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得到失去
深夜,月色朦朧,
颼颼的清風吹蕩著孤單搖擺的旌旗,顯得有些陰冷。
守營的士兵也是懶懶散散,似乎真的相信山上的荊州兵不會突圍而下。
燕風後營,相隔數十米的另一座營寨。
晦暗的帳篷,油光搖曳。從遠處看去,仿佛一團鬼火,陰慘慘的。
帳中,
徐榮臉色難看,冷聲道,“消息確定嗎?”
“回將軍,千真萬確。小皇帝已經被燕風接了回來,雙方好像已經達成了某種秘密協定。”一文士小聲肯定的說道。
徐榮聞言,咒駡道,“這個該死的燕風,到底想幹什麼?”
“將軍,燕風會不會是和?”文士道。
“休要亂說,燕風不會,否則現在我們也不會如此安逸的在這裡了”徐榮搖頭道,雖然他很厭惡燕風,排斥燕風,但還是不相信燕風會反叛。這不得不說燕風先前幾個月中的‘表現’。
“那將軍,我等要如何?”文士說道,“燕風已經救回了小皇帝,大功一件,想必是和荊州叛逆密謀的結果。明日定會離開,返回洛陽。”
“這,不太可能吧。”徐榮有些不相信道。
“怎麼不可能,將軍。”文士說道。
“難道是,燕風擅自答應了以皇帝的命還荊州叛逆的退路?”徐榮恍然道。
“肯定是的,否則燕風也不會安然從叛軍營中走出,而且還帶回了小皇帝。”文士道。
“這,難道他們不怕燕風反悔?”徐榮再次疑惑。
“這末將到沒有細想,肯定是答應了不可告人的條件。”文士道。
“哦,將軍,在下想起來了。”文士突然大叫道。
“何事?”徐榮問道。
“燕風回來的時候,只帶了小皇帝和一些宮女太監,卻沒有任何財務。莫非,是不是…”文士猜測道。
“很有可能。”徐榮恍然大明,惱怒道,“該死的燕風,竟然如此,用相國的財寶換那些沒用的人。當真可惡。本將這就帶人和他去理論。”說著徐榮便要起身。
“將軍且慢!”文士阻止道。
“怎麼,難道本將軍不應該去?”徐榮皺眉道,對文士的阻攔頗為不滿。
“將軍,不是要打壓燕風麼?這便是個極佳的機會?”文士捋著鬍鬚,故作深沉道。
“哦?”徐榮一聽能夠打壓燕風,便來了精神,急問道,“此話何意?”
“將軍,”文士道,“燕風如此做,正好給了將軍向相國大人狀言的把柄。將軍只需…”
徐榮眼睛一亮,撫掌擊節道,“此計大妙啊”
“而且,我們還可以如此……”文士有生一計。
…
“吱吱,嗤嗤…”
清風吹起帳角,獵獵作響。帳中不時的傳出一陣奸笑,在灰沉沉的天空下,陰森可怕。
……
破曉之時,寂靜的燕風營帳中。
驟然響起嘹亮連綿的號角聲,直沖天際。但是,令人迷惑的是去沒有任何動靜,士兵們依舊呆在自己的帳篷中,好一半天,才出來。
一陣馬嘶人鳴聲之後,轟隆的鐵蹄漸漸遠去。
中軍帳中。
燕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著玩笑道,“這個徐榮,怎麼這麼晚才來,還以為他是要子時三刻左右動手呢,害的老子覺一夜都沒睡好。”
“哈哈,”龐德聞言哈哈笑道。
連一向嚴謹肅容的徐晃,眼角也出現的笑意。而典韋則是鬧著頭嘿嘿只笑。
過了一會兒,
燕風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就準備歡送一下荊州兵了。”
…
原來,這便是燕風的計謀,將漢獻帝的住處故意安排在後營,靠近徐榮營帳的地方。為的就是讓立功心切的他起壞心思,前來搶奪。反正董卓想來不計較過程,只要結果。而且即使燕風前去理論,估計董卓也不會相信,誰叫燕風不是董卓的心腹敵襲呢?
如此做也正好中了徐榮下懷。
再者,燕風還要借徐榮的離去,進行下一計畫呢!?
……
時間就在雙方的準備之中,慢慢流逝。
正午,陽光煦暖,沖淡了些甲士帶來的森然之氣。
山腳下,兩軍陣營前。
燕風揮了揮手,早有準備好的士兵,快步上前,將一車一車的裝滿財物的車子,推向燕風的軍營。
看著整車整車的財物,燕風的眸子閃過一道炙熱,看來自己又可以搜刮一些好東西了。
“燕將軍,軍營早上放生了何事?”蒯良詢問道。
“哦?沒事啊”燕風道,“不是最後商量好的條件麼?徐榮將軍已經帶著他的西涼鐵騎後退五十裡了,在下止步過時歡送一下而已”
“歡送?”蒯良疑惑。
“恐怕是,你們內部爭功,內鬥了吧?”文聘突然道。
“恩?”燕風聞言,心裡一緊,道,“絕對不會,難道仲業你聽到了喊殺聲嗎?”
“哼!”文聘哼了一聲,好像是對燕風的狡辯之詞不滿,更像是對他對自己的稱呼不滿。
蒯良聞言,眉頭為皺,心中生出一絲疑慮。
“哈哈”燕風見此,心中掠過一絲擔憂,如果被識破,那麼自己就將失去得到這兩人的機會。自己的計謀也變得不圓滿。於是哈哈一笑。
“諸位勿懷疑,”燕風接著道,又指著正在搬運的財物,再次說道,“董相國的意思諸位都明白,燕某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帝陛下在董相國眼裡,恐怕還不及這些財寶來的重要。你說是否,子柔先生?”
