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前往香江市

　　“玲玲，你不相信我？我會一直等你的！”王清任演戲演全套，看著蔣玲扭著性感的屁股往樓上走也不介意，只是扯著嗓門在一干蔣家的頭頭腦腦的面前表達著自己那火一般的熱情。

　　王清任的話落到蔣玲的耳裡，讓蔣玲頓感噁心。她穩了穩身子，搭住樓梯的扶手，怒氣衝衝地轉過頭來盡顯本色道：“等吧，你就是等著骨架子了，老娘也不會搭理你的！”

　　蔣樹聲顯然被自己孫女搞得有些下不了台，他老臉一紅，苦笑著安慰王清任道：“清任啊，反正你已經和那個叫何謝的小夥子打了賭，而且玲玲那天也已經答應了這個賭注，只要何謝識相退出，你和我家玲玲的事情，那也是來日方長嘛！只要沒人在你們之間瞎摻和，玲玲遲早會被你的真情感動的！”

　　蔣樹聲不說打賭的事情好還，一提到這事情，害怕何謝贏不了的蔣玲就立馬起了心思。站在樓梯上的她小心肝兒猛地一跳，心中暗叫不好，匆匆地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一進屋子，蔣玲就把房門緊緊鎖住，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何謝的電話。

　　“喂！老公啊，你們什麼時候去香江？”

　　正在半死不活地和幾個人事科的幹事大眼瞪小眼地討論著一些極其簡單卻完全不會的醫學知識的何謝，在接到這個電話時不亞於聽到有免費的2012船票派發那麼激動，他愉快地笑著按下的電話，心中直呼：玲玲啊，我簡直愛死你了！

　　雖然只是一個過場，但是升職到主任畢竟是一件大事。而這些被請來考校何謝的工作人員卻怎麼也沒想到，除了中醫方面的知識，這個年輕的何主任竟然連三磷酸腺苷的英文縮寫都不知道！

　　不過還好，趁著何謝走出辦公室接電話的當口，幾個老主任趕緊湊到一起壓低聲音討論起來。

　　“唉！上頭下了命令，絕對要讓何主任通過這次面試，我們能不能再把面試的題目弄簡單點？”

　　“媽的，還能怎麼簡單！？這傢伙雖然中醫的確很行，但是在西醫方面根本就是一個白痴啊！”

　　“不行，就是作弊也得幫他走過去！”

　　“怎麼作弊？你看看上面的攝像頭，全場錄像，我倒是想作弊啊！不過我們好歹得找到個比較讓人信服的辦法啊！”

　　“別急，等下你們都別問話，我有辦法了……”

　　站在門外的何謝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趕緊朝著電話裡的蔣玲道：“玲玲，你現在趕快去幫我百度一下，找找看三磷酸腺苷是什麼東西，它的英文縮寫是什麼，咱們以後結婚了能不能自給自足就靠這回了！”

　　蔣玲一愣，不由抓狂道：“老公，你以後就是不干活，靠我一個刑警大隊隊長的權力，就是不貪污也能把你養活。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確定你和張教授是在明天去香江嗎？”

　　“是啊！”何謝終究是一個愛老婆的好青年，蔣玲沒有告訴他想要的答案，而他卻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出來，“玲玲，我出去以後你要好好照顧！等哥回來我們就……嘿嘿嘿嘿……”

　　何謝淫笑著暗示著某些少兒不宜地情緒，卻不想電話那頭的蔣玲非但沒有半點害羞，反而顯得比他還要興奮道：“老公，我記住了！等你去香江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哦！”

　　說完這句，蔣玲便匆忙地掛下了電話。

　　何謝聽著手機裡頭傳出的嘟嘟聲，心中不由慘叫一聲：“完了！忘了叫玲玲把答案告訴我了！”盯著自己手上那台連上網功能都沒有的手機，何謝不禁怒從心頭起，一個情緒失控就把手機砸了個稀巴爛。

　　“奶奶的，浪費了這麼好的作弊機會。等一下一定要買個正常人類應該使用的款式，反正這回的獎金不少……”何謝一腳踢開價值260塊的劣質貨色，嘀咕著硬著頭皮回到了面試的辦公室內。

　　而在另一個，蔣玲剛剛掛斷何謝的電話，就立馬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過去。

　　“喂，小王嗎？馬上給我訂一張明天去香江市的機票，順便幫我向新來的局長請一個月，哦不！請半個月的假！如果我不回來，直接給我請一年的產假？幹什麼？我要跟我男人度蜜月去！”

　　小王愣愣地放下手裡的聽筒，在搞明白一切之後立馬就跟聽到小鬼子入侵中國一般誇張地大叫起來：“蔣隊長，蔣隊長結婚啦！她說要和她男人去香江市度蜜月！”

