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那些俘虜
天色破曉,夜霧慢慢也淡了,不知何時,漫天的星辰也漸漸的隱去,鄴城中不時的傳來一片雞啼狗吠之聲,此起彼伏,一唱百和,恰似一派清新的晨曲,正在迎接著黎明的到來。
遠處太行山也逐漸現出了輪廓,群山峻嶺,蜿蜒起伏,隱隱露出的高峻突兀,聳入雲霄,在白雲繚繞間,卻顯得朦朦朧朧。
辛府,
燕風還是選擇留在了這裡過夜,沒有去更加適合自己地位的州牧府,當然這也是燕風的一個伎倆,讓鄴城的一些世家豪族錯誤的意識到,辛家的人已經投靠自己。
廂房內
燕風,美美的伸了個懶腰,呻吟了一聲。這一覺雖然睡的並不長,但是卻是這幾日來,睡的最舒服的。
「將軍!奴婢伺候將軍更衣」門外聽到聲音的侍女輕輕推開了房門道。
燕風聞聲轉頭看向侍女,眉清目秀的一張俏麗的瓜子臉映入眼簾,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端是一副小家碧玉。
「你叫什麼名字?」燕風隨口問道。
女子一驚,以為自己犯了錯,連忙跪道,「奴婢叫春菊,是,是夫人讓奴婢來伺候將軍的」
「春菊?」燕風輕喃了一聲,微皺著眉頭,又道,「更衣吧」
春菊才戰戰兢兢的起身,走到燕風面前,開始為燕風更衣梳洗。
良久,處在享受中的燕風,才戀戀不捨得停止了受傷的小動作。臨出門前,對著滿臉羞紅的春菊說道,「名字不好聽,改叫小蘭吧,還又我會讓人安排,你以後就跟著伺候我吧。」
小蘭(春菊)聞言,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行禮道,「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對於她這樣的賣身為奴的女子來說,最大的心願便是得到主人的喜愛,從而有機會脫離奴籍,過上普通人的生活。當然一些有心機的除外。
…
燕風剛一出小院,便看見了一旁有些神色焦急的廖化。出言問道,「元儉,有何事?」
廖化抬起頭,看見是燕風,便拱手行禮道,「將軍,兵營那邊出了些事。」
「哦?兵營?」燕風疑惑,開著玩笑道,「難道那幫兔崽子造反了不成。」
「不是,」廖化道,「是那些被盟軍俘虜的西園兵出了問題。有一些人不服從命令。還,還…」
「還煽動其他人鬧事,是嗎?」燕風聞言,眼神一冷,道。
「是的」廖化說道,「是末將無能。」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燕風冷哼道,「帶我去。」
「諾!」
…
等到了軍營,燕風頓時怒氣沖頂,火冒三丈。只見校場中那些西園兵懶懶散散,三兩成群的聚成一堆,怎麼也不聽校尉的號令。點將台前幾個看上去牛逼哄哄的西園兵,正在大聲的嚷嚷著。大概是一些「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指揮老子」的言語。
儘管四周有著近萬的河東軍執著亮晃晃的兵器警衛,但是依舊沒有起多少作用,西園軍好像不怕,或許根本就不相信這些也是董卓的士兵會對自己怎麼樣。
京師的兵向來都是水分極多,戰鬥力低下,多是一些世家豪族的子弟充數『歷練』領功勳的。即使是後來漢靈帝編練的西園新軍,其中也有不少世家豪族子弟。雖然後來董卓控制了西園新軍,一些世家豪族子弟便借口被家族召了回去,但是也有一些想要巴結董卓的四家豪族,沒有召回。所以,這一部分人便把持了西園新軍中的校尉之職,向來飛揚跋扈。
怒氣沖沖的燕風阻止了廖化的舉動,親自走到了點將台前。一把奪過一個河東小校手中的劍,大聲斥罵道,「你手中的劍是他/娘/的擺設嗎?還是你就是個孬種?」罵完,便轉身就是一劍。將剛剛叫囂的最凶的西園校尉一劍封喉。
「殺人了,他/娘/的河東軍殺人了。」一西園小校頓時想後逃去,一邊還大喊起來。想要製造混亂,不過,沒跑兩步,便被一劍穿胸而過。帶著滿眼的不可置信,不敢的氣絕聲望。
「殺」典韋暴喝一聲,上前將幾個企圖暴亂的小校制住。
「殺殺!!」
近萬的河東軍,高舉鋼刀,長槍,轟然應諾。
嚇得那些蠢蠢欲動的西園兵頓時臉色慘白,身如篩糠。一個個恐懼的望著殺氣騰騰的河東軍。
「軍令如山,你的長劍不止是要對準你的敵人,還有哪些不聽號令,帶頭鬧事的兵痞。」燕風冷聲道。看了一眼羞愧的小校,逕直走上了點將台。
「吹集合號角!」
「嗚嗚嗚…」
嘹亮的號角聲頓時響徹雲霄。西園新兵們,那裡還敢怠慢,違抗軍令。雖然依然一陣亂哄哄的,但是終究還是在各自伍長的叫喝下,排成了隊列。
燕風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台下鴉片無聲的西園新軍,才大聲道,
