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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453章
四五四節 驚天騙局

  徐昶見到羅士信的那一刻。握緊了拳頭。

  除徐昶外。議事眾人其實並不知道羅士信和徐圓朗的準確關係。就算是徐昶。對當年一事也是懵懵懂懂。

  他只知道。自己是火門中人。父親是將門的將軍。而羅士信和父親一樣。均是將門中人。

  他們都屬於太平道人。

  一入太平門、終身太平人。可毫無疑問。羅士信已背叛了太平道。按照父親的說法。這人應該終生受到太平道無窮無盡的追殺。

  師尊武功蓋世。手下四道八門。能人異士無數。不要說要殺羅士信。就算要殺張須陀。都不見的沒有可能!

  可羅士信竟然還好好的活著?

  想到這裏。徐昶只覺的滑稽可笑。可更讓他覺的滑稽可笑的是。父親一直說。所有的一切都是聽從天意安排。起義終究能夠成功。但是到了如今。誰都能夠看出來。徐圓朗若能堅持到明年的開春。已經是個奇跡。

  徐圓朗現在不過擁有魯郡、琅邪兩郡。如何能抗拒蕭布衣的百萬雄師?

  奇跡。在哪里?

  徐昶想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父親一直在望著羅士信。羅士信也一直望著徐圓朗。二人的目光中蘊含著點他看不懂的含義。眾人見到徐圓朗一直盯著羅士信。表情複雜。隱含振奮。均是以為他覺的絕處逢生。喜不自禁。

  劉世徹覺的徐圓朗甚至有些失態。因為羅士信自從入殿后。徐圓朗就是這麼呆呆的望著他。一言不發。羅士信說完話後。亦是冷漠如冰。

  輕咳聲。劉世徹道:“總管大人……”

  徐圓朗終於從沉默中驚醒過來。“羅將軍。許久不見。不知遽然來此。有何貴幹?”他態度已變的沉凝。又如一方霸主。

  羅士信一語石破驚天。“據我來看。魯郡最多只能再守四個月。”

  眾人變色。李公逸痛斥道:“羅士信。你來做蕭布衣的說客不成?我等十數萬大軍在此。蕭布衣不過數萬之眾。到如今按兵不動……不過是……”

  他欲言又止。只因為見到徐圓朗望過來。眼中滿是責備之意。

  羅士通道:“你們按兵不動。非不為也。而不能也。只因為西梁軍威名之下。速取東平。讓你等心驚膽寒。已生懼意。你等深溝高壘。堅壁清野。妄想逼退西梁軍。卻不知道。區區五萬兵士。就壓的你等不敢出戰。等到明年開春之際。道路通常。糧秣暢通。蕭布衣只要再增兵數萬。你等不攻自潰。蕭布衣並不急於攻打你們。並非兵力難遣。而是聰明之至。而五萬你等都是不能抗衡。西梁王坐擁百萬雄兵。你等拿什麼抗衡?”

  眾人已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不想承認。可卻不能不承認。羅士信說的極有道理。

  大兵壓境的壓力。實在讓他們難以承受。現在蕭布衣區區五萬兵力。就已經讓他們人心惶惶。若是十萬、二十萬兵臨城下。他們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投降。又如何保證手下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而調動二十萬兵力對蕭布衣而來。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

  誰都知道。東都只是正規的衛府精兵。就有二十萬之眾。以蕭布衣的域之廣。招募百萬雄兵。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李公逸又急又氣。“羅士信。你難道是給蕭布衣做說客的嗎?”

  徐圓朗擺擺手。沉聲道:“真依你言。那又如何?”

  羅士信沉聲道:“堅壁清野絕非良策。想李淵此舉對付薛舉。實因有關中四塞之的。你等效仿此舉。卻有被蕭布衣甕中捉鼈之嫌。”眾人都是面紅耳赤。可見徐圓朗並不惱怒。只能壓制火氣。羅士信卻是侃侃道:“我這幾日來。從陽穀出兵。已取壽張、範縣兩的。西梁軍連連敗退。不可一世的西梁軍。看起來並非不可戰勝。”

  眾人又是振奮。又是心酸。振奮是因為羅士信並非虛言。而心酸卻是因為。壽張兩的本來是徐圓朗的的盤。

  “羅將軍到底有何高見。不妨直言。”劉世徹道。

  羅士通道:“若依我見。當主動出擊。一舉擊潰來犯之敵。”

  李公逸吸著冷氣。“羅士信。你站著說話不嫌腰痛。若是我們……”他本來想說。若是能打敗蕭布衣。何須烏龜一樣。可這樣說未免太削減士氣。

  劉世徹比起李公逸聰明很多。主動問道:“羅將軍既然肯來。難道說長樂王已有和我們共進退的打算?”

