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天價皇后》第84章
宮心計 第八十四章 暗潮涌. 劫持

 “是,皇上,”西門新月咬牙,忍受下來,她一定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記得進宮前一晚,爹和她講了當今天太后的事,太后娘娘當年以一個六品貴人爬到了太后的位置,也是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才成就了今天的這般尊貴,所以即便皇上現在喜歡眼前的女人,不代表永遠喜愛她,自古帝皇皆無情,男人哪一個不喜新厭舊,西門新月一番思量之後,臉色溫和下來,柔柔的開口,身子移開,請了皇上和皇后進賞花亭。

 亭中有石桌,西門新月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坐下來,恭敬親手奉上香茗,然後安靜的走到一邊去撫琴,臉上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溫柔和風般的笑意,那琴彈得滴水不漏,似乎皇上和皇后的恩愛并沒有造成她的困擾。

 沐青瑤捧著香茗,輕品一口,她是絕不會相信西門新月大徹大悟了什麼的,現在唯有一種解釋。

 西門新月這個人,絕不是尋常的女人,她的智慧和腦筋只怕不比她差,而且還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今日的隱忍只怕會成變她以後的一切,沐青瑤斜眸冷睨向一側的皇上,皇上面無表情,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看不清道不明,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麼?

 亭中,三個人各懷心思,倒把那琴音忘了,待到回過神來,一曲終了。

 西門新月優雅的站起身來,施了一禮,緩緩的開口:“讓皇上和皇后娘娘見笑了。”

 沐青瑤微點了一下頭,西門新月的琴確實好聽,自成一派,和她的人一樣,柔情似水。

 不知道是琴的原因,還是另外更深層的東西,皇上的臉色竟緩和了一些,唇角一勾,狂魅的開口:“西門將軍一切還好嗎?”

 “蒙皇上惦記了,爹爹一切都好。”

 虛偽的客套,沐青瑤鄙視了皇上一眼,天天在朝堂上見著,好不好的他難道不知道,還故意這樣問。

 “ ,那就好。”皇上沒再說別的,不過就是這簡單的關切,已使得西門新月萬分激動了,她終於和皇上更近一步了,有些事不能急,慢慢來,她一定會如願進宮的。

 慕容流尊掉頭望向沐青瑤,溫潤的開口:“皇后,曲也聽了,夜色已深了,該回去了。”

 “嗯,走吧,我也累了。”沐青瑤打了哈欠,一點形象都沒有,那一直站在一邊的西門新月,眼神閃過不屑,這女人真粗魯,皇上竟然喜歡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人郁悶。

 兩個人起身準備離去,誰知那一直站著未動的西門新月忽然嬌柔的開口:“等一下。”

 一對帝皇帝后,停了下來,緩緩的掉頭望向亭中,西門新月站在昏黃的燈光下,溫柔似水的出聲:“新月曾聽貴妃姐姐說過,皇上的蕭聲是天下間難得的佳樂,不知新月是否有此耳福?”

 西門新月的話一落,沐青瑤便感受到身側男人身子僵硬住了,周身罩上撒旦一樣嗜血無情的戾氣,眼神冷然的望向那西門新月,銳利如刀的話響在賞花亭中。

 “那麼貴妃娘娘有沒有告訴你,朕的蕭沒人能聽,除了......”他的眸光移向沐青瑤,可惜這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西門新月一怔,臉色有些難堪,眼神陡的沉了下去,心底暗罵自己無大腦,那楚語嫣又擺了她一道,她可沒有聽她說過,皇上不喜歡人聽他吹蕭,不過皇上的話并沒有說完整,是不是表示他的蕭其實還是有人能聽的,那個人應該是?皇后,一想到這個,西門新月的心便蝕骨似的疼痛,難道自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皇上如此疼愛皇后,恐怕不是任何力量可以催毀的,可是她就要這樣出宮嗎?不。

 “新月冒犯了,請皇上恕罪。”

 慕容流尊也不去看她,拉著沐青瑤的手往亭外走去,雖說西門新月的爹爹是護國將軍,但先皇臨終的時候,把他的兵權收回了,歸兩位丞相管轄,現在左丞相的兵權已回到他的手中,只剩下楚家的兵權,他會盡快拿回那半邊兵權的,所以對於留在宮中的西門新月,他無暇也不想理會,太后不是喜歡留人家嗎?讓她把人家再送走就是了。

 亭中,西門新月臨風而立,眸光含著莫名的怨恨,緊盯著那離去的人影,雙手用力一握那雕欄憑桿,玉手瞬間青白一片,她不會就此罷手的,如果就這樣出宮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不如破斧沉舟的留在宮中,她相信皇上早晚會納她入后宮的,而這一切都離不開自己的才智,聽說皇上喜歡聰明的女人,今晚的她,行為舉止已屬不智,以後再不準出半點差池,還有楚語嫣那個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她,等她入宮后,絕不會放過她的......

