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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逐鹿之三國》第140章
143 激烈的廝殺(四)

午後,赤日當空,火蛇高吐。熾熾的陽光曝射著大地,將昨夜狂風暴雨留下的痕跡無情抹去。

蒸騰的水汽,折射著辣日,扭曲了視線,有些迷亂。

箕關,城牆下。

兩軍陣中隔一步之遙,燕風與呂布策馬峙立,一旁典韋手執大鐵戟殺氣騰騰,一身狂暴的氣勢,緊緊的鎖定呂布。似乎只要他一有異動,便會面臨雷霆一擊。

而呂布似乎毫無在意,只是面色有些陰沉,一雙淩厲有神的眼低蘊藏著一絲怒氣,顯然對於燕風的不信任,有些惱怒。一雙方天畫戟看似毫無威脅的耷拉在地上,卻是與典韋的大鐵戟有成了一個微妙的角度。

當然這也不能責怪燕風的不信任,面對當世絕世猛將,呂布,呂溫侯,即使燕風在狂妄,也需要小心謹慎,否則怕是要在方天畫戟下冤枉的丟了性命。

“不知溫侯說要見我是為何事?”無視呂布的惱怒,燕風微笑著問道。

“我有一人,特意帶來想和燕將軍做個交易。”說著,呂布的左手便打了個手勢。

只見呂佈陣中,由兩個騎兵拉著一個蓬頭垢面,搖頭晃腦之人走了出來,雖然面目難以看清,但是他的那一身已經破爛的衣甲,燕風還是刻意一眼便認出來,正是令燕風擔心的文聘無疑。

“溫侯,這是何意?來人的面目雜髒,口又被封,我如何辨認?”燕風目光一凜,冷然道,“可否去了他口中之物?”

很合理的一個要求!?

不過,呂布卻搖頭說道,“不行,難道燕將軍竟然連自己的屬下都不認識了嗎?”也難怪,文聘被呂布擊暈捆綁了之後,便已然知道自己的命運:肯定會被用來做要脅之用。所以已有機會便尋死。要不是呂布讓人看得緊,恐怕,文聘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要怎麼交易?”燕風陰黑著臉,沉聲道,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呂布這廝,到底想要什麼?想要我退出箕關?如果是的話,我該如何?是否用箕關,還會文聘?還是另有所圖?難道是那五千西涼騎兵?

呂布見燕風的神色,嘴角掠過一絲不屑,說道,“你放心,我只要換回我的赤兔馬。”

在呂布眼裡,赤兔馬絕對是最重要的,比董卓的生死還要重要,沒了赤兔馬的呂布,實力便會大打折扣。如果在遇上了三英,恐怕也只能飲恨。

“赤兔?”燕風驚道。

“嘶律律!~~”

赤兔馬一聲長嘶,雙耳齊向後抿,緊貼著脖頸上,目露凶光,瞪著呂布,四蹄一陣翻騰。顯然極不情願。

“怎麼樣?”呂布見燕風沉思不語,冷笑著說道,“難道燕將軍手下的一員將領,難道連一匹馬也不值嗎?哼哼,當真是卑賤。”

燕風聞言,面色一冷,一股殺氣乍現既收,冷聲道,“馬?不,赤兔和我手下將領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嘶律律!~~~”

赤兔馬又是一陣長嘶,馬立前蹄,翻騰一片,一副高興、興奮的模樣。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可現,赤兔馬的眼角,有一絲淚水將滑落,卻被酷日蒸騰,只留下了一個依跡可尋的淚痕。

燕風似乎先到了什麼,輕撫了一下赤兔的毛,讓他安靜了下來,才不答反問道,“溫侯若是我,會如何做?”

