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3 莫

　白痴才會聽不出來他們是在安慰她，林小樂領了他們的情，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更輕松一點，她甚至摸到桌子邊，握起杯子喝了口水，這樣一來，室內氣氛果然要好得多。

　因為林小樂還在看的關系，蘭澤把畫面切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避開了血肉橫飛的畫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結束，其餘的雄獸雖然更願意看主戰場，但全都沒有提出抗議，愛護林小樂這只小動物的天性使然。

　血肉之軀怎麼跟機器對轟？何況瑪雅他們還有無數的飛碟，雖然不知道那飛碟可以用來幹嘛，可至少他們還擁有空中基地，那些科技的力量還沒有全部用上呢，但是蘭澤，修還有這兩個醫生看起來又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林小樂是曾想過跟法蘭申請，讓他們在她身邊貼身保護，可是這種時刻，尊嚴比命重要多了。

　林小樂胡思亂想，抬頭看高高的地下室入口，有一溜細長的帶欄桿的樓梯，那是修建這個地下室的時候特意為她準備好的，她很想爬上去，走到外面去，再這麼等下去她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什麼修和蘭澤可以這麼氣定神閑？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獸醫B說，林小樂的心揪緊。

　“五十倍分量的抗體對新型病毒很管用，至少沒有出現我們這兩個患者的突發性症狀。”獸醫A說。

　“是，以往哪個獸族會在獵殺古代種之前打抗體，何況十倍，其實很多兄弟可以不死，抗體作用于神經，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機體發揮。”獸醫B遺憾地說。

　“抗體可以完全對抗新病毒？”蘭澤問。

　“不能，不過可以將發病時間大幅延後，這樣也能給醫護工作者留下搶救的時間。”獸醫A說道。

　“十一和十二區的增援到了。”修指著小畫面，十區西側外大批飛行器擠滿了整個天空，“這麼慢，估計機戰那邊以為我們不需要援助，畢竟，十個區的原始獸族都……”說著，修自己都覺得很丟面子似的，他悻悻地閉上口，畢竟他自己也是原始獸族的一份子啊！

　“看來事情要鬧大了。”蘭澤眉頭深皺，“局勢比我們事先預計的惡劣很多，古代種的援兵也到了。”蘭澤啪嗒按下一個鍵，城區東側的所謂淨化種，竟然比機戰族援軍的數量還多出幾倍！

　之前的激鬥，看來不過是雙方的熱身賽而已。

　看著黑壓壓的淨化種，地下室內一時安靜了起來，林小樂雖然沒有軍事素養，也能從他們的對話中分析出一二，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直擔心著路他們的安全，她根本沒有想過獸族有可能戰敗！

　頭頂傳來機關開啟的聲音，距離林小樂最近的文森特反應快速絕倫，他挺身將林小樂掩護住，擺出了古怪無比的戰斗姿勢，他習慣用尾巴和牙齒攻擊敵人，他在海里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幾乎無獸可敵，可是……現在文森特撅起了一側屁股，雙腿離開地面，兩條XX隨著動作急晃，然後文森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說實話真是難看透頂。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文森特的摔倒的動作也非常敏捷加豪邁，基本上他落地的時候，在場四獸已經圍了上來，把林小樂包了個水泄不通。

　天花板的入口打開了，探出一個頭，帶著血腥味的風吹到下面，林小樂打了個激靈，頭頂上那個人不是任何一個她熟識雄獸，那人像別人一樣無視了樓梯，輕輕躍下，雖然他背後沒有翅膀，可是跳下來的感覺像在飛。

　來者身上有獸族的味道，顯然不是淨化種。

　修和蘭澤看向林小樂，表情有點不自然。

　發生了什麼事？林小樂捕捉到修來不及收回的眼神，心中疑慮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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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行禽族，與海族一樣神秘。

　藍天的行者幾乎不會進入陸地獸族的社會，他們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行為準則與制約。

　安第斯神鷹，熬過了那艱難的天災，熬過了食物嚴重匱乏與戰火，熬過了由雄鷹化為人形的巨變，哪怕過了千年，他們依然是天空中的帝王，一如既往睥睨萬物。

　“各位親們你們好，那邊的客人看到我了嗎？我是莫。”地下室，一個年輕的安第斯鷹笑眯眯對眾獸說︰“我來拿說好的林小樂。”

