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身份隱患

　“另外，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請教皇陛下親自指導你的修煉。聖階固然強大，但卡爾公子想來現在也應該明白，聖階之上的天空，只會更加遼闊。獨自『摸』索，又哪裡比得上大陸第一強者教皇大人的親身指導？”卡爾的沉默，更是被米蘭視為猶豫，所以，她忙鼓動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繼續勸說道。幾次接觸，以及極為深入的情報研究，讓她早已經十分確認，可以誘『惑』卡爾的只有實力。其它所謂的榮華富貴，對他的吸引力遠不如提升實力來的有效。

　“不知道，大陸第一強者的教皇陛下，他的真正實力會是何等的強大？”卡爾神『色』一動，光明教皇是大陸第一強者，這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所以還真是好奇，究竟光明教皇有著怎樣的修為，居然可以在藏龍臥虎的大陸上被稱為第一強者。

　“這個估計除了教皇陛下本人，再沒有任何人知道了。”米蘭神秘的道：“不過，據說，聖級九階早在兩百年前，陛下就已經突破了。”

　“不得不說，冕下的提議極具誘『惑』。”兩百年前就突破了聖級九階，那豈不是說，教皇早已經是次神級的強者？卡爾確實有些心動，可惜的是，從襁褓中開始，他已經注定要跟教廷對立。“不過，我需要時間考慮。”

　“這自然可以。”米蘭大喜，既然願意考慮，那也就是有機會了。 “不過，最好能夠快一點，學習禁咒可不僅僅獲得一個威力驚人的魔法，對於魔法感悟和提升也有著極大的好處。公子若是可以儘早修煉，也能儘早突破。”

　“我會的。”卡爾微微點頭，道。禁咒魔法不同於九級魔法，引動天象，借用天地之力，完全是質的差別。學習禁咒的過程，也就是與天地之力溝通的過程，自然是大有裨益。米蘭做夢也想不到，卡爾居然已經親身體會過禁咒的威力，對於這一切遠比她想像中要瞭解的多。

　米蘭大為滿意，帶著聖騎士微笑而去，心頭兀自得意。是人都有弱點，只要把握到這一點，就算再優秀的人，也早晚有投降的一天。天龍帝國抗拒神的光輝，這不是短時間可以改變的，甚至可以說，從自己的導師，到達伽馬主教，連同之前數代主教，已經為此努力了數百年，也無法將天龍帝國帶入光明聯邦。但只要自己可以招攬到卡爾這樣百年不遇的天才，那今天這場舞會就沒有白來。

　“這位白衣主教大人怕是得意的很呢！”米蘭走後，伊瑟琳輕笑道。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過暫時還是先拖著為好。”卡爾賊笑道。

　舞會可以說是盡歡而散，卡爾表現可圈可點，不但撿回來一個三等世襲伯爵的爵位，更重要的是全場應付下來，竟是誰也沒有得罪，隱隱已經有了幾分貴族的行事風範。不過回到學院公寓的時候，一個意外到來的客人卻讓卡爾和愛麗絲都大吃了一驚。

　公寓大廳，一名中年男子盛裝華服，緩緩朝兩人走來，深切的目光，更是瞬也不瞬的注視在兩人身上。這人他熟悉至極，赫然正是斯特蘭家族的族長，梅卡斯頓?斯特蘭。

　“舅父大人，愛麗絲（卡爾）見過。”兩人快步上前，躬身施禮之後，小聲的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裡見到你們。愛麗絲，你長高了，也更漂亮了。”梅卡斯頓神『色』複雜，喟然道。“卡爾，你更厲害。才多久沒見，你就已經成為了新晉劍聖，更獲得了國王親賜的世襲爵位。”

　“這一切都不過是誤打誤撞而已。”卡爾淡淡一笑，道：“想不到舅父大人的消息這麼靈通，舞會還沒結束，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現在的你早已經不是之前默默無聞的少年，自然消息傳遞也要快捷的多。”梅卡斯頓感嘆的道。

　“不過能在這裡見到舅父大人，卡爾倒是十分的意外。”要知道，梅卡斯頓也是帝國北方漢斯行省的領主，可在大將軍古風揚領軍出征的當口，他卻居然可以在帝都參加皇家舞會，這委實讓卡爾有些驚訝。

　“北方大『亂』，不過暫時漢斯行省還沒有被獸人大軍波及。”兩人依然口口聲聲以舅舅稱呼自己，這讓梅卡斯頓心情好了一些。“我這次來，一者是聽說了你跟比馬家族決鬥的事情，另外也是為了護送一些族人到天龍城暫居。”

