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表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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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華梅這個局外人反而是現在唯一能夠插口的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難道你就不能諒解一下你的……”

　“李提督！”李維根本就沒有去看李華梅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依舊看著景虎姐略有些傷心和不解的臉孔，大聲說道︰“諒解麼？說一句我不得不說卻有越禮的話！那一天，在昭田城下！我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恨主公的人！什麼大義，什麼義理，什麼這個那個的，統統都是亂彈琴！在那種情況下不是主公說的什麼“心的動搖”什麼的那麼好听！而是主公面對著一場幾乎所有下屬的躁動！”

　“不，其實一切都可以更好的解決……”景虎姐站起了身來，似乎是想要在說些什麼，而李維卻馬上打斷了對方！

　“沒錯！一切都可以更好的解決！”李維也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毫不退縮的面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這就是我應該做出更好的選擇！更加完美的替主公解決一切問題！而我卻只是單純的抽出了刀去阻止大熊朝秀，這只是個下下之舉！本來，我可以做得更好……諒解？我敢肯定當時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夠比我這個當時快要死了的人更加能夠諒解主公！這不是我在說什麼不切實際的漂亮話，而是事實，當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只是想要看看主公是否還能救出人質而已，但卻絲毫沒有怪主公的意思！我有什麼立場，憑什麼去怪罪主公？然後恬不知恥的接受所謂的歉意？”

　“別胡說八道了。講話的時候給我注意禮節！李維李中人部將大人！”景虎姐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似乎是不能認同李維的話似的︰“你在說什麼？你認為我不能主宰那些重臣麼？”

　“是否能夠主宰重臣，臣不比說，主公如果想的話自然可以阻止一切的發生，甚至是當時收兵回營。”

　“那你剛剛還……”

　“但是這之後呢？”李維無視對方的冷聲，反而是直直地說道︰“主公你自己也知道，越後重臣並不協調，對主君效忠的概念幾乎沒有！否則當初在櫪尾城的時候，你也不會是那副模樣！”

　“你這家伙！”是因為對方沒有接受自己的歉意麼？不是，她早就做好了這方面的打算。是因為對方沒有接受自己麼？應該也不是，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李維的反抗麼？是了，一向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李維怎麼一瞬間變得如此強硬？景虎姐似乎不能接受這種狀況︰“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有骨氣了？”

　說著，還從主位上走了下來，步步緊逼到李維的近前幾步︰“李維部將大人，你很有威嚴嘛！”

　一股怪異的氣氛在這間房子里充斥著，激增著，凝聚成一股暴風席卷著在場的其他人的心。

　“不！臣不敢！”李維毫不退縮，這是他半年來幾經生死後，一個男孩變為男人後所理解的事情，此刻他絕不能後退半步，否則以後的事情將會向另外一條可怕的方向發展︰“臣只是說，主公在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錯！臣不會接受這樣無理的無端道歉。”

　“我那個時候沒有錯？”景虎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寒霜更勝。此刻的她好像換了一個人，不再是剛剛那個誠心誠意請求諒解的少女，而是戰場上的軍神大人，毗沙門天王的化身降臨，渾身上下發出了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這，也是她之所以能夠統御越後這群利己主義者，識時務的反骨仔們的原因之一。

　“那你就是說，我現在所認為的義理是錯誤的咯？李維部將大人？”說著，景虎姐隨處走了幾步，然後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太刀，小豆長光！“你很有本事嘛！自從上次宇佐美定滿敢在我面前提出這種事情之後，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越後沒有一個人敢在我的面前，在這個問題上說出半個不字，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說著，景虎姐將自己手中的小豆長光舉過了頭頂，半抽了出來，抽出一半的刀露出了明亮的寒光，繼續朗聲道︰“因為我就是毗沙門天！我就是義理！我就是這個天下的大義！所有人都要在我的義理面前降服！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你是在懷疑我的義理麼？”

　李維懷疑面前的少女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真的給附體了，就好像不是對方了一樣。猛地，李維意識到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雙重人格？平時的景虎姐是正常的乃至可以露初女兒態的普通少女。

　但此刻的她，卻是長年累月多積攢下的軍神、毗沙門天人格的大爆發？

　非知難，說之難也。李維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他感覺到了身後果心的躁動，馬上做了一個暗示讓對方稍安勿躁。之後又對軍神少女說道︰“那麼請問主公！如果有人反抗主公的大義，主公將會怎麼辦？”

　“我會用毗沙門天的憤怒！”少女完全將手里的小豆長光抽出︰“讓所有敢擋在大義面前的人付出代價！”

　“主公，收起你那副樣子吧！”李維也不禁來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此刻會感覺到憤怒，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會如此的有勇氣敢于在處在這種狀態下的少女面前造次。

　可能是因為，他是在看不下去了，少女生活在自己積累而成的假面目下實在是太讓他看不下去了！這種人他通過歷史書看得多了，聖女貞德、聖子、冉閔……那個不是極端激進理想主義者？那個好死？

　“這件事情，我也絕對沒有錯誤！你的義理你在堅持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有權利改變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我不能看著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你說什麼？”猛地，軍神少女把自己的太刀橫在了李維的脖子上︰“你是在否定我的義理麼？”

　中間，小豆長光揮過了李維的臉頰，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痕。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以少女的武力，這不過只是軍神少女故意的示威，而非是不經意的劃傷。

　“別再露出這副模樣了！太難看了！”李維則是反手抓住了景虎姐架在他脖子上的太刀，似乎一點都不懼怕這把他知道削鐵如泥的寶島似的，硬生生的把它從自己的脖子上用一雙血肉之手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