　果然，太久脫離社會，飛行種族與海族一樣，遣詞造句和腦袋都很有問題。

　“怎麼回事？”林小樂撥開獸醫A的手臂，愣愣地看著莫。

　莫低著頭，額前長長的黑色碎發遮到了眼楮上，臉型瘦削，紅色雙眸如晨星一般精亮，身上就穿了一件髒兮兮的藍T恤，下面沒穿內褲一絲不掛，露著兩條毛扎扎肌肉結實的光腿和半條粗壯的**，簡直比什麼都不穿還猥瑣一百倍。他當著眾人抓住林小樂的手，說︰“就是她吧，那麼我走了，謝謝親們的惠顧。”他竟然還在賤賤的揮手，像個十足的變態狂。

　惠顧誰？惠顧什麼？親個**啊？莫到底在說些什麼？所有人都蒙了。

　“等等，小樂還沒拿行李，你也沒拿出信物。”蘭澤最沉得住氣。

　“我要去哪？”林小樂茫然問，“他是誰？”

　“哦，對了。”莫掏出一塊金屬板遞給了蘭澤，蘭澤確認後，咬了咬牙，提起了放在起居室角落那個箱子，放在林小樂面前。

　“怎麼回事？”林小樂追問。

　“法蘭和安第斯族約好了。”蘭澤艱難地說︰“如果現在這樣大規模的戰事發生，你就先去安第斯族那邊避一避，回頭我們去接你。”

　修偏過臉，哪怕是一向豪爽粗野的他，也說不出讓小樂留下來我保護她這樣的話，跟著莫走，對她而言是最安全的，她的身體太脆弱，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在戰亂激鬥中讓她送命，古代種這麼大的陣仗，哪怕是地下五十米深的地方也不再安全。

　林小樂沒有繼續追問，事實上她很理解大家對她的安排，其實這件事應該早點告訴她，她好做個心理準備，就算心理沒問題，她也可以提前墊個肚子或者跟克雷告個別什麼的。

　“那克雷和伊諾呢？”林小樂問︰“我走了，你們是不是都會離開？”

　“送你走只是以防萬一。”竟然連獸醫A都知道這件事，他對林小樂微笑道︰“我們照樣會在這里，那兩位可是很重要的病患。”

　蘭澤從褲兜中掏出一支商場從沒販賣過的粉紅兔子形狀的手機，一條結實的繩子穿過了機身的小孔，他把它掛在了林小樂脖子上，那依依不舍的態度，就跟要去外地打工的父母在留守兒童脖子上掛鑰匙一樣悲壯慘烈。

　蘭澤把粉兔子塞進小樂的外套里，勉強笑道︰“箱子里有足夠的電池，全都充滿了，隨時可以跟我通話，等路他們安全回來，我就給你電話。”

　修手上拿著一個背包，林小樂呆呆地把胳膊垮了進去，修說︰“這里是額外的零食，還有一些備用的東西。”包里很輕，沙沙的聲音很熟悉，是艾特用棉花親手做的衛生巾，對啊，算算MC也該來了。

　莫說︰“各位親們請放心，叭叭嗚！！安第斯航班即將起飛，不用半空加油，不會墜機，被隕石砸到另算，而且包郵哦！來，請用安全帶。”

　莫把一條髒了吧唧，簡直像攪過屎一樣的皮帶塞到獸醫A手里，大概這就是他說的安全帶？

　四個雄獸外加林小樂全都產生了一種玄幻無比的感覺，安第斯神鷹這個一聽起來就超NB超靠得住的種族怎麼會派這麼一個腦子鏽掉的神經病來履約？！

　“親們請不要客氣，把貨品栓好，大力的掛到我脖子上就好，一定不要憐惜我。”莫認真地說。

　“我，我看這次先算了吧。”林小樂背心出汗，被尾巴抽到的地方生疼，她開始往下扒拉背包。

　“唉，對也，至少要跟路和艾特告個別。”修說。

　“對啊對啊，反正兩個病患也很需要小樂的精神鼓勵，莫先生，你先回去吧，謝謝你跑一趟哦。”獸醫B語氣加強，開玩笑，要是法蘭本人看到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也不會讓他帶走林小樂吧！

　貌似他口中的貨品就是自己…林小樂無語。

　“……”獸醫A把皮帶扔到地上，表情扭曲，那上面真的有大便的味道！“靠，這條安全帶是你從廁所里掏出來的嗎？”

　莫撓撓頭，疑似可愛地臉紅︰“那個不好意思哦親，我本來掛在爪子上，中途停下來拉屎的時候，不小心拉到上面了……”

　獸醫A罵了一句操，一個沖刺跑進洗手間，醫生都有潔癖的好不好！

　莫漲紅臉︰“我洗過了！看，多麼干淨！”他撿起皮帶，向林小樂逼近。

　“我來。”蘭澤說，莫欣喜地將皮帶遞給他，他沒接。

　“蘭澤？！”修吃驚道。

　“現在不是在郊游，事情這麼緊急，沒有挑三揀四的余地。”蘭澤找出一條用來打包的結實皮繩，雙手拉開試了試韌性，便將皮繩繞過林小樂的腰，讓她重新備好背包，又將背包纏了幾圈，這樣她的肩膀也能受力，不會那麼辛苦。

