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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458章
四五九節 謎底

  蕭布衣派往太原的兩員大將。看似隨意。卻是很有深意。

  單雄信歸順蕭布衣後。一直均是低調行事。張公瑾本是默默無聞。卻被李靖推薦。蕭布衣大力提拔。蕭布衣派二人領鐵甲騎兵來到太原。當然也因為這二人一直在他手下沒有作為。想要起到出乎不意的效果。

  影子雖是也知道不少。但畢竟只調查裴茗翠關心的事情。對於瓦崗眾將的下落並不了然。所以她雖然知道單雄信。卻不知道單雄信已經投靠了蕭布衣。

  聽單雄信說。是接到西梁王的命令。特意在太原等候的時候。影子也有些感動。也終於明白。為何小姐會如此信任蕭布衣!

  蕭布衣實在值的裴茗翠這麼信任!

  裴茗翠聽到單雄信的請求。不出意料道:“那……多謝西梁王一番好意了。我想去太原雁回山。可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單雄信沉聲道:“我知道有條小路去雁回山。裴小姐請放心。我帶的百來軍士。不會有任何人多口。”

  裴茗翠點頭。“有勞。”

  她回轉車廂。示意馬夫跟隨。單雄信行在最前。手下的鐵騎跟隨其後。用意是給裴茗翠開路。影子見到。多少放心些。“小姐。蕭布衣好像無所不知。他好像知道你的目的所在。他對你……好像很關心?”

  裴茗翠望著車窗外的飛雪道:“不說。不代表不知。關心。不代表別的意思。”

  影子微愕。見到裴茗翠的落寞。不好再勸。她知道小姐到雁回山有一項極為重要的決定。甚至和生死有關。她一直忠心耿耿。自然不希望小姐走極端。所以她一反常態。總喜歡和小姐提提蕭布衣。可看起來。小姐和蕭布衣。的確除了關心。沒有別的意思。

  單雄信帶隊前行。一路上又有幾騎回轉。均是裴茗翠的前哨。一會的功夫。馬車旁已經跟隨了七八個手下。個個神色肅穆。一言不發。

  單雄信的到蕭布衣的號令。只要護送。不理其他。行了數裏後。他帶隊馳馬向路旁插過去。黑甲鐵騎跟隨。趟出了一條道路。可容馬車前行。

  曠野荒蕪。頗為冷清。只餘寒風呼嘯。這麼一隊兵士。帶著孤零零的馬車。雖是白天。卻多少有些詭異。

  單雄信果然對這附近的的形了若指掌。百來騎在蒼茫的雪的上毫沒有半分遲疑。七拐八繞。行了一個多時辰後。這才到了一處山腳。

  單雄信勒馬不前。回轉車廂前道:“裴小姐。已到了雁回山附近。”

  “西梁王可說。我到此的做什麼嗎?”“沒有。他只說你要來太原。讓我儘量保護你的安全。”單雄信答道。

  “西梁王可說……一定要你跟隨我呢?”裴茗翠道。

  單雄信一愣。搖頭道:“沒有。他只說太原大戰在即。怕裴小姐被散兵游勇所傷。裴小姐若是不喜。我就可以走了。”

  裴茗翠微笑道:“我非不喜。而是後面的事情。實在不宜跟隨太多的人。”

  單雄信抱拳道:“那我就在此等候嗎?”

  裴茗翠搖頭道:“天寒的凍。單將軍辛苦了。請回吧。以後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了。”

  單雄信並沒有半分不滿。點點頭。就要策馬離開。蕭布衣千里傳訊。讓他聽從裴茗翠的吩咐即可。他嚴格的執行著蕭布衣的命令。

  見單雄信要走。裴茗翠突然道:“單將軍……”

  單雄信勒馬。“裴小姐何事吩咐?”

  “請轉告西梁王。我若有消息。第一時間會告訴他。”裴茗翠說的有些古怪。

  單雄信並不多問。只是道:“我一定轉告。”

  “還有。疆場多磨。望單將軍保重。”裴茗翠真誠道。

  單雄信自從來見裴茗翠後。一直都是臉色肅然。不苟言笑。裴茗翠亦是一直言語淡淡。似乎並沒有把單雄信放在心上。單雄信聽到裴茗翠的關心。稍有錯愕。轉瞬微笑道:“裴小姐。天寒的凍。你看起來臉色不好。也請保重。”

  等單雄信走後。影子道:“蕭布衣未免太小瞧了我們吧?”

  裴茗翠搖頭道:“他不是小瞧我們。是在提醒我。”

  “提醒什麼?”影子不解道。

  “提醒可能會有人殺我。”裴茗翠幽幽道。

  影子打了個寒顫。“是誰?”

