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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價皇后》第70章
宮心計 第七十章 落 井 下 石

 梅心和莫愁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姬鳳的兩個宮女,還有北津王慕容流陌,眾人一起望向沐青瑤,只見她舒展了一下身子,揚起桃花般燦爛奪目的笑,卻帶著致命的涼意。

 “擺駕回宮。”

 “恭送皇后娘娘。”

 北津王領著丹鳳國的宮女沉穩的開口,低垂的黑瞳中閃爍著難明的火焰,等到眼前的身影離去,才緩緩的抬首掃視了一眼寢室,不知道這寢室之中有什麼端倪,能讓前一刻舒展不開眉的女人,下一刻神清氣爽,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

 金華殿。

 王爺姬雪看著北津王領著兩個手下走進大殿,身後並沒有皇后娘娘的身影,不由心驚,恭身給北津王請安。

 “見過北津王爺。”

 “多禮了,”北津王慕容流陌的神色淡淡的,面容平波不奇,讓人看不出他心里翻滾如潮的思緒,姬雪忍奈不住的開口詢問:“皇后娘娘呢?”

 “你在怕什麼?”北津王細長的眼眸一瞇,危險的暗芒閃過,竟是那般的嗜血,姬雪心驚膽顫,看來這北津王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當下不敢大意,鎮定的開口:“本宮只是關心皇后娘娘,這有錯嗎?”

 北津王慕容流陌冷睇著姬雪,好半天神色緩和一些,警告的出聲:“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一甩衣袖領著人離去,等到北津王的身影消失不見,姬雪身後的兩個臣子上前一步:“王爺,那北津王是什麼意思?還有那皇后娘娘為何要拜奠皇太女殿下的亡靈,臣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和皇太女殿下有心結。”

 姬雪一言不發,冷寂的望著大殿正中黑色的棺木,沉著一揮手:“你們別胡思亂想了,皇姐已逝,那南安王殺了皇姐,三日之期很快便過去,到時候本王一定要帶他回丹鳳國,交由母皇懲治。”

 “是,王爺。”

 其她人不敢再說什麼,整個大殿籠罩著陰森森的氣息......

 鳳鸞宮內,大殿上多余的人了下去,只有沐青瑤坐在一側的椅榻上,安心的喝著茶,梅心和莫愁站在她的身側。

 “娘娘,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莫愁關心的詢問,只要娘娘找到端倪,必然能洗脫南安王的罪名,她身為弦月國的子民,她的父兄都生活在這里,自然不希望弦月國有什麼差池,若是這次的事件解決不好,弦月必然會和丹鳳國開戰,這樣傷害的是老百姓,戰火一起,多少人流離失所,家都沒有了......

 沐青瑤若有所思的啜著茶,并沒回答莫愁,現在她要去刑部看望一下南安王爺,晚上的時候派人到金華殿,把皇太女的兩個貼身宮女帶過來,她們一定多少知道點那天晚上的事......

 安靜的大殿一時沒有聲響,這時候從殿門外走進來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的行禮:“依云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沐青瑤放下茶盅望向依云,想起畫眉和小秋來,那兩個女人還在刑房中呢。

 “稟娘娘,畫眉和小秋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怎麼安置她們?”依云恭敬的請示,神態端莊沉穩,緩緩的開口,她在宮中生活多年,言行舉止都規範化得多,不燥不亢,自有一股清靜。

 “把她們先關著吧,別把她們餓死了,一日三餐照常給她們,等本宮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再收拾她們。”

 沐青瑤揮了揮手,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南安王的案子,只有三日的期限,事不宜遲,哪里還有時間耽擱,所以其他的事先放放,解決了這件事才成,她身為弦月國的子民,她的爹爹是弦月的丞相,所以她當然要盡點義務,最重要的一點,她得到了皇上的一個允諾,君無戲言,將來會用到這個允諾的。

 “是,皇后娘娘。”

 依云應聲起來退出去,等到依去一走,有守門的太監進來稟報,阿九公奉皇上的口諭諭過來了,沐青瑤挑了一下眉,不知道那男人讓阿九過來傳什麼話,揮手示意讓他進來。

 進來的除了阿九,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嬌媚多情,眉眼如畫,妖嬈勾魂,沐青瑤一眼便認出這女子是那天晚上阻止長孫竺帶走她的人,她似乎是皇上的暗衛,叫冰綃,她來做什麼?