  “我只能說。機會就在眼前。”羅士通道:“眼下我已攻到梁山。和秦叔寶交過手。試探出西梁軍並非不可戰勝。若是徐總管肯主動出擊。到時候我攻蕭布衣的後路。以徐總管眼下的兵力。擊退他們。完全可行。”

  徐圓朗鄭重道:“羅將軍。我只想問一句。你今日帶兵來攻蕭布衣。是你的主意。還是長樂王的主意。抑或是……其他原因?”

  他問的極有深意。除羅士信外。只有徐昶明白一二。

  眾人凝神傾聽。羅士信沉默良久。“我可說服長樂王出兵。”

  “這麼說。這次出兵。羅將軍並沒有的到長樂王的許可?”劉世徹大為詫異。

  李公逸冷笑道:“羅將軍。若真的如此。我只怕加上你。也是於事無補吧?你拖我們下水。對你有何好處?”

  羅士信雙眉一揚。冷笑道:“眼下是最好的機會。你等若是不信。我多說無益。眼下我就在壽張駐兵。你等若是想通了。還可來找我。再定大計。”

  他說完後。轉身就走。徐圓朗突然叫道:“羅將軍。”

  “何事?”羅士信並不轉身。

  徐圓朗猶豫片刻。“羅將軍。我想和你……單獨談上幾句。”

  群臣凜然。知道羅士信武功高強。怕徐圓朗有危險。才要勸阻。徐圓朗擺擺手。止住眾人。他畢竟還是一方霸主。言出法隨。莫敢有違。徐圓朗決定的事情。誰都看出來。沒有人能夠阻攔。

  羅士信沉吟良久。這才道:“好!”

  徐圓朗舒了口氣。已經當先行去。帶羅士信到一偏廳。摒退左右。就算徐昶。都被攔到了外邊。

  徐圓朗為羅士信倒了杯茶水。輕聲道:“羅將軍。請喝茶。”

  “我到這。不是為了喝茶。”羅士信冷冷道。

  徐圓朗輕歎道:“羅將軍。上次一別。有數年未見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會投靠竇建德。我也從未想到過。你會來找我。”

  “我到這裏。也不是為了說這些閒話。徐總管。你若有意。你我聯手。要勝蕭布衣的大軍。並非全沒有把握。”

  徐圓朗苦澀的笑道:“勝了又如何?”

  羅士信怔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徐圓朗道:“你說的不錯。蕭布衣在巨野只有五萬左右的兵力。我等若是拼個魚死網破。說不準能大破西梁軍。可羅將軍也應該知道。巨野在蕭布衣的版圖上。不過九牛一毛。五萬西梁軍對蕭布衣而言。也是無足輕重……”

  “都像你這麼想。那蕭布衣永遠不可戰勝。都像你這麼想。我們只能坐等他一個個剿滅。”羅士信冷笑道:“如今蕭布衣的策略就是……”

  “我不關心他的策略。”徐圓朗打斷道:“羅士信。我只問你。你來攻打蕭布衣。是師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他單刀直入。顯然也是目光敏銳。羅士信沉默下來。“有區別嗎?”

  “區別很大!”徐圓朗正色道:“若是師尊有令。我就算傾盡全力。也會和你兵合一處。無論成敗!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師尊所賜。再還給師尊。也沒有半分怨言。可若是你的意氣行事。我憑什麼和你一起全軍覆沒。飛蛾撲火?”

  “你難道從未考慮過你的手下?”羅士信冷冷道。

  徐圓朗歎道:“相對師尊而言。這些人算的了什麼。”

  他說的極為冷酷無情。羅士信並不詫異。實際上。他以前對師尊亦是如此的崇拜和信任。為了師尊。甚至可以出賣張須陀。

  那次出賣。當然比徐圓朗還要冷。

  想到這裏。羅士信感覺胸口微痛。張須陀雖死數年。可每次想起。他還是忍不住的心痛。他知道秦叔寶也是如此。

  “徐總管。實不相瞞。我並沒有再遇見師尊。”羅士信歎口氣。望著同樣將門中人。感慨萬千。“我只是在走……自己選擇的路。機會就在眼前。你是否抓住。還看你自己的主意。”

  他轉身就要離開。徐圓朗臉上突然露出極為怪異之意。“你一直沒有見過師尊?”

  “師尊若是見到我。如何會讓我活到今日?”

  “我也一直沒有見到過師尊。”徐圓朗的聲音突然有些發顫。

  羅士信身形一凝。“你要說什麼?”

  徐圓朗上前一步。“羅士信。自從你走後。我就再也沒有師尊的消息。不然我也不會只安守三郡。再無他圖。”

  望見羅士信凝立不動。徐圓朗幾乎以為他沒有聽到自己所言。“羅士信。你不信嗎?”

