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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闖江湖》第613章
六十二集 第二話 慈悲三昧水懺

來到敖琝為蓮華願淨新蓋的精舍後(原本那間被蓮華願淨拿去供養李修緣了),眾人只見極其素淨的精簡實木地板佛堂內擺著一些極有濃厚佛教法事意味的幢幡與法器,盤腿端坐正中閉眼唸咒不斷的蓮華願淨法相莊嚴無比,在她身前矮桌上擺著一杯裝著純淨清水的玻璃杯,慈眉低目的她那誦經表情讓從未見過這場景的關心幾人極為震撼,簡直就快忍不住跪下頂禮膜拜一番,特別是蓮華願淨那不急不緩宛如沁涼流水輕輕滑過每人心頭的聲音讓大家都覺得異常悅耳,那是與大家印象中和尚尼姑作課時的刻板聲完全不同的感受,當下均對眼前這位著名聖僧的看法又改變了不少。

「菩薩們,請進。」蓮華願淨足以撫慰人心安定神魂的輕妙語音響起,她停下了誦唸的聲音朝著門外六人微微合十:「因為法壇已啟用,在下忝為主事者不可妄動,所以還請眾位一切隨意……青平菩薩,麻煩你將贏甄扶到我面前,除去她手上包覆著人面瘡的手帕擺在這矮桌上,待會兒在我與冤魂溝通之後,除了加持法水外,還得請她跪著捧起第一部水懺跟著我拜唸……」

「水懺?是慈悲三昧水懺嗎?」鄭青平眼睛一亮,當下領著一眾姑娘脫了鞋子赤足走進精舍內,對啊,佛教的懺法向來都是消冤解怨的至高大招,當中又以梁皇寶懺與慈悲三昧水懺二部大懺法最為廣大僧院所推廣舉辦,鄭青平一拍自己腦門,自己真是笨過頭了,怎麼連懺法這麼便利有效的法門都忘了。

「冒昧請問一下,水懺是甚麼?」雖然在遊戲中大家與蓮華願淨已經算是熟人,但在現實中這可還是第一次正式會面,而且蓮華願淨本身的地位極高身上的佛光磁場也極為特殊,所以就連林鳳芝這等天之嬌女在發問時也有些頗為誠惶誠恐。

蓮華願淨微微一笑,先是古怪的看了一眼鄭青平,然後非常客氣的為五位姑娘解釋道:「相信青平菩薩已經為各位解釋過人面瘡的由來,不過我想他可能忘了把後面的故事說完……沒關係,我現在說也是一樣的。」

「啊,還有後續嗎?」鄭青平這會兒也傻了一下,當下不自覺的抓了抓額頭,耶……人間瘡的故事不就那樣了嗎,怎麼還有後續的部份?

蓮華願淨瞧著鄭青平的眼神中帶有著一絲的無奈,不過她也不會揭露鄭青平對佛教典故不熟的瘡疤,人家雖然是佛教現世護法神但本來就不是佛教弟子出身,自是不能要求他太多,當下非常精簡的說道:「……自從悟達國師蒙受迦諾迦尊者慈光解去多生宿冤與人面瘡了結恩怨後,欲報答此廣大恩德,於是悟達國師便在三昧泉水該處結廬住下朝夕禮誦佛經,且依宗密大師之《圓覺經修證儀》作出了一部大懺法,即是如今現在贏甄待會兒要唸誦的《慈悲三昧水懺》。」

「……《慈悲三昧水懺》共有上中下三卷,期待修行者在慈悲清淨的定境中以佛法的甘露水洗滌業障和內心的煩惱,展現出拜懺者本來人性的智慧和福德,並令修懺者興起慚愧心、恐怖心、厭離心、菩提心、怨親平等心、念報佛恩心、觀罪性空心等七種心態,藉以懺悔煩惱障、業障、果報障等三障。自從唐末以後的一千多年來水懺法會早已風行各地,僧俗佛子都愛修此懺法,或自修或請人代修,用來消災祈福超薦亡故親友或冤親債主、迴向六道眾生均有大效,對治現在附於贏甄手上的人面瘡尤有奇效。」

「由於有了這本水懺存在,贏甄菩薩便可以少受非常多的苦難,不過禮懺是不是真的能發生作用其關鍵就在於禮懺時是否至誠,至誠懺悔定會發生與樂拔苦功用,因為至誠之故,對己固能懺除業障,對人亦能慈悲利他,不特如此,往廣大處想那就是成佛成聖亦無問題……而且本懺除能懺除三障還可解冤釋結,是為本懺法的另一殊勝功用。」

蓮華願淨一番小小的科普便將水懺的來由與功用都解釋完畢,接著她又吟偈一首作為佐證,將懺悔的真諦也解釋了一下:「所謂懺就是懺其前愆,要從心中來懺悔,因為一切過失都是心中的無明妄想所產生的,禮懺的主要目的,便是能知道自己的罪過進而誠心悔改,借由佛力加持而消除彼此的恩怨,正所謂『罪從心起將心懺,心若滅時罪亦亡,心亡罪滅兩俱空,是則名為真懺悔』,善哉。」

