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第三章 剛剛這個跟你說話的大叔是誰生的？

　　馨煉脾氣好歸好，不代表她是真的柔弱可欺，在前進北疆路上的某一件事發生後，所有想勾引段玉的小辣妹都收斂了很多。

　　……由於北方逐獸任務龐大，又是玩家們首次可以正式接觸到剛開放的獸人世界，所以有不少背包客或旅者是來純粹看熱鬧的，路上段玉等人自然看到了不少這種玩家，也有親子同行幾日遊的，途中一個媽媽玩家帶著還念國小的孩子前來逛北疆風光，進行一人一馬的自助旅行，因為路不熟所以也跟著大團隊走，但因為青靈巨像太顯眼而引起小孩的興趣，所以媽媽決定讓孩子靠過來見見世面，不巧剛好遇上了流竄北疆的援交女玩家專用馬車也在此時靠過來拉客，她們對著站在一旁的海霸豬與奔雷至永等「人形獸人眾」就是一陣媚眼加言語挑逗，於是事情就發生了。

　　礙於太多熟人在場……不是，人家海霸豬他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呢！嗯嗯……當然是嚴詞拒絕了（臉上的遺憾之色是蓋不住的……），不過談話間因為太靠近，有些輕微的捏摸掐推磨磨蹭蹭是免不了的（女玩家主動開啟與對方組隊模式的話，即使沒有組隊成功，也不會被判定成男方性騷擾的）。

　　那一位剛和母親一起靠過來看青靈巨像的小孩子，看著他們在拉拉扯扯輕聲細語著，好奇問道：「媽媽，那些阿姨是在作什麼呀？」

　　不想讓孩子過早被成人世界污染的媽媽玩家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對著他說：「她們可能迷路了，現在正在問路吧！」

　　馨煉與段玉對於這位媽媽的用心與應對大加讚賞，同時也對這些女玩家的行為覺得反感，沒看見人家這裡有孩子嗎，怎麼還來進行這勾當？正準備讓燕赤蝦開口請她們離開。

　　忽然間，替那群援交女玩家駕車的一位中年漢子搶話道：「嘿！什麼迷路？別騙小孩了，她們是來援交的，是妓女，是讓男人爽的！哈哈哈……」

　　語落，那群女玩家也一個個吃吃的笑，全部都是被人稱為妓女卻絲毫不以為意的表情。不只這位媽媽十分生氣，段玉心頭也開始冒火，這漢子怎麼這麼沒水準啊，當著人家母親的面開粗口？

　　只見那一臉不悅的媽媽準備將小孩帶離開大隊的範圍，私下再給孩子開導一下。

　　沒料到，那漢子還不自覺已經有一票人打算捲袖子扁他了，還開口大聲道：「咦，怎麼走了？小孩可是免費的，就讓你家孩子見見世面吧！哈哈哈……」

　　這下子，連後頭一臉淡然的棄天蒂眼中也冒出了不爽的怒火了，一群人都惡狠狠地瞪著那漢子不放，那傢伙卻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朝著云依等女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舔，作出一些噁心的動作挑釁著。

　　小孩剛剛被那漢子這麼一叫，好奇心又起了：「媽媽，什麼是妓女？她們和別的女人一樣嗎？她們有小孩嗎？」

　　正當段玉與云依、破冰瓜瓜還有霧夜見鬼準備開口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時，馨煉不慍不火地開口了：「小朋友，那是當然了，她們絕對是正常的女人，不然……你認為剛剛這位跟你說話的大叔是誰生出來的？」

　　所有人石化了，個個都合不攏嘴的愣在原地，那個漢子更是漲紅了臉，不知要回她什麼話才好。

　　棄天蒂同眾人一樣被馨煉難得的「冷火」震住了，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笑了，而且笑得很開懷，她座下的獨角獸蚩尤見得主人的反應，隨即跟著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形笑容，接著它眼光微微一閃，忽然間那台援交專車的前車輪轟然爆裂，馬車也在瞬間散架了。

　　只見馬車上頭一群女玩家是雞飛狗跳的，一一摔落地面跌得灰頭土臉，駕車那個大漢更是被受驚的馬兒拖了出去，先是在地面上重重趴摔一下後被御馬韁繩纏住，繼而被狂奔的馬匹直直拉出老遠，在地面上重重拖出了一條沙線，留下長長的慘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云依卻在眾人驚愕間暗中朝著蚩尤送上了一個「Good job」的眼神，蚩尤點了點頭，對著云依展現了它該有的高貴禮節回禮，這讓云依不由小嘴一嘟，這小子還是一樣一板一眼的，真沒意思，然後又把眼光轉回到段玉身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嗯，還是這怪人有趣又順眼多了。