 阿九掃視了一眼皇后娘娘探究的眼眸,趕緊恭敬的開口:

 “見過皇后娘娘,這是暗衛冰綃,皇上讓她過來保護娘娘的安全。”

 冰綃柔媚的一笑,緩緩上前行禮:“屬下見過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沐青瑤艷若桃李的臉上,秀眉挑起,周身罩著詳和的華光,緩緩的拿眼打量著冰綃,這女人是那種柔潤如水的女子,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大概就是指這樣的女人吧,誰會想到這樣出眾的一個女人竟然是暗衛,身懷驚人的武功。

 “謝娘娘,”阿九和冰綃同時開口,兩人起身站到一邊,沐青瑤不由得贊嘆,這慕容流尊身邊俊男美女真多啊,而且全都對他忠心耿耿,生在這古代,沒有自己的勢力還真不行,如果她出宮去,必要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勢力。

 沐青瑤想了一番,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吩咐莫愁:“莫愁陪我去刑部一趟,我想會會南安王,梅心留在鳳鸞宮里候著。”

 梅心一聽主子不帶她去,有些不樂意,可她知道主子為什麼不帶她去,因為她沒有武功,如果發生意外,娘娘還要保護她,所以便不做聲了,好在皇上派了冰綃過來,她也放心,聽莫愁講過一次,這冰綃的武功極厲害,上次也是她擋住了長孫太子的去路,才保護了主子,既然主子不會有事,她去不去都是一樣的。

 “是,娘娘。”

 太監總管阿九一聽皇后娘娘的話,不敢耽擱,趕緊告安退了出去,臨離去瞥了冰綃一眼,示意她一定要保護娘娘的周全,現在他是寧愿相信,娘娘和皇上是一條道上的人,她會幫著皇上的。

 沐青瑤領著冰綃和莫愁兩個人出了鳳鸞宮,為怕驚動其他人,特別吩咐了梅心,留意鳳鸞宮所有人的動向,不準泄露她們離宮的消息。

 梅心有事可做,倒一改先前的失落,整個人精神很多,和依云兩個人牢牢守住鳳鸞宮的大門,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她們勢必保證消息不外泄,這事關娘娘的安危。

 刑部的大牢。

 牢房堅固高大,陰暗無光,密不透風,每間牢房只有上方一個出風孔,再沒有別的窗戶,所以牢房里陰側內里的,潮濕度極大,再加上經常有被用刑的犯人,所以血腥味很深烈,混合著狹隘的牢房之中,味道難聞極了。

 牢房外面有層層兵將所守,沒有特別的旨意,一般人根本近不了這監牢。

 大牢最里面一間牢房,相對於外面的牢房,要干凈得多,還有一床柔軟的被褥,此時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正端坐在上面,冷酷的五官上眉若霜裁,那雙黑瞳中充斥著排山倒海的怒意,好看的唇緊抿著,周身透著濃濃的殺氣,墨髮有些凌亂,滑落了一小揖,卻絲毫不見狼狽,相反的更多了一抹逼人的俊逸,他正是南安王慕容流昭。

 而大牢中難得的另有一人,一個高挑邪魅,身著石青色花綢長袍的男子,腰帶束玉帶,周身的俊朗,眉宇間難掩其絕色風華,琉璃一樣的瞳孔中閃爍著妖嬈的光芒,唇角陡的一勾,便是顛倒眾生的笑意,他正是南安王的玩友楚淺翼,此時陪著他一起坐在大牢中說著話兒。

 “流昭,你說你怎麼會惹到這樣的事?”

 話語中分明帶著三分奚落逗弄,慕容流昭沒好氣的抬眸狠瞪了他一眼,有他這樣的損友嗎?他都進大牢了,他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有那時間都可以幫他找點有利的證據了,竟然跑這來和他磨牙,看來自己眼光有問題。

 “你滾吧,沒看到本王心情不好嗎?沒空陪你磨牙。”

 慕容流昭的心情不悅極了,狠狠的冷瞪過去,拳頭一揚便待揮過去,這小子一嘴白牙看著礙眼極了,不知道打落他的牙齒會怎麼樣?不過楚淺翼可不會讓人白打,一伸手抓住他的拳頭,阻止他攻擊自己。

 “好了,我也是看你心情不好,才陪你說話的。”

 楚淺翼收起嘻笑的表情,俊美的臉上罩上正經的色彩,若有所思的開口:“不過聽說兇案現場有你的隨身玉佩,那個東西怎麼會在皇太女的寢室呢?而且有宮女看著你從皇太女的寢室走出來,你說眼下人證物證俱在,這對你十分不利,那丹鳳國的姬王爺已限令皇上三日後破案,如果到時候查不出真兇,你可就麻煩了。”

 楚淺翼越往后說,慕容流昭的臉色越暗,那張臉罩上了寒冰,好似冰雕的塑像,雖然俊美,卻一點溫度也沒有,就連靠近他身邊的楚淺翼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都快凍死人了。

 “本王根本就沒進過皇太女的寢室,怎知道玉佩會落在她的房間里?”

 南安王慕容流昭沉著聲音開口,腦海中也想不透這一層,為什麼他的玉佩會落在皇太女的寢室中,成了他殺人的重要物證,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是?

 昨兒個晚上,他領著一幫侍衛后宮中逮皇后與人幽會,等到搞清楚是一場誤會後,便領著人出宮,誰知道半道上竟然撞上了皇太女姬鳳,原來那皇太女姬鳳打昏了虎頭巷的內侍,從別宮溜到皇宮,似乎想進皇兄的琉璃宮,這種事既然讓他遇到了,怎麼能坐視不理呢?因此當場和姬鳳打了起來,最後親自逮住了姬鳳,送她回別宮去了,可能是兩人動手的時候,那姬鳳扯掉了他的玉佩,因為天色已晚,他也沒在意,誰知道第二日姬鳳便被人殺了。

 慕容流昭正想得入神,一旁的楚淺翼見他眼神閃爍不定,關心詢問:“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這可能就是為你洗脫嫌疑的證據?”

