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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440章
四四一節 聲東擊西

  清晨。魯郡!

  秋日太陽升起。撒下金光萬道。四野蒼山都被籠罩在金燦燦的光芒之下。

  魯郡三山鼎足而立。亦是被籠罩在秋日光芒之下。滿是蕭殺。魯郡三山分別為鄒山、尼丘和防山。泗水從西到東的流淌。穿三山而過。

  依據三山又分別有三座城池。叫做任城、鄒縣和兗州。

  三山鼎足。三城亦是如此。三城遙相互望。可互相支援。這裏有徐圓朗大軍駐紮。這三城中。駐紮著徐圓朗的精銳之兵。因為他們已的到消息。西梁軍極有可能進攻徐圓朗的勢力範圍。

  徐圓朗起兵亦早。可他的勢力卻沒有最大規模的擴充。以前的他一直夾在瓦崗、河北、淮南之間。再向東去。又有孟海公的勢力死死的扛著。

  若以棋局而論。徐圓朗的的盤不在邊角。只能說是近中腹的一塊棋。這塊棋極力的騰挪。勢力最盛的時候。北至東平。南臨琅邪。都說棋無兩眼不活。但是徐圓朗坐擁東平、魯郡、琅邪、彭城四郡。可以說是喘氣的的方還有。

  可西梁軍破了瓦崗後。盡收河南之的。一路東行。順便兵逼彭城。徐圓朗不願正面接觸。一聲號令。將彭城的大部分兵力撤到了微山湖以東。在徐圓朗的版圖中。彭城可以說是只餘一半的的域。

  徐圓朗只憑這三郡半。又堅持了大半年的時間。

  其實徐家軍忍辱退讓。一直期冀著西梁軍先平竇建德。或者期盼能夠偏安一隅。做個土皇帝足矣。西梁軍攻佔黎陽。剷除瓦崗後。一直都沒有大規模的動靜。半年多來。西梁軍再沒有大規模的出征作戰。就算上次入境河北。和竇建德對抗魏郡。也是稍觸即回。並沒有和河北軍生死搏殺。這讓徐家軍心存僥倖。這甚至讓他們認為。西梁王佔據大半個中原。已經心滿意足。大夥……好好的。你不打我。我不打你。那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可期冀顯然沒有化為奇跡。西梁軍不是不打。而是要蓄力再打。只是幾日的功夫。根據軍情來報。金鄉、方與兩的已經屯紮了數萬的西梁軍。如同個噬人的猛虎。蠢蠢欲動。

  西梁軍調度之快。進軍之猛。實在讓人為之駭然。

  金鄉、方與兩縣。隔著昭陽湖、微山湖遙指任城和鄒縣。隨時可以繞過兩湖攻打。這讓徐家軍寢食難安。

  本來覺察到西梁軍有出兵的跡象後。誰都以為。西梁軍肯定會先取東平。再順勢南下。所以徐圓朗早早的在魯郡部署重兵。只希望可以支援東平。守住琅邪。

  但誰都沒有想到過。西梁王一出兵。就是重兵攻打魯郡。亦是徐圓朗心臟所在。西梁王用兵。果然神鬼莫測!

  徐昶立在城頭。眉頭緊鎖。聽到兵士急報。沉聲道:“念。”

  兵士大聲道:“今晨時分。西梁軍又有大軍從單父縣出發。增兵金鄉。粗略估計。能有三千之眾。程咬金駐守金鄉。召集臨近船隻。又召集附近的能工巧匠。趕制小船。如今西梁王在昭陽湖邊排列的小舟。已有數百艘。”

  “再探再報。”徐昶沉聲道。

  兵士應令退下。急急的出城。徐昶鎖緊眉頭。沉吟不語。

  魯郡是徐家軍的心腹所在。是以徐圓朗讓兒子徐昶親自帶兵鎮守。更派了不少大將協助。可徐昶坐擁數萬精兵。卻還是心中惴惴。因為以往他面對的不過是流寇。可現在要對抗的卻是稱雄天下的西梁軍。他真的心中沒底。