“當然是換了,一匹馬如何抵得過自己的手下將領!”呂布原本就疑慮過自己俘虜的將領是否能夠引起燕風的重視,現在見燕風如此一問,以為燕風不會答應,便一副大義凜然的高聲喝到。

身後的呂布將士(並州將領)聞言,一陣呼喝,眸子裡炙熱一片。仿佛呂布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又一次變的高大起來。只是被捆縛的文聘一陣掙扎,顯得格格不入。

“好!好!好!”燕風連道三聲好,接著說道,“溫侯為何如此對待我手下的將領?傍晚時分,箕關城下我們在做交易。”說完,燕風不理會呂布的錯愕至難看的表情,縱馬而回。

呂布緊了緊手中的方天畫戟,真想一畫戟將燕風斬落馬下,然後奪了赤兔馬,奈何一旁的典韋一直虎視眈眈,直到燕風離開數十步之後,才緊隨策馬而去。讓呂布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



“主公,文聘將軍他…”龐德臉色古怪的看著燕風,急聲問道。

一旁的的蒯良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不解的看著燕風,卻不知燕風為何如此,難道真的不願用赤兔馬換回文聘?不禁心中有了些失落,不知是不是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所感。

“休要多言。我自有決定。”燕風凝聲道,“子柔?”

“主公”蒯良上前躬身應道,將自己眼中的一絲失落掩飾。

“你如何看?”燕風沉聲問道。

蒯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知道燕風問話的意思,於是回答道,“良~剛剛細細觀察了呂布軍陣一番,雖然軍陣整齊,士氣旺盛,但是每個將士的臉上卻隱有疲憊之色。以良之見,呂布定然是急於想換回主公手中的赤兔馬,脫離的董卓的大軍,向箕關疾馳而來…主公,難道你是想?那文聘將軍的性命恐怕…”說著說著,蒯良突然像是明白了燕風打算,臉色急變。難道主公真的不在乎文聘的生死?上午那番,以怒駡代關心的言論難道只是說說而已麼?

燕風沒有注意蒯良難看的臉色,而是沉吟道,“嚴密監視呂布的動向,讓華雄帶著他的西涼騎兵在城門校場整裝待。”接著又對龐德說道,“令明隨我來。”說完,便向著議事廳走去。

“諾!”龐德雖然被燕風弄得一頭霧水,但是還是應了一聲,緊跟著燕風而去。他相信自己的主公絕對是不會拋棄自己兄弟的人。



呂布軍帳“轟!~”的一聲巨響,木屑紛飛。

呂布將胸膛內翻騰的怒氣,全都撒在了眼前的一章桌子上。激濺的木屑中,呂布的臉色陰沉可怕。

“溫侯,燕風這廝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說著,魏續做了一個格殺的手勢,一臉的猙獰。

呂布聞言,猛然抬頭,一雙怒目直直的盯著箕關的方向,想了想冷聲道,“料他燕風也耍不出什麼花樣,我呂布就暫且等上他一下午。到時…哼!!”



箕關,議事廳出了面色陰沉如水的燕風,和一旁肅然而立的龐德,廳中便只有跪在地上的一個臉色慘白的武將。

正是,不久前安邑一戰中被高順俘虜的呂布帳下大將:侯成。

“侯成,呂布想要贖你回去”燕風冷然道。

“什麼?溫侯來了?”一直膽戰心驚的侯成聞言面色大喜,隨即見燕風目透殺氣,凜然禁聲,再一次將腦袋沉沉的低了下去。

“侯成,我有事想讓你去辦?”燕風道。

“何事?將軍請說,侯成一定遵命照辦。”侯成大喜過望,只要不死,他什麼都願意幹。

“懦夫”龐德一臉不屑的冷哼道。

“我聽說古代周文王的長子伯邑考,還有子路曾經受過一種刑罰,叫做‘醢’,也叫淩遲,最早是把人殺死之後再剁成肉醬,不過後來展更加精細,為了讓犯罪之人人受最大的痛苦,不但是活的時候施刑,還要求受刑人必須身受多少刀以後才能死去。

具體方法要由兩個人執行,從腳開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准犯人斷氣。而據說犯人若未割滿一千刀就斷了氣,執行人也要受刑。這當真是一種刑罰的藝術啊”

“嘶嘶!~~”

議事廳中,響起兩聲倒牙的吸氣聲。

“將軍,將軍…”

“還有一種刑罰,叫做剝皮,剝的時候呢,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據說最難的是胖子,因為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實在是不好分開啊。

另外還有一種剝法,不知道是否可信。方法是把人埋在土裡,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裡面灌水銀下去。由於水銀會比較重,會把肌肉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裡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卻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那個口子‘光溜溜’的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裡。而後皮剝下來的皮,會製成兩面鼓,掛在衙門口。

恩,就是不知道,這製成的鼓是否結實。是否可用於軍中的戰鼓。侯成啊,你是否願意親自來驗證一下呢?”