 慕容流昭一怔,很快恢復如常,這事如果擺到大堂上講,必然要把皇后牽扯出來,這可是有毀皇后清白的事情,外人不了解箇中的詳情,只怕越傳越難聽,她可是一國之母,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擺在明面上,想到這一點,南安王慕容流昭冷沉下臉搖頭。

 “如果本王想到什麼,早就說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楚淺翼幽暗的眼神跳躍一下,什麼都沒說,就在剛才,他幾乎可以肯定,南安王是想到了些什麼,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說,這一定牽扯了一些什麼事,既然他不想說,身為他的好友,他不能勉強他,可是眼下一點有利的證據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呢?

 “皇上一定會想辦法為你洗脫罪名的。”

 “讓皇兄為難了,本王受陷害倒是小事,只怕兩國會有戰爭,到時候民不聊生,倒是便宜了其他的五國,從收漁翁之利,平分兩國的江山。”

 南安王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是心痛弦月國和丹鳳國,兩大強國對恃,最后一定兩敗俱傷,得利的是其他的國家,到時候將再也沒有弦月和丹鳳了,可是眼下他又不能說出他曾進宮捉拿過皇后與人私會的事,那會正好宴席結束了,應該出宮了,他為什麼還在宮內?

 “其實除了皇上,還有一個人能救你。”

 楚淺翼突發奇想,眼瞳跳躍著兩簇火花,聲音里難掩興奮,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可他確實認為那個女人愿意出手的話,說不定流昭便會化險為夷,因為那個女人太聰明了,有著過人的才智,南安王遭人陷害的事,他們這些局中人總想理清狀況,可越理越不清,可她是一個局外人,人說,當局者迷,旁邊者清,所以她應該更能找到破綻。

 他的話音一落,南安王慕容流昭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立刻反對。

 “不需要。”

 冰寒的聲音響起,箏箏回旋在牢房中,好似魔音穿耳,絕決不容商量。

 一想到讓那個女人出面來救他,他就嘔得要死,先不說他和她之間的糾纏,差點一拳頭打死了她,就說昨兒個晚上他領人去抓她的握柄,只怕那女人也不會原諒他,在他的認知里,女人都是記仇的。

 “你?”楚淺翼還想說點什麼,忽然耳朵動了一下,人已迅疾的起身,有人進來了,速度極快,很快停在牢房門外,悠閑的聲音響起來。

 “看來這牢房也不夠牢啊,竟然有人可以隨便進出,刑部尚書,你說呢?”

 牢房門立著一堆人,為首的正是一身清冷,艷冠群芳的皇后娘娘,即便身處陰暗的牢房之中,仍難掩其銳利的光芒,和那驚人的美艷,唇角一勾,便是邪冷的笑意,淡然的開口。

 而她的身後除了立著莫愁和冰綃,還有另外一個大官,刑部的尚書大人,此時一聽皇后娘娘的話,緊張的頭頂上冒汗,趕緊用手擦汗,一迭連聲的說:“臣失職了,請皇后娘娘責罰,請皇后娘娘責罰。”

 娘的,他還能說什麼,一個是南安王,一個是右丞相的公子,現在出現的是當朝的皇后娘娘,這里哪一個都比他大啊,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堂堂刑部尚書,只剩下賠罪的份了,苦笑無奈的擦著汗,心里有些兒輕顫,他是真不知道這右丞相的公子在這里,要不然怎麼著也會派人送個口信進來的。

 “你來幹什麼?”

大牢里,本來端坐著的南安王爺,陡的一躍而起,冷酷的面容越發的冰寒,眸中閃爍著陰驁如鬼魅的暗芒,陰冷的瞪著牢門外的沐青瑤。

 沐青瑤臉色一暗,扯了一下唇角,這男人還真張揚,真該讓他受些教訓,若非答應了皇上助他查明真相,她才懶得來看他,瞧他那囂張的樣子,還以為自個是王爺不成,如果找不到反證的話,皇上只有把他交出去,絕不會讓兩家關系吃緊,而毀了弦月國的。

 “本宮來看看你在這里住得是否舒服?”

 沐青瑤的話音一落,不出意外的聽到磨牙聲,慕容流昭身形一動,欣長的身子已靠近牢門,有力的大手的一握欄桿,青筋暴裂,根根分明,臉黑如鍋底,喘氣聲重,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這女人,就不知道皇兄為何要立這個女人為后,雖說聰明,可這心思是不是太歹毒了,分明是落進下石,可笑他竟然還要顧著她的名節,不說出昨兒晚上的事。

 “娘娘?”幾道聲音同時響起來,大家皆捏了一把汗,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南安王快氣暴了,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人家已經夠慘了,娘娘還要落井下石嗎?

 這所有人里面,只有莫愁是心知肚明的,娘娘只是想報復一下南安王爺,事實上她正用心的幫助他,只要娘娘出手,相信南安王不會有事的......