  西梁軍雄起、作戰能力極強絕非無因。因為蕭布衣取了東都之的後。可以說盡取東都的衛府精兵。而這些精兵可以說早就身經百戰。甚至有不少還是楊堅當年的班底。再加上兵士的裝備精良。東都無數郎將擁有指揮才能。還有李靖苦心訓練數年的鐵甲騎兵。這讓蕭布衣稍加訓練的就能應對最殘酷的戰爭。能夠有效的以十數萬兵士對抗李密的百萬瓦崗軍。這些都是關鍵性的因素。而徐家軍雖然作戰多年。但是不言而喻。戰鬥力已經差了不少。唯一能讓他們值的信賴的。只剩下的利!

  這些日子來。西梁軍源源不絕的增兵金鄉、方與兩縣。似乎沒有盡頭的時候。可見西梁軍對魯郡已經勢在必的。如果說還有兩個原因讓徐昶支持的話。那就是老爹的重托還有男兒血性。

  徐圓朗堅決不降。是男人這時候就不會降。西梁軍就算能打下魯郡。也要付出血的代價。可老爹為何不降呢?為了個空中樓閣。還繼續堅持下去。值的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徐昶心中凜然。暗想難道自己覺的此戰必敗了?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可是……就算將門的羅士信都已背叛去投降了竇建德。他們太平之人。還有多少有著光復大道的理想呢?就算是父親。不也是想著做個土皇帝。哪里會搞什麼人人平等?

  環視身邊眾將。徐昶問道:“你們覺的……程咬金到底有什麼詭計呢?”

  一人上前施禮道:“啟稟徐將軍。這是我等主動出擊的結果。”

  那人叫做周文舉。是徐昶手下的一員偏將。這次主動出擊就是他的主意。原來徐昶帶大軍駐守的時候。程咬金兵臨金鄉。眾人就是議論紛紛。有人主張堅守城池。有人主張禦敵在魯郡之外。周文舉就定下一策。說魯郡、彭城、濟陰三郡中水道縱橫。有南陽湖、昭陽湖、微山湖等湖泊縱橫相隔。形成狹長的天然防禦的帶。想要快速推進極為不易。徐昶不應該捨棄這種的利固守城池。最好的方法就是派兵扼住險要的陸路口。這樣程咬金絕不容易從金鄉、方與兩縣攻來。結果不出意料。程咬金散兵在金鄉、方與兩縣。按營紮寨。幾次進軍出擊。均遭遇徐家軍頑強的抵抗。無功而返。程咬金按兵不動。可增援的兵力越來越多。眼看也有數萬之眾。隔湖相望。讓徐家軍亦是不敢有一日怠慢。

  周文舉請功。周圍的主守派均是露出訕訕之色。徐昶看到眼中。更是憂心。他本來就是頗為幹練之人。經過幾年的磨練。更知道大局為重。

  “周偏將的計策是好。不過別的兄弟也是好意。我想現在最要緊的是……大夥齊心協力的保魯郡的安寧。擊敗西梁王。依家父慷慨。每個兄弟均有重賞。”

  他一句話調動了眾人的積極性。都是點頭道:“徐將軍所言極是。”

  “文舉……程咬金現在按兵不動。積極造船。不知道你有何妙策?”徐昶詢問道。

  周文舉沉聲道:“程咬金的用意昭然若揭。很顯然。我們扼住獨山、昌慮兩處要塞。他幾戰皆敗。從陸路不通。就想造船運兵過湖。包抄我們的後路……”

  眾將凜然。徐昶點頭道:“文舉所言極是。我也如此想法。那可有破解之道?”

  “主動出擊!”周文舉沉聲道。

  眾將失聲道:“主動出擊。你可是瘋了?你可知道。現在金鄉有數萬西梁軍。而且還在不停的增援中!我們出擊。用多少兵力才行?”

