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進退維谷

　卡爾默然，心頭卻在暗自沉思該怎麼應付眼前的場面。九頭鳥跟冰晶聖熊激鬥了幾天幾夜，想來威脅已經大幅度降低，但這聖光波紋鳥著意調笑，倒還真有點敵我難辯。不過，只看他出現時候的速度和威勢，實力怕是不會比九頭鳥和冰晶聖熊遜『色』，要不然也不敢靠近觀賞兩聖獸的激鬥。何況，也是他發現了已經隱起身形的自己，所以，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也就是她了。

　“唉，真是不經逗，不是就不是唄！吸血族要是可以擁有光系體質，那也就不需要吸血為生了。”聖光波紋鳥無趣的道。“對了，小傢伙，說說看，你冒險跑來這裡，是想幹什麼？”

　“來幹什麼？”卡爾再度默然，卡爾還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來做什麼的。因為好奇？又或者說是莫名的衝動？要知道，精修佛法，擁有著難以想像的奇妙靈覺，卡爾罕有衝動或者好奇，唯一的理由，就是在這裡有他關心的東西。

　冰晶聖熊，雖然說短短的時間，他真正算來也還是卡爾的敵人，但畢竟是因為有了他牽制九頭鳥，卡爾才得以順利脫身。雖然估量實力，卡爾知道自己暫時還沒有能力參與到聖獸之間的交鋒，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需要知道一個結果。所以，縱然明知道這一趟危險重重，他還是來了。

　“你居然還敢來？！”陰沉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怨恨，九頭鳥納德赫然出現在了卡爾的頭頂。九個碩大的頭顱，閃耀出十八道陰狠的目光，在卡爾的身上聚焦。聖獸固然擁有變形的能力，但最強大的狀態，依然是它們的原形。

　“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為什麼不敢來？”卡爾長發無風自動，身上自然散發出一股安定祥和的氣息，堪堪擋著氣勢威壓。

　“很好，既然來了，那也就不用走了。”九頭鳥納德咬牙切齒的道。原本對於卡爾，他或許只是覬覦，目的無非是從卡爾身上找出鳳凰的蹤跡，但現在卻已經是深深的仇恨。幾百年的苦功，才將冰晶聖熊煉化成自己的傀儡，根本來不及發揮，就被卡爾解救出來。而守候近千年的冰曇花，也被卡爾生生毀去，這讓他見到卡爾，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無形的威壓，化為實質般的風暴，層層向下推進，整座山崖似乎都在風暴中搖晃。而風暴的中心，正是卡爾，這層層風暴，就像是海浪一般，不斷的衝擊著卡爾。

　“只要你施展不出禁咒，我又何懼？”卡爾脊挺肩張，傲然屹立，雙眼更是爆出一道自信的光芒。那可怕的氣勢威壓，到了他面前就像是遭遇了無形的阻擋，自然的消散無蹤。飛沙走石，雖然擊打的山崖上噼啪作響，卻絲毫不能波及他傲立的身形。

　“要殺你又哪裡需要動用禁咒？”九頭鳥口中嗤笑，碩大無朋，幾可說是鋪天蓋地的翅膀猛然搧動，席捲向卡爾的風暴再次猛增，一副不將卡爾捲上天就絕不罷休的模樣。

　聖光波紋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禁咒可不是隨便就可以釋放的，就算是兩頭聖獸，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否則也很少會釋放禁咒。強如九頭鳥這樣的上階聖獸，釋放一次禁咒也是極大的消耗，短時間內，九頭鳥還真沒有再放一次禁咒的能力。事實上，如果不是冰晶聖熊恢復神志以後，想到了這百多年的痛苦，以及被奴役的仇恨，這禁咒對轟的事情還真不太可能發生。卡爾現在展現出來的氣概和實力，還真有點『摸』到了九頭鳥的痛處。只看他雖然暴怒，卻並沒有真正對卡爾發起攻擊，就知道他心底並不是沒有半點顧忌。

　“不要當我不存在。”冰晶聖熊人立而起，暴吼道。狂猛的聲波，竟然直接破開風暴，將九頭鳥的氣勢威壓消解於無形。單純以氣勢比拚，冰晶聖熊或許要遜於九頭鳥一籌，但他只是破解而不是還擊，卻是綽綽有餘，而這一下動作，也將他維護卡爾的心思展『露』無疑。或許是幾天來的激戰已經將他的憤怒和仇恨發洩出來，此時他的雙眼已經不再是暴虐的血紅，而是明亮的鈷藍『色』，帶著幾分沉穩和睿智。