　　聽到小王的喊話，原本就躁動得不行的警察門紛紛抬起了頭，整個警局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怎麼這麼快就結婚了，蔣隊長和那個叫何謝的小子不是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嗎？！”

　　“我日啊，蔣隊長，你也太不矜持了吧？為什麼這麼快就答應了那小子的請求？”

　　“都別吵了，其實我昨天就看到蔣隊長和一個男人挽著手走進一家賓館。”

　　“嗚嗚嗚……我的女神啊，為什麼你不等我出人投地，其實我有好多優點……”

　　梅運起看到突然失控的眾人，不由好奇地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聽清楚這群精力過於充沛的小傢伙們的叫喊聲後，不由啞然失笑，他稍稍一愣，就想打電話去向蔣老爺子道個喜，畢竟過了今天，他就是寧州市的第四把手了。對於一個城市的管理者來說，爭取到和一個大財團的良好關係，是領導同志們必須要做了。但是梅運起剛拿起電話，卻又放了下去。老官迷心道：“沒理由啊，蔣玲結婚的話消息應該早就傳出來了，怎麼民政局那邊的人屁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梅運起的疑惑，簡直幫了蔣玲一個天大的幫。因為如果他打電話給蔣老頭，蔣玲這奔放的姑娘怕是這輩子就別想再單獨出家門了！

　　回到面試辦公室內的何謝頗有一點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腆著臉坐回到稍有些老舊的沙發上。

　　幾個專家教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堆起笑臉道：“何主任啊，我知道剛才的題目有些小兒科，讓你來回答確實不怎麼合理。你在生理學和病理學上的造詣，我們應該是可以相信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在鼠疫流行的時候通過中醫到達治療的目的。”

　　何謝聽著眼前專家莫名其妙的話，不由暗自奇怪道：“媽的，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難道你們想在攝像頭的眼皮子地下玩暗箱操作？要不要哥現在找個藉口幫你們把那機器幹掉？”

　　何謝惡狠狠地看了攝像頭一眼，嚇得攝像頭那邊的劉院長不由流下了一滴冷汗：“這群老頭子，叫他們怎麼簡單怎麼出，難道他們想讓領導們走不下台嗎？”劉院長轉身看了看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省衛生廳的幾個幹部，心中罵道：“媽的，這群老頭子要是在老子陞遷的最後一刻把事情攪黃了，你們這輩子積攢下來的福利待遇就全完了！”

　　但是劉院長沒想到自己剛剛罵完，辦公室裡的老傢伙彷彿是心有靈犀一樣，馬上改變的方案。

　　“何主任啊，你們中醫最為西醫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們在解剖上的認識，我這裡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只要你答對了，就可以證明你是一個貫通中醫的人才。這次面試就算通過了！”

　　何謝眼睛一亮，忙說：“那快問吧！”

　　老傢伙清了清嗓子，慢慢說出一句讓劉院長點頭不已的話來：“人體上下的骨骼一共……”

　　聽到這前半句，劉院長不由心中大叫道：“太好了！這種弱智問題，就是大一的專業菜鳥也知道，答不出來簡直天理難容啊！”

　　然後出乎劉院長意外的卻是，鏡頭上的何謝竟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幾個現場面試的教授不由齊齊看了看問話的老者和傻不拉唧的何謝，心臟頓時調到了嗓子眼。可眾人擔心的事情卻並沒有那麼殘忍地發生，說話的教授見何謝表情不對頭，心中先是微微一訝，趕緊亡羊補牢繼續道：“一共有206塊，其中脊椎……”

　　說話的教授停了停，抬頭一看何謝繼續作不知道狀，又接著笑道：“成人的有26塊，幼兒26到30塊不等……”

　　……

　　問話的教授看著何謝那蠢笨的表情，心中越來越壓抑，面對一個對解剖完全不懂的傢伙，他漸漸地失去了耐心，講到最後半句的時候，問話的教授和守在監視器前的劉院長都幾乎要哭出來了。

　　“頭骨的主要組成就是這些，但是頭上有一個部分非常有趣，雖然只有丁點地方，但是卻在我們以上提到的200塊骨頭的基礎上添上了一個零頭……”

　　問話的人和劉院長都痛苦地摀住了自己的臉，在說下去，就是肌肉和血管、神經了，面對一個連骨頭都弄不清楚的傢伙，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讓何謝矇混過關。

　　可就在眾人集體絕望的那一刻，何謝卻忽然開口大叫道：“我知道！人的耳朵裡有6塊骨頭！”何謝心裡那個淚漣滿面啊，這一題，正是當年他考試時候從邊上同學那裡看到的唯一一題，記憶之深刻，令他時至今日也無法忘記。