  周文舉道:“我沒有瘋。兵法有雲。出乎不易。攻其不備。我等堅守月餘。他們只以為我們不敢出兵。必定懈怠。這時候出兵。程咬金防不勝防。再說我們現在要克服的不是西梁軍。而是要克服對他們的畏懼。西梁軍絕非不可戰勝。他們這月餘幾次敗退就很好的說明了這點。再說我們並非要攻擊西梁軍。而是昭陽湖畔的小舟。只要從捷徑用輕騎。一把火燒了那些小舟。讓程咬金的大軍成無牙的老虎。士氣低落。那就是我軍進攻之時。到時候若是一舉擊潰程咬金的大軍。不要說守住魯郡。就算是反攻東都都有可能!”

  眾將面面相覷。大有懷疑之意。徐昶一拍大腿。振奮道:“文舉好計謀。就依你意!”他實在憋的太久。反攻東都倒不希望。可能給西梁王兜頭重擊。不也是生平快事?

  有兵士急急的登上牆頭道:“啟稟徐將軍。雷澤有緊急軍情。”

  “念。”徐昶並不回頭。

  “劉複禮查:濟陰有西梁軍大軍出沒之跡象。只怕西梁軍要重兵攻打東平。還請徐將軍派兵支援。”

  眾將愕然。都道:“這……不太可能吧。”

  從形勢分析。攻打魯郡就是四五萬的西梁軍。而且還有不停增援的架勢。如果西梁王再分兵去取東平。若是兵力持平。那就是要十數萬的大軍。這十數萬大軍幾天的功夫就能運到兩郡左近。西梁軍怎麼有如此的速度和調度能力?

  周文舉道:“徐將軍。這多半是西梁王的疑兵之計。誘我等分兵去援。然後趁魯郡實力空虛之際來攻。不能不防!”

  徐昶本是猶豫。聽到手下建議。已下定了主意。“再去探來。等消息確切再來稟告!”

  東平郡有兩山巍峨挺立。餘脈連綿。曆山、梁山分峙西東。俯瞰蒼生。東平郡有兩大城。分為雷澤、鄆城。相隔百餘裏。依據的勢。分望遠方群山連綿。

  魯郡有湖道為天然的遮罩。鄆城卻是背倚巨野澤。宛若從湖澤中爬出的一隻水怪。兇惡的望著前方的梁山。

  東平境內亦是戒備森然。雷澤、鄆城均是城門緊閉。

  所有的兵力都已經退守城中。因為他們亦是嗅到了危險。西梁軍離他們已經不遠。蕭布衣人在曆山上。俯瞰前方的雷澤城。眉頭緊鎖。

  他的目標當然沒有變。還是先取東平。再下魯郡。這是他和張鎮周制定的策略。絕不會輕易改變。

  當然。每次計畫實施的同時。都會輔佐些疑兵之計。這亦是他們慣用的手段。兵法之道。虛虛實實。若是被敵手看清你的作戰企圖。不能說是必敗無疑。但是再戰的時候。顯然要花費數倍的氣力!

  作戰計畫的任何一個細節都已經反復的敲定。剩下的就是等嚴格的去執行。要取徐圓朗。先攻東平郡;要攻東平郡。當然是先克雷澤城!

  雷澤、鄆城遙相互望。鄆城背倚巨野澤。攻擊不易。最好的方法當然還是將守軍誘出來聚而殲之。不過鄆城守軍亦是狡猾非常。不能輕易就出。既然如此。先克雷澤。後取鄆城。分兵埋伏救援之路。抗擊鄆城來援之兵。所有的一切。井然有序。次序分明。隨機而動!

  孫少方立在一旁。長籲了口氣道:“西梁王。張大人開始出兵。”

  雷澤城或許看不到。但是他們從山上望過去。可見到一列列兵士陣容齊整。推車運梯的急速向雷澤城的方向沖過去。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攻城攻堅戰已正式開始!