　第一層安全帶纏好，修也反應了過來，他進入林小樂的房間，把她的被子拿了出來，連頭帶身子裹住她，只留下一點縫隙透氣，蘭澤繩子又上，跟捆死豬一樣把林小樂捆了起來。

　林小樂沒有提出抗議，蘭澤和修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道理，如果必須跟這個神經病的莫走，她也得表現得很鎮靜很堅強。

　莫勇敢地伸出脖子︰“來，大力的掛住我。”

　“掛脖子安全嗎？”蘭澤問，“你俯沖的時候她會不會掉下來。”

　莫震驚︰“當然不會，請客人您不要質疑我的飛行技術好嗎？那是對我的侮辱！”

　你身上的吐槽點太多了，值得侮辱的部分簡直罄竹難書，在場所有人默默地想。

　蘭澤搖頭︰“我們不是你族的顧客，小樂也不是貨物，修，你待在下面，我上去送小樂。”

　文森特還是坐在老地方，想插話吧也插不上，大家都在忙，獨獨把他晾在了一邊，這一刻他有點想念自己的小島了。

　蘭澤扛起被子里的小樂，率先跳了上去，莫輕飄飄地跟上，留下一室雄獸默然。

　一出院子，蘭澤與兩個淨化種面對面撞在了一起，還沒等他出手，莫以腰為軸向前一跨，豎掌為刺，一左一右插進了淨化種的腦門，那特制超硬的金屬在他手中跟豆腐皮似的脆弱，雙手一握拳，莫將兩只大腦捏了個稀巴爛，他客氣地對蘭澤道︰“大概是跟著我跑到這里來的，放心吧親，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的哦。”他彎下腰，將兩手的狼藉在腳底抹了抹。

　身手利落靈敏，下手快狠準，力量足夠強，雖然邋遢了不止一點點，而且50%腦殘，可是自從看見小樂到現在，這個莫的眼神都沒變化過，的確是最好的護送者，法蘭是個巨細靡遺，心思異常慎密的虎，果然沒有安排錯人，管他是不是從安第斯精神病院翻到的這個莫，只要他趁手好用就行了。

　莫像是一個月沒洗過的短袖T恤上散發出一股酸臭，他撓撓頭皮，又問︰“需要我徹底變回原形嗎？還是就這樣…這樣可以減少被隕石砸到的幾率唷…”兩只未完全伸展開就已經長達五米的翅膀從T恤後面的破洞伸了出來。

　跟主人比起來，這一對翅膀可說是意外的神駿，漆黑泛著幽藍，片片羽毛似劍，僅僅這麼隨意打開，就能讓人聽到遙遠天際風的吟唱，真是矛盾到了極點。

　“你徹底變回去吧，比較好捆，而且飛得應該也會快點。”蘭澤冷漠地說︰“快，這里很危險。”

　莫收回翅膀，脫下酸T恤用力擤了個鼻涕，值得一提的是，幸好他根本沒穿褲子，否則很難說林小樂會不會被他可想而知味道有多強勁的內褲半路燻死過去。

　蘭澤懶得再催，倒是莫自己不好意思起來，他訕訕地道歉說自己有點感冒，才抖了抖身子，變成了一只巨鷹。

　一只安第斯神鷹填滿了整個院子，他通體黑如暗夜，脖子上卻有一圈厚厚白毛，翅膀中下端潔白如雪，鷹眼極為有神，喙子鋒利帶鉤。與人形時候的邋遢鬼不同，一旦化為鷹，莫整個氣勢就變了，自信，驕傲，強不可摧，有羽毛擋在外面，他也顯得沒有那麼髒。

　莫用爪子頓了頓地面，俯下了脖子，蘭澤扛著小樂跳上寬闊的鷹背，將安全帶牢牢捆在了莫的脖子上，又拿出幾條剪開的皮繩，分別將林小樂身體各個受力點與幾根鷹羽綁在一起，那羽毛根部結實得就算林小樂趴在上面用牙齒咬住亂扯也咬不下來，如果無視他到底有多久沒洗澡這個問題的話。

　雖然知道很荒謬，蘭澤還是忍不住多耽誤了十來秒，因為他擔心莫這脫線的神鷹身上會有寄生蟲，仔細確認了沒有，他才放心地吐了口氣。

　“蘭澤，路他們回來，你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他們知道我的號碼麼？”林小樂從被子里露出眼睛，偏過頭問蘭澤。