 牢房中另有一人走了出來,楚淺翼一臉玩味的注視著沐青瑤,熾熱的火花肆意的跳動著,單手支撐著牢門,姿態優雅的一撩墨髮。

 “皇后娘娘何必落井下石呢?”

 “本宮的事還輪不到楚大公子管吧,而且閣下是不是太閑了,這右丞相的教子方針真讓人懷疑,竟然有這等嗜好,喜歡到牢里竄門子,要不要把你留在這里陪著他做伴兒?”

 沐青瑤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嘴白牙,陰森森的開口,一雙星瞳暗眸望著那搔首弄姿的楚淺翼,這男人該死的妖魅,石青起花的長袍,腰上的彩絳在陰暗的空間里,分外醒目,整個人慵懶隨意,長相陰柔,妖孽,說話的時候,聲音軟到骨子里,有一種勾魂的獨特魅力,難怪世人都說楚大公子是妖孽轉世,是女子都難逃脫他的魅力,不過這世上的事總有例外,就好比她......

 不過世事無絕對,他本是右丞相的公子,按理應該博取功名才是,可是他卻正好相反,整日流連在花街酒巷,這恐怕是一層表像吧。

 沐青瑤的不屑之言,楚淺翼倒是不以為意,望著那冰錚錚盯著他的女子,心頭竄起熱流,這是他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現象,如果可以,他真想帶她遠離這一切是非,可惜她現在可是皇后,只有足夠的強勢才配站在這樣的人身邊吧,眸光幽暗下去。

 “皇后娘娘好無情啊。”

 他的落寞還真帶著那麼幾分凄涼的味道,一直陰冷著面孔站在他身后的南安王慕容流昭,眼神快噴火了,冷凌的朝沐青瑤下令:“你笑話過了,熱鬧也看過了,還不快走,這里不歡迎你。”

 沐青瑤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眸子好像有魔力一樣,能奇異的安撫人心,南安王慕容流昭先是冷戾的想揍她,可是在那雙清澈透明的眸中慢慢沉浸下去,整個人竟然感受到有溫暖的光澤籠罩著自己,慢慢的平和下來。

 沐青瑤一揮手,沉聲命令:“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話和南安王爺說。”

 “娘娘,”這次莫愁叫得很大聲,其他人也不贊同的開口,現在南安王猶如虎豹之獅,前一刻娘娘剛惹了他,如果他們都走了,只怕南安王不會放過娘娘的,誰人擔得起這樣的重擔,當下幾張臉皆變了色,只有楚淺翼一臉的笑意,拍著刑部尚書的肩:“走吧,皇后娘娘下令了,你不聽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刑部尚書哪里還敢說什麼,只得覺聲領命:“臣告退。”

 “奴婢(屬下)告退。”莫愁和冰綃無奈的開口,一顆心吊在嗓眼上,但愿南安王不要發狂才好,主子可是皇后娘娘,而且是來幫助他的。

 牢房安靜下來。

 沐青瑤和南安王慕容流昭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冷戾的眸光在空中交會,撕殺,最后總算恢復平靜,南安王慕容流昭不是蠢人,先前只是太激動了,此時一想,這女人斷不會為了笑話他而來到刑部大牢,那麼一定是有事找他,“說吧,皇后有何事找本王?”

 “本宮其實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可是你應該知道,此次皇太女被殺的事,關系著兩個國家的命運,”沐青瑤停滯了一下,她才司得告訴這男人,是因為皇上允了她一個承諾,所以她才會出手的。

 慕容流昭豈會不知這其中的厲害,聽著沐青瑤清絕的話,一動不動的望著她,沐青瑤繼續往下說。

 “弦月和丹鳳失和,就會便宜了其他五國,所以現在很多人盯著皇上,皇上不好直接出手,只有本宮暗下出現調查這件事,現在你明白了嗎?”

 沐青瑤簡要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南安王慕容流昭英挺的五官上閃過迷茫,眼神幽暗難明的望著牢房外面,絕艷傾城的女子,她真的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聰慧過人,清絕冷艷,心思敏捷,現在又多了一個優點,不記仇,要不然也不會幫他,可是南安王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挑起劍眉:“為什麼要幫助本王呢?”

 “是你太蠢了吧,要知道本宮不是在幫你,我們從來都是站在一個線上的人,這不叫幫助,應該叫并肩作戰的盟友,只有你一直搞不清楚狀況好不好?”

 沐青瑤沒好氣的冷瞪著他,這男人雖然忠心,可是那榆木腦袋還真有問題,認定她不好,一直記著這個,難道不能用自己的腦子稍微的分析一下嗎?

 “你?”