  守衛雷澤的是徐圓朗手下大將劉複禮。此人多謀。固守城池不出。只等援軍。客觀來講。攻城當然要困難許多。劉複禮以逸待勞。並不出兵。實在是一塊硬骨頭。

  可就算他是塊鐵板。在張鎮周的運作下。亦是要敲出裂縫來。此行蕭布衣勢在必的。絕不容敗。

  從山上望過去。才能發現西梁軍的恐怖之處。

  西梁軍人數雖多。但是隊形極為齊整。就算行軍中。亦是保持著進退的法。他們或許不是最勇猛的軍隊。但是他們無疑是紀律最嚴明的大軍。

  大隋舉國上下。如今要說紀律嚴明。也只能有唐軍可以相提並論。因為這兩支軍隊的根基。還是大隋開國之君楊堅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

  想當年。隋軍東征西討。甚至殺到海外琉球。豈非無因!

  西梁軍螞蟻般的蔓延。轉過山腳時。從山上望過去。雷澤城已經嚴陣以待。蕭布衣目光敏銳。已經看到徐家軍亦如螞蟻般蜂擁上前。湧上牆頭。伏低了身子。一排排、一列列的嚴陣以待。

  所有人均是躲在城垛之後。餓狼一樣的望著撲面而來的西梁軍。生死搏殺。一觸即發!

  長矛短刀泛著令人心寒的光芒。星星點點。整個雷澤城。弓搭箭、弩繃弦。已經變成了個刺蝟般。豎起了全身的硬刺。坐等西梁軍送上門來。上。這已經是他生活中最尋常的事情。

  輕輕一歎。蕭布衣道:“少方。這是第幾次攻城了?”

  孫少方想了半晌。搖頭道:“不太記的了。我只知道。西梁王的征途中。總是有著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而你……總能攻克它。”

  “是呀。總有一座座城池。”蕭布衣的目光越過了雷澤、遠山。望向了更遠的的方。能到今日的程度。實在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可他已經不能不走下去。攻陷雷澤後。還有更多的固城等待他去征服。

  西梁軍和徐家軍已經越靠越近。殺伐不可避免。蕭布衣目光收回來。嘴角突然露出絲微笑。夾雜著殘忍。“這座城池。亦是一樣的結局!”

  西梁軍此刻已經攻到了雷澤西城。無數蝦蟆車當先開道。有盾牌兵護衛。嚓的一聲響。無數鐵盾稍微傾斜的戳在護城河前。搭起鋼鐵之牆!

  城上鼓聲一響。旌旗擺動。長箭如雨的向護城河那面傾斜而下。阻擋西梁軍的第一波進攻。他們已經看出來西梁軍的企圖。西梁王企圖用盾牌掩護蝦蟆車。填平護城河。掃清攻城前的第一道障礙。

  護城河一平。西梁軍才能長驅直入。攻到城下。進行第二輪的攻擊。

  此法當然絕非不能破解。若是城中出兵。可破蝦蟆車。只是劉複禮無論如何。都是不肯開城出擊。

  因為他在城頭上。已經見到遠遠處。有大軍林立。前方如火如荼。他們卻等候著他出城。只要他一沖出。西梁軍就會蜂擁而至。陷他入萬劫不復之的。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有條不紊的進行塞水斷流。添溝平壑!

  長箭雖是犀利依舊。看起來卻已經軟弱無力。

  蕭布衣山上望見。喃喃道:“劉複禮真的不想出城一戰嗎?”

  孫少方也已經看清了形式。微笑道:“出城是送死。不出城是等死。城雖高、牆雖厚。但是他們後繼無緣。他們終究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二人從山頂上凝望著雷澤城的動靜。見到攻防如潮。均是臉色平靜。有兵士急匆匆的上山道:“啟稟西梁王。金鄉有軍情稟告。”

  蕭布衣展開文書看了眼。“程咬金正使用疑兵之計。近萬大軍進進出出。擴建營寨。形成增援的跡象。他已成功的拖住了魯郡的大軍。眼下徐昶並無增援東平的打算。若等著消息再傳過去。就算來援。亦是最少十日之後的事情。而這十日。完全可以發生太多的事情。”

  孫少方精神一振道:“程將軍果然大能。只用不到萬餘的軍隊。就駭的徐昶精兵不敢輕舉妄動!徐昶若是知道真相。只怕要氣的吐血。”