「這裡是鄴城,不是洛陽!」
「這裡是軍營,不是菜市場!」
「你們是士兵,不是他娘/的流氓地痞!」
「老子是燕風,這裡是河東軍的地盤,你們都得聽老子的。」
「再有不聽軍令的,別怪老子辣手!」
說完這幾句,也不顧底下有些嘈亂議論的西園新兵,燕風便臉色陰沉的離開了。
本來燕風還想著自己多了近十萬的大軍,實力大漲,現在看來,這些西園新兵,根本不能算作士兵,頂多是一些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怨不得董卓前腳剛撤,這些人就迅速的潰退。真是一群垃圾。即使編練成軍,也只能算是一群新兵蛋子。
燕風越想越惱,越想越氣,冷聲道,「廖化。」
「將軍。」
「你立即去整軍,那些不想再當兵的,或者是個世家子弟的給他們路費,讓他們滾蛋,至於品行惡劣的,秘密處決,反正放出去也是個禍害。將其餘的西園軍暫時以營的單位擴建。」
「是,末將定然不負將軍之命。」廖化肅然道。
「恩」
燕風最後還是不願意放棄這些來之不易的兵員。
…
隨後滿腔怒火的燕風回到了辛府,在小蘭的按摩下,才漸漸的平復了心中的怒氣。
……
潼關
徐晃和張遼匆匆見了一面,向老朋友一般敘了敘舊,便率軍離開向北渡過了黃河。
因為,密探從洛陽不僅帶來了燕風北進河內的消息,同時還帶來了董卓命郭汜率大軍準備奪回長安的消息。這讓徐晃不得不執行燕風的命令,回軍河東。臨走前,傳達了燕風不久前的命令:讓張遼,法正相機行事。
議事廳內
討論了一段時間的法正指著鋪在桌面上的行軍地圖說道,「我軍現在只有兩萬,而郭汜的大軍卻又五萬之眾,而且是西涼步兵,戰鬥力不俗,所以不宜硬抗。」
張遼點頭同意,確實如法正所說,抵抗的結果很可能是損失慘重。即使是守住了長安,沒有將軍的大軍支援,最後也只能放棄,何況現在將軍已經兵進河內郡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張遼問道。
「依在下之見,我們應該放棄潼關,撤回長安,然後率軍隨徐晃將軍之後,北渡黃河。」法正眼中精光一閃,道。
「回河東?」張遼道,「也好,能夠為將軍帶回這兩萬將士,也是一件好事。」
「不」法正搖搖頭,然後用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半弧,說道,「我們這樣,然後到這裡…最後在…」
……
虎牢關
自從董卓又一次親率大軍來援之後,雙方便進入了對峙狀態。一方面董卓在等著郭汜長安方面的消息;另一方面。盟軍在等待著荊州的舉動。只不過,現在逃回荊州的劉磐,在劉表的一頓斥責之下,才發出了急報,想必要傳到盟軍軍營,至少還需兩三日的時間。
至於荊州的蒯越,在聽聞自家兄長被董卓俘虜,雖然是為了救荊州兵而自願的。但是還是痛哭流涕。在劉表的好生勸慰之下才止住。不過由此也恨上了燕風。
…
盟軍一座軍營帳中。
「秒才所言可屬實?」
「孟德放心,絕對屬實,我化名夏淵去參軍,見了他們的一個主官,叫張泉的太守,打探了多日,才得以證實。」夏侯淵肯定到。
「這就奇怪了?」曹操疑惑不已,「按秒才所言,這燕風肯定是早有反叛之心,否則也不會編練屬於自己軍隊。把河東郡變成他的一塊地盤。」
「那這燕風為何如此,還要為董賊效命?」夏侯惇不解的問道。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曹操道,「秒才,那日救我的確實是燕風的人?」
「確實是他帳下張遼的士卒,不過不能肯定是燕風所為。」
「嗯,這燕風當真讓人難以捉摸。」曹操皺了皺眉頭道,「燕風是怎樣的人,是否是忠於董賊的爪牙,看來還得從這個叫張遼的將軍身上才能肯定。」
「孟德為何如此在乎燕風此人?」夏侯淵不解的問道。
曹操聞言,看了夏侯淵一眼道,「此人深通兵法,乃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統軍將才。可為我所用。」
「哦?」夏侯淵有些不敢相信,他眼中的孟德會如此誇獎一個敵方的將領。
「孟德,我們可以去鄴城。」這時,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曹仁突然說道。
「去鄴城?」曹操疑惑,隨即恍然明悟,道,「或許值得一試,可以去試試此人到底如何?」
「那袁紹那裡如何說?」夏侯惇說道。
「無妨,如果燕風的目的真的是去襲取鄴城,那麼韓馥,王匡,公孫瓚等人的大軍定然趕不上,而且也奪不回鄴城,一會兒我們可以去向袁紹說明,並且請戰前往鄴城即可。」曹操道。
「好,」夏侯惇擊掌興奮道,「看來又有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