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屠龍道士VS 夕陽劍客 上

而且今晚的慶祝宴會可是大場面，莫薩克可不願意在這節骨眼上質問燕千均而破壞大家興致。再者，現在證人只有少少二人，而那位神秘女戰士卻始終沒有出現，要說怎麼去譴責舉證小寶的冒功事件都是空談，來自拉歐方面的消息又不一定是正確的說法，沒有對質並經過檢驗的證詞都是很蒼白無力的指控，所以莫薩克決定找燕千均私下解決，如果你小寶閣下真的利用他人的戰果達成自己的名聲，那麼我就用武力來告訴你做人是要有點底線的，功夫好立了大功不代表你就能做些違心的事，這樣不僅對不起烈日堡壘之中那麼多把你當真正英雄的人，也對不起你身上的武者之魂。

由於今夜全城陷入了極度狂歡，晚宴過後大家都已各自回家或是找私人地方繼續續攤，所以平日只有在舉辦競技活動時才會開放的競技場內空空蕩蕩沒有人來，外頭路上除了酒鬼之外就是值班輪守負責維安的部隊，所以這時候如果在競技場內比試的話只要不亂來都不會引人注意，這也是莫薩克會找燕千均在競技場過招的原因。

其實他大可以挑選其他更好的比試地方而不用找競技場這種普通場地來過招，不過莫薩克知道拉歐已經盯上小寶先生，但不管如何小寶都是今天的大功臣，萬一讓人知道莫薩克在晚宴後竟然對他動了手，消息傳出去被有心人操作的話還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所以莫薩克為了避免麻煩而選擇了一貫公開的軍民娛樂用競技場，而非軍用或城主府的演武場，目的就是不想讓這回的交手原因變了質。

當燕千均一行人邊走邊逛的到達烈日堡壘的公開競技場時，莫薩克馮賽卡早已在場中久候多時了，燕千均見莫薩克馮賽卡似乎已站在場中待了不少時間倒也沒產生啥尷尬的感覺，反正這場邀約你只說晚宴後又沒明訂時間，而且是你強迫找我挑又不是我有事找你聊，沒讓你等到月亮下山已經算我很有義氣了。

莫薩克對於燕千均的遲到沒啥意見，但他沒想到燕千均不是自己一個人來而是帶著一群蒙著面紗的女伴同行而至，而且那群女士們彷彿是來看耍猴戲一般的對莫薩克比手畫腳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這讓莫薩克不由翻了翻白眼，心中很是訝異小寶先生神經大條與不怕死的上限值，該不會這傢伙在被經過一晚上眾多貴族與美女的阿腴奉承之後，現在對自己已經信心爆棚到如此誇張的程度，連對手是咱這種國家級守護者中的高手人物都不放在眼裡了？

莫薩克畢竟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對於燕千均的失禮行為也只是在微微發愣之後一笑置之，算了算了，如果這位外來者真有可匹配孤身一人救出泰勒絲的實力，那他這種不照規矩來的行徑也是無可厚非，因為人家本來就有那底氣嘛，但如果這傢伙只是虛張聲勢的時勢造英雄型人物，那他待會兒就會因此吃到苦頭了。

「小寶閣下，如果不介意的話，麻煩將女眷都請到觀戰台上，競技場上的鮮血不適合沾到淑女們的身上。」莫薩克保持著風度，客氣說道：「……至於我們的切磋交手，可以的話我希望現在就進行，早點結束你也可以帶著這些女眷們去逛逛難得不設防的烈日堡壘，看看這為了人類世界而犧牲無數性命與燃燒永恆熱情的古老邊境大城，看看那些千百年來為了人們努力奉獻後而被雕刻在四處的英雄們雕像，只有真正值得讓後人敬佩的英雄才會被這座城市乃至西方的人們永銘於心不被遺忘，而那些虛假不實、投機取巧的，肯定會在時光的驗證與真相大白後被世人永遠唾棄……」

「呃，我借問一下………妳們有人知道他在講什麼東東嗎？」燕千均滿頭霧水了，心想要打就打吧，幹嘛扯到啥英雄與被唾棄的甚麼碗糕，雖然本人一直靠顏值與才華吃飯，但你也不能說些有的沒的害我智商卡到而拉低了我的總體素質嘛

「不清楚。」讓人意外的，率先回他話的是沉默姑娘月琴，月琴看向莫薩克的眼神非常不善，緊握拳頭冷道：「但我很想跟你交換一下身分好上場與他對戰，然後用拳頭告訴他在競技場上留鮮血不是男人專有的權利。」