　“大笨熊，難道你真的想跟我拚個兩敗俱傷？”九頭鳥大怒，語氣中卻也有一絲隱藏的無奈和忌憚。拼了幾天幾夜，連禁咒都已經用上，冰晶聖熊明顯已經真正吸收了冰曇花瓣的『藥』效，已經成功晉級了中階聖獸。自己雖然有把握打贏，但如果冰晶聖熊拚命的話，最後自己也絕對討不到好處。想要再將其抓住，用秘法祭煉成傀儡更是毫無可能。“你應該知道，就算自己已經晉級，但也還不是我的對手，最後死的一個，絕對是你。”

　“如果你還想找他麻煩的話，我並不介意跟你兩敗俱傷。”冰晶聖熊朝卡爾指了一指，斬釘截鐵的道：“你也同樣清楚，繼續打下去我或者會死，但你也絕好不了多少。”

　“為什麼？”九頭鳥焦躁的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就因為我囚禁了你百年，所以要這樣來報復我？”

　“百年的折磨算不了什麼！”冰晶聖熊出人意料的道：“要不是這百年的經歷，我就算吃下完整的冰曇花，也不可能這麼容易的晉級，冰曇花瓣已經足以抵消你百年來對我所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他，那我現在還是你的傀儡，仇恨可以抵消，但恩情卻不能不報。所以，除非我死，否則你就別想傷害他。”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棄找他算賬嗎？”九頭鳥怒不可遏，身上開始爆發起五『色』的光環，仿若失控般不斷的震『蕩』著，暴虐的道：“因為他，我不但失去了最強大的武器，還浪費了千年的等候，更連聖崖都幾乎被毀滅掉。”

　“這是你活該。”冰晶聖熊冷笑，九頭鳥自然不是喜歡逞口舌之利，要不是心存忌憚，他現在早已經衝上來了，冰晶聖熊很瞭解這一點。說到對九頭鳥納德的瞭解，大概也沒人比曾經成為納德的傀儡分身的他更深了。

　九頭鳥大怒，九個頭猛張，九道顏『色』各不相同的光球從口中噴吐而出，各自遵循著奇妙的路線朝著冰晶聖熊轟去。

　“哼！”冰晶聖熊冷哼一聲，身上瞬間升騰起白『色』的冰焰，那些光球在冰焰中不斷的被凍結摧毀，竟是半點都傷不到他的身體。卡爾看的清楚，這白『色』的冰焰正是他體表那些冰蛇，只是相比起自己對付時候的冰蛇，這冰焰無疑要更強悍一些。九頭同時施展的一擊，竟也可以這麼輕鬆的抵擋。

　“唉唉唉，我說兩位，你們繼續這麼打下去，也實在沒有什麼意思。”旁邊的聖光波紋鳥怪叫道：“怕是不等你們分出勝負，這三聖崖就要變成雙聖崖了。大家都是幾百年的老鄰居了，何必為了這一時意氣，就爭個兩敗俱傷呢！不如就聽我的，大家各退一步，和氣收場！”

　“不行，這傢伙毀了我的冰曇奇花，我一定要留下他的小命。”九頭鳥納德有些心動，卻顯然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卡爾。

　“你辦的到嗎？”卡爾冷笑，禁咒的威力他已經見識，不得不說，如果是在近距離挨上一記，他絕對馬上就要玩完。但是，別看現在九頭鳥還是一幅神氣活現的樣子，卡爾卻知道他現在的實力最少已經削減了一半。要是連這種狀態下的九頭鳥都應付不了，那自己也就可以直接死了找黑龍堪切斯特報仇的心思了。

　九頭鳥納德氣結，心頭卻還真有些嘀咕，要知道，卡爾雖然確實沒有達到聖獸水準，但自己之所以將他騙上這聖崖，還真就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他。況且，之前禁咒對拼的時候，雖然並不是衝著卡爾去的，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何況自己還特意將一絲精神力鎖定在他的身上。原本估計，這一下就算打不死卡爾，也絕對可以將他重創，接下來的禁咒波及也足以致命了。可是，現在不過短短三天，卡爾就再度毫髮無傷的來到了這裡，再度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單單就這一點，已經值得深思了。久戰之後，自己要說殺死這小子，還真沒什麼把握。

　大凡陰險狡猾的人，多少總會有一些多疑，九頭鳥納德顯然就是這樣。要是卡爾表現軟弱一點，那自然是沒話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給自己製造了難以估量損失的大敵了。可是，卡爾表現不但強硬，而且還頗有點要『逼』著他的出手的態勢，那納德可就要起心思了。要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是估計卡爾身後有一頭鳳凰的身影存在。眼前局勢，要是多出一頭敵對的聖獸鳳凰，自己還真就可能要悲劇收場了。

　卡爾微微冷笑，雖然內傷未癒，但他還真就有打算現在碰碰九頭鳥納德。面對禁咒，他是不得不退，但對著九頭鳥納德，他還真是半點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