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集 迷霧山脈》 四 黃金右腳與人間垃圾的恩怨

才剛說到這裡，自己也茫到不行的吉祥天也將醉眼迷離的眼睛閉上沉沉睡著了，望著自己手下這最親密的第一秘書首次酒後失態而露出的酣睡模樣，燕千均真是又氣又好笑，本想灌她一枚冰龍涎當醒酒藥的，算啦，看在她是一片醋心的份上，就給她好好睡個覺罷。

當下燕千均也不將吉祥天直接收回魔戒中，而是繼續抱著她走到外頭台階上坐了下來，然後將小衡也摟了過來靠在另一邊的胸前，在呂布神豬蝙蝠三人在外警戒嫦娥隨旁伺候的情況下，才剛與赤紅巨蟒大戰歸來的燕千均也閉眼養神，安靜地坐等著二位女酒鬼的醒來。

「老大，有外人急速接近過來，已經被伊弗利特攔下了。」燕千均才閉了一下眼睛，呂布就傳話過來了：「這傢伙好像就是那個火龍洞的祝絨吧，他好像有可以追蹤火靈珠的秘法，正氣極敗壞地率領一群人循著正確路線而來要找你算帳，老大，某家要怎麼處理他比較好？」

「能勸退就勸退，不能勸退就打退，盡量別殺人，他畢竟是蛇蠍夫人的信徒，能不惹到那位抓狂是最好的。」才剛說完這話，燕千均眉毛挑了一下，突然想起赤紅巨蟒剛剛才對自己幹過的好事，連忙傳聲改變命令道：「……不！我改變主意了，他那條雙頭蛇這麼熱情地招待過老子，咱們也要讓他見識一下悟虛鎮的熱情才是，那就………用力的滷退他吧。」

「這種展露友好外交的公關差事不錯，某家喜歡！」呂布笑得是一個超級開懷啊，這可是他的最愛娛樂了，當下就聽他在傳訊中招呼了克羅那斯一同包了過去，根本連開場白都省了，直接便與伊弗利特搭配起來輕鬆聯手圍毆著火龍洞主祝絨與他的一票手下。

三大猛男聯手發威那可不是正常人能擋的，不多時，那頭的戰鬥聲已經結束，還慢慢地傳來臉都沒露過的祝絨那聽似快樂但其實非常痛苦的「嗯嗯唉唉」聲，於此連燕千均這個搶奪火靈珠正主兒的面都沒見著，祝絨就已經被呂布幾人玩的快半殘去了。

「活該！」燕千均這下真是解氣了，心情大好的繼續閉上眼睛懷抱雙美休息去，嘿！這就是得罪我燕某人的下場啦。

至於去為燕千均作接應動作的段玉，才卸甲完畢進入火碑鎮後在客棧大門就被人堵上了，本塵巴弟弟與女上尉袁畫皮夏侯東尼幾人全擠了過來，迫切的都想知道剛剛燕千均是發生了甚麼事，為什麼只是外出一下子卻變成斬殺妖獸的誇張行徑？連本來還在樓上休息的年雙峰這時也已經下來客棧大廳內，耐心地等著聽段玉的說法。

大家現在都是一個團隊的人，這事也沒甚麼不能說的，省去小衡的部份不提外，段玉將燕千均本來只是想去探探火龍洞的底，卻誤打誤撞與赤紅巨蟒單挑的事修飾性的簡單說了一遍，並附註段玉本人趕去是因為當時在場的還有不相干的百姓需要保護，又因不知打赤紅巨蟒可得火靈珠之事，認為這是燕千均的私事不好讓大家去面對危險，加上時間緊急所以才沒告知眾人，請大家千萬別見怪。

至於燕千均那些個從頭到尾都被追殺還槍斷甲毀、並讓人分屍啃食的暴丟臉部份就省掉不說了，畢竟還得要保持本尊的強大形象這樣才比較好帶人，也可以藉此放出些訊息給年雙峰與黃金右腳，自己在作任務過關方面還是非常有本事的，希望他們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別想輕易幹些五四三的破壞任務手段。

段玉一席話把大家都聽到啞口無言，厲害啊！這武當第一人的手腳也太快了點，才剛繞進火碑鎮不久呢，大家都還在休息他就已經拿到七蛇珠中的一顆了？燕千均果然如傳聞中的高深莫測，總能給人不同程度的驚喜。