“恩”蒯良輕輕頷。同意了燕風的話。
…
“好了!既然事已辦完,那麼,劉磐將軍,我們就後會有期了!”燕風見財物搬完,便拱手說道。
劉磐單獨向著蒯良,文聘深深一拜。又沖著燕風拱手說道,“燕將軍,後會有期。”
隨後,浩浩蕩蕩的大軍,在研的命令下,緩緩開進,向北而去。
……
正當燕風為自己設計的計謀,和驚人的財富心花怒放,笑顏逐開的時候。
洛陽的董卓卻做出了一極為重要的決定。讓初知道的燕風,心驚膽寒,魂不附體。
…
遠在東方的,虎牢關,似乎也在做著一個重要決定。
關下,盟軍大營。
和第一次來到虎牢關時的心情相比,這次到來的心情決然不同。
第一次來到虎牢關下,眾位諸侯,抱著誅滅國賊,匡扶社稷,謀取私利的心情,但是,心中也是顧慮害怕居多。他們對董卓心悸不已,所以在虎牢關一遇到了挫折,遇到了燕風的‘殊死抵抗’,便開始猶豫,是否能夠攻破洛陽,是否能夠誅滅董卓?於是眾諸侯便猶猶豫豫,畏縮不前,大多數諸侯便不再願意承擔進攻任務,而是想著怎樣保存實力,好等討懂失敗後,更好的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地盤。
而此此前來,又是一種別樣的心情。董卓被大敗,損失慘重,軍事實力已經落後于諸侯盟軍。而且這些日子,又有不少世家豪族,帶著私兵前來會盟,這樣就更加壯大的反董聯盟的勢力力量。所以在他們看來董卓現在仿佛是一隻甕中鱉,只是在洛陽苟延殘喘而已。
然而他們在猛攻虎狼關麼?也沒有,他們還是按兵不動,似乎在靜待敵人的獻關投降。
為何?…
盟軍中軍大帳中。
盟主座位上,袁紹正在猶豫不決。
帳中,各個諸侯,世家豪族代表們正在激烈的辯論著什麼。仔細一聽正是是否強攻虎牢關的事情。
“董軍大敗而回,董卓更是倉皇逃回洛陽,虎牢關只留下了三萬大軍駐守。一戰可破”曹操臉色溫怒道,“況且此時的虎牢關守軍此時皆是心膽俱裂,士氣低落,怎可放棄如此良機?”
曹操一直都是主張進攻,而且也能抓住時機,如果他是盟主的話,或許現在是另一種境況。或許燕風開始也難以守住虎牢關,只能帶著他的河東軍撤離。或許,此時董卓已經授或逃離洛陽。或許…但是,事實便是事實,沒有如果,也沒有或許。
“荒謬,我軍雖然已經大破董卓軍,但是自身也是疲勞不堪,理應整軍再戰。豈能以疲憊之軍攻城?當真笑話。”是袁術的陰測測的聲音。
“你,”曹操怒極,袁術總是與他作對當真可惡。但是更可惡的是那些牆頭草,來回搖擺。
袁術面露得色,挑釁的看了一眼快要氣炸的曹操。
這時,袁紹身旁的田豐說道,“此言差矣,董賊的士兵,已經是驚弓之鳥,只要我們攻克虎牢關,那麼便可一紙招降書,整個司州便可傳檄而定。至於洛陽的董賊,定會落荒而逃回西涼,如此洛陽可複,社稷可興。”
田豐是這一戰大勝的最大功臣,所以他說的話立刻得到一大片人的支持。就連袁紹也是微微點頭。
袁術聞言,臉色霎時變得陰沉如水,厲聲道,“放肆!不要以為出了一次計謀,便是戰無不克。傳檄而定?當真笑話,你以為董賊的西涼軍是如此輕易便可勸服的嗎?西涼鐵騎如此不堪一擊嗎?”
西涼鐵騎當真是盟軍的噩夢,現實先前輕易撕碎盟軍的防線,這次又是西涼鐵騎,仿佛一群放了狂的餓狼,硬生生的衝破層層阻礙,將董賊救了出去。讓負責的盟軍大軍損失慘重。
於是,聽了袁術的話,眾人贊同的聲音瞬間小了。
袁術得意非常,豪情從心中迸然而,繼續指點道,“荊州的劉表軍已經將皇帝陛下久了出去,只要廣天子令,到時天下群雄四起相應,誅殺董賊與洛陽,便如探囊取物般簡單。所以,我們應該就地駐紮,靜待時機。”
“袁術將軍說的對,陛下已經救出,肯定會天子令的”
“是啊,誅殺董卓指日可待。”
“對,斬草一定要除根,不能讓董賊逃回西涼。”
“必須將董卓的西涼軍擊敗在洛陽。”
眾人聞言,皆是大加贊同。
而且是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眾人,收編董卓的西涼鐵騎,絕對是個誘惑。
曹操臉色陰沉難看,卻沒有再言語。他知道多說無益。
…
“好!”袁紹見眾人差不多同意了意見,便開口道,“就按大家說的辦,暫時駐紮在虎牢關外,靜待陛下的天子詔。”
……
天子詔?恐怕…現在劉磐帶著三萬荊州兵,一路狂奔急行,直往荊州而去,生怕多呆一會兒便會遭遇西涼鐵騎的襲殺。至於,報信。也早已忘之腦後。等到想起來的時候,盟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