 慕容流昭氣結,這女人,自己剛誇她優點多,這會子說話就如此歹毒,是的,這女人嘴巴太毒,這是缺點,總算讓他發現了她的毛病,不過細想她的話,其實沒有說錯,他所有針對她的行為,正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不相信女人造成的,所以什麼事都會針對著她,要是用心的細想就會發現這個女人的膽量和魄力并不比男人差,相反的過之而無不及,想通了這一層,他的氣平順多了,大不了以後當她是男人。

 “本宮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殺皇太女?不準有一點瞞本宮的事,要不然你可就是弦月的罪人。”

 慕容流昭翻白眼,她能不能別總講讓他想抽她的話,冷沉著臉搖頭。

 “本王絕沒有殺皇太女,對于目前的形勢,本王還是了如指掌的。”

 “本宮有點懷疑,”沐青瑤再說一句,那南安王又快抓狂了,為何一向冷若冰霜的他,偏就受不得她半點激點,想來可惱,南安王為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而惱恨,用力的一捶牢門,發出咣當的一聲響,沐青瑤安份多了,雖說她知道他不會發狂,可要自己再刺激下去,只怕這男人真狂性大作,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己。

 “好了,那麼本宮問你,你的隨身玉佩,為何會出現在皇太女的寢室?”

 沐青瑤的話音一落,那南安王抬起幽黑的眸子,閃爍不定的望著沐青瑤,不馴羈傲的臉龐上,閃過失落和沉重,竟讓人不忍責備他,沐青瑤的奚落微微收斂一些,清冷的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

 “昨兒晚上,本王離開 碧云亭後,領著侍衛準備回府 ,誰知道半路竟然碰上了皇太女,她打昏了虎頭巷的內侍,偷溜到皇宮來,想進皇上的琉璃宮,本王怎麼會讓她胡作非為呢,因此親自拿下了她,把她送回別宮去,那隨身的玉佩可能被她隨手扯下了,因為天色已暗,本王沒有注意。”

 慕容流昭劍眉緊蹙,寬闊的額頭皺成了川字形,窄長的雙眼,盛著冬日的寒冰,凍得三尺之內皆有寒流。

 沐青瑤聽了他的話,臉色一怔,俏麗白晰的五官上一閃而逝的瀲滟,沒想到這當中還有這種事,可是她在案卷中并沒有看到這一段,他為什麼不說呢?

 思索間,忽然想到,難道這男人是為了顧全她的名譽,不會吧,他不是一向視女人為衣物嗎?什麼時候會為了顧全女人的名譽而寧愿擔著這樣的罪名了,而且昨兒個晚上,他還領著人進宮去拿她的把柄呢。

 沐青瑤還沒有自戀到以為南安王喜歡她什麼的,很顯然的這男人是為了弦月著想,如果這種事提到刑部,天下人必然知曉,皇后娘娘夜會長孫太子,到時候弦月皇室的顏面可就受損了,如此說來,他倒是忠心耿耿的。

 “原來是這樣,好了,本宮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要你沒做,相信很快便可以還你清白了。”

 沐青瑤問完了,淡淡的說了幾句,轉身離開牢房,身後,南安王迷惑的星眸直盯著她纖細婉約的身子,這女人身上好似蘊藏著巨大的能量,不管什麼樣的事似乎都難不倒她,看著她信心十足的樣子,他一早上的焦慮和憤怒竟然消失無影了,整個人詳和了很多,還是休息會兒吧。

 他沒來由的相信她,現在他知道她們的另外一種定義。

 站在一條線的盟友......

 大牢外,陽光充足,刺眼的照射在牢房上空,層層兵卒把守著,比往日更多了兩倍的人,這里可關押著弦月國的重要案犯,不但身份顯赫而且武功驚人,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或者是跑了,誰都擔不起這責任。

 刑部尚書領著一堆人立在外面,卻不見了楚淺翼那家伙,那家伙倒溜得快,大概怕她找他算帳吧,莫愁和冰綃上前扶住沐青瑤,關心的問。

 “娘娘,沒事吧。”

 “嗯,沒事。”沐青瑤瞇了一下眼,抬手優雅的遮擋住頭頂上的光芒,里外的反差太大,一下子不適應外面的陽光了,可憐那南安王爺了,沐青瑤回身望了一眼嚴嚴實實的大牢,回身沉穩的開口:“回宮吧。”

 “是,娘娘。”

 莫愁和冰綃領命,那刑部尚書和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皆松了一口氣,如果娘娘在他的地段上發生了什麼事,只怕他就要被滅九族了,所以早點送走尊神才是真的。

 牢房外停著華麗的馬車,莫愁扶著沐青瑤上了馬車,她和冰綃隨之上車,車外響起一大片的響聲:“恭送皇后娘娘。”

 馬車里飛出冷然的聲音:“今兒個事不準泄露出去,否則別怪本宮翻臉無情,案卷本宮先帶回去了。”

 “是,娘娘。”陽光下朗朗聲音響起,沐青瑤眼瞳深沉了一點,她相信這些人不敢隨便泄露出今天的事,而且那先離去的楚淺翼也斷不會泄露這份消息,雖說他是右丞相的兒子,但南安王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沒有理由害他。

 “回宮。”

 一聲令下,馬車迅速的離去......

