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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第326章
第七節 道義

在江北的十萬明軍約有半數逃散,其中大部分已經不成建制正自行退向江西,成建制的明軍也沒有在邊境地區停留而是撤向內地,第九鎮一直撤到南昌才算是收住腳步。至於被順軍釋放的俘虜更是沒有再戰的慾望,江西方面判斷北伐軍短期內絕對不可能再次出境作戰。在收攏散軍的同時江西總督府全力加強本土防禦,即使是在許平已經掉頭東進的時候,邊境上依舊一日三驚,每天都有大批的報告言之鑿鑿地聲稱發現順軍攻擊徵兆,地方府縣開始向百姓發放武器,組建自衛民兵團練。

受到南京戰局的影響,本來已經進入湖光準備交戰的第四軍也立刻從前線脫離,火速返回江西準備迎戰許平的進攻,原在武昌堅守的明軍更是當機立斷立刻突圍,沿途遭到李定國的幾次阻擊、伏擊,最後傷痕纍纍地衝出包圍圈與湖光南部的明軍回合。

在處理明軍的俘虜問題上,李定國採用了許平一樣的政策,他下令釋放所有願意做出保證的明軍俘虜,那些被明軍拋棄的傷員也允許明軍接回。李定國聲稱他和許平一樣對擊敗明軍充滿信心,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念,完全沒有畏懼當然也不需要倣傚前人去殺俘。

當第一個明軍戰俘明確表示他不願意毀諾後,北伐軍和江西卿院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軍方意圖將所有拒絕再次參戰的戰俘以逃兵論處,或是比照叛國例予以處罰。但各級卿院卻極力保護這些戰俘,大夫們對軍屬保證會竭力為這些戰俘辯護——不管親人是不是屬於被釋放戰俘的一份子,軍人的親屬們都很清楚這將會對順軍未來處置戰俘的態度構成重要影響。

最後齊國公以執政大臣的身份發佈聲明,宣佈諒解被釋放戰俘的拒戰情緒,他命令後面用長篇大論對自己的決定進行而來解釋,首先齊國公把南明採用的志願兵制的志願應該定義為:志願從軍並服從軍令直到失去服從軍令的可能性為止;而這個失去服從軍令的可能性被定義為陣亡、退役或被俘;最後齊國公把這個志願類型定義為一次性的,即當被俘發生後,志願兵與南明朝廷的協約已經失效。

在這個解釋下,齊國公府表示如果被釋放的戰俘願意再一次志願從軍,南明朝廷會重新審核他們的條件給這些人以再次入伍的機會,但是如果被釋放戰俘不願意再次志願從軍,朝廷只要一天不通過徵兵的法令,那麼就無權強迫這些人再次當兵。

齊國公府的命令讓北伐軍很不滿,但是各省卿院都很歡迎這種妥協,這個命令表明了齊國公府的一種態度:即使是軍隊,在涉及民權時也應該處於提刑司的司法管轄下。隨著齊國公府這個被視為妥協的諒解聲明發佈後,大批的被釋放戰俘結束觀望態度,明確表示要信守誓言拒絕再次從軍。

有部分大夫受到戰敗的刺激,要求立刻通過徵兵法令,把這些士兵重新徵召入伍,但更多的大夫認為當前的局面還不到這個地步,賀飛虎已經佔據南京,順軍沒能攻入南明領地,現在戰爭已經停留在原大順領地上,軍事形勢遠遠沒有險惡到激起大規模恐慌讓民眾支持不惜代價徵兵的地步。眼下的民情導致大夫們更重視軍屬的擔憂,不希望順軍在下一場勝利後進行大屠殺,如果發生了這種事那麼受害者的親朋肯定會在痛恨許平的同時,遷怒到贊同徵兵令法案的大夫身上。

……

南京,

「許將軍正在趕回來,」第六軍的指揮部內現在愁雲密佈,十萬江北北伐軍被順軍摧毀,本來有些和明軍斯通款曲的江北地方官和地方軍將領一夜之間變臉,徹底斷絕了與第六軍的書信來往,不久前出城夾道歡迎明軍的南京縉紳們本來極其熱心於卿院建設,現在大批逃去鄉下,留在城中的也紛紛閉門不出,第六軍還來不及拉攏民心就突然發現已經無民心可拉:「要走現在還來得及。」