燕千均頓了一下無言以對，好吧，忘了我家小琴琴的屬性為戰鬥狂，在遊戲中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超級女打仔，莫薩克剛剛的話的確讓她不爽到了，不過燕千均知道小琴琴雖然個人總體戰力加總起來可能不如莫薩克許多，但如果加上她的超級暗殺寵物人面獅身獸斯芬克斯就不一樣了，所以人家的確是有底氣說這話地。

「就是，不就一個西方國家級守護者而已，囂張什麼！」見月琴姐姐開火了，早就看莫薩克不順眼的仙境紙鳶也橫眉豎眼地朝莫薩克揮了揮拳頭，認真叮囑燕千均道：「哥，不用給我面子，把他打到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最好！瞧他在那嘰嘰呱呱的好像咱們欠他甚麼似的，要知道你可是打敗妖獸的武當第一人、身分高貴的聖主姑爺，願意赴這種小人物的邀約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死ㄚ頭麻煩注意一下，這時候不要提到那啥蛋蛋姑爺的，這樣會害我打不下去……」無奈的燕千均歪頭斜眼瞪著便宜妹妺，心中很有一股想抓她過來用力捏臉的衝動，為甚麼現在連要跟人家PK妳都能扯到那鬼稱號咧？打敗妖獸的武當第一人這是戰鬥出來的美名，在現在這情況下喊出來壯膽助威我可以接受，但啥聖主姑爺基本上就是我被人家強親一下而產生出來還被強迫接受的外號，這跟甚麼單挑打架完全沒半毛關聯性好嗎？

貂嬋很想跟月琴一樣開口放話要代替燕千均上場，狠狠修理一下眼前那莫名其妙來找碴的西洋人，不過她知道自己這麼說會讓燕千均為難，所以只是微笑地默默看著他不發一語……他曾說過的，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說實話，你有幾分把握打贏他？」黃山飛來與楊門女將二女微微皺眉，她們雖然對於燕千均很有信心，但根據燕千均自己的說法與莫薩克他本身在西方地界的響亮名聲看來，如果燕千均真的要採取不放寵的單挑對決方式，那咱們這位屠龍道士的下場可能有點懸……

燕千均都還沒回話，沒心沒肝的霹靂小詩就已經嘻嘻哈哈地代他回答道：「唷唷唷，這樣不行呢，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呀？人家可是連蛇蠍夫人都能搞定的……行行行，郎君相公好哥哥，麻煩你的拳頭先收回去，人家不說這事就是了……不過啊，打得贏打不贏我是不清楚，但我能肯定咱們燕先生不管輸贏都能全身而退的，人家現在胸前可是掛有著德魯伊師奶與美麗的帝國十四公主所贈送的勳章，光是這二樣就能逼得莫薩克馮賽卡不敢下死手了，妳們完全不用緊張啦。」

「沒錯，這一場就當打經驗的。」獨孤雅典娜細長的眼睛微瞇瞟了莫薩克一眼，冷靜道：「根據我的猜測，莫薩克會當出頭鳥打這場友誼賽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可能是來自拉歐的請託，但另一方面卻更有可能是存了試探底細而來。今天咱們老燕以一介外來者的身分在戰場上那麼出風頭，肯定戳到了不少西方高手的痛處，但他們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泰勒絲被救出的過程，自然沒見到老燕最威風驍勇的一面，所以肯定被老燕的真實身手高低問題所困惑，這時候莫薩克以高級護國守護者的身分出手挑戰他的確是比較恰當的作法，因為莫薩克是守護者們之中身手比較高的少數幾人，挑戰老燕比其他人更有把握，而且就像剛剛小詩說的，有人身上掛著二名陌生女子情意綿綿的贈禮，那威攝力太過強大，莫薩克打狗也得看主人藉以決定下手輕重……」

「喂喂喂……夠了喔妳們。」燕千均張開雙手一把迅速勒住聒聒不停的獨孤雅典娜與霹靂小詩脖子，忿忿不平地在她們身上蹭來蹭去邊賺福利邊說道：「一個完全不關心我死活嘻嘻哈哈的，另一個滿口老燕老燕的叫……良人被迫出征在即，妳們這二個婆娘不思如何安慰本員外，反而竟然放話惑眾擾亂夫心，罪當問罰了。」

