧?”

 莫愁掉頭,堅決的搖頭:“這種時候,還是安定些為好。”

 兩個人立刻沒落到夜色之中,一路回皇宮去了……

建陽宮,西門新月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皇上過來,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她便嚇得臉色大變,生怕又變出什麼事了,所以當聽到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她恨不得自己立馬昏過去,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那個狠毒的家伙了,可是在她還沒有昏過去前,高大身著明黃龍袍的上官昊已走進建陽宮的大殿,西門新月愣怔的望著他,只見他臉色有些隱晦,黑瞳幽幽的泛著寒氣,西門新月的心頭不由一顫,她發現這男人特別喜歡穿龍袍,幾乎從來沒有脫下來過,不管在什麼地方,都穿著龍袍,這是不是表示他心里其實沒底,生怕這皇位不保?

 西門新月的臉色變了幾變,想到憐煙的死,心頭不禁一陣痛,她對憐煙的感情很深,她一直照顧她陪伴著她,就像她的妹妹一樣,以前她還沒意識到,可是憐煙死了後,她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她的生活里就好像少了個主心骨,做啥事都沒有力氣。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愚蠢害的,現在她是後悔了的,深深的後悔著,當初安心的做個南安王側妃,不是一樣衣食無憂嗎?如果她不是那麼大的野心的話,至少活得很快樂。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她只要有一口氣在,就只能和這隻野狼為伍,現在她就是這樣的命了。

 西門新月顫抖著走下座榻,給上官昊請安:“見過皇上。”

 這一次上官昊沒有為難她,雖然臉色難看,但是看到她卑微的態度,臉色倒是溫和下來,走到她的身邊,伸手牽起她,往高處的座榻走去,拉著她挨著自個坐下來。

 西門新月臉色木木的,一點喜色都沒有,如果現在自己仍然那麼天真的話,真是枉費了憐煙的死,這個男人怕是又動了什麼心思吧,西門新月緩緩的開口。

 “皇上怎麼想起來看望妾身了。”

 “前兩日朕的火氣太大,所以親自過來探望淑妃,你不會生朕的氣吧?

 上官昊柔聲的開口,西門新月狐疑的抬眉,只見眼前的一張臉,溫潤的笑著,那麼真摯,似乎很關心她,可是她只覺得心里很涼,這男人笑得越溫柔的時候,那做出來的事只怕越惡毒,她不由得周身起了一陣寒意,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子,不動聲色的開口:“多謝皇上關心,新月心里很高興。”

 他不說破,她就不去問,她真的害怕那是一個殘忍的事情。

 但是上官昊可沒有多大的耐心和她耗,現在的他猶如驚弓之鳥,只顧想著對策,哪里還管別人的感受。

 “你知道嗎?今兒個花離歌被人劫走了,公主大婚當衙被搶,朕的聯姻被毀掉了,而且那個人也被救了出去,你說朕能不擔心嗎?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

 說到最後上官昊的臉色扭曲起來,眼瞳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一掃平素的溫潤,使人只覺得可怕,不知道自已為什麼先前還覺得他俊雅,根本就是一個丑陋不堪的魔鬼。

 “所以呢?”

 西門新月接著他的話,聲音提高了幾分,她的手心全是汗,這麼短的時間里,對她的煎熬,好似幾百幾千年那麼難熬,這樣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難道這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太過貪心,太過虛榮。

 上官昊一聽她問,陰驁的盯著她:“現在只有你能幫助朕了,新月,你幫朕一次,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若是朕能永保皇位,一定封你為皇后。”

 西門新月眼神深沉下去,想到正因為這個位置害得她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害得憐煙丟掉了性命,自己現在的日子痛苦至極,不由得苦笑起來,上官昊用足了力氣握她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道,使得她手指很疼。

 “你說吧,就是沒有皇后的座位,我也會幫皇上的。”

 現在的她已沒有說不的權利,她沒忘了自己背後的西門家,爹爹那麼大的年紀了,還有府中的一干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呀。

 “好。”上官昊聽到西門新月如此說,臉色總算露出一點高興,手勁松了一些,湊過身子俯到西門新月的耳邊,慢慢的說了一句話。

 西門新月的臉一瞬間白得如紙,唇顫抖起來,身子搖晃了好幾下,強撐著慢慢的滑落到一邊跪下來,眼淚如雨而下:“皇上,求求你,饒過這個孩子吧,皇上,虎毒不食子呢,他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啊,除了他,你還沒有任何的孩子。”

 上官昊臉色陡的漬寒,大手一伸提起西門新月的衣襟,陰森森的開口。

 “我是讓你幫忙,不是讓你來說教,只要我穩坐了寶座,你以為我會沒有孩子嗎?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以後依然讓你受孕,會還你一個孩子的。”

 “不?”