　　彷彿平地一聲雷，所有關注著何謝面試的人全部大叫著抱成了一團。

　　不容易啊，讓這貨通過面試可真是不容易啊……

　　幾個教授拉著何謝的手，笑跟哭似的說道：“何主任，恭喜你，你已經通過我們的考驗了！現在只等我們將你的成績上報，你的主任職稱馬上就能批覆下來，跟長老做全國巡診的時候，可千萬要將你對解剖的理解更加加深啊！”

　　何謝明白老頭的意思，不由大笑道：“馬教授，你放心，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麼熱愛醫學事業了！”

　　劉院長身後的幾個領導也汗顏著握住了劉院長的手，對馬教授表示欽佩道：“貴院的教授引導學生和下級醫生思維的能力很強，而小何醫生的醫學水平也是有目共睹，這次面試公開、公正、公平，我謹代表省衛生廳，同意晉陞何醫生為主任。順便替組織部傳個話，希望劉院長你早日啟程，去衛生廳任職……”

　　……

　　當何謝走出醫院的時候，周圍的人望向何謝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雖然狗運極佳沒有在鼠疫中病死，最重要還是收了趙學鵬的好處勵志要完成趙學鵬遺願的魯仁甲，中途出現在慶功大會上對何謝破口大罵，可是在無法報答何謝救命之恩的醫院保安的圍攻下，這小子沒等拿出證據，就被打成了外八字，這個過程倒是順順利利。

　　何謝微笑著應和著滿醫院不絕於耳的“何主任好”，風騷地騎著自己的自行車晃蕩了出來。

　　走出醫院後，何謝立馬給自己買了部新的手機，卻突然發現自己忘了把原先手機裡的手機卡拿出來，但是轉念，何謝就放棄了回去找的打算，而是換了一張新的卡。

　　“哥現在的身份可不一樣了，像哥這種級別的主任醫生、高級將領、特級特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哥的號碼就越好……”

　　何謝得瑟地收起新手機，剛要轉頭，卻見一輛外形囂張到有四個屁眼的寶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得知何謝將要出去幾個月的王清任，幾乎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他不能大腦也能想明白，既然離賭約就只有半個月了，那麼外出公幹的何謝根本就沒有可能賺到1個億。他抖了抖自己的坎肩，笑著走到何謝面前，揚起腦袋仰視何謝道：“小子，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

　　“有屁快放！”

　　何謝不客氣地打斷了王清任裝13的動作，氣得王清任不由陰狠著臉色說道：“在鼠疫過程中，我已經通過賣藥賺夠了1個億，何醫生，你賺了多少了？你可得記住我們在玲玲面前的承諾，誰做不到，就馬上退出，你要是做到了，我馬上退出！”

　　“切！”何謝想起手裡頭的那顆延年益壽的藥丸，頓時臭屁無比道，“你們這群沒大腦的傢伙，永遠不會知道知識的力量有多強大，你放心，只要我何謝沒死，賺錢對我來說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你就等著每年吃我和玲玲的喜糖吧！我們昨天已經說好了，結婚後起碼要造一支籃球隊出來，是12人大名單的那種哦~”

　　看著何謝離去直至消失的背影，王清任不由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到嘗到一種帶著鐵鏽味道的液體，他才松開了牙關，重重地捶了一下價值不菲的跑車，大聲罵道：“你等著！我發誓我會給你戴上綠帽的！一定會！”

　　……

　　第二天一早，在告別了父母之後，何謝終於生平第一次走進了候機中心。

　　候機廳的廣播中，丁為民的聲音正不斷地來迴蕩漾著。

　　“全國的各位聽眾大家好，有關寧州市這次突然出現的自然災害，其實是有跡可循，由於自然生態圈環境日益嚴重地惡化，以及地球溫度的持續升高，再加上寧州市特有的條件……昨天發生在寧州市的局部特大雷電狀況，其實是因為該地區特殊的磁場關係……寧州市是絕對安全的，中國也是絕對安全的！任何牛鬼蛇神，不過是因為缺乏對自然現象的足夠認識，而產生的無稽之談……”

　　“磚家啊……叫獸啊……”

　　何謝輕輕地感嘆著正在極力闢謠的丁為民們，身旁的張三文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何謝，要是沒有這群傢伙，我們的社會早就亂成一片了。你以為他們這麼想說謊嗎？真正做學問的人，哪個肯拿自己的學術權威亂來？有得時候，都是不得已啊……走了，上飛機了！”

　　何謝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跟在張三文後頭，和張晴一起大步走向了通往香江市的入口。

　　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他的身後，此時卻正有一個戴著巨大墨鏡、前凸後翹的女人正氣憤無比地盯著他。

　　“死何謝，有個女的和你一起，竟然也不告訴我！還好我跟出來了，要不然你讓狐狸精勾跑了，我到時候找誰哭去？！”

　　蔣玲說著，便拎起一個不大的行李包，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香江一行，等待他們的卻是另一場生死之間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