 沐青瑤跟著皇上的身后回鳳鸞宮,一路上皇上都沒說什麼話,但眉宇間卻有一抹輕怒,似乎誰惹得他心情不快似的,沐青瑤忍不住開口詢問:“皇上,怎麼了?”

 皇上沒說話,一路很沉默,一直把沐青瑤送回鳳鸞宮,招呼也不打一聲,領著太監阿九和幾個小太監坐宮門前的軟轎回琉璃去了。

 沐青瑤站在石階上,怔愣的望著那離去的轎子,不知道這男人氣的是啥,不過說實在的,她此刻動作哪里像一個睿智英明的皇上,倒像心不足意不足的孩子,莫名其妙的生著氣。

 “娘娘,怎麼了?”

 莫愁小心的詢問,先前看皇上和皇后相處得挺好的,可是聽了那西門新月的琴后,兩個人似乎沉默了,啥都不說,皇上的臉臭臭的,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鳳鸞宮。

 “沒事,進去吧。”沐青瑤掉頭進鳳鸞宮,心里在暗忖著,皇上不會是因為猜中她的小心思了吧,知道她故意要去聽西門新月的琴,所以才會鬧別扭,不過想想也不太現實,最後乾脆不想了,回寢宮睡覺。

 日子平穩的過著,廣陽宮內,一點消息也沒有,格外的安靜,自從公主如音嫁了,太后吃齋念佛,似乎不再過問這宮中的大小雜事了。

 沐青瑤派人查了春寒的妹妹小柔,竟然在最下等的浣洗房找到了她,沒想到小柔是個只有十歲大的孩子,因為過多的勞作,再加上營養不良,竟然只有七八歲大的模樣,看人怯怯的,頭垂得低低的,連話都不敢說,沐青瑤嘆息,這樣的孩子怎麼留在宮中,便吩咐了莫愁送她回丞相府,沐丞相憐憫她,收為義女,留在沐府撫養著。

 皇上每日必來鳳鸞宮一趟,也不提那晚上的事,陪著沐青瑤吃飯散步,下棋,偶爾也教她吹蕭,兩個人的感情急劇升溫,似乎已由朋友轉變成好朋友了,總之比以前的平常多了更深一層的東西,雖然沐青瑤沒感覺出那便是愛,但并不否認,皇上為她做的一切,溫暖著她的心,而且自己也慢慢的接受了他這樣的細心,體貼,如果是全然不喜歡,她不會接受他的。

 時間過得飛快,莫憂的毒全解了,又變成了活蹦亂跳的一個少年,雖然只有十二三歲,可是大家都感覺到他似乎過沉穩了,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貪玩心理,倒像一個大人似的內斂,關於他的毒,還有他的身世,沐青瑤沒有問,人人都有一段傷心的過往,何必揭別人的傷疤,如果他真的想說,會告訴她的。

 她要的是他的絕對忠心,不是那些傷疤。

 這一日陽光燦爛,輕風和煦,鳳鸞宮的花園里,花朵開得繽紛璀璨。

 宮女和太監們圍成一圈,正在看熱鬧,而端坐在眾人前面的,正是皇后娘娘,一邊喝茶一邊命令正中的兩個人:“開始吧,讓本宮看看哪一個本領更高一點?”

 莫憂和莫愁得到了命令,立刻抱拳打了招呼,身形一動,兩個人迅疾的搶攻上去。

 莫愁使的是軟劍,莫憂使的是一個彎月鏟,這個彎月鏟長一尺有余,頂端是一個月牙形狀,銀光灼灼的,銳利無比,他手一揮,彎月鏟帶著強大的內力直迎向莫愁,莫愁一看來勢兇猛,不敢正面迎敵,趕緊閃身了開來,而在她讓開來的地方,竟然被內力炸了一個很深的大坑,發出轟隆的一聲響。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這少年好強的內力,武功不凡啊,沐青瑤高興得連茶都忘了喝,睜著一雙冰寒之眸,沒想到她竟然救了個寶,這莫憂的武功確實厲害啊,以後有他在自個的身邊,還真是如虎添翼啊,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比莫愁還猛,雖然現在的武功還沒達到登峰造極,但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一流的頂尖高手的。

 兩個人又打了起來,很快莫愁就有些力不從心,氣吁喘喘的,在莫憂又一輪的攻勢搶上來的時候,她身形一讓,收回軟劍,甘拜下風。

 “好,我輸了。”

 莫憂見她認輸,也乖乖的收回彎月鏟,把那鏟子往腰后一別,抱拳客氣的說:“承讓了。”

 本來他不想出全力的,生怕傷了莫愁,可是主子說了,如果武功不行,就讓他出宮去,為了留下來,他勢必要讓主子看到他最厲害的一面,所以才會全力以赴,現在主子的臉色好看多了,想來他留下來是沒問題了。

 如果不留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以後只有跟著主子,自己才有個家,而且主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兩個人一起往沐青瑤面前走去,莫愁喘著氣,搶先開口:“娘娘,這小子不要命了,我認輸了,他差點沒挑了我。”

 沐青瑤笑了起來,斜睨了莫愁一眼:“那你更要勤奮練習了。”

 “是,娘娘,”莫愁應聲,莫憂站到沐青瑤的面前,靜靜的等候著,雖然知道主子會留下他,可她沒開口,他的心里總有一絲不安穩:“娘娘?”