 琉璃宮,靜謐無聲,沐青瑤一回來,用了午膳,便吩咐人不準打擾她,她在寢宮休息。

 一早上跑了別宮,又去了刑部,總算有點頭緒了,現在她只覺得眼皮快粘起來了,昨兒個晚上一直到丑時過後才睡,今兒一大早便被星竹鬧起來,怎能不累。

 初秋,涼風習習而起,透過錦色的紗簾,在寢宮內回旋,寬大的床榻上,繡著百蝶嬉戲的紗帳被風撩得輕輕蕩漾,如平靜的海浪涌動著柔和的波紋,使人安詳而舒服,沐青瑤睡得正香,身上的薄色中衣隨意的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子,如云的墨髮盡數披散在鴛鴦枕上,露出一張清麗出塵的容顏來,宛如出水的芙蓉,又似香艷的牡丹,肌膚晶瑩剔透,臉頰因為睡覺而微微染起紅暈,更添一抹絕色。

 美人靜臥如柳,一笑傾城,這樣絕色的人兒,竟然有著絕頂聰明的智慧,怎能不引人視線。

 寢宮內,屏風邊立著一抹欣長高大的身影,一襲紫長繡金衫,外罩白色的袍子,衣襟袖口用金線勾勒出縷縷浮云,憑添幾分飄逸,如云的墨髮用金簪挽起,誘人至極,唇角一勾,不經意的流露出如水的柔情,連他本人都未在意此刻潤澤柔和的心意,緩緩的步出寢宮。

 宮門前,莫愁和梅心領著宮門輕聲的跪安:“恭送皇上。”

 “嗯,別吵醒她了,等她醒過來,就說朕在凌波亭等她用晚膳。”

 “是,皇上。”莫愁領命,皇上似乎心情極好,連說話都溫潤得能掐出水來,那嗜殺的霸道隱於心底,竟散發出如此柔和的光華。

 寢宮陷入安靜,床榻上的人兒依然睡得香甜,莫愁和梅心走進來,瞄了一眼娘娘,那樣嬌美,就好像一朵嬌嫩的花骨朵,更似早晨花朵上的那滴露珠,莫愁想著皇上先前的柔和,恍然明白,皇上似乎有點喜歡娘娘,本來有事找娘娘的,看娘娘睡熟了,竟沒有打擾她,又抽身離去了。

 沐青瑤這一覺直睡到天色暗了下來,黑漆漆的天空,耀眼的敏星密布閃爍著藍色晶瑩的光輝。

 今夜無月,鳳鸞宮內外宮燈高掛,亮如白晝......

 沐青瑤睜開眼,望著周遭華麗的光芒,清新若芙蓉的嬌容上閃過柔和的暖意,緩緩的喚了一聲:“梅心,現在什麼時辰了?”

 寢宮內候在一邊的梅心和莫愁一聽主子的聲音,知道主子醒了過來,趕緊走過去伺候著,梅心笑瞇瞇的回話:“娘娘,現在卯時了,天已經暗了。”

 “喔 ,我睡了好長時間了,難怪精神好多了。”沐青瑤唇角擒著笑意,望著一邊動手支起紗帳的莫愁。

 莫愁邊動手打理紗帳,連含笑望著自個的主子:“娘娘,剛才皇上來過了,見娘娘睡得很香,皇上沒驚擾娘娘,說晚上在凌波亭和娘娘共進晚膳。”

 莫愁話音一落,沐青瑤本來正用纖細的手梳理擾撥自己如云的墨髮,不由自主的停下動作,細眉輕蹙,慧光流轉間,勾唇一笑,嫵媚致極,倒真是難為那個男人了,明明心急的想知道南安王的事究竟有什麼漏洞,還能考慮到她的感受,這真是讓她大感意外,為了這份意外,她還是少讓他等會兒吧。

 “梅心,侍候我著裝。”

 “是,娘娘。”梅心立刻領著兩個宮女走上前,細心的為娘娘整裝,初秋時分,夜色已涼 ,里面一件裹胸的中衣,外罩一件織錦的華衣,手挽屺羅的翠煙紗,動鬢低挽,逶逶松松的碧云髻,斜插著一朵牡丹花,嫵媚妖嬈,夜色中就好似幽曇盛開,瞬息刺人眼目,神暈目眩。

 “娘娘看怎麼樣?”

 梅心靈巧的把古銅鏡遞到沐青瑤的面前,沐青瑤掃視了一眼,目光中透露出絲絲激賞,梅心的手真巧,經她的巧手一妝扮,刻木三分的靈活嫵媚。

 “嗯,不錯,我們走吧,別讓皇上久等了。”

 她不是心急見到皇上,是因為知道皇上心焦現安王的事情,一個帝皇能夠為她著想,已屬不易,她怎麼還會故意刁難他呢。

 鳳鸞宮門前,一整排的太監和宮女候著,門前的青石平地上停著一頂華麗的軟轎。

 沐青瑤一出現,太監總管春寒和女官依云恭敬的開口:“奴婢(小的)見過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本宮要去凌波亭。”

 她的話一落,便有太監上前掌燈,宮女尾隨其後,夜色下,朗朗的聲音響起:“請皇后娘娘上轎。”

 梅心和莫愁滿意的點頭,扶著主子上了華麗的軟轎,她們和綃一起緊隨之後,眾人往凌波亭而去......