　　「小強，有個傢伙要你處理一下，除了基本待遇方式跟那個蠟筆小新一樣外，還要多加一道你和小蚯蚓（巨靈冰蛟）研發的風火輪……」

　　段玉在回過神來後，馬上交代了一下大概方位，讓暗中隨行在附近的呂布好好修理一下那個開口沒遮掩的漢子，接著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剛剛技驚四座的馨煉，想要聽聽馨煉是怎麼為自己剛剛說話的內容解釋，卻見馨煉裝出一臉「怎麼，發生什麼事了？」的裝死表情，當場讓段玉笑了出來。

　　「幹得好！」青靈巨像頭上的破冰瓜瓜更是忘形的大笑：「不叫的狗咬起人真疼呀！好姐妹，我真要對你重新看待了，要不，什麼金瓶梅十二式就別學了，我直接教你大江戶四十八手好了。」

　　「你才是狗！說什麼瘋話呢？」馨煉啐了破冰瓜瓜一口，不去理她。

　　隨即，馨煉又轉過身去和剛剛那對準備離去的母子打招呼，希望他們能留下來，大家也有個照應，不過馨煉其實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她擔心自己剛剛的一時反應會讓段玉覺得不悅，卻不知段玉對馨煉剛剛的表現簡直是滿意極了，不僅把她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手又抓緊了一些，還悄悄又傳了一些讚美她的情話過去，逗得馨煉的小臉潮紅不止。

　　就在段玉北行的路上，竇娥已經根據段玉給她的消息而作出了安排。

　　一如眾人所想，果然，學校的老師們在瞬間就迫不及待的開起大隊殺到了鎮外，不過在進鎮之前，每個人都先被張遼在鎮外巡守的精猛騎兵大隊給小小震撼教育了一下，還有那個據說已經被燕千均收買的州府騎兵們似乎沒有食言，真的也三不五時就會出現在附近晃悠一下，把一票老師們看得是歎為觀止，果然啊，燕千均妖人之名誠不虛也。

　　進鎮後，得到段玉全權授意自由發揮的竇娥，再次給了這群准住民一次大震撼，段玉對這位前法法峉委皇后的手腕還是很信任的，人家畢竟是在那種勾心鬥角的場合中磨出來的……

　　竇娥先是以悟虛鎮鎮長特助身份出現，仔細的將這群老師們的資料一一核對，接著將分配住宅與後續事項交給了陳宮與花木蘭去處理，還發表了一次悟虛鎮鎮規宣言，竇娥的講辭中並沒有展現出那種身為手下前來招待「主人師長」時應有的尊敬語氣，而是直接將一干市中老師當成了死老百姓對待著，然後自然就有幾個人發出了小小怨言，說時遲那時快，天上瞬間降下了大如巨木般的數支冰箭插在了那幾人的身邊，嚇得那幾位是哇哇大叫屁滾尿流的。

　　「別對我的安排不滿，否則下一次我是不會讓冰箭插錯目標的。」竇娥很女王式的用凌厲眼神掃了那幾人一眼：「醜話說在前頭，我本人是很敵視人非人這種生物的，燕千均硬將所有權責轉交到我們手中讓我們來管理，要求我們替你們安排好一切，這件事已經引起鎮民們的反彈，若非看在他是鎮長的份上，只怕你們現在已經被鎮民包圍了。」

　　竇娥的身份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個秘密，拜狼旅來惡搞悟虛鎮所賜，大家都只知道她是奧蘿拉公主的媽媽，卻不知道這個一臉高貴端莊的貴婦，才是悟虛鎮上唯一一個殺人不用刀的狠角色。

　　竇娥又補充了更兇狠的一段話：「你們自己注意了，燕千均只是個甩手掌櫃，鎮上的實權是我們人非人在管理的，他只能給你們入住的資格，卻不能控制鎮民們對你們的觀感，能不能通過全鎮鎮民大會的審核而繼續安居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的表現了。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有誰敢在鎮上搞七捻三的，哼！休怪我不看在燕千均的份上先斬後奏，直接開除了你們的居留權後攆出鎮外，還順帶把你們都轟殺回一級！」

　　說話間，躲在暗處的伊弗利特適時放出大範圍閃電在竇娥上方閃耀著，把所有人都看傻了……這女的會放電耶！她應該比燕千均還厲害吧？

　　這麼一震懾下來，許多懷有其他念頭混進來的老師們可是老實到不行了，不過還是有很勇敢不怕死的人存在著，得過燕千均親口保證的「至尊寶」（楊名恩）與「鐵拳無敵孫中山」（周廷麟）二人，就認為自己應該是被高調對待的貴賓，當場忍不住硬頂了竇娥幾句，竇娥冷冷一笑後，兩個人瞬間下半身變成了冰塊。