上官不凡倒是沒有甚麼太訝異的反應，他把本塵安全問題交回段玉之手後便上樓去了，因為上官不凡深知燕千均能以武當代言人的身份下山行走肯定必然本事不低，加上如果他已經學到了武當山的神秘道術，那盡其全力殺一隻普通級的妖獸還是非常有可能性的，嗯……這事換成自己的話，大概就有些難度了……

信心有些受到打擊的上官不凡難得的感到了挫敗感，他得上樓去沉澱思考一下，看看自己得在那些方面加強功夫，才能夠追上燕千均的腳步而讓點蒼派的聲名更加發揚光大，目標……至少得能與武當山的代表燕千均在江湖中有同樣地位才行。

年雙峰也跟著上樓了，不過這回他的臉色鐵青了許多，顯見燕千均擊殺妖獸之事讓他真的開始有所忌憚起來，本來看見燕千均小鬥金旺幫眾人時年雙峰還對燕千均產生了些輕視心態，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看法必須要修正許多，計畫也得作些改變才行。

同樣臉色難看到不行的，當然還有再次被燕千均的強大程度所嚇到的黃金右腳。

不可能啊燕千均這混蛋，幾個月前還是滿街喊打人人鄙視的人間垃圾呢，現在竟是可以獨力作掉邀獸的誇張高手了，這讓本來非常熟悉燕千均個性的黃金右腳怎能接受這個現實？

黃金右腳之所以對燕千均非常不爽，最重要的原因沒人知道，大家最多都只查到他曾對朋友說自己有通知黑道去抓姦圍毆人間垃圾的事，但真正的理由不只於此，其實他跟人間垃圾可說是有著苦大仇深的奪女之恨啊。

幾個月前，還在他店裡打工的人間垃圾小朋友作了些讓他很不高興的事，人間垃圾上班喜歡鬼混不說還常常遲到早退，最可惡也最讓黃金右腳憎恨的，則屬人間垃圾好在打工的時間內搶走店長先生黃金右腳所看上的年輕蕩眉（……當然，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尤其當中有一個簡直是黃金右腳一生夢寐以求的類型，但人間垃圾就是故意要搶走人家喜歡的女生然後引以為傲，甚至在將黃金右腳的「夢寐以求」得手之後，第二天特意在上班時間對黃金右腳炫耀自己的床上戰鬥力有多強那女生有多快樂（……其實有沒有得手鬼才知道），黃金右腳簡直快殺人了，從此對這傢伙是超不爽的恨。

沒辦法，人家雖然是人間垃圾，但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偏偏上夜店的小美眉們本來就是抱著「沒喝醉揀帥哥、喝醉了被帥哥撿」的打算，眼前如果出現了二個人，一個是自稱「有錢有閒還是這家店店長」的猥瑣大叔，另一個則是「沒錢但看起來高大又能撐很久」的年輕帥哥，通常小女生二話不說都是會先選年輕的那個……至於外出之後，會不會突然發現那位他們在醉眼之後看上眼的原來是「人間垃圾」而直接走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黃金右腳很火大啊，可麻煩就在於他與人間垃圾已經簽下了一整個暑假的打工契約，在現有的「學生打工法」來說，除非人間垃圾作出在店內偷竊毀損及其他重大法定惡行，或是曠職時數達三日工作時間以上，否則店家是不得辭退學生店員的，因此黃金右腳根本拿他沒皮條，嚴重警告了人間垃圾好幾次「別惹店長我」結果都不見效果，氣憤不過之下，才會在人間垃圾開學前的最後一天上班結束時通知了黑道人士去抓姦圍毆他，讓這小子長長記性，告訴他別人看上的女人你是不能碰的！

誰知人間垃圾這傢伙那天拿完薪水抱著熟女出門後就再也沒出現在店裡過，嚇得黃金右腳以為混蛋小子人間垃圾已經被那群黑道殺掉沉海底了，糟糕了！萬一這事曝光出來自己可能就要擔上人命官司了吧？於是其實膽子一向不大的他一直擔心這擔心那的，每天傍晚開店都躲躲藏藏地，生怕哪天員警就拿槍上門逮他了。

誰知結果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一兩個星期後，已經嚇到吃不下睡不著而在人生第一次短期就減肥成功十公斤的黃金右腳終於從朋友那裡輾轉得知，咱們那位該死欠殺到極點的混蛋人間垃圾竟然鹹魚大翻身了！