 “莫憂,你的武功不錯,不過你要想留下來,可要明白跟著本宮的人,絕對要忠心,如果讓本宮知道你別有二心,你會死得很難看。”

 沐青瑤的臉色陡的一變,陰驁寒冷,那星瞳之中罩上了涼如薄冰的寒氣,表情認真至極,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話,而這鳳鸞宮大大小小的人豈會不明白娘娘的為人,一起望向那少年,這少年長得真俊啊,雖然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可是五官立體陽剛,頭發是微微卷曲的,配上他的星目,透著炫人的陽剛之美。

 莫憂聽了沐青瑤的話,心里一陣高興,抱拳恭敬的開口:“娘娘放心吧,莫憂的命是娘娘的,以後就算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那就跟著本宮吧,”沐青瑤總算松口,莫憂一下子開心了,眉眼間染起笑意,站在他身邊的莫愁笑著伸出手來:“莫憂,歡迎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謝謝。”莫憂伸出手和莫愁握了一下。

 那些先前一直看他們的宮女和太監圍了上去,個個爭著搶著和莫憂握手,這皇宮里終年累月的看不到男人,要不就是太監,此刻難得的看到一個小美男,雖然有點小了,但飽飽眼福還是可以的,因此那莫憂一下子成了香饃饃。

 沐青瑤笑著站起身,也不理會那些宮女和太監,領著兩個丫頭往回走。

 “主子,你看莫憂笑得多開心啊?哼,不就是長得帥點嘛,”梅心有些吃味,她們呆在這里,啥時候這麼受歡迎了,那小子一來就搶光了她們的風頭,沐青瑤斜睨了她一眼。

 “你是吃莫憂味呢,還是吃宮女們的味,要不你也去和莫憂握握手,”沐青瑤說完掉頭走了,臨走還扔下一句:“看來我們梅心思春了。”

 “是的,娘娘,”莫愁悶笑,梅心氣得站在原地跺腳,這是什麼話啊,她思什麼春啊,她人生的目標就是跟著娘娘,一輩子不離不棄......

 “等等我,等等我,”梅心緊跟上去......

 因為心里惦記著月覺寺的事,沐青瑤認為有必要走一趟,本來皇上是不同意她去的,但擰不過她,最後只得同意讓她前往月覺寺,命今冰綃暗中保護著娘娘,沐青瑤只帶了一男一女兩個手下,莫憂和莫愁,自己換上一襲織錦的玉色袍子,玉簪束髮,立馬便成了風流瀟灑的翩翩俏公子,莫愁和梅心看得眼發直,都說皇上仍天下間少見的美男子,可主子這麼一變,竟然和皇上有得一拼。

 “主子,出發吧。”

 莫愁恭敬的請示,沐青瑤臉色一凝,沉穩的點頭:“吩咐下去,別把我出宮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果有人膽敢泄露出去一個宇,一定宮規處治。”

 “是,娘娘,”站在莫愁身側的依云輕顫了一下,每回聽到那宮規兩個字,她便打顫兒。

 梅心看著主子帶著莫憂和莫愁離開,不放心的追上去,叮嚀著莫愁:“你要小心點,千萬,千萬不要讓娘娘遭受到什麼?”

 “放心吧。”莫愁拍了拍梅心肩,梅心雖然膽小怕事,但卻很忠心,侍候主子也是盡心盡力的。

 梅心目送著三個人離去,不知道為什麼,此次主子離宮,她心里總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現象,但愿主子什麼事也沒有,梅心在心中默念,一直把主子他們送到殿門外,看著她們上了殿門外的馬車。

 馬車不是宮廷的專用馬車,而是尋常大富大貴人家的馬車,這樣做是為了不引人耳目,此次他們出宮,是喬裝而行,當然越低調越好,要是被別人覺察出蛛絲馬跡,還怎麼查事情。

 沐青瑤瞼目靠在鋪著長毛的軟榻上,莫愁坐在她的身側,沉默無聲,莫憂陪著駕車的車夫坐在馬車外面,那馬車夫是個身手不錯的宮中侍衛,她們這一行人里,幾乎個個有武力,雖然都不是頂尖的高手,但一般人要想近她們的身,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莫愁并不擔憂,只靜靜的望著主子,主子從上車到現在一直保持著一種姿勢,每當這時候,莫愁就知道,她正在想事情。

 直到沐青瑤的眼晴陡的睜開,波光詭異,俏麗面容罩上寒冰,定定的望著莫愁。

 “這月覺寺一定有問題,如果我們待會兒遇到麻煩,本宮被人劫了,毛雪球可以找到我的位置。”

