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一章 孤身進城
大軍整肅過後加緊趕路,在兩天之後抵達大同府南部的應州大石口附近,在這裡,一小隊騎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一人對平撫軍的先鋒隊大喊道:“速速傳報欽差大人,我們是從大同來的,求見欽差大人。”
消息迅速傳到段飛面前,段飛吩咐原地休息,然後派人將這一隊騎兵領到自己面前。
這一隊騎兵總共有一十五人,他們拒絕交出武器,來到段飛面前亦拒絕下馬,神態相當傲慢,段飛制止了手下的喝嗎,對這十五人冷笑道:“在本官面前還敢如此傲慢,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不問緣由地將你們拿下斬了麼?”
騎兵中的一人叫道:“欽差大人,我等早已抱有必死之心,大人殺了我們只怕有害無益,在下姓柳名臣,柳樹的柳,忠誠的臣,柳忠是我親大哥,郭鑒是我義兄,是他們派我來詢問大人,大人名為招撫使,為何卻帶著八萬大軍?莫非平撫不成,便要動武征討嗎?”
段飛冷笑道:“在你們大同兵面前,本官帶來的這數萬士卒與土雞瓦狗有何區別?本官若真要對你們動武,帶來的就不是這點人,而是從其他邊衛徵招來的數十萬大軍了。”
柳臣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說道:“大人,既然如此,為何從太原三衛調來如此多的兵馬?我大哥他們非常疑惑,太原三衛滿打滿算也才四萬多人,如何在大人手裡突然變成了八萬,而且太原三衛的營地中竟然不見少了幾萬人的樣子?”
段飛道:“你們的情報還挺暢通的嘛,不過這個問題乃是機密,本官不能告訴你,既然你兄長他們派你來試探本官,想必是反意不強,既然如此,你為何還如此傲慢,就不怕本官心中不悅,對你哥哥他們不利麼?大家只是一時義憤才跟隨你哥哥他們暴動,沒有幾個真的想造反,你不要一時衝動害了大家啊。”
柳臣猶豫了一下,他翻身下馬,向段飛叩首道:“大人英明,我們沒有人想造反,只是巡撫張文錦和參將賈鑒欺人太甚殘暴無德,我們被逼得沒法活了,這才起而殺之,咱們日夜都在盼著朝廷招撫的消息,聽說皇上派來招撫的是段大人,大家都很高興,都說大人遠見卓識、英明神武、善待部下,定會給我們個公道,沒想大人去太原衛兜了個圈,轉身就帶著數萬人來了,大家很是詫異,於是派小人前來探大人的口風,小人剛才對大人無禮,果然是一時衝動莽撞所為,還請大人見諒。”
他帶來的那十來人也都紛紛下馬,向段飛拜道:“小人無禮,請大人見諒!”
段飛笑道:“都起來吧,說了這麼多好話,本官哪還能治你們的罪?柳臣,你到本官面前來,本官告訴你這八萬人的用處,免得你回去說不清楚,反誤了本官的大事。”
柳臣來到段飛面前,段飛對他寥寥數語,柳臣激動起來,大叫道:“大人,這是真的嗎?”
段飛肯定地點點頭,說道:“這是絕對機密,除了你兩位兄長外不許告訴任何人,回去之後叫你哥哥他們準備接受招撫,並嚴格封鎖消息,不得讓你們已準備接受招撫的消息有任何只言片語傳到關外,否則本官可要為你是問!”
