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集 第一話 幫人補身體補出孩子來

一般來說，在雲海中像淒淒煙雨這種玩家要靠讀書得到基本功名其實並不難，不過要因得功名而取得官身那就非常之難了。

玩家想在雲海的官制中要因功名而取得官身，通常除了通過類似古代科舉的正常嚴格考試外，也可以藉由重量級讀書人或大臣的保舉推薦直接入朝為官。不過後者困難度跟登天差不了多少，除了對玩家的聲名要求極高之外，據說還得接到相關「被人推舉」的高級任務，但到目前為止玩家們聽都沒人聽過有誰接過類似這種推薦考驗的江湖風聲，所以極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途徑不是正常人能玩的，因為大家總歸還是得循著正常的科舉一途向仕途前進。

既然要考科舉那「基本功名」那就絕不可少，而所謂的基本功名者即秀才也，這也是讓政府承認你本人已是個列入國家資料中有名有姓的讀書人所必不可缺的第一步。

首先，你可以隨便找個私塾或公立學堂交錢報名上學，然後在線上的時間必須天天都去報到上課盡量別缺席，原則上只要你會一些基本的文學概念都可以在這些地方學習到不錯的科舉知識，而努力認真的把東西都融會貫通並接受完考試過關後，就一定能得到塾師傳授給你該相應科目的書籍技能點與知識技能點。

當然，傳授知識的NPC在這期間佔有相當重要的關鍵地位，一個普通的夫子與一位大儒型夫子所能教的東西那是有天壤之別的，而像李清照這類流傳千古的大文人則又比一般型的大儒能傳授更多一點的東西，因為這也就代表老師相對賜予玩家的各類技能點的極大差別，所以一開始找對了老師讀書，幾乎就能左右著你未來的讀書之路會不會走得比人家順。

如前所說，在塾師的幫助下你終於如願以償成為秀才了，嗯，不錯，恭喜恭喜！不過……秀才只是基本的功名，這只說明你現在已經是個正式的讀書人，但卻與做官沒關係，也暫時不能做官。一般的官場更不可能會指派一個區區的秀才去當官，因為這雖是國家承認的基本學歷，但以考試等級來說其實秀才就相當於現在一個小學畢業生的水準，沒錯，國家承認你國小畢業了，但怎麼可能會讓你這小學生去作官？

但儘管如此，國家還是對讀書人不錯滴，正式考取的秀才都會被登記在縣學裏，每年還領有一定的伙食補貼，只是年年還得要接受省府縣的多次考試（這算是一種人身控制，一者秀才這種基本人才可不能隨意離鄉到處跑，二來國家也不想年年養米蟲），成績太差的不准參加當屆鄉試（即省級舉人考試），以上這些都算是懲罰部份，但成績年年考核優秀達到一定年限卻又再也考不上去的，也可以申請放棄科舉資格安排做公務員（不是正式的官，只是辦事人員），一般是都去當縣內的學官，意即相當於現在的鄉鎮中小學校長，不過那離一般人所謂的科舉作官目標已經完全不相同，通常都是考試考到老考到累考到受不了的人才會作這選擇，不然通常中了秀才的人一定會繼續往上考，因為說白了，秀才其實就是個當不上官的基本學歷。

即使是真的發生那麼萬中無一的機會讓了個小小的秀才得任官身，正常來說那也絕不是玩家秀才有機會碰觸到的機會，要知道，金殿上那堆NPC御史與言官們對於玩家當官的反彈聲浪那是很大的，當初光是燕千均領了一個破鎮長之職就已經在廟堂裡吵翻了天，還不說這只是朝廷內的聲音呢，那來自於民間的聲浪也是一樣不小啊，像燕千均擔任悟虛鎮長時也曾遭遇了「悟虛六君子」等書院院長率眾鬧事反對讓他就職之事（第十五集），連魅力破表聲望極高本身又保留有西方大戰時將軍官職的燕千均想當一個邊疆破落小鎮的鎮長都被刁難成這樣，大家就能約略知道一般玩家想去當個管理NPC的小官有多難了，更何況還想以一個小小的秀才之身當官？不可能啦。