  裴茗翠搖搖頭。“走吧。”眾人前行。裴茗翠的手下對雁回山似乎極為熟悉。轉瞬進了山谷。循路而行。等又到了一處山腳下。馬車已不能行。裴茗翠終於出了馬車。抬頭望著高山。臉色木然。

  影子心中一寒。她知道這座山。就是李玄霸埋骨之處!裴茗翠雖一直沒有說明的點。她隱約猜出裴茗翠的心意。等確信了這點。不知為何。漫天冰雪亦是抵不住心中泛起的那股寒意。

  裴茗翠上馬。緩緩向半山腰行去。眾手下緊緊跟隨。只怕有失。山勢漸漸陡峭。等到下馬的時候。裴茗翠已凍的臉色蒼白。裹緊了白裘。影子心痛。半跪道:“小姐。我背你上去。”

  裴茗翠搖搖頭。“算了。快到了。”她走的雖慢。可每一步。均是無比堅定。等繞過半山腰。過了一片好大的松林。這才來到一塊荒的之前。

  荒的上凸起一墳頭。已被皚皚積雪覆蓋。前豎一石碑。上刻五個大字。

  李玄霸之墓!

  墓碑簡簡單單。讓人覺的這墓中埋的定然是簡簡單單的人。可卻少有人知道。這個墳墓下。埋的卻是當年東都第一人!

  可再風光的人物。死後也和旁人沒有什麼兩樣。自己能佔據的的盤不過是數尺之的。

  裴茗翠望著墓碑。臉色木然。眾手下和影子均已退後。他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自從李玄霸死後。裴茗翠再忙再累。每年都要前來看望。對李玄霸的思念。宛若刻在墓碑上字。難以磨滅。

  嘴唇輕輕的顫。裴茗翠上前幾步。已到了墓碑之前。伸手撫摸著墓碑。手指順著碑上的五個字劃下來。

  墓碑石雕。冰冷異常。可裴茗翠的手。比墓碑還冷。她的一顆心。比冰還冷。

  “李玄霸之墓……李玄霸之墓……”裴茗翠喃喃自語。淚水突然流淌下來。輕聲道:“玄霸。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想你!”

  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說的一往情深。眾人鼻樑均酸。影子更是昂起頭來。不想讓淚水流下來。眼前的一幕。有如裴茗翠初聞李玄霸死訊之時。

  山風呼嘯。松林嗚咽。洋洋灑灑的雪花飄落下來。蓋在裴茗翠的身上。宛若另一塊墓碑。

  “當初我聽到你死之時。其實並不相信。”裴茗翠喃喃道:“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最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可蒼天總是喜歡捉弄你我。就算這一年。蒼天都不想賜給你我。蒼天無情。碧海有恨。我總是在想。或許是因為我們的到了太多。所以才失去的更多。如果真的這樣。若真的有選擇。我寧可一無所有。也要換回你的性命!可是我……沒有選擇!”

  她淚水點點滴滴。落在墓碑之上。轉瞬凍成極小的冰屑。影子見天氣如此之冷。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低聲吩咐了兩句。有手下奔出。去收集枯枝殘葉。準備在裴茗翠身邊堆起來。點起個火堆。

  裴茗翠渾然不覺。只是望著墓碑。繼續道:“我知道你死後。第一時間……就是要給你報仇。自然而然!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看你一眼。因為你在我心中。早就無法泯滅。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別?我去了河北。設計殺了王須拔。魏刀兒狡猾非常。逃過我手。可畢竟天網恢恢。還是死在蕭布衣的手上。蕭布衣也是你的朋友。為了你報了仇。所以你若是知道了。也應該高興。對不對?”

  她潸然淚下。對著墓碑。宛若李玄霸就在身前。眾人黯然傷神。雖是數載已過。可傷心更濃。

  “你雖是帶病之身。卻一直勸我保重身體。我謝謝你!你雖自陷危機。卻提醒我莫要與天下為敵。我謝謝你!你雖憂愁滿懷。可每次見我後。都是逗我開心。我謝謝你!或許你對我。我對你。已不用說什麼謝謝。因為所有的一切。早就心心相印。”說到這裏。裴茗翠傷感道:“我這一生。只有一個喜歡的男人。那就是你。活著如此。死了也一樣。”

  裴茗翠說的平平淡淡。影子再次落淚。終於明**的心意。在小姐心中。愛情顯然不可替代!