參謀們指出第六軍後方的明軍地方軍開始蠢蠢欲動,有密報說杭州的郁董又在偷偷趕製黑色軍服,雖然他做得很隱蔽但還是被密探發覺,其用心之險惡不問可知。其他被北伐軍任命為臨時地方監守的官吏,很多人也有類似舉動,軍管制度下這些人的權威本來就完全來自北伐軍的軍力,既然強大的北伐軍主力已經不復存在,那麼他們當然需要尋找新的權利來源。

這樣大批的牆頭草在背後當然讓第六軍毫無安全感,參謀們判斷一旦南京有失,這幫傢伙就會易幟。就是現在第六軍馬上撤退,說不定抱著戴罪立功的郁董等人也會來找麻煩——以第六軍的實力從這幫貨色的地盤上殺出一條血路回家當然沒問題,但是如果許平帶著主力追上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如果第六軍不能平安返回福建,齊公就得給農夫、漁民和工人發槍了。」不少參謀們都勸賀飛虎當機立斷,趁著眼下的良機火速退兵。

「齊公來信上說:勇氣不是生長在小溪邊的參天巨木,而是冰天雪地裡的脆弱花朵。」賀飛虎不願意退兵,齊公國這封給第六軍的信裡沒有明說,但是賀飛虎把它理解為齊國公不同意放棄南京——絕對優勢不需要勇氣,懦夫也能站在籠子邊嘲笑老虎;而冰天雪地裡的花朵既罕見,又每時每刻都可能被摧毀。除了這封給第六軍的信,齊國公給賀飛虎的私信裡也很隱晦含蓄第責備了他保存實力的念頭,齊國公再次提醒賀飛虎要效忠國家,不要忘記他祖上的世代忠良——而卿院的命令同樣是不允許放棄南京。

「齊國公還說:他不在乎第六軍是否能夠倖存,只要我們是力盡被俘他都會認為我們盡到了職責。」唐德生補充道。

「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張退兵的參謀們認為齊國公的話沒有幫助,而且沒有下達明確命令很可能是就是不想有損名聲,雖然他們不敢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能頂住軍令撤退,也是大智大勇。」

「許將軍一向都是如此的,他的書裡還寫到應該鼓勵下級違抗不正確的命令,」陳偉雖然贊同黃石對勇氣的看法,不過他也認為守住南京困難重重:「許將軍說,如果明知上峰的命令是錯誤的,確實發自內心地深信犧牲一定毫無意義的話,那就一定要抗命,不然就是失職。」

「你發自內心地深信我們堅持抵抗一定是毫無意義的嗎?」賀飛虎反駁道:「我們可以爭取時間,讓齊公組織起更多的部隊。」

「末將不深信,所以末將才覺得需要討論。」陳偉覺得問題是:第六軍覆滅在南京到底能為南明爭取多少時間,是不是會比撤退回福建更好?

「南京不能丟,在北伐軍大敗的今天,一旦丟掉南京,整個江南都會對我們喪失信心,仙霞關以東不是國家所有。」唐德生堅決反對撤退:「放棄南京更糟,我們要是打都不打掉頭就跑,那麼下次北伐這幫牆頭草都說不定會誓死抵抗了。」

「如果不是擔憂後面那幫人起來響應許將軍,我們並非沒有堅守的能力,但我堅決反對出城野戰。」陳偉也承認第六軍依舊很有實力,三萬五千大軍裝備精良,而許平在這一戰也並非完全沒有損失,但打野戰是不可取的。

「當然不會打野戰,就是打得過也不打。許將軍利速戰,我們利持久。」唐德生歎了口氣:「少帥就根本不該打這仗,一夫拚命,萬夫莫敵。許將軍幾萬人抱成團衝上來拚命,本來就很難抵擋,再說少帥那裡軍心本來就不是很穩。」

