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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第186章
第二十四節 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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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許平開始慶幸自己昨夜不是一個人去見鎮東侯,如果沒有帶上一個證人的話,或許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即使是有清治這個同行者,他還是不禁一陣陣懷疑,昨天的會晤到底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清治和許平開始自行進行對話,兩個人一邊感慨一邊彼此確認了對方聽到的東西。

又一次輪到李自成目瞪口呆,而牛金星在恍惚了一會兒後,問這倆人道:「你們……昨天去見黃侯的時候,有人看到麼?」

「許將軍的衛兵……」清治的第一反應和許平剛才一樣。

「不,我不是問衛兵,我是說你們兩人和黃侯對話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側麼?」

「兩個人不會同時風魔的。」李自成見牛金星又回到老路上了,就替許平他們辯解道。

「大王,您也知道,許兄弟操勞軍務,而道長……」牛金星一指清治,爭辯道:「道長剛剛自己都說了,他最近練功走火入魔。」

「貧道沒有走火入魔。」

……

最後牛金星不得不承認雖然兩個人同時風魔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以完全相同的模式發瘋還是不太可能,許平說道:「大王,這件事必須要絕對保密。如果消息透露了出去,我們就會失信黃侯,而且對我們的大業仍是不利。」

「如果黃侯沒有發瘋的話,這倒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方案,自古只有以北統南,明太祖那是驅逐韃虜,不必考慮。」目前闖營只據有河南半壁,牛金星對未來雖然抱著很大期望,但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得已的樂觀,不然他也不會急著直撲京師:「何況高兄弟已經在遠南深根固本,虎視兩廣,要是黃侯真的退出北方,南方也是我們兩家共有。」

闖營本來還是灰濛濛前途未卜的命運,隨著這個提議竟然一下子變得光明起來,牛金星心中狂喜:「大王,機不可失,我們應該立刻同意黃侯的建議,讓山嵐應突圍,然後馬不停蹄地北上京師。」

聽三個人開始討論軍務,清治道士就優雅地告辭而去:「貧道還有些功課要做,三位恕罪。」這倒也不全是借口,每天子時清治道士都要漫步到空曠地區接氣、接從龍虎山張天師發來的真氣,昨天清治稀里糊塗地連這個頭等重要的功課都忘記做了。

「若是黃侯的用意,只是讓他的山嵐營逃出開封呢?」不同於許平,李自成對此有些憂慮,本來呆在京師的新軍就不好對付,北京城雖大,但若是幾個新軍營堅決抵抗,闖營拿下的難度不小,現在鎮東侯最缺的就是訓練新兵的時間。

「大王過慮了,若是黃侯不守信,我們就把他和我們的密約……」牛金星自信滿滿地剛要說把鎮東侯的密謀通告天下,卻突然一呆:「就黃侯的話,說出去會有人信麼?」

「若是原原本本地說出去,天下人會以為我們統統失心瘋了。」李自成喃喃自語道:「而且會覺得我們非常愚蠢,企圖讓天下人相信這樣荒謬的事。」

「所以我們不能原原本本地說,要說……」牛金星話說道一半又停了,接著自己反駁起自己的主意來:「以黃侯的名聲,充其量就是將信將疑,如果黃侯說是用計逃出山嵐營,天下人只會嘲笑我們愚蠢,而朝廷就算對黃侯放棄開封不滿,但那個時候京師都告急了,昏君多半還會誇黃侯有勇有謀。」

「把黃侯給你的信拿出來看看,」牛金星向許平討走鎮東侯的約見信,仔仔細細地看起來,上面當然不會有任何露骨的話,其實就算有也用處不大,鎮東侯從來不守信義,但是大家從來都只有佩服,之前每次說起鎮東侯騙殺努爾哈赤時牛金星也都是拍案叫好,哪怕是他又毀約騙殺了他義兄孔有德,包括牛金星在內的人也都只會說一聲:公私分明。但是現在自己站在鎮東侯的對面時,牛金星就滿心不是滋味:「黃侯真是好手腕啊,吃準了我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儘管有著種種顧慮,李自成、牛金星和許平還是決定接受鎮東侯的提議,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返回開封,部署好一切後就通知鎮東侯踐約。