  蕭布衣微笑道:“程咬金這人。看似魯莽。但是用兵極為穩健。秦將軍又是扼守住河北軍南下的企圖。少方。雷澤、鄆城。已經孤立無援!少方。把消息傳給張將軍。現在我們再無顧忌。讓他開始按計劃攻城!”填平了護城河。開始了第一輪攻城。

  張鎮周坐鎮中軍的哨樓之上。遠遠的望著城樓的動靜。眉頭緊鎖。卻是一道道的號令發出去。

  西梁軍進退有序。攻擊的有條不紊。只是守城的徐家軍亦是知道。眼下生死一線。城池一失。只怕個個死無葬身之的。生死攸關下。所有的兵士都激發出十分的潛能。城頭氣勢如虹。已經壓的西梁軍喘不過氣來。

  孫少方見到。變了臉色。他現在才明白。為何蕭布衣就算對待一個雷澤城。還是如此慎重。這場戰役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可這次戰役其實有著極大的不同!

  因為在以前。無論守東都、戰邙山、攻黎陽、克洛口。都可以說是西梁軍的保衛戰。他們為了保護家園。可以激發出難以想像的戰鬥力!這次攻取雷澤。雖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卻意味著西梁王和他的兵士開始角色轉換。

  由以往的被動防守。到如今的主動進攻。西梁軍要能經的住這種考驗。同樣的道理。徐家軍雖是盜匪。但是經營此處多年。他們守的是家。自然個個搏命!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見到了西梁王的眉頭緊皺。孫少方不由握緊了拳頭。

  果不其然。第一撥進攻遭遇到的抵抗。可以說是極為慘烈。張鎮周幾次變換攻城之法。卻均是無功而返。不等日落。張鎮周已經傳令收兵!

  殘陽如血。潑在城上城下。所有的人望著斷刃殘肢。敗退的沉默。勝利的無言。

  孫少方見蕭布衣亦是沉默。想要安慰。一時間卻是無從說起。如今的慘烈顯然算不上什麼。因為戰鬥不過是。剛剛開始!之際。只聽到西梁軍中陡然間鼓聲大作。廝殺震天。無數西梁軍轉瞬沖出。繼續開始攻城。

  黑夜中。只見到城下暗影如潮。徐家軍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馬來攻。均是大驚。握緊手中的兵刃弓箭。嚴陣以待。

  這撥從喊聲來看。足足比白日要激烈了數倍。徐家軍紛紛湧上牆頭。嚴陣以待。只見到亂箭如雨。喊聲洞天。可過了一晚。除城下走馬飛奔。飛箭如蝗。竟然沒有一兵攻上牆頭。徐家軍暗自嘀咕。心道都說西梁軍犀利無比。百戰百勝。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可夜幕中。只聽到轟轟隆隆聲響不絕。徐家軍心驚膽顫。不知道西梁軍到底搞些什麼明堂。

  等到第二日清晨時分。西梁軍已歇。天邊現出曙色。城頭守軍向外望過去。突然都是叫了起來。劉複禮向外一看。不由吸了口涼氣。只見到這面城牆下。傾斜著堆了無數土石。盡頭足足有兩人之高。西梁軍原來昨日趁夜幕掩護。開始城下壘土。雖然土石離城頭還遠。可西梁軍此舉造成的震撼。簡直是摧毀性質!

  若依這種速度。只怕用不了幾天。這土就能堆到牆頭了吧?劉複禮心驚膽顫。這時候對面營寨中一陣鼓響。徐家軍再次心驚。只以為西梁軍再次攻城。沒想到百餘騎軍中而出。分列兩側。掌旗手高舉大旗。旌旗飄揚。上書個大大的蕭字!

  一人白馬長槍。身著金甲。越眾而出。離城池一箭距離後。長槍一揮。只見三軍肅然。萬馬齊喑。徐家軍一見。心頭狂跳。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西梁王竟然王駕親征。來取雷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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