　“我會告訴他們的，每天早晚我都會給你一個電話，放心，什麼都別怕。”蘭澤低下頭，在林小樂額上輕輕一吻。

　林小樂發現蘭澤的吻也能讓她安心。

　背著重要的貨品，離開了他的“親們”，莫遠遠飛離了這塊浸滿了鮮血與暴力的地獄，他拍著翅膀，順著氣流滑翔，心里得意洋洋地盤算著，果然事先做做工作是好的，果然羽沒有騙他！想起自己惡補的，羽辛辛苦苦找來的《淘寶禮儀必知》，莫愉快地在風中長鳴。

　“背好這本書，飛遍天下都不怕！”羽一邊往嘴里丟不知哪里找到的肥胖蜈蚣蟲一邊說。

　“堅持就是勝利，重要的時刻怎麼可以浪費時間用來洗澡睡覺！光陰不等人啊！莫！”羽端著大盤子，吃著洗干淨的水果，打著呵欠，半夜來給他加油。

　“莫，你此行代表著我們安第斯族，身為現任族長，陪在你身邊監督你是我應該做的事！”羽打開莫積攢零食的箱子，將最後一袋五香肉干開封，一邊嚼一邊苦口婆心。

　“不用穿了，我跟你說陸地獸族現在超流行裸奔，什麼？你想說內褲？簡直弱爆了！JJ被風吹得啪嗒啪嗒亂飛的感覺最棒了！”羽不屑地挖著鼻孔，這一點貌似他沒說對啊......陸地獸族明明沒有流行裸奔，他看到那些親們都穿了衣服褲子的，而且...莫也不是很喜歡讓JJ啪嗒啪嗒亂飛...嗯嗯，回去以後要告訴羽才行。

　真是六十年難遇的好族長，回憶讓莫的鷹眼有點潮濕，今天他能這麼完美順利無可挑剔的完成任務，和族長的無私幫助是息息相關的，畢竟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好友啊！

　莫望著明月，誠心誠意，熱淚盈眶地在心中對羽大喊︰“親！謝謝你！”

　雖然心情萬分激動，可是莫還是飛得很平穩的，背上那一坨棉被根本沒有什麼重量，就是羽毛被捆得有點不舒服，陸地獸族的親也真是的，竟然捆那麼緊，他都說一定不會讓她摔下去，就算這只林小樂摔下去了，他也有信心在落地前把她追來啊！

　林小樂的兩只手還是可以動的，她像得了強迫症一樣，不停地看著那進入了節電模式的小兔子手機，兔子全身是橡膠磨砂質感的，很可愛，耳朵還可以彎曲，蘭澤還給她裝了一些打發時間的小游戲，卡里有充足的錢，她甚至可以在莫的背上上網玩，表面上對她那麼冷漠，而且很不客氣的蘭澤，為了讓她開心，竟然會做這麼細心的事，他臨別時的吻，竟然會這麼的溫柔......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路他們會回不來，林小樂一定會答應他們的要求的，哪怕身體爆掉，或者徹底撕裂也無所謂，那算什麼，忍一忍痛不就過去了嗎？林小樂開始後悔，甚至開始想念修。

　“滴滴滴...”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林小樂迫不及待地摁開，原來是蘭澤寫來的。

　[有沒有缺氧，冷嗎？那個莫很沒常識，我們很擔心。]

　林小樂一個字一個字地摁鍵盤︰[沒有，他飛的不高，空氣很好，你們要小心，把上面的機關關好沒？]

　很快，兔子又響了︰[關好了，除非事態進一步惡化否則不會上去，至於克雷和伊諾，交給我和修，你放心。]

　盡管在逃難，林小樂卻意外地平靜了下來，她把粉紅兔子摟在胸前，心中暖暖的。

　還好先一步送走了小樂，由于淨化種數量太多，大部分雄獸又放棄了不重要的住宅建築，許多淨化種已經開始分流，進入各個建築搜索。

　淨化種要找的東西，自然只有林小樂，蘭澤等四獸均是冷笑，不知淨化種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林小樂在第十區，不過他們大可以繼續搜，此刻小樂已經遠走高飛。

　就連這間不算太隱蔽，但看起來絕對不可疑的屋子，都已經被淨化種闖進來好幾次，不過這些家伙們聞不到氣味，當然無法發現地下有蹊蹺。

　路，艾特，安迪以及尤金依舊沒回來，蘭澤暗中撥打了尤金的通訊器，總是因為沒有人接起而斷掉，極為不詳，至于路，艾特，安迪，他們根本沒有帶任何通訊的物品在身上，戰鬥時一瞬的分心，往往會帶來永恆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