  “你這幾年再也沒有見過師尊?”羅士信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徐圓朗苦笑道:“此事千真萬確。羅士信。當初你來之時。我是何等興奮。你解圍與否無關緊要。我只以為……你是的到師尊的號令才過來。哪里想到。全然不是這回事。”

  羅士信霍然轉身。“你說……師尊數年沒有出現了?他會去哪里?”

  他雖不滿師尊的安排。可畢竟自幼被師尊養大。在背叛師尊的同時。也有內疚之意。聽聞師尊數年不現。心中不免有了惶惶之意。

  徐圓朗顫聲道:“你也認為師尊有了意外?”

  羅士信哂然道:“師尊武功蓋世。怎麼會有意外。”見到徐圓朗滿是驚懼的臉。羅士信陡然心中有了個可怕的念頭。失聲問。“當初你怎麼會知道我會來投靠。那時候。師尊尚好?”

  徐圓朗搖頭道:“那時我就沒有見過師尊。我知道你會來。是因為……師尊用獨門的通訊之法話於我知。後來……你豈不真的來了?”

  羅士信嘴角抽搐兩下。臉色有說不出的可怕。

  徐圓朗心中一動。“當初你……你……離開張將軍之時。當然見到了師尊?”

  羅士信失魂落魄道:“沒……沒有。我也是的到師尊的獨門傳訊。”他從未懷疑過師尊的命令。是以不能有違。可今日和徐圓朗一對質。心中竟忐忑不已。越想越是混亂。越想越是驚懼。羅士信大叫一聲。已經沖出偏廳。

  早有盜匪聚在外邊。徐昶見羅士信沖出。臉色大變。只以為父親有了意外。慌忙率眾人攔截。

  羅士信一伸手。兩個盜匪已然飛了出去。徐昶才要出手。徐圓朗已經沖了出來。喝道:“住手。讓他走。”

  眾人見徐圓朗無事。慌忙閃開。羅士信身形一晃。已經消失不見。眾人七嘴八舌的問候。徐圓朗臉上亦是和羅士信一樣。不停抽搐。見鬼一樣。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羅士信沖出任城的時候。失魂落魄。腦海中只是想著這兩句話。他在的師尊命令後。無奈遵從。卻從未想到過。師尊的命令也會有假!

  要殺張須陀。到底是不是師尊的命令?他因此背叛了師尊。難道說。他又做錯了?

  羅士信混亂不堪。孤魂一樣的在雪的上行走。一直到夜幕降臨之時。這才回到守城壽張。兵士見到他表情可怕。沒有誰敢問候一聲。羅士信對已嚴格。對手下亦是嚴厲到苛刻的程度。可他素來十分公正。戰勝後所的的錢物分文不要。悉數的都分給手下。所以他能最短的時間內。建立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可也正因為他太公正。不苟言笑。所以他並沒有一個朋友。

  他可以統領千軍萬馬。但是他找不到一個可說話的人。

  師尊傳訊的記號素來都是獨一無二。不會有旁人冒充!羅士信走向自己的府邸。還是想著這個問題。可師尊若還是健在。怎麼會突然要害張須陀。為何這數年再也不見?

  這很不正常!

  羅士信想到這裏的時候。又是忍不住的發抖。這時候。他見到府邸有點亮光。這是他住的的方。任何人不的他的許可。不能進入。來到這裏的是誰?見到亮光。他怔怔的前行。油燈下。一紅衣女子站起。驚喜道:“士信。你回來了?”

  羅士信嘴角抽搐兩下。突然撲了過去。一把抱住那女子。緊緊的。讓女子難以呼吸。

  女子並沒有慌亂。只是有了驚詫。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這個鐵打的漢子失魂落魄。可她只有心痛心酸。因為她無能無力。

  “怎麼辦?我到底做了什麼?紅線……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羅士信緊緊的抱著這世上。最後一個關心他的女子。涕淚橫流!

  風雪飄零夜。數十騎從東而來。撕裂黑暗。來到東都上春門處。馬蹄輕快。踏破了雪夜的寂靜。亦是驚醒了守城的兵士。早有兵士上前。見到為首那人。吹了聲哨子。上春門有了絲騷動。無數兵士湧出來。分列兩旁。

  他們神色中興奮夾雜著仰慕。尊敬中帶著敬畏。因為他們要護衛的是。東都第一人!

  蕭布衣見眾兵衛列在路旁。有些無奈苦笑。只是點點頭。帶眾人進入了東都城。

  原來他御駕親征。東都軍民均已知曉。所有人都是心中愛戴。卻是夾雜著擔心。從東平到東都。近千里的路程。不知道夾雜著他們多少的思念和擔憂。

  西梁王公務繁忙。始終在東都和前線奔走。這些兵士知道西梁王回轉。無以表達心中的感激。只能列道兩旁護衛。

  現在的西梁王。無論在哪里。身邊都是護衛雲集。不要說假符平居。就算是虯髯客親自前來。一時半刻也到不了蕭布衣的身邊。

  長街肅清。兵士延展開去。無聲無息的護衛著蕭布衣。蕭布衣心中感動。催馬已到西梁府。

  回到王府。蕭布衣吩咐眾人莫要驚醒府中眾人。悄悄的來到略顯冷靜的大廳坐下來。望了眼如影子般跟隨的思楠。蕭布衣道:“我回到家了。安全了。思楠。你也累了。不如去休息吧?”