 西門新月柔媚瘦弱的小臉蛋上,潮濕一片,用手捂住嘴,阻止自己尖叫出聲,阻止自己恨不得沖過去撕碎這個男人的臉,他真是太無恥了,世人說,虎毒不食子,他竟然要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壞的男人,就算是皇上,他只是不愛她,可是從來沒有如此羞辱過她啊,這太痛苦了,如果沒了憐煙,沒了孩子,她還怎麼活啊?

 “皇上,求求你想個別的方法吧,妾身一定幫你完成,皇上,求求你了,他是你的孩子啊?”

 上官昊耐心用盡,望著腳下哭成一團的女人,心內冷哼,真是成不了大事的女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狼,一點成大事的氣節都沒有,嗜血殘忍的開口。

 “你有兩個選擇,一,舍了孩子保住西門家,二,舍了西門家保了孩子,但是朕要和你算算私藏那個人的帳,三日內看不到你的動靜,朕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上官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門外響起太監小林子的聲音:“皇上起駕回宮。”

 大殿上方,西門新月癱倒在地,整個人伏著,眼淚順著發端一直流淌到地上,連死過去的心都有了,現在活著就是一種煎熬啊,如果憐煙還在,至少可以勸慰她,可是現在連一個人也不理會她了,建陽宮內的人看她失寵,誰還會盡心盡力的侍奉她,若是因為這件事,惹惱了皇上,只怕還沒有好下場,因此她哭斷了氣,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她一下。

 空蕩蕩的大殿,好似一抹幽魂在孤泣。

 雖然她傷心,她絕望得恨不得死過去,但是她知道現在能選擇的唯有一條路了,舍孩子保西門家,如果舍西門家保孩子,那個男人照樣來找她算帳,她只有什麼都保不了了,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沒得選擇,只有一條命可走。

 西門新月哭累了,迷迷糊糊的摸著自已的肚子。

 孩子,對不起,是母妃不好,母妃不能保護你,你別恨我,也別恨任何人,重新投胎去吧,下次一定不要投在帝皇將相家,投到平凡人家去吧。

 她說完,竟昏了過去,空蕩蕩的建陽宮死一樣的沉寂。

 鳳鸞宮的內殿,寢宮內傳來竊竊之聲。

 “娘娘,一切都辦好了。”

 青瑤歪靠在床上,緩緩的披衣坐起來,眸中跳躍著兩小簇的火花”柔聲詢問:“他沒事吧?”

 莫愁知道他問的是皇上,忙恭敬的開口:“娘娘放心吧,他沒事,皇上腦子里的血塊會很快去除的。”

 青瑤點了一下頭,心里總算好受一起,只要腦子里的血塊除掉,他就恢復記憶了,只要記憶恢復,他們前往天山去找他的師傅治癒他,到時候一定要收拾了上官昊和西門新月。

 “嗯,那就好,你們兩個跟著我,接下來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沒事,娘娘。”

 莫愁和冰綃立刻出聲,青瑤輕嘆一聲,想想她們兩個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不由得嗟嘆。

 “等到塵埃落定,我就把你們兩個嫁出去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娘娘”兩個丫頭心里染起感動,沒想到這樣的光景里,娘娘還想著她們的事,即便肝腦涂地,也應報答這樣主子。

 “我們不急,娘娘早點休息吧,現在要養足精神,要不然沒有精力對付接下來的暴風雨。”

 “嗯,這話倒也對,你們兩個輪番休息著,不要一起守著。”

 “好”兩個人點頭,莫愁走過去侍候主子,冰綃先下去休息……

 一連兩日都沒什麼事,而就在這兩日,莫愁又出去了一趟,回沐府看看什麼情況,如果沐府和趙府的人走了,她就放心多了,到時候可以義無反顧的脫身,莫愁帶回來的消息不盡如人意。