 沐青瑤眼神幽暗不明,毛雪球不是普通的寵物,它是一只有靈性的小孤貍,因為整日和她待在一起,熟悉她身上的味道,只要帶它來月覺寺,它一定會尋著她的體味,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莫愁臉色一白,沉穩的開口:“娘娘放心吧,奴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會讓人劫了娘娘的。”

 “好了,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別忘了他們是一批死士,上次若非冰綃帶了一大批宮中侍衛,只怕我們難以脫身,這次如果他們真的有心而為的話,本宮一定逃不過去,所以到時候你也別自責,本宮不會有事的,那些人不敢在月覺寺殺人的,如果月覺寺真的是他們的老巢,豈不是暴露了目標。”

 “娘娘?”

 莫愁聽著主子的分析,只覺得心驚膽顫,既然主子猜測到這一切,為何還要冒險前往月覺寺,不如派了御林軍抄了這月覺寺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娘娘,既然此行如此兇險,我們何不回宮,讓皇上下旨抄了那月覺寺,如果娘娘出了意外,只怕皇上饒不過我們所有人。”

 莫愁不走怕死,她是寧愿那些人劫的是自己,抓的是自己,殺的也是自己,而不是娘娘,如果主子出了意外,她就是死,也愧對娘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這都是本宮的猜測,本宮若是真有把握,還會獨身前往嗎?凡事都有意外,說不定那月覺寺根本沒問趣,或者春寒臨死的時候,說的月覺寺是無心之語,難道我們也要讓皇上下旨抄了它,那皇上豈不成了昏君,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只怕太后就有話說了。”

 沐青瑤黛眉微挑,清眸含威,語氣清冷涼薄,不慍不怒,似毫不受影響,慢慢的閉上眼晴靠在軟榻上休息,馬車平穩的奔馳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耳邊是此起彼落的喲喝之語,人潮涌動,馬車不能加速前行,只得放慢了速度。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爺進來看看吧,奴家一定會侍候著大爺舒舒服服的。”

 隨著話音落,一股低廉的脂粉味飄進來,難聞之極,不過這聲音倒讓沐青瑤陡的睜開眼,掀簾往外看去,只見一家青樓楚館的門前,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招攬生意,其中一個濃裝艷抹的丫頭格外的醒目,竟是那背叛了沐青珠的丫頭寶箏,沒想到她淪落至此,而且還是青樓中最下等的,只配招攬生意,任人家動手動腳的下等妓女。

 莫愁順著娘娘的視線望過去,輕蹙了一下眉,冷戾的開口:“自作自受。”

 沐青瑤放下簾子,唇角扯出冷笑,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竟然被太后那個老妖婆利用,也許當初事情辦成了,她還能留在宮中當個宮女什麼的,可惜事與愿違,什麼都沒成功,太后能饒了她,這都是她自作白受。

 兩個人不再想那丫頭的事,還是養精蓄銳的好,待會兒月覺寺之行,只怕會有驚心動魄的事發生。

 馬車過了熱鬧的街市,便開始加速,一路疾駛出了皇城,直奔郊外而去。

 香華山,綿延曲折,此時已是深秋,秋意涼薄,整座山頭都落些蕭條,那些蒼翠染上了一絲金黃,陽光折射到枝葉間,像踱了一層金光。

 風吹過,有一些枯葉飄落下來,落在緩緩流動的溪水中,順流而下,化去這一季的蕭條......

 山腳下,有很多馬車,上山下山的人很多,和她們第一次來時一樣,除了枝葉黃了,天氣涼了,并沒有什麼變化,香客仍然很多,秋的蕭條并不影響月覺寺的香火,那些香客說,這月覺寺的了空大師,很有些禪機,有禪機嗎?沐青瑤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雖然年邁,卻并不顯老態,相反的目光炯炯有神,睿智祥和,如果這月覺寺內真的有死士,那麼這個了空占據了什麼樣的角色?

 沐青瑤忽然想起自已讓人去調查太后當年喜歡的人時,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那個男人因為癡念太甚,聽說出家做了和尚,難道?沐青瑤的心口突突的跳得厲害,她實在不愿意相信,這月覺寺的和尚竟是太后當年所愛的人,在這麼多年之後,兩個人還攪合在一起,而且凡是有腦袋的人,都會知道,太后只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如果了空大師真的是那個人,他該有多苦啊,曾經喜歡的人嫁給了別的男人,自己最終還成了她利用的武器。

 “主子,我們上去吧。”

 一行人順著人流上山,一路上引得很多人張望,他們這一行,男的俊美,女的俏麗,雖然沐青瑤著男子裝扮,可仍然是眾星捧月的那一個,明明是秋天,偏偏執著一把玉骨扇,自命風流的扇啊扇,還真有那麼招蜂引蝶的本錢,吸引得很多姑娘發花癡,眼晴都看直了。

 莫愁看著主子如此招搖的一路上山,不由得翻白眼,主子還真沉得住氣,明明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偏還能玩得風生水響的,哪像她,一顆心早提在手里了。

 “主子。”

 沐青瑤回頭斜睨了莫愁一眼,看這丫頭小臉兒煞白,不由蹙了一下眉,俯身湊過來:“你這麼緊張干什麼,難道不知道暗處有人盯著我們嗎?”