唐德生指的是明軍將領試圖恢復以前的威信,用了一些嚴厲的手段治軍,可士兵們不太買賬,齊公推行的制度又損害了將領們用嚴厲軍法對待士兵的合理性和合法性,這問題在北伐軍強勢的時候還不太嚴重。士兵雖不敢言可敢怒,安慶一戰面對集團衝鋒上來拚命的順軍,明軍的士氣很快就頂不住了。

「但!」唐德生語氣立刻又昂揚起來:「為了頂住少帥的優勢兵力,許將軍部署在側翼的部隊損失不小……」從戰報上看,許平在右翼部署的前衛營對數倍的明軍猛攻,傷亡慘重仍死戰不退,戰報上提到一度這個營甚至被明軍從順軍戰線上撕裂下來包圍起來,唐德生估計戰鬥慘烈到這個地步,這個營估計傷亡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只是人人明知沒有退路所以橫下一條心死扛:「近衛營和裝甲營也傷亡不小。」被許平用來主攻的裝甲營和近衛營也是人人奮勇,明軍戰報說近衛營甚至一槍都沒放,快速炮擊兩輪後直接撲上來用白刃突擊,被打死、打傷了上千人後還是衝進了明軍陣地,和裝甲營一起衝垮了明軍戰線,端掉了黃乃明的指揮部。

「許將軍此戰傷亡怎麼也得有四千人以上,不會比我們第六軍的軍力強太多,」唐德生指出許平雖然補充了一批二線野戰部隊進他的直轄,現在麾下已經有四萬多兵力,但是這些軍隊在江北連續作戰、抓俘虜很疲勞,安慶和廬州的順軍還要防備江西也不能盡數帶走,而且唐德生很懷疑順軍大勝之後是不是還有在安慶時那種毅然決然的戰鬥意志:「許將軍又特別不善於攻城。」

賀飛虎點點頭,許平編寫的教材很少提及如何強攻火器部隊堅守的要塞,從歷史上看他也特別喜歡用這種要塞來消磨對方,教材中也有大量如何用防禦來消耗對方進攻動量的描述,賀飛虎覺得許平既然喜歡這樣做,那麼他心底肯定會討厭去攻打別人的堡壘。一個指揮官在作出判斷的時候肯定會受到自己的感情因素影響,賀飛虎不禁想到以開封的危如累卵,許平仍下意識地避免攻城,雖然許平有合理的解釋,但是賀飛虎覺得裡面同樣有個人風格因素。

「但南京太大了。」陳偉不反對唐得生的判斷,但明軍事實上就是缺乏野戰的信心和勇氣,南京這麼大的城放一萬人連城牆都不能完全照顧過來,制定計劃肯定不能把寶完全壓在許平這次還是不會強攻上,那麼面對許平全軍時,可能要把整個第六軍都用來防守南京才能確保安全:「如果我們都蝟集在南京城裡,許將軍就會繞過我們,留下一隊兵馬監視,剩下的用來收取領土,那幫牆頭草看到我們被困在南京,許將軍大兵殺到,他們一樣還是會投降,南京很快就會內外斷絕成為一座孤城。」陳偉在江面上點了幾個點:「許將軍在這些地方架上火炮,就能阻斷我們水師,南京人口百萬,沒有糧草我們能撐多久?是吃人還是投降?還是兩眼一抹黑衝出去和許將軍決戰?」

這次討論沒有結果,散會後唐德生私下拉住了陳偉:「為什麼你會想不戰而退?」

「為什麼你會堅持與許將軍一戰?第六軍比少帥的第一軍、第二軍經驗還不如。」

「因為我沒有顯赫的家聲,我是靠拚命唸書,把別人睡覺的時間都花在操練場上才有今天的地位的。」唐德生大聲說道:「我是靠每一次考核都名列前茅,每一次演習都是佼佼者才落入卿院的視野的,難道你不是麼?我沒有一個好父親,我要小心地保護我的名字,我不想落得和許將軍還有他的長青營一個下場!拚命打仗、奮勇斷後最後還是被扣上叛逆的罪名。我不想背黑鍋,不想被陷害!而我知道如果又有這種戰敗黑鍋,一定是由我這種人來背的,難道你以為你跑得掉麼?難道你有一個姓金、姓趙或者姓賀的老子嗎?」