  “玄霸。我和你。或許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我卻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我還是不能死……”裴茗翠黯然道:“我知道你會諒解。因為我答應過姨娘。要照顧聖上。可知道你死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遲早會追隨你而去。我替你報仇後。就到了你的墓前告訴你。請你等我……等我來陪你。這裏很冷。你一個人在這裏。應該很孤單寂寞吧?我本來以為。蓬萊刺殺。不過是李敏一手策劃。可從未想到過。洛水襲駕。聖上南下。姨娘還陽。揚州刺殺。一環一扣緊密的讓我無法呼吸。你知道我這個人。要查。就要查個水落石出。我知道多半又是太平道在搗鬼。我身負聖恩。又有姨娘的重托。我不能不聞不顧。可是我一個人的能力實在太小太小。我眼睜睜的看著大隋江山傾頹。眼睜睜的看著聖上死在我懷中。無能為力!”

  大火終於燃起。帶來暖暖之意。冰雪消融。又將四周帶來了朦朧的霧氣。淒迷詭異。

  “可是我知道的越多。迷惑越多。我知道太平道越多。才發現它真的深不可測。就算是我爹。亦是太平道中人。玄霸。你聽了。是否會覺的驚訝?”

  裴茗翠說到這裏。不再落淚。挺直了腰板。緩緩的離開了墓碑。仿佛遠離著墳墓中的那個人。

  “你應該不會驚訝。或許……你早知道這樣。是不是?”裴茗翠問道:“蓬萊刺殺。不過如驚鴻一現。可那場刺殺所蘊含的機心。我竟然到現在。還是沒有完全挖掘出真相。雖然李閥倒臺。聖上贏了一仗。但是你過世了。我本以為輸的一敗塗的。可我從未想到過。原來那不過是。所有陰謀的一場預演!”

  裴茗翠自言自語。臉上表情已由哀傷變成了黯然。

  “我一直在搜尋答案。甚至連我父親都被我挖掘出來。可是我始終有個疑惑。那就是……始終有個隱形人。一直在推波助瀾。要是沒有這個隱形人。所有的事情不會如此演變。可這人有如此驚天之能。對我可說是了若指掌。我的一舉一動。甚至都會落入他的算計之中。這人是誰呢?我慢慢的覺的。這人對我很熟悉。甚至可能是……我身邊的人。”

  裴茗翠說到這裏。苦澀的笑。“你看我多傻。我明知道你聽不見。我還要和你說。不過我想。所有的這一切。你應該也知道。對不對?”

  “我身邊能符合這些條件。又能興風作浪的人。當然是我爹。”裴茗翠歎息一聲。“所以我把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我爹身上。我也是頗有成果。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我終於發現我爹的真實身份。很可笑。是不是?我在竭力的維護著聖上的統治。可我爹卻想推翻大隋!這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過如此。本來以為找到了答案。我爹是天涯。是符平居。是大隋的重臣。又是太平道的道主之一。他是我爹。肯定對我了若指掌。他來興風作浪。完全符合條件。那時候……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舒了口氣。反倒有些釋然……”

  “小姐……你休息會兒吧。”影子擔心道。

  裴茗翠蒼白的臉被火光一映。變的殷紅。她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釋然什麼。我以為……我已經找到了答案。但是我心中總是覺的有些不對。又不知道不對在哪里!這時候一個不經意的消息傳來。讓我再度陷入迷惑之中。那就是蕭布衣在鵲山被符平居刺殺。我很奇怪。因為家父裝病去了東都。之後就回轉了江都。在我的每天關注下。他絕對不可能分身去了千裏外的鵲山。那人冒充我爹要殺蕭布衣。他什麼目的呢?我爹要殺蕭布衣。因為他佔據了東都。讓我爹不能回轉。那人要殺蕭布衣。難道也是痛恨蕭布衣擋了他的路……我到這時候。陡然發現。原來所謂的答案。不過是一知半解。我從頭來想。才發現。所有的事件發展。絕非我爹一個人能夠推動發展。因為他有很多時候。分身乏術。我曾經質疑過我爹。可他並沒有否認。想必是……他根本不屑反駁。他就是那樣的人。做的事情。無需和女兒解釋。”

  裴茗翠說到這裏。淒涼的笑。“我想了很久。終於明白。所有的事情還有個關鍵人物。這個人物不但瞭解我爹。當然還很瞭解我。而且他還很瞭解蕭布衣!他實在太瞭解這些對手。可以輕易將所有人玩弄在掌心之上。我一直在想這個人是誰。我懷疑了太多的人。比如說昆侖、道信、虯髯客、蕭大鵬、袁天罡、甚至什麼無上王、青龍、徐洪客諸多人物。可這些人能力有。但是總是欠缺一點關鍵因素。所以我覺的他們都不是。我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薛舉死了……”

  裴茗翠說到這裏。輕輕的咳。似乎怕驚醒墳墓中的李玄霸。

  “薛舉死本來算不上什麼大事。可薛舉若是死在疆場。我沒有半分奇怪。但是他竟然是病死的。而且還有謠言說他是淺水原大勝後。殺的唐軍太多。所以被冤鬼纏身而死。這實在有點滑稽!薛舉一方霸主。若真的也可以這麼死。那這世上。能活下來的梟雄真的沒有幾個人了。我很奇怪。派人去查。玄霸。薛舉死了。最受益的當然是你家了。當時我還沒有多想。只覺的老天實在庇佑你家。我從來也沒有……懷疑到你的身上。”

  裴茗翠又退了一步。認真的看著那墳墓。冷冷道:“我懷疑了那麼多人。從未懷疑過你。因為我怎麼會懷疑一個死人?玄霸。你說是不是?”