柳臣喜形於色地說道:“大人放心,我們早已期盼著這一天了,大人放心好了。”
段飛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就先回大同去,本官隨後就到。”
柳臣離開之後招撫大軍繼續趕路,過了大石口,應州很快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應州守將開城出迎,令段飛驚訝的是,這個守將便是柳忠本人,在柳忠的帶領下,大軍繼續向大同進發,經柳忠之口,段飛發現大同的局勢比他所知的還要複雜,同時也了解了不少兵變的內情。
情報裡說得很簡單,大同巡撫張文錦為加強戰備,命鎮卒戍守城北五堡,參將賈鑒催督甚急,激起眾怒。鎮卒郭鑒、柳忠等起而暴動,擊殺張文錦、賈鑒,看似一個突發的事件,實際上問題已經存在許久,這一次不過是火山爆發而已。
張文錦與賈鑒對待士卒就如奴隸,在大同軍方積怨很深,這次事件也絕非為了戍守城北五堡,而是張文錦想要抽調正在維護五堡的士兵去給他的官衙維修,郭鑒以軍情甚急,士卒不能私用為由拒絕了,張文錦大怒,命賈鑒派人將郭鑒抓了起來,捆在轅門內親手抽了幾十鞭子,張文錦還不罷休,還要將郭鑒丟到水牢中泡著,柳忠等上千勸諫,也被張文錦抓起來抽了幾鞭,群情聳動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不如反了’,結果憤怒的大同士卒立刻衝上去將張文錦當場殺死,賈鑒被打斷兩腿,用馬拖著游營兩日才活活疼死。
大同士卒推舉郭鑒和柳忠為他們的首領,不過柳忠和郭鑒在是否接受招撫上卻存在分歧,郭鑒吃了太多的苦,手裡突然多了十多萬卒子,對朝廷的招安似乎不太感興趣啊。
第二日中午,招撫柳忠如大軍順利來到大同城下,果然如柳忠所說,大同城門緊閉,城頭上雖然還飄揚著大明的旗幟,不過段飛派人喊話之後,大同城頭的卒子卻回答說要想招撫他們,欽差大人得孤身一人進城。
“大人,萬萬不可孤身進城啊!”包括柳忠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勸說段飛,段飛卻道:“本官帶著數萬兵馬來到大同城下,郭鑒與守卒有所懷疑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柳忠你也說過了,郭鑒只是一時糊塗,數萬大同守卒並不想造反,難道他們還能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本官不成?既然郭鑒怕了,要我一個人進城,那我就一個人進去和他談!”
段飛固執己見,大家苦勸不能,最後江輝建議道:“大人,您可是帶著天子劍的欽差啊,身邊怎麼也得帶幾個隨從吧?郭鑒再無禮,總不能當著幾萬卒子的面,不許大人帶幾個隨從在身邊伺候吧?這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他怕了嗎?”
段飛想了想,覺得江輝說得有理,自己不能完全答應郭鑒的要求,以免對談判不利,他親自點了八個人,就帶著這八個人,騎馬來到大同城南門前,大喝道:“本官乃奉旨招撫欽差段飛是也,快快傳報郭鑒,就說本官來了,快叫他大開城門,親自來迎!”
過了許久,城門終於在吱呀聲中打開了一條僅僅可供一人側身通過的小縫,有人在裡面喝道:“欽差大人,請進來吧。”
隨同段飛前來的親衛之一的圓通哼了一聲道:“郭鑒也太無禮了,竟然讓大人從這麼小的縫隙裡鑽進去。”
段飛笑道:“他們不拋個籮筐下來,讓本官坐著籮筐讓他們拉進去已經很不錯了,下馬進城吧。”
段飛首先下馬,圓通他們將段飛護在中間,先後走入大同城裡,城門又立刻被卒子用力推動關上了,圓通等都將心提到了嗓門上,段飛卻微微一笑,輕喝道:“不要緊張,放鬆一點,郭鑒越小心,說明他心裡越矛盾,現在緊張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啊!你們看看兩邊士卒看著本官的神情,像是就要撲上來殺人的麼?”
圓通等依話望去,這才發現在周圍拿著武器包圍住他們,看似威脅很大的士卒,望著段飛的眼裡竟然充斥著興奮與欽服神態,若是有人大喊一聲,說不定這些士卒立刻就會拋下手中武器,向段飛涌過來搶他簽名呢。
有此發現之後圓通他們也放下心來,圓通心悅誠服地對段飛道:“大人越來越厲害了,一進城我的心便亂了,若非大人點醒,說不定沒等他們動手,我們自己已經崩潰了。”
段飛沒有回答,因為一個判軍首領走了上來,向段飛施禮道:“段大人,郭將軍請你到巡撫衙門相見。”
段飛暢聲笑道:“郭將軍?大同什麼時候有了位郭將軍?莫非郭鑒給自己封的?沒有皇上准許和兵部的任命,郭鑒怎敢自稱將軍?難道他真打算造反嗎?”