“將,將軍,饒命啊”侯成聞言,魂飛魄散,要是把他…想想就頭皮麻,手腳一陣哆嗦,戰戰兢兢的牙齒打顫的匐地求饒道,“將軍要小的辦的事,小的就是丟了性命也一定辦成,將軍饒命啊。”侯成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就連一旁的龐德眼中也竟是駭然之色,對於侯成的卑躬屈膝,也不想先前那樣不屑,憎惡。

試問,如此的酷刑,有幾人能受,有幾人敢受,恐怕…

“夠了,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燕風冷喝道,“我放你回呂布那裡,但是以後我會派人找你為我辦事。”

“這,”侯成一陣猶豫,燕風的意思當然明白,當內奸。這要是讓呂布察覺,依他的寡恩薄性,定然會殺了侯成。所以,侯成猶豫不決。明顯的兩頭都要死。

“你可要想好了,有時候生不如死,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我還有很多沒有說的懲罰也想一一驗證一下。”燕風冷笑一聲道,“而且,你也不要想敷衍,呂布雖然無力絕世,但是終究只是一介武夫,難成霸業。我燕風想要殺他,簡直輕而易舉。所以,你要是敷衍我,最後你還會再一次落到我的手中,到時,哼哼,你會知道究竟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才是幸福”

“不,我不要生不如死。”侯成恐懼道,“將軍,將軍我願意,我願意當內奸,我將軍稟報呂布的一舉一動。”

這也是上過戰場的悍將侯成,要是普通的士兵,或是百姓世家子弟,恐怕早就嚇得昏死過去。

“呵呵,”燕風呵呵笑道,在侯成眼中卻是仿佛來自地獄死神的冷笑,“放心,對於呂布的一舉一動,我並不感興趣,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自會派人找你的。其他時候,你侯成,只是呂布帳下的一員武將,一員悍勇的武將。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侯成連忙應道,心中似乎有一種叫做‘舒氣’的東西悄悄流逝。

“明白就好”燕風滿意的說道,“來人,待侯成將軍下去好好的梳洗整理一番。不可怠慢。”

“諾”廳外聞得令聲的燕風親衛,頓時昂走進議事廳,將已經有些癱軟的難以行走的侯成拖扶了出去。

‘哼哼,呂布,你的使命似乎還沒有完成啊!’燕風心中冷笑,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

‘惡魔的微笑’龐德心中一個突,硬著頭皮道,“將軍,侯成會不會…”

“恩?”燕風斜看了龐德一眼,道,“令明認為侯成為人如何?”

“雖然悍勇,但是卻是膽小鼠輩。”龐德心中微冷,說道。

“這就對了,現階段我還用不到他,以後…”燕風說道,“以後,他如果識時務的話,就會照我說的辦。”



傍晚,依舊是兩軍陣中。

“侯成?!”呂布目光霎時一冷,一絲殺機在眼底浮現,很快的便隱沒。盯著燕風,一字一句的說道,“燕風,難道你是想用這個廢物換取你的無手中的將領嗎?”

“怎麼?”燕風冷笑,朗聲道“難道呂溫侯方才所說的壯言,只是一句漂亮的空話嗎?你的將士在你眼中就不知一匹馬嗎?”

“你…燕風,”呂布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然後擺擺手。隨即依舊被捆縛的文聘帶了上來。

寒光微閃,映著殘陽,掠過燕風的眸子。

‘哼’燕風哼了一聲,微微打了個手勢。

頓時,關門大開,‘隆隆!~~’的鐵蹄聲霎時間響徹天際,接著,數千騎兵奔騰而出。在燕風身後不遠處,驟然峙立。

“華雄!?”呂布待看清領軍將領後,厲聲叫道。

“華雄將軍和五千西涼鐵騎已經歸順與我”燕風傲然解釋,而後淡然道,“好了,我們還是交換人質吧。”

呂布收回冰冷的寒芒,無奈只能與燕風交換俘虜,心中那見到侯成後興起的一絲殺機,蕩然無存。

而後,呂布冷著臉便向營中而去,胸中的滔滔怒氣,已然難以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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