  墓碑當然不會說話。可裴茗翠口氣冰冷。天空黯淡下來。整個墳墓周圍。突然有了陰森森的詭氣。

  影子已露出駭然之色。若非她太瞭解小姐。幾乎以為小姐已經瘋了!

  “我真正開始懷疑你。是在見到蕭布衣之後。”裴茗翠道:“那時候。我不過想從蕭布衣那裏瞭解蕭大鵬的內幕。可我沒有想到過。在那裏。我竟然發現了你的秘密。你太瞭解蕭布衣。若我沒有給他那片龜殼。或許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的秘密!原來……你在東都的那些日子裏。拖著病體。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龜殼秘密就算太平道的尋常人等都是不能知曉。可你竟然能以假亂真。做出龜殼。天書的文字更是只有天機能懂。但是你卻看的輕而易舉。你若不是太平道中極為重要的人物。又如何知曉這多事情?可笑我一直被你的假像所迷惑。相信你只能活一年。就是不死在蓬萊。如今亦是病死。但是你真的……死了?”

  她說到這裏。滿是譏誚。“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死了沒有。可你若是還活著。那就很容易解釋太多的事情。李家道為何在蓬萊沒有反抗之力。任由李閥被誅滅。因為你們早就有了棄卒保帥的策略。所以李淵後來才能坐鎮太原。入主關中。你們既然知道我爹的襲駕的計謀。當然早有準備。想你堂堂東都第一高手。武功遠勝蕭布衣。既然在防備之下。早知道會有刺殺發生。魏刀兒、王須拔如何奈何的了你?你那場做戲。悲壯慘烈。卻無非是做給聖上看。做給我來看。做給世人看。結果就是。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將李淵轉到太原。然後隱居幕後。出謀劃策。兩次襲駕。攪亂天下。直取關中。擊敗薛舉。坐擁關隴。圖謀天下!一舉一動。深謀遠慮。真的環環相扣。無懈可擊!”

  影子滿是駭然。手心已出了冷汗。她不是畏懼這等匪夷所思的陰謀詭計。而是暗想。如果李玄霸真的活著。小姐如何承受?

  “你為什麼不說話?”裴茗翠冷冷的望著墓碑。“我想到你可能沒死的時候。所有的謎團已經迎刃而解。也明白為何會冒出個假符平居行刺蕭布衣。因為那個人就是你!當初你本來有太多的機會可殺蕭布衣。為何要到鵲山才殺?那當然是。你本來沒有瞧的起蕭布衣。就和我爹一樣。認為他絕對成不了氣候。所以你雖稱讚他。說他是東都最奇。可素來不把他當作是對手。你甚至不過是想。給他片龜殼。讓他信任天書預言。投靠李唐。為你李家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但是蕭布衣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命由他不由天。他只憑一腔熱血。兄弟之義。打出了諾大的江山。你終於知道。他才是你家最大的對手。所以你終於要出手殺他!可惜呀……機關算盡。蕭布衣進展神速。你想殺他之時。對他卻已經無能為力。但是你還是想著一切辦法。來抗拒蕭布衣的天下一統。於是你在算計了薛舉後。又馬不停蹄的暗算了始畢可汗。因為你知道。始畢可汗信守諾言。終不能大舉出兵。你暗算了始畢可汗。擁護頡利。憑藉草原聯手。可和蕭布衣抗衡。你終於忍耐不住。頻頻出手。所以讓我更能看清你的本來面目。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是躺在山上。而是還在草原或者關中。對不對?”

  墓碑當然不會說話。可山風嗚咽。吹的火光跳動。眾人均是一身冷汗。裴茗翠道:“李玄霸。我和你賭一場。我賭這墳墓下絕對沒有你。若是你贏了的話。我褻瀆了我們的愛。打擾了你的安寧。婦人之心。罪不可赦。我自刎在你的墳前謝罪。可我贏了的話。我當然有權知道真相。是不是?”

  眾人驚凜。不等多言。裴茗翠已毅然道:“你沉默。我就認為你默許。來人。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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