那名將領神色一緊,只聽兩旁士卒嘩聲漸起,他急忙解釋道:“段大人誤會了,郭鑒並未自封將軍,這只是大家對他的一個敬稱而已。”
段飛一舉奪回主動,他微笑道:“原來如此,既然郭鑒不想造反,那麼當今聖上還是他的主子,本官代表皇上前來招撫,為何卻受這等待遇?快為本官及隨從備馬!”
那名將領無奈只好命部下讓出幾匹馬來,不過段飛卻不肯上馬,他望著那名將領坐下那匹純黑的馬,說道:“你怎能讓本官騎這些劣馬?你坐下那匹應該就是皇上賜給巡撫張文錦的御馬豹子頭吧?果然神駿啊,不過御馬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騎的,郭小將軍,只好請你割愛了…”
騎著豹子頭的果然是郭鑒的兒子郭破韃,他聽到段飛的話,臉上紅白變化了一陣,終於翻身下馬,將豹子頭簽到段飛面前,遞上韁繩恭恭敬敬地說道:“段大人,請上馬。”
在圓通等佩服不已的目光中段飛身手矯健地一躍而起,穩穩地坐在御馬豹子頭背上,他目光在周遭巡視了一遍,突然大喝道:“大同兵變,你們殺死巡撫張文錦,參將賈鑒的詳細經過皇上都很清楚,張文錦以權謀私,賈鑒暴虐無情,皇上都是明白的,特命本官攜天子劍前來招撫,可見皇上對爾等的信任,希望爾等不要辜負皇上的期望,國之將士,應當守衛邊關保家衛民,刀槍不是用來對著自己人的!”
聽到段飛的話,許多人悄悄地垂下了手中的刀槍弓箭,段飛感覺到暗藏的殺氣驟減,他滿意地對郭破韃道:“郭小將軍,請上馬在前頭引路,本官可不知道巡撫衙門在哪哩…”
第六八二章 開誠布公
在郭破韃的帶領下,段飛騎著豹子頭向巡撫衙門行去,大同城乃是京城西部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大同的規模幾乎堪比太原,街道齊整,百姓在兵變之下依然鎮定如恆,他們好奇地看著身著明黃色蟒袍,騎在高頭大馬上精神抖擻的段飛,相互交頭接耳,目光中都透著興奮與安然,看到這些百姓的目光與神情,段飛心中更是鎮定,就算郭鑒有什麼想法,在這大同城裡,他也攪不起什麼風浪來。
眼前突然來到一片高門大宅區,最醒目的一座府邸前擺著兩隻高大的獅子,看那規格,府中主人定是位皇族貴胄,這顯然就是代王府了,在大同也唯有代王府才有這等氣魄。
過了代王府,又經過幾座府邸,眼前出現了一座稍顯破舊的府邸,不過這也只是相對周圍華宅而言,接近那府邸的時候,郭破韃稍稍放慢馬速,與段飛平行,低聲說道:“前邊就是巡撫衙門了,大人,我爹遭此大難,心有怨氣,言語中若是對大人不敬,還請大人多多擔待不要見怪…”
段飛微笑道:“本官離京之前便早有面對千夫指的心理準備,直至目前一切都出乎本官預料的簡單,你父親的遭遇本官非常同情,本官不會與他計較這些小節的。”
郭破韃輕嘆一聲,欲言又止,他策馬加速來到那宅子前,守在門前的士兵見狀急忙進去通報,段飛來到宅子前仔細打量,張文錦的這座宅子雖然稍顯破舊,有些地方確實年久失修有些損壞,但是稍加修補即可,何須大動干戈抽調士卒來給他修宅第?張文錦可是個巡撫啊,他怎麼能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這個傢伙不是豬油蒙了心,便是活該找死了。
就在段飛胡思亂想的時候,剛才進去傳報的士兵跑了出來,郭破韃跟他低語幾句,來到段飛馬前,說道:“段大人,我爹身上傷勢嚴重,至今尚不能下床,請大人移步入內相見,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
段飛翻身下馬,說道:“這有什麼,既然郭千戶傷勢嚴重不能下床,本官自當親自前往探視,郭小將軍,請前頭帶路吧。”
郭破韃點點頭說了聲請,便帶著段飛進了宅子,不一會段飛便進入後院,鼻子裡嗅到一股藥味的時候,郭破虜已將段飛帶到正房前,向屋裡恭恭敬敬地報道:“爹,欽差大人到了。”