「厚厚，真不知死啊，大敵當前還這樣玩？老公兄弟你可真不愧是以荒淫行徑成名江湖的淫蕩道士啊。」敖琝走過來一臉輕浮模樣的摟住了貂嬋與吉祥天狠狠抱住，用看傻瓜的眼神瞪著還跟妻妾玩成一團的某人，非常鄙視說道：「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對吧？難怪還這麼歡樂不休呢，告訴你吧，你遇到的這傢伙很硬，而且是非常的硬，我預估你只要在對招當中犯了一點錯誤就是被人家轟成渣的下場，到時人家以『一個不小心收手不及』或是『對手實力太差』當成理由，用來對外說明這就是他意外把你打掛一次的原因，到時你死也是白死的了。」

「嘖，人總要犯點小錯誤的，否則正確之路上總是人滿為患，感覺就像端午假期出遊時一樣地塞車堵心呢……」燕千均聳了聳肩隨口應了二句，這才將被他快捏成麻花而羞到滿臉通紅的獨孤雅典娜與霹靂小詩二女放開，隨即歪頭瞪著敖琝：「還好意思講我？一晚上都沉醉在一大票金髮洋妞乳波臀浪中的人不知道是誰厚，還要我派蝙蝠他們才能將你架回來免得你被人家組團揪出去吸成人乾，套句某部長的名言───『然後他就死掉了』。年輕人，麻煩你節制一點，不要丟臉丟到國外了哈。」

「我倒！好心換得驢肝肺，野狗咬了呂洞賓……」敖琝眉毛一揚，斜著眼睛不爽抗議了：「搞清楚，你以為我在宴會中穿梭在一大堆痴妻怨女空閨熟婦之中，冒著隨時可能會被奪去童身的危險是在幹嘛？還不是在幫你打聽消息！」

「啊，啊，是喔是喔。」燕千均直接用尾指挖了挖耳朵，滿口敷衍的語氣回應著。

「哎呀，竟敢不信？」敖琝重哼一聲，怒道：「……哥哥我剛才在宴會上可是犧牲自己被一堆給我迷到神魂顛倒的美妞倒追的時間，努力擠到大嘴巴型洋妹子姑娘群當中打聽過了，她們都說莫薩克這傢伙可是貨真價實的強者，早年未成為守護者拿到夕陽劍客名號之前就是個四處行俠仗義的頂級大劍師，後來更曾擁有揮劍斬死一頭九百級鋼鐵巨龍BOSS的輝煌戰績，並且因此吞下了那頭龍的內丹而獲得了增幅鬥氣施放距離的強大戰力，甚麼夕陽劍客是他自已取的外號，私底下其實大多數洋人都尊稱其為『斬龍劍聖』喔……喂，人家這名頭可是一點兒也不遜色於你的屠龍道士稱號，而且他腰間掛著的西洋劍也是神器等級的高端武器，這一場你要不認真點兒待會兒肯定被他打趴，到時我可是不會同情你，甚至還會抱著你小妾女僕跑去在你頭上灑花慶祝啦。」

「斬龍劍聖？好吧，我承認被你說話間那猙獰的嘴臉嚇到了。」莫薩克這個名頭聽起來就很響亮，但燕千均早就親眼見過莫薩克的驚人身手，所以即使知道對方具備神器並擁有斬殺巨龍的能力並不意外，不過他還是心領了敖琝偷偷去幫他收集情報的人情，當下拍拍衣袖便轉身向莫薩克方向走去，背對敖琝邊走邊舉起右手比出OK的手勢說道：「……行了行了，承你的情，我會努力奮戰到底不被他打趴在地讓你看笑話就是了。」

「在交手之前，我想問小寶閣下你一件事。」當燕千均站定在莫薩克的前方時，莫薩克並沒有直接開始這場交手，只是淡然開口問道：「雖然大家都知道泰勒絲是你親自單獨救出來的，這點連光明騎士卡美拉他們都眾口一辭毫無差異，但我想親口聽你說說，救出泰勒絲真是你自己的功勞嗎？」

「呃，啥意思？」燕千均沒想到莫薩克開打前還要先問話，而且還是問起白天時的事，當下先是征了一下，然後才想到了甚麼似的靈光一閃，啊哈，原來他在問的是指詩嘉古爾的部分，唉呀還是曝光了呢，但這要怎麼回答呢，我連卡美拉那邊都不提有關詩嘉古爾的消息了，又怎麼可能在這一刻對你這位八字鬍歐吉桑說呢？