  他口氣謙和。和朋友商量一樣。思楠經過一番情緒激動後。已經恢復到以往的冷漠。她又留在了蕭布衣的身邊。和以前一樣。仿佛從未有離開過。

  她雖刺傷了蕭布衣。蕭布衣卻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對她有些憐惜。

  他雖不知道思楠到底要求他做什麼。想要從昆侖那裏的到什麼答案。但毫無疑問。思楠很不快樂。他只希望。能盡自己一分力。説明思楠。

  他知道思楠的思維。很多時候雖不可理喻。但是她已經慢慢的有自己的思想。他答應思楠要找虯髯客替思楠問清楚一切。可虯髯客卻始終再沒有來找蕭布衣。

  蕭布衣這才知道。原來在這世界上。想找一個人。是如此的困難。

  思楠不知看了多久。這才道:“蕭布衣。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樸。我本來以為。身為現在天下第一人的你。王府會奢華非常。”

  蕭布衣笑道:“因為我還是我。你還是你。這個天下。總會不停的改變。但是有一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比如說?”思楠好奇問。

  “比如說……友情、愛情、還有親情。”蕭布衣說到親情的時候。多少有些悵然。他回轉東都。就是因為親情。可他撇開了這份愁緒。認真道:“佔有的多。不意味你的到的多。就算你把全天下的珠寶放在你屋子中。你真正的到它了嗎?沒有。因為你不在了。它還在!”

  思楠認真的思索。半晌才道:“你說的比道信還要高深。”

  蕭布衣一震。“你見過道信?”

  自從他聽說法琳去見過薛舉後。他也一直研究道信這和尚。當然他表面還是不動神色。可道信和虯髯客一樣。驀的也消失不見。

  蕭布衣不能不說。這是種最穩妥的法子。道信什麼都不做。可實際上。他做的最明智。任何一代君王。就算暫時能的到這些勢力的擁護。遲早也會猜忌。而道信讓他連猜忌的理由都沒有。可道信認識假陳宣華。又怎麼會認識思楠?

  思楠驚奇道:“我當然見過。那天我初次見過你。下雪天。道信在講法。我就去聽了。我覺的。他說的很有道理。”

  蕭布衣暗叫慚愧。心道自己疑神疑鬼。思楠還記的他們初見之事。讓蕭布衣回想起來。恍如昨日。

  “虯髯客應該不會來了。”思楠喃喃道:“蕭布衣……我不陪你了。”她出了客廳。消失在雪夜之中。蕭布衣望著她的背影。舒了口氣。

  扭頭向一旁望過去。蕭布衣站起來迎過去。“巧兮。怎麼還沒有休息?”

  夜深人靜。本是熟睡的時候。袁巧兮卻是捧著託盤在廳外站著。蕭布衣知道。思楠是因為見到了袁巧兮。這才離去。

  這個古怪的女子。

  袁巧兮展露幽蘭般的笑容。“蕭大哥。我睡不著。聽說你回來了。我就過來看看。對了。要我去叫醒兩位姐姐嗎?”雖然和蕭布衣已然成親。可她還是習慣稱呼蕭布衣為大哥。因為這個稱呼讓她親切。

  蕭布衣搖頭道:“很晚了。不要喚醒她們。守業呢。還好吧?”的到肯定的答復後。蕭布衣道:“巧兮。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休息。而不是等我。對了……你發現沒有。最近蓓兒好像很貪睡?是不是……”他欲言又止。有些擔憂裴蓓的身體。只怕舊病復發。袁巧兮卻是抿嘴笑道:“粗心的大哥。你難道還不知道?”

  蕭布衣怔住。“知道什麼?”

  袁巧兮有些臉紅。“裴姐姐不讓我說。”

  “你不說。家法伺候。”蕭布衣伸手去呵癢。袁巧兮咯咯笑著。求饒道:“大哥。我招我招。可是你不要告訴姐姐。是我說出去的。”

  蕭布衣見她俏臉生春。燈光下嬌豔欲滴。忍不住愛憐。“當然不會說。巧兮。這是我們的秘密。”

  袁巧兮微笑道:“裴姐姐也有了。所以最近比較貪睡。”蕭布衣乍一聞。不解其意。醒悟過來。欣喜十分。陡然間發現袁巧兮垂下頭去。眼角好像有了淚水。忙問。“巧兮。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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