一把低沉沙啞似乎歷經了滄桑的聲音說道:“欽差大人,郭鑒不良於行不能親自出迎,只能躺在床上與大人相見,還請大人見諒,破兒,還不快將欽差大人請進來。”
段飛大步上前,走入屋中,順著聲音方向走去,說道:“郭千戶無需多禮,本官自己進來了。”
鼻子裡藥味越來越重,段飛轉過一座屏風,終於見到了趴在床上側頭向裡躺著的一個中年大漢,他赤著上身,只在腰臀上隨便蓋了件衣服,背上腿上覆蓋著厚厚的藥膏,背上皮膚紋起老高,大小腿也不成比例地腫起,看來郭鑒不良於行之說倒不是推託之詞。
“郭千戶受苦了…”段飛來到床前,目光在郭鑒背上一掃,便肯定他的傷絲毫不假,堂堂千戶,當眾被巡撫及參將打成這樣,難怪同情他的士卒頓時反了,段飛懇切地說道:“皇上已知事情原委,特派本官前來慰問安撫,皇上說了,兵變事發突然,巡撫張文錦與參將資鑒死有餘辜,參與兵變的士卒只要見旨後各歸本位,聽從調派,便不再追究,為首者由本官酌情處理,據本官所查實,郭千戶自始至終沒有動過刀槍,雖被推舉為兵變首領,然而卻實非本意,只要郭千戶配合本官安撫參與叛亂的將官,平息此事,郭千戶便有功無罪,郭千戶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凡是本官職權之內的,本官會盡量滿足,郭千戶,本官如此安排可還妥當?”
郭鑒激動地轉過頭來,說道:“皇上真的是如此想的?段大人,你不會是誑我吧?事後真的不再追究?”
段飛微笑道:“你何嘗聽說過本官言出不行的?聖旨在此,你自己看清楚再說吧。”
段飛將正德密旨遞過去,這本是段飛最後的底牌,段飛應該為朝廷體面爭取一下的,不過段飛不想搞那麼複雜,直接把密旨砸過去,除非真想謀反,否則大明百姓誰能擋得住如此誘惑?
郭鑒接過密旨仔細一看,確認段飛剛才所說句句屬實之後他激動得翻身而起,段飛一偏頭,郭鑒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實在不雅,他急忙抓起長衫遮住身體,對段飛道:“下官激動過度在大人面前失儀了,大人請勿見怪,大人請到外間等候,下官更衣後再與大人慢慢商談。”
段飛點帶你頭,走出屋外等候,沒多久,郭鑒披著件寬大的衣袍走了出來,只見他精神抖擻,雖然臉色還差點,但是卻絲毫看不出幾天前曾受過酷刑的樣子。
“有勞欽差久候,下官郭鑒參見大人。”郭鑒向段飛大禮參拜,段飛抓住他的手將他扶起,只見郭鑒手上新傷未愈舊傷累累,段飛輕嘆道:“郭千戶無需多禮,郭千戶身上的傷不妨事了嗎?”
郭鑒赫然笑道:“這點小傷,還沒放在下官心上,養了這許多天,已經不妨事了,大人,這聖旨還請大人收回。”
段飛收回了密旨,說道:“郭千戶,你已有決定了嗎?”
郭鑒苦笑著點點頭,說道:“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皇上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這個叛逆,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寬宏大量,下官服了,下官願意交出兵權配合大人平息此次兵變,下官沒有別的要求,只盼朝廷能夠遵守承諾,不要事後再追究我等罪責。”
段飛皺眉道:“郭千戶,皇上都已經開了金口,下了聖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郭千戶,甭管他聽柳忠說你原本不肯受人推舉當這個叛變的頭兒,實在無法推脫才勉強答應,可事後你們聽說朝廷派本官前來平撫的事後,大家都表示想要接受招安,唯獨你反對招安,對朝廷疑慮重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否有人惡意中傷在你面前造謠了?”