陳偉聽得有些動容,片刻後歎了口氣:「但我們得有能擊敗許將軍的辦法。」

「不錯,我們一定得把它找出來!」唐德生叫道。

……

「我的議會師堅守龍潭一帶,這樣可以靠江獲得水師的協助,而且還能避開許將軍佈置在江北的江防要塞。」陳偉向賀飛虎提出建議,第十一師將負責掩護右翼、江航通道,並屏蔽背後的鎮江府,不讓順軍有機會包抄明軍的後方:「唐兄的憲法師佈置在左翼,他將把師指揮部設在淳化。」

賀飛虎默默地看著地圖上的那個點,第六軍的兩個師形成犄角之勢,擋住許平向東進軍的路線:「而你們建議我把軍部設在句容?」

「更靠西的一邊更好,也更安全,如果軍部被包圍了,整個軍就失去指揮了。」陳偉答道,他覺得如果賀飛虎同意把軍部搬遷到丹陽去更安全,這樣兩個師就完全不用考慮軍部受到威脅需要出兵增援的問題了:「許將軍幾萬大軍每日需要大量的糧草輜重,他不可能無視我們的威脅就繞……」

「淳化?」賀飛虎打斷了陳偉的敘述,敲著地圖上那個點問道:「是,沒錯,分兵讓許將軍難以用少量部隊就把我軍孤立起來,堵住江航和大路,威脅他的糧道他不能向東進兵,也不敢向南進攻,可是誰來守南京呢?」

「我們不守南京了,南京太大了,一個師沒法守,而且還有那麼多百姓,要是被圍了用不了幾天就該餓死了。」唐德生自告奮勇帶憲法師去淳化,如果把第六軍的輜重抓緊運去大半的話,他再提前把居民都疏散那就能堅持很長時間。

「只要我們大軍還在應天府,還擋著許將軍的前進道路,那後方的牆頭草們就還會觀望吧。」這也是陳偉盼望賀飛虎去鎮江府的原因之一,要是後方都造反了,那第六軍還是孤軍一支。

「丟掉南京,」賀飛虎拚命地搖頭:「那幫人還不知道得把許將軍的兵力吹成什麼樣子,我都能想得到謠言的內容。」

「但他們有可能繼續盼望,總比我們被圍在南京或者逃出應天府要強得多,如果我們再事先通知各府一下,他們觀望的可能性就更大了。」陳偉覺得壞消息與其讓後方從謠傳那裡得知,還不如主動告訴他們。

「那淳化被包圍怎麼辦?難道你就敢出去和許將軍打野戰了麼?」賀飛虎覺得陳偉的計劃是把全軍擺成一字長蛇陣挨打,所謂犄角之勢其實就是兩處分兵擋路,然後看誰倒霉,對順軍來說長江航運雖然重要,但是因為有明軍的水師威脅所以可靠性下降,而內地的淳化則很容易被包圍。

「不敢。」陳偉斷然否認有這個念頭:「如果憲法師被圍,只能靠他們自求多福。」

「末將加固營寨,多挖長壕,一定能堅持很長時間。」唐德生請命道:「就算被圍,一個師被圍也比全軍被圍強吧。末將要是頂不住了,大人和議會師還能乘船脫困。就是那幫牆頭草還是倒戈了,末將也能為第六軍拖延時日,讓大人能夠率領軍主力殺回福建。」

賀飛虎的目光在兩個部下臉上來回掃了幾眼,又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們是倣傚曹仁守樊城之故伎麼?」

當初曹仁覺得以手頭兵力守襄陽沒有把握,就跑去堅守樊城,只要樊城不下襄陽關羽就是拿到手也不踏實,而如果樊城落成襄陽就是死城一座。所以關羽的決定就是以少量兵力監視襄陽的少量留守,主力來圍樊城的曹軍主力。