即使是這樣，雲海仍然出了不少前撲後繼的玩家秀才，大家都在尋找一個能夠通過科舉方式當上官，然後得到與燕千均一樣威風八面的機會……好吧，想跟他比的確差距太大，人家的鎮是皇帝所御賜而來，基本上燕千均就是悟虛鎮的土皇帝，除了每年固定上交符合該鎮規模大小的稅收外其他的全都燕千均說了算，而且燕千均的當官之路並非文職出身，光是以武職出任鎮長這事一般玩家即使當到了幾品大官都沒這可能性，除非你作出與燕千均一般能讓皇帝龍心大悅而賜你封地的誇張事，不過但也要通過御史們的防護大陣才行……但即使如此，許多玩家秀才仍然是努力的想盡辦法再往上爬爬看。

試歸試，但過了秀才之後的考試還真不是一般玩家能玩的開了，照試場NPC官員所說的話來講，───給你們玩家中秀才的考試基本上都是放了一堆水，要再往上走去那就得考真正實力了。所以當一大堆玩家秀才以為再往上考也就是比考秀才時難個幾倍而已時，到了現場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因為玩家這時除了必須具備相應現實生活歷史中真實秀才的實力外，同時必須要練得一手好書法，並且最好將你們秀才所能學到的所有文學技能盡量練到滿才有希望過關……不過更讓玩家們頭疼的，是當你都過了以上這些關卡後，NPC考試官會要求玩家們交上學堂院長或塾師的保證推薦信函，這樣才能確保在最終審核中通過考試。

最後一項雖然說明了是「非強制性要求」，只不過你不交這東西就算你真考過了也只會被變成「永遠的候補生」，絕對拿不到過關文憑而卡關在這一道坎上，這部份讓許多自詡古典文學都很厲害的高人學霸們都氣炸了，但為什麼雲海會要求這樣呢？根據學官們的出面說明指出，如果讓玩家考上了政府的官卻胡來一通，那就是對NPC老百姓的不負責，也是給了NPC皇帝臉面一巴掌，因此到時朝廷不僅僅會處罰玩家，也會將當初簽名在保證推薦信函內的院長或塾師抓來開刀，哼，誰讓你們不長眼害朝廷丟臉天子蒙羞？這罪過你不扛誰扛！

於是一堆高手級的玩家秀才悲情了，沒有卡在真正的國學實力不足、也沒卡在沒有一手可以臭屁的書法、更沒卡在了忘記將所有文學技能練到滿、但卻不約而同卡在了沒有任何NPC院長或塾師願意替任何玩家背書，所以至今仍然無人能通過下一關，目前學子玩家們全都是以秀才之身待命著。

詳究沒有NPC願意替任何玩家背書的基本原因，不外乎就是NPC對玩家的好感度必須到達標準值以上，而玩家本身的聲望與魅力值也要到達相應院長或塾師的人物品級水準，否則你休想讓一個NPC願意冒著被抄家滅族丟官倒楣乃至流放三千里裸體滾釘床之類的不確定刑罰而豁出去替玩家作保人………嗯，即使是玩家願意立下心靈契約，NPC們也沒人願意幹。

因此，才會在一開始時提到雲海中的玩家要靠讀書得到基本功名其實並不難，不過要因得功名而取得官身那就非常之難了。

而淒淒煙雨在李清照的指導下成為了女性秀才出任官員這件事卻不太一樣，因為一般來說女性塾師NPC本就非常之少，而李清照本身又是具有千古大詞人品級的讀書人，後世對李清照的詞評價可是非常之高，宋代朱熹說「……本朝婦人能文者，只有李易安與魏夫人」，明朝楊慎說：「……宋人中填詞，李易安可稱冠絕」，所以有幸讓她指導到的玩家學子不只真的能學到不少紮實的文學，還可以獲得大量外頭絕對碰不到的各式高級讀書技能與秘藏珍本書籍，可以輕鬆的提高氣質技能點與內涵技能點，這也是當一傳出悟虛鎮上竟然有李清照在當塾師的消息時，許多平常都只顧賺錢的鎮民立即慕名前來求學的原因，而且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非常踴躍的報名上課，就連剛加入悟虛鎮不久的一堆市中年輕男女教師們也都持著鎮民證前來旁聽，為了甚麼？就是為了李清照的詞人光環、文學素養與她的獨有讀書技能與典籍。

要知道，光是知道李清照在悟虛鎮上開堂講課後，多少想走科舉一路的生活玩家或讀書人都想來這裡上課啊，頓時間為了這事而申請入住悟虛鎮的玩家與NPC是多到暴棚，但人家燕千均就是夠大牌敢不鳥人啊，除了跟他有關係的人之外，目前也能入住的玩家也只有來自市中的那一票精英老師與曾和燕千均一起作過任務的本塵或巴弟弟這幾個而已，其他的人想進來住？那就要看鎮長大爺那天的心情好不好了。