 “啊?”莫愁驚叫,是誰在她們一上山便盯著他們啊,娘娘好厲害啊,看來自己大意了,只顧著盯著娘娘,卻忘了暗處的人。

 “奴婢知道了,”莫愁小聲的說,當下斂神沉著的跟著主子身後,那沐青瑤時不時的回頭,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一下,舉止輕佻之極,看得很多女人倒抽氣,這小公子好風流啊。

 恢宏莊嚴的月覺寺,香客川流不息,門前的廣場上比上次更熱鬧一些,除了兜售香燭的,竟然還有一些賣雜物的小販不時的兜售一些簡易的物品,上一次沐青瑤沒有注意,這次因為死士的問題,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為什麼會有人到寺廟門前賣這些東西?

 “主子?”莫愁順著沐青瑤的目光望過去,奇怪的挑眉,主子是懷疑些什麼嗎?

 沐青瑤也不言語,自命不凡的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領著三個手下,往那些賣香燭的小販走去,莫愁和莫憂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生怕主子遇到什麼危險......

 “這個怎麼賣的?”

 沐青瑤一收折扇,唇角含笑的望著那賣雜貨的小販,只見小販面無表情的望了一眼沐青瑤手上的胭脂,沉聲的開口:“五錢一個。”

 沐青瑤點了一下頭,晃了晃折扇,望向莫愁:“愁兒啊,喜歡這個嗎?少爺買了送給你。看在你昨兒晚上盡心服侍少爺的份上,來,拿著。”

 她望著莫愁,眼神變幻莫測,驚人的嗜光,莫愁一看,心有靈犀,難道這小販有問題,不動聲色的染顏嬌羞的笑著:“少爺,你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了,”說完一伸手把胭脂接了過來,隨手掏出一點碎銀子遞到那小販的手上。

 “給你,”莫愁把錢遞到一邊的小販手中,仔細的打量著賣東西的小販,只見那小販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既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像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莫愁看得心驚,難道這些人才是?沒等她多想,那小販冷沉的聲音響起來。

 “沒錢找。”

莫愁瞠目結舌,還有這種生意人,若是真正賣東西的人,哪能不笑臉對看,對著客人一番鼓吹,再讓客人多買些東西,而這個小幾對竟然冷冷的說沒錢找。

 沫青瑤的玉骨扇敲了敲小販的攤子,大方的開口:“剩下的爺賞你了”

 十足的敗家子樣,旁邊有很多人望了過來,然後是不屑的眼神,又自顧去忙碌自己的小生意,但就是這一眼,沫青瑤和莫愁已看出有很多人面無情的隱在這些香客中,他們只怕都是那些死士,白日偽裝成月覺寺門前的小販,夜晚藏身于月覺寺,好高明的手段啊,沫青瑤黑瞳閃幽曲光。

 “這位大哥,你家在什麼地方?少爺我看這周圍沒有人家,你們這一來一回的也賺不了幾個錢啊。”

 此言一出,那小販陡的抬頭,眸光殺機盡現,隨之隱了下去,雖然快疾,卻沒逃過沫青瑤的眼睛,現在她是十分肯定,這些人就是死士,不過究竟有多少呢,目測了一下,這廣場上足有二三百人,只怕有一半以上的死士。

 “養家糊口而已,”沉悶的聲音響起,那小販說完,又低頭整理攤位上的東西,沫青瑤知道接下來也問不出什麼事來,便轉身領著三個人往月覺寺的正殿而去,身後一道狠戾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她......

 沫青瑤領著三個人在寺廟中上了香,莫愁添了香火錢,也不抽簽,便起身帶著人往後面的殿堂而去,一路上看到幾個小和尚在打掃,沫青瑤攔了一個青衣小和尚,求見主持,那小和尚抬首掃了他一眼,驚為天人,呆愣了片刻,便雙手合十,恭敬的領著她往主持的廂房而去。

 主持大師了空得到小和尚的稟報,迎了出來,慈善的開口:“不知施主有何事要見老納?”

 沐青瑤認真的望著他,這和尚頗有些仙風道骨,而且眉宇睿智,難怪那些香客都說他心有禪機,想來是有些道理的,沐青瑤雙手合十,緩緩的開口:“在下有一事請教方丈大師,希望方丈大師給予指點?”