 凌波亭,燈光迷蒙,薄紗飛舞,夜色中,琴聲悠悠,飄逸在碧湖之上。

 湖上有殘荷,隨風搖曳,最後一絲余香在空氣中蕩起,隨著琴音,彌漫開來。

 亭外有宮女在撫琴,宮燈映著騰飛的金龍,夜色中發出栩栩如輝的光芒,映照在湖心,蕩起層層的波瀾。

 夜風起,掀起亭臺挽紗,若隱若現亭中有一欣長挺拔的身影,微斂雙眸,精雕細刻的五官上,在燈光的照射下,好似上等的古玉,和潤光澤,狹長的峰眉微挑起,長而厚密的睫毛輕扇著,可見他正閉目斂神,聽那宮人撫琴,墨一樣濃黑的烏絲用明黃的絲帶攏著,盡數披散在肩後,鬢邊被風吹落的兩小隨叫揖髮絲,使得那張本就絕美無儔的面容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這張迷人的面容連女人都自嘆不如,可是卻一點脂粉味都沒有。

 “皇上,娘娘過來了。”

 亭外響起阿九柔和的聲音,亭中人陡的睜開眼睛,深邃如潭的眸子冷冽霸氣,卻難得的雜夾著一絲柔和,緩緩溫潤的開口:“讓她進來吧。”

 “是,皇上。”

 阿九緩緩退後一步,望向層層石階之下的皇后娘娘,恭敬的開口:“皇后娘娘請。”

 “有勞了。”沐青瑤神淡漠,抬眸望著夜色,今夜無月,因為無月星辰倒是格外的明亮,淺藍的夜幕,好像被水洗過的一樣,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分外的明凈。

 沐青瑤一腳踏上石階,想起什麼似的縮回腳,招手示意冰綃和莫愁兩個人近前,小聲的嘀咕了兩句,兩個女人皆露出驚疑的神色,最後緩緩的點頭,一閃身離開了凌波亭,梅心奇怪的挑眉望著自個的主子,想問卻又不敢問。

 阿九小心的望著周身高雅的皇后娘娘,今晚娘娘穿了華衣美服,更增添了幾分美感,阿九自認不是好色之人,可仍看得心神蕩漾,趕緊垂下頭來,不敢再看。

 “娘娘,皇上在亭中候著呢。”

 “嗯,”沐青瑤安排好一切,才輕提裙擺,舉止優雅的上了石階,進了凌波亭。

 亭中,男子雙眸黑幽如暗夜,冷洌霸氣的光芒泄露出來,一襲華貴不凡的紫長衫 ,外罩白色蟒袍,衣襟和 襟口樂勒出幾樓祥云,給他霸氣十足的五官平添了幾許的溫雅英氣,讓人不敢逼視,此刻薄唇緊抿,冷峻絕色一覽無遺。

 “見過皇上。”

 沐青瑤施禮,不卑不亢,不焦不燥,落落大方,慕容流尊的俊魅的瞳孔閃爍了一下,抬了一下手:“平身,坐下用膳吧。”

 皇上的話說完,沐青瑤也不和他客氣,說實在的她真的餓了,折騰了一早了,午膳都沒吃什麼東西,睡了一下午,怎能不餓呢,雖然睡眠補充了她的體力,可是肚子好餓,只要吃些東西,她就可以生龍活虎的了,說實在的最近又是大婚,又是賞宴的,她是被折騰到了,最主要的這身子骨負荷不了,若是她以前的身子,就是再折騰個三五天也沒事。

 “嗯,我真的餓了。”

 沐青瑤難得的卸下冷漠,像個小女兒似的柔和,慕容流尊的胸口陡的一窒,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牽扯出絲絲縷縷的思緒,可是他來不及深想,便縱容的開口“那就吃吧。”

 “謝皇上,”沐青瑤聲音一落,手已摸上筷子,這宮中的御膳不比別處,自然是最香甜可口的,她剛進宮便吃出甜頭了,單是一樣素菜,就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能把一盤炒茄子,做得跟炒兔肉鳥肉那樣香噴噴的,她不知道能吃多久這樣美味的佳肴,所以能吃多少是多少吧。

 亭內和煦自然,亭外,琴音渺渺。

 慕容流尊溫潤如暖玉的眸光一直望著沐青瑤,唇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這女人好像一個千變女,冷漠起來就像一聲冰雕,高傲起來就像頑石,善良起來就像一池的春水,知道她善良,是因為她能面不改色的拿出一萬兩銀票給那些貧窮的人添房蓋屋,只怕她自己不知道,那些人對皇后可是感恩戴德的。

 而此刻,她就像一個絕色而又純真的女子,她身上的膽識,氣魄,智慧無一不讓他迷芒,這樣的女人究竟是何出處,她真的是丞相的女兒嗎?