「無論如何,京師失守,天下震動,黃侯又帶兵拋棄君父,他怎麼也要一兩年才能震懾南方,我們挾攻破京師的餘威,一定能在他之前平定北方。」牛金星最後總結道,經過仔細考慮,牛金星認為鎮東侯說的也未必全是假話,若是他真的棄京師而去,那確實需要一支軍隊來保證他能夠收服整個南方:「南人不善戰,我們握有江山大半,黃侯便是再有手腕,我們也不怕他。」

……

接到李自成的秘信後,黃石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相比一般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李自成還算是寬宏有度,能夠穩穩地坐在闖營盟主的位置上讓大多數人心服,但他並不是漢太祖、明太祖那種軍事、政治天才,而且他說到底仍然是封建帝王那一套,而封建統治者的權威即便看上去再強大,其實仍是外強中乾。」

就好比明末、晚清,封建帝王的統治看上去好似堅不可摧的龐然大物,但轉眼之間就能土崩瓦解。現在黃石對新軍的看法也差不多,部下各有彼此。

「不知道明兒在英國過的如何,我再三告訴他要在這個島國多看看,這個如果我不曾來到,就會成長為未來三百年世界霸主的地方。」

黃石記得現在雖然文藝復興運動已經取得很大的成就,但總的說來歐洲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相比中國,它們更多了一層重壓,野蠻愚昧的天主教神權讓歐羅巴大陸的人窒息。磁學和電學由意大利人提出,正在英國發展;第一個提出血液循環的科學家,被羅馬教廷燒死在火刑柱上,而好像在英國的劍橋,某個醫生剛剛進一步發展這個理論,提出了毛細血管假說,更在還不知道氧氣和二氧化碳的情況下,提出呼吸和血液循環是共同作用,完成人體內的「煙氣」和大氣中「靈氣」的循環;還有胚胎學、引力、甚至光的波動和粒子性的爭論都開始展開。

「或許不盡然,但我總覺得封建制度是落後的根源,英國國王因為一己之私,動搖了愚昧的宗教在英國的權威,而現在英王的封建權威也基本是掃地無存了。如果牛頓出生在一個擔心觀察天體會被關進監獄,反對羅馬古醫學會被燒死的國家,他的名字也不會永遠流傳。若我能建立一個言者無罪而不是言者不死的國家,任何思想都可以爭議而不必擔心暴力制裁,我想一定能複製我那個世界上英國的成功。」

黃石想起和許平的對話,對方和其他黃石見過的人一樣堅信中國一定得有皇帝,總結自己之前的思路設想,黃石覺得簡而言之就是誰鼓吹封建專制他就要滅誰:

大明天子不願意放棄他視之為理所當然的奴隸主位置,好吧,我黃石就滅他滿門;李自成活不下去造反是很可憐,但他也當皇帝而且幻想成為新的奴隸主,好吧,我黃石也不得不滅你滿門。

所以我需要一支強大的軍隊,把任何可能成為中國人民敵人的傢伙都消滅,結果現在我成為了奴隸主位置最強有力的候選人……好吧,我黃石的志向是做一個偉人,不是殉道者,我不能自己滅自己滿門。

黃石希望自己的名氣也能流傳後世,能像始皇帝那樣高才好,千百年以後,當有人問誰開創了中國帝制,小學生們會回答是秦始皇,而被問道是誰結束了封建帝制時,會回答是我黃石。

「任何思想,都不應該由羅馬教皇或是國王們來判斷是否有害,這是科學家、哲學家和思想家能夠誕生的土壤。哪怕是鼓吹封建專制的思想,或許我也不該用暴力去剷除。相信我的同胞吧,讓他們去決定什麼是他們願意接受的,這些年來我總是太想做一個領導者,或許我該做的是一個保衛者,保衛同胞能夠自行選擇的權利。」