 “好說.施主請進。”

 了空大師把她們一行人讓進廂房,房中擺設極簡單,只有一張軟榻,正中擺放著一小矮桌,上面有敲打的木魚,背後的墻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空字,筆走游風,銳利無比,除了牆上的字,別的再無他物,地上另擺了幾個莆團,大概是為了那些聽他教誨的弟子準備的。

 “施主,見笑了。”

 “不客氣。”

 沐青瑤也不嫌棄,一撩袍擺,席地而去,三個手下自然不敢表示什麼,緊隨她之後,坐在後面的三個莆團上,那了空大師端坐到軟揭上,慈愛的開口:“施主請問吧,希望老納能解施主的心頭困擾。”

 “是,”沐青瑤望著眼前的了空,心頭卻有一抹希翼,她希望這一切都和了空大師無關,要不然他的罪孽就太深重了,沐青瑤的臉色一掃先前的放蕩不桀,而是沉痛,似乎那沉痛慢延到四肢,打擊到她整個人了,緩緩和冰的聲音響起來。

 “大師,我毒歡上一個女人,但是她嫁給別人了,我想出家當和尚,你能讓我在月覺寺出家嗎?”

 沐青瑤一身落寞,似乎真有其事,她身後的三個人眼神閃動了一下,不知道娘娘想干什麼,不過每個人都不動聲色的垂下頭。

 高座上的了空大師,神色一怔,那雙睿智的眼神一片渾濁,失神了片刻,方恢復過來,沉痛的開口:“施主塵緣未了,前事未完,後事又來,恕老納無能為力。”

 “大師?”

 沐青瑤幽深的眸子掃向了空,只見他面容沉痛,整個人顯得極端的疲憊,一掃先前的祥和,臉上罩著烏云,沉緩的開口:“施主請回吧,請恕老納無能為力。”

 他說完,也不待沐青瑤開口,便朝門外喚人:“來啊,送施主出去。”

 “是,師傅,”那領著沐青瑤過來的青衣小和尚,伶俐的閃身出來,恭敬的開口:“施主請。”

 沐青瑤領著三個人起身,換拳緩緩的開口:“打攪大師了,”說完跟著小和尚往外走,走到廂房門口停住了腳步,回頭一字一頓的開口:“即便身離紅塵,心卻有所牽絆,就算修佛,只怕也是塵緣未盡吧。”

 一言落,人已離開,只留下一樓余香,房中的了空大師,面上閃過疑慮,他究竟是誰?忽然有所悟,他原來竟是她,苦笑,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嗎?只怕這一場浩劫是躲不過了......

 沐青瑤跟著小和尚離開,到沒人的地方,謝過小和尚,領著莫愁她們往前面而去。

 莫愁掉頭掃視了一眼,緊走兩步,小聲的開口:“主子,這地方有點怪,連那個方丈大師都怪。”

 “嗯,小心點,只怕暗處有人盯著我們。”

 沐青瑤說完,啪的一聲打開了玉骨扇,自命不凡的往前面走去,她此刻的言行舉止,把一個紈絝子弟扮演得維妙維肖,就是她身後的三個手下,若非知道她是他們家的主子,也會誤認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本來以為會遇到些什麼,可是一行人竟然順順當當的下了山,沐青瑤斂眉,眸中是冷色,難道是她估計失誤,可是剛才了空大師的神色已泄露他的行為,另有玄機。

 山腳下,人煙稀少,有人上山,有人離開,只有他們的馬車醒目的停在那,沐青瑤首遙望半山腰,雖然那些人沒有動手,但她已察覺出端睨,這月覺寺確實不一般,門前的小販都有問題,試問這方圓多少里都沒有人,有誰會特意跑到這月覺寺做小生意,以前不覺得古怪,但現在她怎麼想怎麼怪,只怕那些人還只是一部分,另有一些人隱身在廟中休息,可是這寺廟她是來過的,前前後後,并沒有多大的容身之地,人究竟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沐青瑤正在千腸百結的想著,忽然身子一凜,眼神幽冷,果然還是來了,殺氣充斥在密林子里,是濃烈的嗜血之氣,莫愁和莫憂連同那個侍衛一起小心的圍在沐青瑤的身側,警戒的望著四周。

 “主子,小心點。”

 “本宮不會有事的,”沐青瑤沉穩內斂的開口,一收扇子雙瞳寒凌,冷目掃視著四周,那張俏麗面容上,柳眉倒豎,黑瞳閃過驚濤駭浪。

 天空,烏云遮住了太陽,光華一下子收斂起來,黑壓壓的天際,很快飄落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了她們,沐青瑤冷沉肅殺的望著這些黑衣人,裝扮和那晚上刺殺她的死士是一模一樣的,難道他們是?