　　半個小時後，冰封術自動解除了，不過已經把兩個人都凍得嘴唇青紫雙腳顫抖，第五肢都變冰棒了。大多數人可是樂得在一旁看好戲不幫忙（其實也幫不上，竇娥的法術在悟虛鎮上是屬於逆天級的），誰讓這兩人在學校時就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慣了，這下被竇娥狠狠修理一回還真是大快人心得很，最後還是好幾位善心的高齡老師們把趴在地上發哆嗦的二人扶到了臨近客棧廚房的灶爐旁去烤火，二人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鐵拳無敵孫中山在火爐旁邊發抖烘熱身體邊罵道：「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沒弄清楚我們的身份，我們可是貴客！是她主人燕千均的老師！叫那個管事的敖琝來，他不在的話，讓那個叫花郎的年輕人來也可以，我們要發出嚴正抗議！另外，貂蟬和嫦娥在哪裡啊，我們還要看貂蟬和嫦娥跳舞啦……」

　　「是啊是啊，我們要貂蟬和吉祥天來陪酒啦！」至尊寶也被冰迷糊了，跟著鐵拳無敵孫中山一道起鬨著。

　　「可憐的傢伙，他們真是死定了。」廚房門外圍著一大群的云海人在地居民，個個用著一臉悲憫的眼神瞧著還在裡頭大放闕詞的二人：「依咱們粉侯蘭陵王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這兩個人敢打咱們鎮長和呂布大人家眷的主意，他們可真是要慘到不行了。」

　　外頭遠遠傳來張飛的哈哈大笑聲：「哪是那麼一回事呀，咱們悟虛鎮是好客的了！不會對客人動手的……」

　　「唷，是張爺來了！」眾人喜形於色，不過卻都帶著一絲疑惑：「怎麼……他今兒個會說起反話來著？」

　　百姓們個個忙不迭的走到前門去，迎接這位已經讓悟虛鎮居民視為悟虛鎮幾大門神之一的張爺，張飛個性大方又菜市，早和悟虛鎮的中下層百姓混得極熟，雖說現在已經穿著一身捕快裝扮，但還偶爾會幹出硬讓人家豬肉攤老闆休息，自己上去頂替攤位重溫殺豬業閃亮明星過往的勾當，他深入民間的形象深受百姓喜愛……除了那兩撮鼻毛實在是長了些之外。

　　就看張飛大喇喇走了進來，衝著眾人咧嘴一笑後，二話不說率領著身後幾位官差鑽進了廚房，眼尖的他一把抓住了鐵拳無敵孫中山，猶如提小雞似的把他舉起來：「這位就是咱兄弟燕千均所說的師長輩人物鐵拳無敵孫中山了吧？你老人家好呀，俺是張飛，代理鎮長敖小白臉（敖琝）派來帶路的，現在就領你們去看貂蟬大妹子她們的表演了。放心，咱兄弟是個信人，說有陪客服務與表演活動就一定會辦到的……」

　　此話一出，至尊寶二人當然是笑得拚命點頭，卻沒有發現張飛那被鼻毛覆蓋快過一半的大嘴巴正露出賤賤的笑容。

　　不過，在半刻之後，臉色苦到不行的鐵拳無敵孫中山與至尊寶二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是啦，人家貂蟬和吉祥天及嫦娥三大美人沒有一個缺席，全都如期應約到場表演了動人的舞蹈，後來嫦娥和貂蟬更是刻意坐在了他們兩人身邊，貼心的替他們送上茶水陪著聊天，不過剛剛那齣戲碼看起來似乎跳的不是霸王別姬之類的曲目，反倒像是三言二拍聊齋誌異一樣，特別是旁邊不遠處有一票聞名天下的十八尼姑如如不動眼放冷光的盯著他們，後面則有張飛、李逵、程咬金三大黑莽漢站在背後，像三座大山佇立在那裡，可把至尊寶與鐵拳無敵孫中山嚇壞了。

　　呃，身旁還有不少的各類僧侶、居士、信徒們正一一入座，前頭的空山靈雨大師甚至已經入場，準備開始進行說話開示了。

　　嘿嘿！這裡並不是什麼酒樓、茶館、私人招待所，而是位於淨專寺前院的法會講壇，即將展開的是佛教修法儀軌的「般舟三昧七日修行」課程，剛剛貂蟬和嫦娥在前頭跳的是一段演繹生死幽冥意境的現代舞（仙境紙鳶直傳教授的……），替這場修行法會展開揭幕儀式，等到修行法會正式開始後，身負悟虛鎮鎮務的張飛、吉祥天、貂蟬、嫦娥等人就都要一一離去回歸辦公，將鐵拳無敵孫中山與至尊寶二人留下，進行為期七日不坐不睡並不斷唸佛的「般舟三昧修行」。