他不僅沒被黑道扁死，還莫名其妙進了市中三零一班跟那四位全國聞名的天之驕女混在一起，最後更成了超熱門的雲海玩家新強者，得到了屠龍道士與武當第一人的誇張封號，接連不斷的創下在這之前老牌高手玩家們所達不到的種種新紀錄，不論在現實與遊戲中都徹底翻盤了，成為了讓黃金右腳又羨慕又嫉妒的全球性知名成功人士，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

黃金右腳快氣瘋了，怎麼會變成了這樣的結局？當下黃金右腳好想找上門去扁他一頓啊，嚇死老子了你這混蛋，沒死也通知一下說你還活著嘛……可當他知道人間垃圾先生在校門口輕鬆曾放倒一群黑道人士後馬上就打消這主意了，嗯，他現在這麼能打，還是等他年老力衰些再去扁他比較不會出問題。

再等到從電視上看見人間垃圾在市中體育館的格鬥臺上，隨手便輕鬆打倒段水流的畫面時，黃金右腳更緊張了，於是他心想著，咱們現實生活中是能離市中有多遠就離多遠吧！因為不管怎麼說，黃金右腳畢竟曾教唆黑道去毆打人間垃圾，他一直擔心著功成名就的人間垃圾會不會找他算帳……

可誰知人家現在體內的那個半仙靈魂根本不知道有黃金右腳這位店長的存在，也不知人間垃圾肉身從前的打工歷史，現實與遊戲中都徹徹底底無視黃金右腳的存在，這讓覺得被人完全藐視的黃金右腳由極懼心態竟然變形了，從而生出了小小恨意，可惡，敢這麼地無視我？

這次黃金右腳會過來幫易半松辦差其實就是件湊巧的事，他在雲海中加入的商會幫盟一直都在京城附近討飯吃，和官衙的關係總算是不錯的，黃金右腳作為幫會中負責與官方打好關係的公關小組長，也常常會和其他小組長接受幫會命令，蒙上了臉偷偷幫某些有需要的官員幹些不能搬上抬面的事作為照顧他們幫會的謝禮。這回便是上頭特意指派尋找一個貌不出眾很路人甲類型的傢伙幹一件專職破壞他人任務的任務，事前還得先跟委託者簽好協定，不能對任何人洩露有關此事的任何消息───即使是幫會內的其他任何人也不能告知。

眾多小組長都不願意碰這種看起來難度就很高的任務，乾脆用抽籤的決定了，黃金右腳籤運超好，搶在眾人跟前抽第一隻籤時結果就抽中了，當然愣住發呆半天說不出話來，惹得全體小組長則是哄堂大笑不止。

等到黃金右腳帶著一顆不爽的心到了交接任務的地方，卻被領路人三轉五轉的繞了好幾圈，最後就進了太師府上，糊裏糊塗地與易半松的某位管家簽了約要替太師府辦件破壞別人任務的事，讓他隨傳隨到待命著，事後不會少了他好處的。

幾天後，當黃金右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被易半松告知並安插在本塵的任務中時，他竟然得知那該死的人間垃圾──現在的燕千均就是這次任務的隊長，黃金右腳的真正任務，就是配合另一名臥底年雙峰，一起想盡辦法努力勸退其他隊員，不然就是徹底地破壞燕千均收集七蛇珠的行動……

本來黃金右腳不想來的，雖然討厭死燕千均，但他更擔心被燕千均認出自己而被他在雲海中狠狠報復回來，可因為已經和易半松簽約了，所以黃金右腳不得不前去硬著頭皮辦差，然而不只是在京城見面時燕千均沒有甩他，一路上燕千均根本都沒有與黃金右腳這位店長大叔相認的打算，黃金右腳發現不對了，看他那一臉陌生的樣子，黃金右腳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被扁到失憶而忘記自己了？咦，那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陰他了嗎？

只是沒想到啊，當親眼看到燕千均出手打退金旺幫眾時，黃金右腳才發現那個自己曾熟悉過的人間垃圾真的很強啊，完全顛覆了黃金右腳對他的認知印象，畢竟甚麼武當第一人屠龍道士的事蹟又不是在他跟前發生，沒有親眼目睹的事總是帶有三分懷疑心態的，奶都可以作假了還有甚麼一定是真的呢，但當燕千均親自在他跟前出手時的瞬間可把他嚇到了，好厲害啊這小子！大叔我自嘆不如了。

當下黃金右腳就已經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尤其是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幹臥底的料時……你瞧，每個人幾乎都知道他是易半松派來的人呢！可因為簽了約他又不敢退出，只好乖乖地繼續走一步算一步罷，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傢伙現在竟然連妖獸都能幹掉了？X的，叫別人怎麼活啊？