 那些黑衣人一現身,也不說話,為首的人一揮手,其余的人便包抄過來,沐青瑤冷冷的命今:“打,往死里打,”嗜血的話盛冷凌寒,這種時候,如果不拼足了力氣,只怕就會成為刀下亡魂,她豈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手下被人打死了。

 她的話落,莫憂和莫愁飛快的閃身迎敵,卻囑咐了那侍衛保護好主子。

 沐青瑤放眼望去,那些黑衣人有十幾個,而且身手都相當了得,莫憂和莫愁雖然武功厲害,但到底有點勢單力薄了,沐青瑤唇角一勾,冷冷的命令身邊的侍衛:“你過去幫他們。”

 “主子?”侍衛不敢動,娘娘若是出事,他可擔待不起,那兩個手下的命和娘娘比起來,可是千差萬別的,因此他遲疑了一下,沐青瑤一看他的神色,周身罩上殺氣,身子一拭就待出去迎敵,誰知那林中枝葉簌簌作響,十來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身彩綾的從半空降落下來,為首的正是冰綃,冰綃抱拳:“讓主子受驚了。”

 沐青瑤一看冰綃出現,當下松了一口氣,這些暗衛的武功極厲害,不出意外,她們不可能有事的。

 山腳下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那些下山的香客,誰敢下山。刀劍無眼,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殺戳之氣,血腥味濃烈......

 沐青瑤置身事外,雙手抱胸,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很快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疑點,這些黑衣人和上次有些不一樣,似乎有所保留,并不像上次直接下了殺手,倒更像是抓活的,而不是殺無赦,這一發現,使得她眼染疑慮,難道這些人不是死士,那么他們又是何人派出來的,難道有兩批人在打她的主意,天哪,自己是卷進了什麼樣的殘局中啊?

 沐青瑤無語問蒼天了,本來只想調查出那些死士的下落,沒想到現在竟然扯出另一伙人來,這些人又是為何要抓她啊,難道是六國中其他國家的人,他們不想殺她,只想抓話的......

 不過自從冰綃她們出現後,場面立刻白熱化了,那些黑衣人立馬弱了下去,很快便有人受傷了,沐青瑤目測,照這樣下去,應該很快便結束了......

 可是誰會想到,密林中又冒出一批黑衣人來,大約有十幾個,這十幾個人完全不同于前一批的黑衣人,一現身,便帶來山雨飄搖的強烈震憾,嗜血的殘殺之氣籠罩著半邊天際,為首的人一揮手,冷硬無情的話露出來:“殺。”

 一場毀天滅地的嗜殺開始了,冰綃和她們節節敗退,那後來出現的黑衣人,招招殺機,直往死里打,莫愁她們不敢大意,全力迎敵,沐青瑤豈能置身事外,試身加入其中,引得好幾個人叫了起來:“主子。”

 天變,云破,沐青瑤被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眨眼被擒,為了無謂的傷亡,她沉聲的命今:“快撤。”

 一言落,已被一個黑衣人點了睡穴,擒著她閃身離去......

 莫愁和莫憂大驚失色,趕緊撤退,還是立刻回宮中稟報皇上,娘娘被人劫走了,只怕皇上會大發雷霆,而且要盡快要找到娘娘,幸好娘娘有先見之明,囑咐了她,讓毛雪球帶她們去找人。

 “走。”

 一行人躍身上馬,眨眼消失不見了,那批死士也不追她們,他們的目標可是那個被人劫走的人,相視了一眼“撒。”

 ......

 沐青瑤醒過來的時候,天已近黃昏,抬起身子,揉了揉腦袋,先前的一幕便浮現在腦海,她在月覺寺的山腳下被人劫持了,這里是哪里,抬眸打量著現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精致的廂房,房內燃著淡淡的薰香,而她睡在一張大床上,并沒有任何被人虐待的現像。

 這是怎麼回事?

 沐青瑤困惑的眨著雙眸,翻身坐起來,這一翻身發現自已的身子似乎很虛弱,略一思索,便發現,她的內力全無,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當下大駭,臉色難著。

 有人給她服用了化內力的丹藥,所以才會如此放心的把她放在這里,因為沒有內力的她,和普通人一樣,要想逃跑,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他們抓她干什麼?

 沐青瑤冷冷的望著窗外,透過半敞開的窗戶,她看到這是一個獨幢的小院子,院子里栽種著一棵松柏,還有幾只雞在滿地的亂跑,不時的發出咯咯的叫聲,歡快至極。

 這里似乎是尋常的農戶人家,而不是什麼死士的根據點,那抓她過來的人,也不是什麼死士,而是另一幫人,只不過現在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何要抓她。

 沐青瑤正想得入神,房門響了一下,有人進來了。

 兩個身著粗陋農家服的女人,一看到沐青瑤醒過來,欣喜的走過來:“你醒了?餓不餓?”

 沐青瑤冷瞪過去,周身的冰寒,強勢的出聲:“說,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在這里。”

 那兩個女人顯然被沐青瑤盛冷的樣子駭住了,好半天做聲不得,等到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趕緊開口:“姑娘,不關我們的事,是有人把你放在這里,請我們照顧了的,他是給了我們錢的。”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沐青瑤沉著的出聲,說話的女人遲疑了一下,抬首看到沐青瑤狠狠的望著她,不敢再遲疑:“是一個長得很俊的公子,他說把你暫時寄放在這里,讓我們好好照顧你,說很快就可以把你接走的,姑娘,那個人好像是喜歡你的人。”

 婦人想起那個公子溫柔的把她抱進來的,好像她是他的寶貝一樣,而且臨走的時候,看了又看,最後才狠心的離開了。

 “很俊的男人,喜歡我?”