這種眼前「有經取不得」的遭遇著實讓無數玩家氣到牙癢不止，目前玩家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等級塾師也不過都是一般的老秀才而已，要想讓一個稍微有實力的塾師願意教玩家那得憑運氣，想要碰到一個在歷史留下名的讀書人塾師那得多燒香，而要碰到一個千古大詞人……那簡直等於直接中威力彩了。

可就是在這種氛圍下，李清照卻對淒淒煙雨進行了幾乎是家教式的特殊性指導，不為甚麼，光是淒淒煙雨有一個燕千均姐姐的身份就夠了。

這倒不是易安居士對燕千均實行逢迎巴結作戰甚麼的，而是燕千均的一個「無心之舉」得到了李清照的極度感謝，所以李清照才對淒淒煙雨特別照顧，除了盡心盡力的誨人不倦外，還將自己能教授給玩家的技能都盡量傾囊相授。

所謂的「無心之舉」，其實就是指當燕千均發現李清照夫妻竟然都在鎮上教書時（二十二集），他因為擔心李清照之夫趙明誠不知道哪天會忽然跟歷史上一樣提前嗝屁翹掉，到時傷心的李清照說不定也會辭職不幹跑去當流浪詩人，所以燕千均特別讓李時珍要照三餐顧好趙明誠的身體，隨時準備啥馬藍色小精靈還是龜鹿二仙膠好給趙明誠補一補……

誰知，這個舉動卻誤打誤中了趙明誠本就有些床上不怎麼行與無法生育的問題（正史中趙明誠雖有李清照與其他姬妾但是卻無後），於是本來因為不怎麼性福而專心作詞才成為一代女詞人的李清照莫名其妙的被滋潤了好一段時間而成了「受惠者」，甚至在之前還意外的生了對龍鳳胎，當她在李時珍口中得知這是鎮長大人交代的特別照顧後，「既得利益者」李清照女士就一直心想著總要作些甚麼來報答他，於是便有了特別照顧淒淒煙雨的事，而有了李清照的全力照拂盡心指導，淒淒煙雨想要不考上秀才也難………

師爺一般來說不算官，只能算是幕僚，但那是在悟虛鎮以外地方的規定，在這裡，燕千均的話就是規定，所以當燕千均開口封了個師爺之職給剛考上秀才的淒淒煙雨並且承認這是個「官職」時，淒淒煙雨就等同於是「有官身的秀才」了，雖然說這可能是個連九品都算不上的官，但因為悟虛鎮自由自主的特殊性，所以連系統都承認了這項人事命令的合法性，將燕千均始終找不到線索的悟虛鎮衝級小城最後一項要求───「需要有功名的玩家在鎮上出仕」也給滿足了要求。

於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在小年夜的晚上降臨了悟虛鎮，當滿足一切的城鎮昇級要求後，燕千均的鎮長手冊立即自動列出了原本隱藏著的昇級條件，諸如基本的各種進階城鎮建設、基本在籍人口、基本財政收入、基本治安分數表……等等幾十條要求全都排了出來，而「需要有功名的玩家在鎮上出仕」這一項便赫然名列其中。

「玩死人不償命啊，給個提示也不給個清楚點，我還真以為要再補進一堆玩家當模擬市民咧。」燕千均看到差點沒抓狂，他原本以為所謂的「玩家鎮民不夠多」還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誰知道這只是個跟風馬牛不相干的瞎提示？

不過仔細想想，人家好像也沒給他錯誤提示，如果悟虛鎮的鎮長不是有一堆NPC當手下的燕某人而是其他任何一位玩家，那不管換成誰來都無法得到足夠多的優秀NPC人材在鎮上當官治理鎮務，如此一來其他的玩家居民自然有機會被授與職位幫忙治理城鎮，到時自然會出現足以擔任官位的能人，只不過燕千均的NPC手下人材實在太多，鎮上的官都不夠NPC分了，哪有機會留給甚麼「有功名的玩家」？於是在種種「燕千均的NPC手下太多」副作用下，「需要有功名的玩家在鎮上出仕」這一項反而成了燕千均昇級城鎮的最大阻礙。