「怎麼了大叔，你臉色好難看啊，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嘛。」 壞心的巴弟弟見狀，故意湊到臉色難看的黃金右腳身邊裝好心地古怪說道：「唉呀真是麻煩，我家燕哥哥太厲害了，一個不小心就已經輕鬆過了一小關，真是對不住某些人了喔……咦，你的樣子很奇怪啊，我看公共電視裡人家曾說過，在人類行為學裡來說，某些人在朋友失敗時會難過，可朋友成功時他會更難過……耶，你該不會那種見不得朋友好的類型吧？」

巴弟弟這話太應景又太刻薄了，立即將所有人眼光都吸引了過來，女上尉與袁畫皮幾人更是拋來了相當程度的白眼瞪著某位大叔，心頭一驚的黃金右腳氣到心裡狂罵著這死小子說話真狠還不留情面，卻又不得不趕緊在臉上強顏歡笑解釋道：「不是不是，大叔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我只是東西喝多了，想上茅坑去蹲著舒服舒服一下而已，那……各位慢聊，我先失陪了啊。」語畢，他幾乎是用落荒而逃的腳步趕著朝客棧後頭的矛房去了。

「喔，原來如此，那你快去吧。」巴弟弟恍然大悟，對著不敢再留下來的黃金右腳背影說道：「解放之事沒人能忍的，快去吧，記得馬桶一定要刷得閃閃發亮，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嗯嗯的快感，小弟在這由衷的祝福你一路好走解放順暢，不會有任何內痔外痔卡到出口喔……」

正在往後跑的黃金右腳應聲摔倒，半天才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巴弟弟一眼，心想這傢伙嘴巴真是太壞了，總有一天大叔會給你一次狠狠地教訓，讓你知道不要隨便得罪一個貌不起眼但心比石油還黑的大腹中年歐吉桑，哼哼，我們雖然不年輕了，但多得是你們還不曾見識過的現實卑鄙之心，既然你是燕千均的同校學弟，那咱們就等著瞧吧，我不敢動他，難道就動不得你了？

巴弟弟哪不知道黃金右腳那眼神是甚麼意思，但他卻是超欠扁的朝黃金右腳揮了揮手「呵呵」兩聲，心道傻瓜一個，想因為我替燕哥哥圍事而在下線後找人堵我啊？我又不是表哥廖振偉那個軟腳蝦，本人可是從小到大都有在練的內行人，目前還是市中成員多達一千人以上的截拳道社最佳新人，眼下正在代表市中參加全國高中生自由搏擊賽連戰連勝之中，而且明天早上就已經要打冠軍戰了，你最好是在知道我是誰後有點心理準備，趕緊多找點人來讓我爽個夠才好。

開玩笑，你以為我巴弟弟會跟一般腦殘人士一樣都不分青紅皂白的亂粉偶像嗎？咱燕家哥哥是甚麼人，那可是能隨意將翻子拳這一代最強高手段水流打著玩的猛人吶！外行的不知道段水流這三個字代表甚麼意思，自小就沉浸在武術界中的巴弟弟卻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一個能夠空手將抓狂鬥牛輕鬆擊倒還不費吹灰之力的妖孽，更是在好幾屆全球性中國武術格鬥不分齡跨門派實戰大賽中要嘛奪金要嘛拿銀的人物，你以為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將他打著玩啊？眼下全世界目前我所知道的人類中，應該也只有咱燕家哥哥一個人才辦得到吶！

何況這還是咱燕哥哥保留了相當大部份的實力才會讓段水流在臺上出了那麼多招呢，巴弟弟我有幸目睹過燕哥哥在校園門口將黑社會人物玩翻的神出鬼沒身手，如果他真想幹掉段水流的話，只要使出那種身法，不消三秒段水流就要趴下了，嘿！笨蛋黃金右腳，你別把人家當成還是幾個月前在你那打工的人間垃圾可以隨你拿捏的……哼哼，那可是我巴弟弟現在心中唯一的超級偶像啊。

待得黃金右腳一瘸一瘸地離開後，大家話題立即又回到燕千均身上，特別是小姑娘袁畫皮那更是樂到合不攏嘴，這燕千均果真如傳聞中的一般厲害，不動聲色間便玩了一手好戲，直接用戰果將雪綠珠妲太安黃金右腳及年雙峰都震住了，有實力又有手段的呢，呵呵，奴得把握這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跟緊了他，千萬別放過這種有大本事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