但聽這位大爺說話的語氣，他彷彿已經知道了詩嘉古爾的存在，不承認的話不就被當成搶占功勞的小人了？但萬一現在老實承認的話，誰又知道對方是不是拉歐的忠實派走狗？要是這傢伙本來就是跟拉歐同一鼻子出氣的同黨，那他現在就是來找麻煩的，說出詩嘉古爾的存在反而會讓對方更有藉口找麻煩吧……真麻煩，算了，拎杯還是用技巧性的語言方式回答吧。

「WELL……莫薩克大人，你這問題要我怎麼說呢，如果將救出泰勒絲的功勞全歸在我身上，那對其他也一直在戰場上奮戰不懈的其他將士及我參戰的夥伴們而言應該是非常不公平的說法吧。」燕千均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避重就輕非常油條的回答道：「坦白說，在那種大範圍的戰爭場面下，個人武力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小，我是仗著好馬加上強大的運氣將泰勒絲大人帶了出來沒錯，不過那是大家非常客氣把榮耀歸於我一人身上，實際上泰勒絲的生還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參加了這場救援戰爭中的所有全體將士秉持著夙夜匪懈為民前鋒、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貫徹始終理念的美好成果，而區區在下我呢，不過也就只是一位被推出來當代表的小人物罷了。」

「看來這小子是不打算把話說清楚了。」莫薩克失聲啞笑，這傢伙不想正面回答問題那就算了，居然還一表正經的回答的瞎說一通，這算是默認了他的剽竊名聲行為了嗎？還是……算了，看來對方沒有意願說清楚，那還是用拳頭來驗證真相較快，當下便不置可否的帶過這個話題：「行，我也就是這麼一問，沒甚麼特別的意思。好吧，小寶閣下，那我們的比試就這麼開始罷。」

「沒問題，莫薩克大人，請了。」打完嘴砲的燕千均迅速地投入了對戰交手的心態，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身子一扭雙掌一前一後在胸前擺出了武當山的太極起手問禮式，屏氣凝神開始在掌上蓄起了可攻可守的太極勁。

由於這算是屬於友誼性的交手，燕千均也知道以今晚泰勒絲及皇鳳亞靈對自己的表現就足以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真下死手，所以他赴約時身上沒穿任何盔甲與防護物品，除了臉上還保持著脫也脫不下來的摩登大聖外，他完全打算靠一雙手掌跟莫薩克掰掰腕子，一方面是想藉這機會印證一下出任務以來他不斷找機會與月琴及寒山雪翁練習對打磨練出來的身手，另一方面是不想靠那些外物提高自己的防護能力而慢慢地過於依賴這些防具，這樣子以後萬一遇上個可以無視防具而造成穿透性打擊的對手那就完蛋了。

燕千均能感覺的出來，眼前這位國家級守護者夕陽劍客可能是他至今面對過的西洋人類武者當中最能打最強大的一位，要想勝他絕不是簡單的事，尤其是對方在戰場上所使用的索命血色龍捲風招式那麼強大，想來就是敖琝所言對方吞下了龍內丹而獲得增幅鬥氣施放距離的強大戰力演化出來的戰技，要是一開始自己就使出震山鐵掌跟對方硬拚這招其實也不見得能佔到上風，因為對方的招式中似乎帶有什麼屬性一般的神祕，以震山鐵掌去玩硬碰硬搞不好吃虧的是自己，燕千均思來索去，那還不如將震山鐵掌留著在必要時候使出，現在嘛……先擺個攻守兼備的龜殼大招起手式隨機應變先。

莫薩克的確也沒打算將燕千均傷成什麼模樣，所以也自覺地將自己的神器西洋軍刀型細長配劍收回到空間內，免得對面那傢伙什麼不好比硬要跟自己比兵器，到時不小心毀了對方的兵器，這事傳出去老夫可就要落了個拿神器欺負人的惡名，幸好小寶夠識相也打算只使用雙手，不然莫薩克還得找理由勸說對方說「咱們打架只動拳頭不動刀子好嗎」，到時都不知道要怎怎麼開口了。

莫薩克卻不知人家燕千均不只有高級神器冰帝奪與搞笑神器敲鼠寶鎚在身，臉上還有超神器摩登大聖在那外掛著，魔戒中更是有著大把大把的仙器可以玩批發遊戲，他只是記得燕千均在戰場上使用的火炎斬魔槍並非神器等級的武器，而在那種與海量異族搏命的情況下正常人應該都會拿出最強的兵器防身才是，有更高等兵武卻不拿出來用的人就是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