 古往今來,只怕從沒有過這樣一個奇女子,似松似竹似梅,所有高雅難得可貴的品德都在她身上出現過,可是她身上同樣有一個女子該有的一切,例如記仇,例如幫人必要補償。

 弦帝想得入迷,竟忘了自己似乎不該為一個女子亂了心神,可是這樣旖旎迷人的夜晚,似乎很容易讓人陷入迷沼。

 “你慢點。”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慕容流尊忍不住開口,這一瞬間驚覺自己似乎太過魚關切她了,當下眼神幽深下去,收斂起不該有的光芒,可是那樣的心情真的是說收就可以收回的嗎?只是他不自知罷了。

 “來人。”

 白玉小亭中似乎少了些什麼,弦帝朝外面冷沉的出聲,立刻有太監阿九和沐青瑤的貼身婢女梅心走了進來,兩個人一看娘娘的吃像,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阿九身為后宮的總管太監,還從來沒看過那個女人能在皇上面前坦然自得的進食,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的,她可知道眼前的人是皇上,只見皇上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非但沒有責怪,倒是有些柔軟的光澤,難道皇上喜歡娘娘,想來也是,這樣的女人是特別的,阿九抿唇輕笑。

 梅心看著主子好似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心里那個汗顏啊,她是知道主子中午沒吃什麼,很餓了,但她稍微收斂一下好不好,坐在她對面的人可是皇上啊,天下間最俊美的男人,還是一個帝皇,而她把美男置于一邊,只顧著和美食奮斗,聽說有句詞叫秀色可餐,美色當前,連飯都不想吃了,可是為什麼這外面話不能適應在她們娘娘身上,就算沒用,好歹也要行為端莊一些,舉止淑女一些吧。

 “娘娘,”梅心小聲的開口,以提醒娘娘稍微注意一點,誰知沐青瑤扔下筷子,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的開口:“飽了。”

 梅心無奈的嘆氣,老天啊,來道雷劈死她吧,有這樣的主子,不過這時候可不敢自怨自憐侍候著主子凈手、擦嘴,最奇怪的就是皇上了,皇上從頭到尾都沒怪過主子,似乎對于她的表現不知道多滿意似的,唇角掛著淺淺的柔潤的笑意。

 難道皇上喜歡主子這樣的?梅心想不明白這種事了,不過只要皇上不生氣就成,梅心的一顆心總算落地了,她是怕主子惹惱了皇上,她受到什麼責罰......

 沐青瑤吃飯喝足後,心情放松,整張臉蛋都釋放著紅暈,光彩照人,一抬頭見皇上連筷子也沒動一下,奇怪的挑起眉。

 “皇上怎麼不吃呢?這宮廷御膳就是不一樣的,色香味俱全,令人大飽口福啊。”

 “喜歡就好,”慕容流尊聽到她說喜歡,心情竟染了些愉悅,不過想到皇弟南安王,瞳孔幽深下去,心情無比的沉重:“朕掛心牢中的南安王,所以吃不下。”

 沐青瑤的美艷的臉上立刻罩上嚴肅的光芒,星眸冰如寒潭,定定的望著慕容流尊。

 “皇上放心,那南安王并沒有殺皇太女,所以皇上大可不必憂心。”

 慕容流尊聽了沐青瑤的話,絕美的五官染上笑意,目光氤氳,難道青瑤已查清楚了:“你是說查清楚南安王沒有殺皇太女嗎?”

 “還沒有,是南安王親口說的,既然他說沒殺,青瑤相信他的為人,定然沒有殺皇太女,所以皇上不必擔心。”

 夜色中,白玉小亭中,響起青瑤寒凌凌的冷錚之語,慕容流尊前一刻柔和的臉龐瞬間罩上冰霜,難掩眸底的沉重,緩緩開口:“朕知道他不可能殺皇太女,可現在刑部的大堂上有人證和物證,如果不找到反證,南安王的罪名就不能洗脫。”

 “皇上何必擔心呢,青瑤已大致知道是誰殺了皇太女,所以皇上安心等著吧。”

 沐青瑤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亭邊的玉石欄桿處,風撩動起薄紗,輕拂過她的面頰,如一只柔順的手輕輕的觸摸著她,想到那殺了皇太女的人,她的心底莫名的涌起涼薄,難道真的皇室無親情嗎?

 “青瑤已知道誰是殺害皇太女的真兇了,好,這真是太好了。”

 慕容流尊一掃先前的暴戾冷沉,肆意飛揚的開口,緩緩起步,站在沐青瑤的身側,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那般契合和般配,同樣的皎潔睿智,同樣的絕色,這一刻他們是共處一線的盟友,但愿未來也能併肩共同努力。

 暗夜,殘荷沙沙作響,風卷起枯枝殘葉,在碧湖之上翻卷而過,簌簌生響。

 涼意慢慢的浸透著肌膚,秋來臨,萬物慢慢趨向蕭條......

 “稟皇后娘娘,人已帶來了。”

 亭外,莫愁的聲音響起來,沐青瑤回過神來,抬頭掃視著身側的男子,暗夜,他的瞳孔深不可測,如一望無邊的汪洋,幽幽泛著波光,唇角卻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隱去他周身銳利的殺機和光芒,眼前所見的只是一個優雅溫潤的皇帝,可是沐青瑤知道,這樣的他恰恰是最駭人的,只有厲害的人才能把爪牙收放自如,如果有一天他們針鋒相對,是怎樣嗜血的場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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