郭鑒若有所思地搪塞道:“下官自己胡思亂想,誤會了朝廷的意思,給大人帶來不少麻煩,還請大人見諒。”
段飛目中精光一閃,說道:“郭千戶,本官的名聲想必你聽說過,本官是靠刑名起家,練就一雙神眼可斷真假是非,郭千戶砌詞為人隱瞞,難道本官看不出來嗎?此人顯然是別有目的,故意挑唆,郭千戶難道看不出來嗎?郭千戶,此人極有可能是真正的叛匪逆黨,郭千戶最好還是不要再為他遮掩了。”
郭鑒猶豫了一下,猛一咬牙,說道:“大人言之有理,我就說那小子怎麼平時不拜神,神像倒了他反而上了心,這些天他不斷跟我說些朝廷此人便是我麾下百戶甘會,此刻就在府中,破兒,破兒,快帶幾個人去將甘會找來,快去!”
段飛冷笑道:“只怕他見勢不妙會暴起傷人逃之夭夭,圓通,你帶兩個人跟著去,一定要將那個甘會捉住!”
“是!大人。”郭破韃凜然接令,帶著幾個人,和圓通他們一塊走了。
段飛又對郭鑒道:“郭千戶,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大同恢復原狀,那些因不同意參加兵變而被扣押的官員、將領,還有那些整營被繳了武器扣押的士兵,都釋放了吧,參與兵變的人和部隊各回駐地,嚴密封鎖消息,禁止任何人進出關口,連只鳥也不許飛出去。”
郭鑒猶豫道:“大人,這是所為何故?聽說大人從太原衛帶了八萬多人過來,讓下官著實困惑不已。”
段飛道:“你先辦好這些事再說,等情況穩定下來,本官自會告訴大家那八萬人究竟有什麼用。”
郭鑒腦子一轉,他訝道:“大人,難道朝廷打算對韃靼用兵?”
段飛道:“你頭腦挺靈活的嘛,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不過此事藏在心裡就好,千萬不要傳出去。”
郭鑒興奮地點點頭,說道:“咱們早盼著這一天了,想當年皇上還年輕的時候,下官曾經跟隨皇上在關外跟韃靼狠狠打了一仗,轉眼就十來年了,皇上終於…可為什麼要調太原衛的兵?而且聽說太原三衛只有太原衛全軍而出,其他兩衛根本沒動靜,如何冒出八萬人馬?”
段飛微笑不語,不一會郭破韃帶著人大步返回,來到近前向段飛和郭鑒分別一拜,說道:“段大人,甘會已經帶到,這傢伙果然有鬼,聽說大人召喚他前來,他轉身就跑,結果被大人的兩位親衛一舉擊倒,已經抬過來了。”
段飛問道:“有人看到你們抓人了嗎?甘會平時與什麼人比較親密?本官擔心他有同黨,需要一塊抓起來。”
郭破韃疑惑地道:“回大人的話,看到我們抓人的人不少,不過應該都是可靠的,甘會責任經常說些酸溜溜的話,人又小器,大家都不怎麼喜歡他,應該沒有同黨吧?大人,甘會他怎麼了?難道是韃靼的內奸?”
段飛道:“甘會游說你父親堅持兵變甚至造反,本官懷疑他是魔教中人,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平時喜歡去什麼地方消遣?”
郭破韃道:“甘會是魔教弟子?天啊…他平時喜歡賭錢,最愛到匯海賭場賭錢,我們就算駐紮在城外,甘會都時不時要回大同賭一把,聽說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銀子,大人,甘會真的是魔教弟子嗎?”
段飛道:“本官也不清楚是否判斷正確,不過立刻封鎖匯海賭場不會有錯,圓通,你多帶幾個弟兄過去,若匯海賭坊真的是魔教據點,務必要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