「大人明鑒。」陳偉和唐德生一夜不睡,就是打算傚法曹仁,像牛皮癬一樣地賴在應天府不走,如此南京和許平的糧道後路都在明軍三萬大軍的眼皮底下,許平就是心理狀態再好也不能對他們置之不理:「不過我們兵力太少了,南京太大了,連留守也無法留了。」

「聽天由命吧。」唐德生說道:「如果我們留在應天府和許將軍主力對峙他們還要反,那真是沒有辦法了。」

賀飛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做得更好一點。」

兩個師長都精神一振,雖然不知道賀飛虎還能從哪裡變出兵力來不過聽起來長官是同意了他們的意見,而且若是能保住南京當然最好不過。制憲會議剛剛沉浸在收復南京的喜悅中,這也是他們用來消除安慶大敗影響的唯一借口,若是南京才拿到手就拱手相讓那無疑於給制憲會議和六省卿院迎頭一棒——無論如何,夥計用棍子把東家打得頭破血流都是不明智的,尤其是你還打算繼續替東家打工的時候。

「我們雖然兵力不足,不過我們糧草頗足,而且船隻也不缺。」之前經過一番努力,南京戰場的運輸能力已經大大增強,現在北伐軍主力逃回江西去了,不問可知南方的運輸力量還可以繼續向南京戰場傾斜,賀飛虎說道:「可許將軍的糧草多半不會很足。」

整個江南都在明軍掌握中,許平的補給要靠山東大力支援,而陸地運輸的成本是水運的幾十倍,賀飛虎判斷許平肯定養不起上百萬人:「我給許將軍去封信,宣佈為了避免南京古都毀於戰火,我軍主動棄守,絕不會在南京駐紮軍隊,不會從南京派遣細作,也不會從南京發起進攻或是用來儲備軍資。可是如果許將軍不接管南京的話,我們就會負責南京糧食的運輸:不封鎖邊境、不關閉航運,保證南京的百萬生靈衣食無憂。」

一口氣說完後賀飛虎看著兩個部下:「你們覺得怎麼樣?」

陳偉琢磨了一會兒,點頭道:「從開封一戰看,許將軍很可能會答應,反正南京不留一兵一卒,他想拿隨手能拿走。」

「從安慶一戰看,許將軍也很可能答應,」唐德生比陳偉多想了一會兒,最後也贊同賀飛虎的提議。從宋襄公開始,大家都以心狠手辣為榮、以講信用仁愛為恥,雖然大家都明知宋襄公就是不講道義也不是楚國的對手,但是既然傳統是讚揚卑鄙無恥那沒人願意約束自己不去為非作歹,這次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講道義的許平不利用下就太可惜了:「他連俘虜都不願意殺,當然更不會願意把百姓捲入戰火。」

「要是許將軍同意了,這事就太有趣了,南京這麼堅固的城牆,許將軍扔完我們扔,歷代打死打活的城市,現在居然可以在戰場中間保持中立。」不管大家怎麼罵許平不坑殺俘虜、不禍害百姓是違反軍人之間默契的,但打不贏他都是白搭——就好比如果宋襄公不是宋國而是楚國國君的話,那他就是講道義敵人也只能乾瞪眼,陳偉有些不自信地笑道:「只要卿院同意。」

「卿院一定會同意的,南京不駐軍總比丟掉強。」賀飛虎決定馬上去給泉州去信,他的計劃需要後方的支持,沒有齊國公府、制憲會議和六省卿院的批准,糧商顯然不會得到運糧到南京的許可:「還有一件事。」

賀飛虎看向唐德生:「如果許將軍答應開放航道的話,那就更會去打你了,就算打不下來,被圍的日子久了士氣也會低落,尤其是現在大家都知道許將軍不殺俘。看到病號傷兵在包圍圈裡一天天增多,不斷死去,士兵遲早會起投降的念頭。要是那個時候我還沒辦法給你解圍,你打算怎麼辦?你有什麼提高士氣的打算嗎?」

「沒有,」唐德生坦率地答道:「大人一定得盡快讓卿院給我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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