　“希望決鬥的事情，不會為給斯特蘭家族帶來煩惱。”卡爾心頭微動，隨即苦笑道。斯特蘭家族和比馬家族同在帝國北方，而比馬大公爵爵位遠在梅卡斯頓之上，毫無疑問，如果自己的身份公開，必然會給斯塔蘭家族帶來麻煩。

　“麻煩倒不至於。”梅卡斯頓心頭一驚，暗道好聰慧的少年。看來，他優秀的，並不僅僅是武技而已，可惜，這樣的天才少年，對於斯特蘭家族卻是沒有半點歸屬心思。“你和愛麗絲的身世暫時應該還沒人知道，不過以後可就未必。不僅僅是比馬家族，另外也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也都在探察你們的來歷。不過，就算血荊棘家族知道你們和斯特蘭家族的關係，他也責怪不到家族的頭上。”

　“那就好。”卡爾釋然道，他不想與斯特蘭家族有過多的糾葛，自然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給斯特蘭家族帶去麻煩。“不過，難道北方局勢居然已經這麼簡單，居然『逼』的舅父大人要將族人送到天龍城暫居？”

　“並不是局勢緊張，而是帝國的一個傳統。”梅卡斯頓解釋道：“大凡掌管地方行省的領主，都要將部分家人安置在天龍城內。而且，一旦開戰，送到天龍城內的家眷數量還要增加。”

　“質子？”卡爾心頭又是一動，脫口道。

　“雖然說起來並不好聽，但這確是事實。這次因為獸人來勢洶洶，所以我便將你們的外祖母，舅母等都送了回來。”梅卡斯頓點頭道：“他們就在城東的朱雀大街，有時間的話，你們可以去探視一下。”

　“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去的。”卡爾點了點頭。這種以家眷為質的事情，他縱然沒見過，卻也在史書上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倒也沒有半點驚訝。畢竟，掌管一整個行省，那已經相當於一般小王國的國王了。若是沒有有效的掌控手段，帝國都可能會四分五裂。

　“之前卡塔斯特自作主張，惹的你們生氣，我早已經好好教訓了他。聽說，你們已經買下一座莊園？”梅卡斯頓又道。

　“不是買的，只是我幫了古家一些忙，古老公爵又知道我從血荊棘商會救出了一批調教中的奴隸，就送了一座莊園給我。”卡爾搖頭道。

　“古老公爵送的？”梅卡斯頓聞言大驚，疑道。“你居然認識公爵大人？聽說，最近古家處處針對比馬家族，難道也是因為…你？”別看斯特蘭家族掌管一方行省，似乎權力極大，但比起掌管全國幾近三分之一軍隊的古家來說，卻實在是上不得檯面。以梅卡斯頓的身份，就算想要拜見古風揚大將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拜見的，更不用說老公爵了。

　“只是巧合而已。”卡爾汗顏道。

　“我想也是巧合。比馬家族與帝都貴族的關係一向不太和睦，古家會針對他們也不算奇怪。”梅卡斯頓倒也沒怎麼在意，在他想來，卡爾就算實力不錯，畢竟只是一個平民少年，就算偶爾幫了公爵大人一個忙，想來也不至於讓古家為了他不惜得罪一個公爵家族的程度。“對了，最近有很多人都在打探你們兄妹的身世。”

　“打探我們的身世？”卡爾一驚，急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有一些比馬家族的人，不過更多的是一些來歷不明的人，行事都十分隱秘。”梅卡斯頓道：“看起來，你一戰成名，注意到你的人可是委實不少。”

　“舅父大人，那不知道你是怎麼應對的？”卡爾眉頭一皺，暗道這麼快就被人差到斯特蘭家族的頭上去了？那豈不是說，自己的身份隨時可能洩『露』？

　“整個家族裡面，知道你們存在的人並不多，他們想要打探你們的消息並沒有那麼容易。”梅卡斯頓微微不自然的道。貴族小姐與人私奔，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西琳離開家族以後，就連家譜中的姓名都被直接划去。而後又事隔幾十年，記得她的人都已經不多，知道卡爾和愛麗絲的更是少數。至於說卡爾這個養子身份，知道的更是只有他自己和親信管家卡塔斯特等少數幾人。

　“暫時我並不想洩『露』身份，還請舅父大人成全。”卡爾神『色』一凝，正『色』道。“這也是為了斯特蘭家族著想。”他要做的事情，一旦暴『露』，就連古家都未必能夠保全，小小的斯特蘭家族，自然更是難以應付。

　“在你和愛麗絲願意回歸家族之前，我絕不會向外界透『露』你們的消息。”梅卡斯頓鄭重點頭。他的心底，已經決定永遠忘記卡爾這個養子身份，十六歲的劍聖，就算僅僅是為了家族著想，也一定要想方設法留在斯特蘭家族。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