 首先是沐府,沐痕解散了府中的下人,讓他們分批假裝出府采賣東西,然後慢慢的越來越少,府中只剩下那些老仆,堅決不愿意離開的,沐痕也沒辦法,只得留下他們,諾大的沐府空蕩蕩的,除了老爺就是二小姐,還有兩位夫人,幾個奴婢,總數十個人左右。

 還有柳家,沐痕讓他們離京,但又沒辦法和他們說明宮里的皇上是假的,因此那太仆寺卿根本不理解他,所以柳府的人一個都沒走,最後沐痕沒辦法,強行讓女婿休妻,誰知道那沐青珠懷孕了,柳從云心疼妻子,根本不休,直到沐痕偷偷的把事情的真告訴了柳從云,女婿才迫于無奈寫了休書一封,但自己卻陪著妻子秘密的離京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沐丞相的女兒被休掉了,最後越說越離譜,竟說沐家的女兒因為被休,投河自盡了,所以諾大的京城才會看不到她的人影兒,總之越說越離譜。

 青瑤聽著這些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的難以安寧,柳府倒還好說,休了沐青珠,想來皇上沒話可說,即便他想治柳家的罪,也沒有任何的藉口,倒是沐家的十多口人,被監視住了,說明上官昊是盯上他們了。

 “主子,你看怎麼辦?老爺根本走不了?”

 “明天召鳳宸宮的人把他們救出去吧,只要他們一走,上官昊必然動手對付我,我正好借機會全身而退,這樣就沒事了。”

 青瑤清冷的開口,但是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麻煩便上門了,來得如此之快。

 第三日早,這是上官昊給西門新月最後一日期限,今日一過她如果還沒有動靜,西門家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這個男人雖然陰險狠毒,但既然這麼說,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所以一大早,西門新月便哭了一通,然後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打扮了一下,前往鳳鸞宮而去。

 青瑤也早已醒了,只是沒有起床,歪靠在大床榻上想問題,看有什麼好的計劃可以把沐府的人順當的送出去,整個人懶懶的,墨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映襯得一張小臉好似雪一樣白晰,大大的眼晴中染著瀲滟動人的波光,神色淡淡的。

 莫愁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開口:“娘娘,淑妃娘娘過來了?”

 “這時候,她過來干什麼?”

 青瑤挑了一下眉,涼涼的問,對于西門新月,她是既憎恨她,又同情她,總有一日她會後悔的,與虎謀皮,反傷其身,這是千古以來不變的定律。

 “說是給娘娘請安。”

 “嗯,請安,我倒想看看她又起了什麼心計”青瑤身形動了一下,便滑到床沿邊坐下,莫愁立刻走過去侍候她起來,柔順的墨髮披散在肩上,本來想給她挽上,但被她阻止了:“走吧,回頭再打理吧,看看那女人搞什麼鬼?”

 青瑤猜測著,那上官昊該動手腳對付她了,唇角不禁挽出一抹冷笑,如若不是為了流尊保全住這弦月的根本,她何苦留在這里,早就一走了之了的,誰能留得住她,她之所以留在這里,就是讓上官昊把矛頭對準她一個,而不是任由他編排理由,到時候來個皇后謀反作亂,然後把朝中不合眼的大臣盡數除掉,尤其是這些大臣中,還有和她出生入世共同對敵的安定峰,他也被上官昊調回京了,明著是高升,實際上卸了他的兵權,這個男人現在是草木皆兵,若是自己亂動,只怕整個京城將起腥風血雨,而她只想把傷亡降到最低,只要她不走,相信那個男人不敢異動。

 或者是他和她正面交鋒,他也不能把藉口動到別人的頭上。

 青瑤計算了一番其中的厲害關系,臉上神色不變,優雅的走了出了寢宮。

 外殿之上,西門新月正端坐在下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茶水,神情不安至極,一抬首看到青瑤走了出來,緩緩的起身施禮,臉色一片蒼白,唇上雖然施了脂膏,卻仍然透著死灰的白,看著這樣子的她,青瑤不禁笑了,看來這個女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她終於知道與虎謀皮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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