　　想離開？不可能，他們二人早已經被竇娥報名參加修行課程了，半途而廢可是十八尼姑的大忌，剛從門外地板上被拖回來的一名想來摸魚把妹妹的玩家已經證明了淨專寺的戒律有多嚴；想下線？不行的，修行般舟三昧並報名在淨專寺內接受空山靈雨大師的指導，這等於是修道者的唸經練功任務一樣，處於戰鬥情景中是無法下線的，因此，他們兩個注定將要在這裡聽七天佛號罰站七天還不准睡眠……

　　看著張飛一群人走出修行關門前，還對自己露出一口黃黑斑牙的微笑，揮了揮手說掰掰，鐵拳無敵孫中山與至尊寶二人不禁哭了，這些該死的NPC，竟然這麼對待貴賓……於是，這兩個色中餓鬼就這麼讓悟虛鎮的大頭們惡狠狠的整了一回，不過，這還是剛開始……而且，要不是敖琝還在努力登庸孫臏沒空理他們的話，只怕他們二人的第一關會更難過。

　　呃，小強爺也不在家，不然，他烙上那一票魔獸兄弟共同出手對付動他女人歪腦筋的二人，那戲碼絕對精彩可期。

　　把馨煉放上青靈巨像去和破冰瓜瓜聊天後，段玉騎著赤龜馬慢慢移動到奔雷至永租來的馬車旁。

　　「喂，哈啾王，問你一件事。」

　　因為波麗士大人不願進入寵物空間的關係，又沒辦法讓它自己騎馬跟著大隊走，所以奔雷至永只得租了一台配備有車伕的馬車當交通工具，把波麗士大人丟到了車內去睡覺。

　　「什麼事，我跟你們這些有美女陪睡陪騎陪聊天的傢伙好像沒有什麼共通語言吧？」正坐在馬車後頭看美眉的奔雷至永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

　　死段玉，一路上故意和馨煉共騎一匹馬來刺激人，奔雷至永對於這種人最鄙視了，這小子真是越看越不爽，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又和燕千均在一起出任務一樣，一堆妹都往他們那裡趴過去了，反觀自己，只有一隻笨鳥陪自己流浪走天涯。

　　段玉笑了笑：「嘿，別這樣嘛，人家說逆境順境看襟度，臨喜臨怒看涵養，我們好像沒什麼深仇大恨吧？風度風度啊……嗯嗯，對了，我曾聽燕千均說你回華山去接代言人任務了，怎麼又會在姑蘇惹上林月如招親那回事？該不會是你已經放棄華山代言人的夢想了吧？」

　　奔雷至永兩眼一翻白，頭轉了過去：「靠，關你鳥事，老子不爽告訴你……哈啾！」說話間，奔雷至永又打了一個噴嚏，顯見他的感冒已經變成常態性的了。事實上，之前去法法委時他就吃過燕千均給的冰龍涎療傷過，那該死的感冒應該早好了，但可能因為前一陣子翻山下海的躲著林月如的追殺，莫名其妙的又再次讓感冒上了身，奔雷至永甚至合理的懷疑著，自己可能是衝犯到遊戲中的「感冒神」了。

　　段玉訝道：「奶奶的，哈啾王，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你還生病，可見你現實中的生活一定很悠閒厚……」

　　奔雷至永不以為然的回頭來掃了他一眼：「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生活一定很悠閒？」

　　段玉笑著哈啦道：「忙碌的人才沒時間生病啊！像你這麼一天到晚在噴鼻水的傢伙，肯定是白天都閒到爆了，看你常常一臉無所事事又急色的表情，肯定是個悶在和尚型辦公室（沒有女性）內坐領高薪沒動啥腦筋的貴族白領吧？」

　　這下子奔雷至永驚訝了，睜大眼睛道：「靠！這秘密你也知道？是不是飯島愛託夢告訴你的？……咦，不對呀，我記得燕千均說過你們是師兄弟的，喔喔喔，是了！你也跟他一樣是走江湖假算命來騙財騙色的師公吧？行啊，你這麼會算，那就自己去算算我是為什麼沒有在華山作任務，而惹到那個肖查某吧！」

　　「為了這種小事就要靈算，神鬼都會笑的。」段玉不為所動，聳了聳肩：「沒差啦，不說就算，反正你的長相看起來就不像能接到代言人任務的樣子，有問沒問結果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