想通這點後燕千均也不知要說些甚麼了，他還真沒料到自己的重用NPC政策竟造成了鎮上往前邁進升格的最大擋路石，不過就算現在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打算改變作風，畢竟玩家們心思太多，忠誠度沒有個定性，這裡可是燕千均親手打造出來的鎮，他也不知哪天自己要回天庭而再也無法玩GAME，萬一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寧可將所有已經搞定的成果都讓鎮上的NPC居民繼續享受成果一直這麼過下去，也不想安插其他玩家當官而在自己消失之後被他們搞些有的沒的打壞了一切努力出來的心血，更何況這座鎮的到手他可沒靠任何玩家的幫助（……只靠了NPC龐涓送給六指琴魔的最後一撞），不給任何玩家分紅他也不怕道義上說不過去。

不管怎麼說，在小年夜遇上可以昇級城鎮的好消息讓本來就心情不錯的燕千均已經夠爽到快內傷了，當下更是融入了過年的氣氛要寫副春聯貼在鎮公所門口應應景，不過某人在書法一道上天賦傾向似乎比較偏於畫符部份，文字方面只能說還過的去，因此他揮毫而就自認可流芳百世的千古之作直接被敖琝超不給面子的打槍扯下丟到一邊，理由是「……你的字太幹太瘦不喜慶，還是留著清明時寫吧。」

燕千均：「…………………………。」

子時一到，當全鎮居民家家戶戶已在家門口前拿香準備拜天公時，經由燕大鎮長授意要熱鬧熱鬧一下而不斷從鎮公所內衝上天空的煙火頓時照亮了天空，使得一堆心癢癢的小朋友們也跟著加入在家門前放起爆竹，這時刻，悟虛鎮上璀璨煙花絢爛若夢，就好似這幾年來的鎮上變化，讓人目不暫捨又滿心雀躍。

身為鎮長，燕千均終於主持了他在悟虛鎮上的第一次 拜天公大典，站在鎮公所前領著一大票鎮公所大頭們舉香朝拜，燕某人將陳宮準備給他的一堆祝禱詞文案仔細唸完，然後直接用蠟燭點了火化朝空中一拋，真心誠意合掌唸了聲：「……讓大家過的更好。」

「讓大家過的更好！」所有人都跟著合掌隨之大聲唸了一遍，竇娥利用廣播系統將燕千均這段祝禱疏文唸誦聲音傳了出去，於是，在鎮上大頭們唸完一遍後，立即傳出了所有居民也跟著誠心敬意的跟隨聲音：「………讓大家過的更好！」，緊接著，到處便是開始連續不斷的鞭炮聲響起。

好多賴在鎮上不走的玩家們看得真是快羨慕死了，悟虛鎮上的民心凝聚程度真高哇，還全都會跟在燕千均他們後頭一起唸祝禱疏文呢，這要換成其他地方的NPC百姓哪個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自個兒拜自個兒的？燕千均看來真是挺不簡單，能夠獲得領地內絕大多數百姓們如此高的認同度，光這一手就其他領主型玩家們自嘆不如了。

這消息被立即轉貼在網上，傳出後頓時引起玩家們一陣即時討論串，就連在雲海內各地茶館聊天的NPC夜貓子專業聊天戶也為此事而提出了不少看法，大家對於燕千均能將民心顧到如此之高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當下就有不少有志於日後搞個領地來玩玩的玩家們打算在春節悟虛鎮封鎮期過後組團來這裡實地考察觀摩一下，試圖從各方面去瞭解燕千均是採取了甚麼樣的手段才能如此攫取高度民心，當然，不只是玩家們對這有興趣，就連遠在京城內的某二十五名國子監太學生們也打算組團來看看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些傢伙有些瞎，他們自認未來都是可以身處領導階級的人物，所以就連來悟虛鎮參訪的費用都打算從百姓身上A，因為這二十五名國子監太學生為了要來悟虛鎮逛逛竟然而提出了向社會募款五十萬的構想，並且寫了幾張漂亮精美的傳單就要求人家來「投資」他們，美其名為「提昇領導力」與「這是學習的一環」，還說這不是「基於利己的概念在做這個募款」，當下引起了社會一陣騷動與各界抵制，大家都不屑這類寄生蟲般的行為而齊聲呸之，於是這活動最後因沒有募集五十萬元、反而在短短時間內募集了五千萬個「呸」字而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