 沐青瑤蹙眉,她想不起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很俊的公子曾喜歡過她,腦海靈光一閃,難道是長孫行竺,那家伙一直想帶她離開弦月,可是為何搞得如此的神秘,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人,妖孽楚大公子,不會那麼巧吧,那晚在丞相府剛讓她和他離開,這會子自已就被人綁了......

 如果綁人的是長孫竺,倒還有可能,如果是楚大公子,那麼他絕不會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那批劫她的黑衣人,擺明了是訓練有素的組織,即使不是死士,也是相當厲害的一個組織......

 沐青瑤冷沉著臉思索,看來很多暗中的勢力浮出水面了,他們倒底想做什麼,如果這股勢力是長孫竺的,他絕不會傻到和弦帝搞心計,如果是楚淺翼,那麼他是為了幫北津王得到皇位嗎?

 現在越來越多的跡像表明,北津王才是最大的陰謀家,他想得到皇位的事越來越真實,可是如果楚淺翼真的幫北津王,那么應該是殺了她,而不是把她困在這里,他究竟想些什麼?

 沐青瑤不說話,那兩個農家的婦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房間里很安靜。

 直到沐青瑤的冰冷的聲音響起:“這里是什麼地方?”

 兩個婦人雖然很害怕她,這女人看起來很厲害,但是不該說的話,她們是不會說的,用力的搖頭,表示自已不愿意說出來。

 沐青瑤一掀身上的薄被,下地穿起鞋子往外走,那兩個婦人趕緊攔著她:“姑娘,你去哪啊?”

 “我要離開這里,你們最好別惹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沐青瑤冷冷的警告,用力的一推那兩個女人,身子往外走去,沒想到那兩個女人并沒攔她,只是跟著她的身後叫著。

 “姑娘,你走不了的,姑娘。”

 沐青瑤走到門口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院子門邊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聽到屋子里的動靜,抬頭掃了她一眼,便又望向別處。

 沐青瑤的幽瞳暗下來,抿緊唇,氣狠狠的回身又走到廂房里。

 很好,原來人家派了人看住她了,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現在她沒有內力,根本沒能力逃走......

 皇宮。

 琉璃宮的大殿,死一樣的寂靜,高座上的皇上,俊魁的臉上閃過嗜血的殘狠,殺氣騰騰的望著下首的幾個人。

 莫愁和莫憂還堵冰綃。

 “該死,你們幾個好好的,皇后卻被人劫了,還膽敢回來見朕。”

 “屬下(奴婢)該死。”

 幾個人惶恐的垂著頭,想想確實是這回事,娘娘被人劫了,她們應該去救娘娘,竟然回宮來稟報皇上,皇上能不生氣嗎?大氣也不敢出,諾大的琉璃宮寒意料峭,誰也不敢開口。

 只見高座上的皇上陡的起身,俊美的臉上恢復了玲靜,只一雙星月瞳孔閃過森冷陰驁,冷沉的命令。

 “阿九,立刻調派御林軍,朕要出宮去救皇后。”

 “皇上,”大殿上人人失色,外面現在這麼亂,皇上竟然要出去,說不定那些人就是為了引皇上現身,皇上這樣去豈不是落入虎口,那些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可是皇上嗜血的星瞳中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人已走下高座,陰森森的掃向一旁的阿九,阿九雖然不贊同,可不敢阻止皇上,只得領命令準備出去。

 這時候,殿門外有太監稟報:“皇上,南安王爺到了。”

 大殿上很多人松了一口氣,南安王來了,這真是太好了,南安王爺一定會阻止皇上的。

 “宣。”皇上冷冷的開口,南安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張剛毅的臉比往常更冷了,雙眸掃視了大殿上的人一眼,給皇上請安:“臣弟見過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南安王起身立于一邊,斂眉沉聲的開口:“臣弟得到消息,皇后娘娘今日前往月覺寺被歹人劫持,所以臣弟立刻進宮了。”

 “嗯,朕現在要出宮去尋找皇后的下落,”慕容流尊沉悶的開口,一向內斂不動聲色的人,此時已失去了冷靜,胸中浮起憂慮,這件事本不是瑤兒的事,是他把她扯了進來,如若她真的出了意外,自己豈能原諒自己。

 “皇上,萬萬不可,這恐怕正是歹人陰險之計,皇上還是三思而後行。”

 南安王慕容流昭趕緊出聲阻止皇上,皇上乃一國之根本,萬金之軀,豈能出半點差池,只怕皇后被劫的事,那暗處的人也得了消息,如果他真的出宮去,那些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不要再說了,朕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眼下還是盡快找到皇后為好,如果皇后有一點的差池,你們就統統陪葬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