新軍,黃石覺得帶他們到南方後就會導致他們失去獲得特權的基礎:

「經濟上的優待,我可以用這個補償他們,李自成我都願意用財富來滿足他,但是政治上的特權,尤其是世襲的政治特權,這個應該是我的底線,是我絕不能給予的。或許他們會覺得我對他們不厚道,但他們終歸會理解的,要知道我給我子孫準備的也頂多是經濟上的世襲特權。」

黃石從來就不認為自己適合做一個殉道者,為國操心的同時他同樣關切自己的子孫能不能從國家的強大中受益。如果一個新的強大國家得以建立,他不認為給自己和子孫一個世襲的風光地位是太過分的酬勞,而他覺得前世英國國王的地位就很風光,經濟上不勞而獲,王子、王孫從中學開始身邊就會圍繞著俊美少女,公主不用說也會有眾多的追求者:風光、榮耀而且幸福的一生,還不用擔心該死的遺產稅。

「只要這個國家還存在,我的子孫就會是國家元首,出國時更會因為是超級大國的元首而受到極盡熱情的款待——那個貧瘠的島國都能當三百年超級大國,我看不出以中國的幅員遼闊和人口眾多,會做不到這個。我的雕像也會永遠留在這個超級大國的心臟,說不定也會有眾多的紀念堂。」

「留給子孫萬世不易的榮耀、財富和權柄,這不是就始皇帝的追求麼?我不那麼貪,我不會把權柄建立在國民的痛苦上,而且那樣就肯定無法萬世不易了。但榮耀和財富,這個應該沒啥大問題,留給我後人這麼一大塊蛋糕我也就滿足了,而且只要他們不胡搞,應該可以和這個國家永存於世——三百年後,說不定這次用不了三百年,人類就該進入太空時代了,我的子孫,或許可以享用我留給他們的遺產直到這個宇宙滅亡。」

至於新軍的追隨者們,黃石也不覺得太對不起他們,如果眼光放得長遠些,政治特權歸根結底不就是為了擁有社會地位麼?

「把百姓應得的權利還給他們,我覺得英國的貴族們活的也不錯,有錢有閒,更不用說,你們的子孫會是一個超級大國的貴族,一個國土和國民都百倍於那個貧瘠島國的國家,所謂公私兩不誤,應該就是說的就是我這種手腕了。」

……

京師,

闖軍的進攻狂潮在中都被擊退的消息已經引起了一片狂喜,不僅是中都附近,原本侵入山東的闖營勢力也開始向西退去,崇禎天子立刻有開始選拔地方官奔赴這些地區上任,方法仍是一如既往的抽籤決定。

「如聖上所言,郁帥就是許賊的剋星,此番黃侯和郁帥練手滅賊,那許賊當然只有鎩羽而歸了。」

陳演立刻開始歌頌崇禎天子的聖明,而崇禎皇帝對這奉承也很受用,之前畢竟是他力排眾議,把郁董一手提拔到江北提督的位置上:「著元帥、郁帥統領江北軍即刻兵發河南討賊,給周王和開封解圍,你們以為如何?。」

「聖上,這個恐怕不妥。」

兩年來郁董聲名鵲起,簡直有成為鎮東侯第二的架勢,這讓內閣又開始憂心忡忡了,有一個能用來制鎮東侯這個大的小當然不錯,但還需要一些江北軍的人來製作為提督江北軍務總兵官的小,而且更讓內閣擔憂的是,據說郁董對鎮東侯極盡奴顏卑膝之能事,這就更讓內閣不放心了。

「馬上就要到寒冬了,河南是闖、許二賊經營多年的巢穴,恐於大軍不利。」

「江北軍雖苦戰得勝,但繼續軍餉,現在庫房無銀啊,連這次大捷的賞賜都無法撥下。」

「開封有高明衡主持,守得是固若金湯,再說還有賈帥協助,冬季堅壁闖賊絕對是無計可施。」

「聖上,還是等開春了再給開封解圍吧。」

內閣成功地說服了崇禎天子再等一段時間,他們需要這個時間來考慮如何應對新情況,除去對武官掌權的憂慮外,這些內閣的成員對當前的形勢判斷也比崇禎皇帝有譜。這次雖然取勝,但是首先他們很懷疑江北軍的戰報裡到底有多少水分,其次許平出現在戰場後,連鎮東侯都停止了追擊,這就說明許平的實力仍然不可小視。

之前新軍在河南的連番大敗,也讓這些臣子對許平的實力有了深深的恐懼感,如果鎮東侯親自出馬都奈何不了他的大弟子的話,就會失去鎮東侯的威望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幾營新軍在京師堅守還能讓內閣有些安全感,他們覺得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再去河南賭生死,而是拖延時間重建新軍,保證京師的安全。

讓內閣高興的是,大都督府也不同意立刻個忒開封解圍,而鎮東侯並沒有滯留在外領兵,而是表示會立刻返回京師面見天子,稟告他的下一步行動計劃。內閣已經暗中達成協議,一定要設法說服鎮東侯同意不去河南冒險,若鎮東侯能夠放棄開封賈明河的話,那內閣願意支持他進一步擴大新軍的規模,他們把談判的底線設為十二營新軍,每營五千人,軍餉、兵員依舊從優。

內閣覺得說服鎮東侯同意這個條件還是很有希望的,畢竟鎮東侯的家人、產業也都在京師,再說難道天子的損失不比他大麼?天子為了社稷的安危,連周王這樣的親王在關鍵時刻也可以捨棄。

……

得知朝廷沒有趁勝追擊河南闖軍後,在前線督師的侯洵頓時呆若木雞,得知中都大捷、斬獲數萬後,他就一直盼著朝廷能讓江北軍立刻奔赴河南作戰。

和朝廷中的官員的利益不完全相同,侯洵的責任是給開封解圍,如果周王真的淪陷敵手,他很確信內閣會把自己當作替罪羊。固然侯洵同樣很關乎明廷和京師的安危,但是他更關心開封,堅決主張寧可在河南打也不能去直隸打這場仗。

只是侯洵的聲音越來越不被朝廷所關注,朝中的一些老朋友現在也對他含糊其辭,不對他堅決主戰的意見發表任何看法,至於那些仇敵,更是拚命攻擊他的策略,稱他是無謀的莽撞之徒。

「要死就一塊死,你們圖安穩就要推我去死,哪有這種便宜事?」侯洵一發狠把茶杯擲在地上,但是他的本事也就僅限於發一句狠話而已。

上一次侯洵苦苦哀求朝廷再發新軍和河北軍到河南同闖軍決一死戰後,朝中就有聲音說如果侯洵真像他奏章中那樣憂國憂民、和闖營不共戴天的話,就應該首先帶著自己的標營比赴開封一戰,說不定就托聖上洪福一舉克敵,若是不成,那他馬革裹屍也算是不枉君恩了。

……

京師邸報:

國內頭條)著名的軍事家、兵法家郁董男爵閣下,於二二四四年(孔子歷)十月八日,不幸因病去世,齊王府派出專人前往弔唁致哀,向郁董男爵的家人帶去了齊王陛下最真摯、最沉痛、最深切的問候……

國際頭條)荷蘭和西班牙請願團抵達京師,聯合向攝政王遞交了請願書,齊王陛下親自出門接受了他們的請願書,並當場表示會密切關注局勢發展,而齊王的心也為那些在戰亂中受害的無辜百姓而悲痛,不過,齊王請兩國使團諒解:根據中國的慣例,攝政王一般不干涉國卿院的決議,而且中國的國法在齊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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