「原來如此。」四美都是心思靈巧又有機緣之人,雖然對於蓮華願淨所說的部份佛教用語不太明白,但前後一推敲後也曉得了個大概,當下對於創出懺法這法門的前人簡直是佩服到不行,鄭青平的本事算大了吧,他背後還有個強大的「不能說出名字的人」撐腰呢,但在人面瘡跟前仍是無能為力,要是真讓蓮華願淨用拜水懺的方式將人面瘡與贏甄的恩怨化解,那懺法的功用就真是太強大了。

「嗯嗯嗯……善哉善哉,原來我是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半吊子,真丟臉哈。」鄭青平老臉一陣漲紅,還好蓮華願淨聰明,一聽就知道鄭青平少說了後面一段,知道要以「他忘了把後面的故事說完」為由替鄭青平圓謊,否則某人肯定躲不過被那四個ㄚ頭翻白眼鄙視一頓的下場。

「此懺法極為殊勝,必須有至誠懺悔之心才能產生效用。」人面瘡不好應付這點蓮華願淨也非常清楚,所以她可沒忘了拉鄭青平下海當幫手,當下笑著朝鄭青平一拜道:「這點還請青平菩薩施以援手展現神通,讓贏甄先親眼目賭一下她與這人面瘡結仇之始的往世宿怨,她才會有更多懺悔的誠心向受害亡魂展現出道歉與化解甘戈的決心……」

「喔,好,沒問題。」鄭青平聞言便知蓮華願淨要借他明王之力開啟贏甄的短暫宿命靈覺,好讓贏甄親眼目睹她在過往曾對人面瘡作過甚麼惡事,導致人家會這麼不饒不休的的找她索命,進而興起慚愧之心,當下便拍著胸脯答應了。

「我們也可以去旁觀看一下嗎?」好奇寶寶于月涵舉手發問了,她自從隨著鄭青平下地府後便對於這些事非常有興趣,於是非常誠心誠意的看著鄭青平希望能得到一起同行的首肯,讓她也能穿越時空親眼見證贏甄與人面瘡的宿世恩怨是怎麼發生的。

「當然可以,我接下來要使用的只是類似讀取深層靈魂意識的法術,理論上來說就是調出贏甄靈魂中專藏小電影的D槽……咳咳,說錯了,是專藏過往深層意識的D槽,將那些沒有任何危險性的過往影片找出來大家看看而已,不過我不建議妳們去旁觀這種事,因為場面肯定非常不和諧。」為了不讓于月涵誤會所以鄭青平趕緊把話說清楚:「而且一來這是人家贏甄的私事,不方便為他人所知;二者,宿怨結的如此之大意即受害者的慘狀必是非常誇張,我擔心妳們會受不了像先前在下地府會見你阿公時一般受不了某地方的怨氣而嚇到哀哀叫……」

出自好心的鄭青平嘴中的「某地方」當然就是指十八層地獄了,不過在他說出哀哀叫三字後反是激起了姑娘們不服輸的心態,當下除了膽小依舊的孔穎堅決選擇不參加活動外,其他三女都在徵得贏甄同意後站到鄭青平身邊等他施法,並以凌厲的眼神與自信的表情彰顯她們絕不會輕易動搖的決心。

「傻ㄚ頭,妳們這是自找苦吃。」鄭青平搖了搖頭,自作孽那我就不攔妳們了嘿,當下合起雙掌結出了不動明王根本印,咒曰:「…南無三曼多哇日囉赧憾南無三曼多哇日囉赧憾南無三曼多哇日囉赧憾南無沒鈷三曼多南無沒鈷三曼多南無沒鈷三曼多南無沒鈷三曼多……觀宿命因果本末,開!」

隨著鄭青平的這個「開」字,被不動明王心咒力場所包覆的四女同時都愣了一下,彷彿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眼神全無焦點,擔心被牽連進去的孔穎早已經得到鄭青平授意站遠了兩步,才不到半分鐘,她便看見除了鄭青平外的四位姑娘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沒一下,又聽鄭青平唸道:「回!」,接著四位姑娘的眼睛全都有了焦點,但下一秒她們全都蹲了下去猛按心口,硬是強將快要嘔吐出來的念頭壓下,特別是贏甄,因為她的視角不是旁觀者而是當事人,但畫面之殘酷讓久經殺手生涯的她也感到承受不了冒出一身冷汗。

「這麼恐怖啊?還好還好,幸虧我沒去。」孔穎臉色變了幾變,她在鄭青平替她續命後越來越有自知之明,對於鄭青平警告過不要去碰的總能堅決劃清界限,否則現在蹲在那兒臉色最青的必然是她。

「何必呢,吼畢呢(何必的提高音調版)……」鄭青平究竟還是不忍她們露出那副被摧殘了三天三夜的驚慌表情,一邊唸著「我這種好人真是世上難找啊」,一邊走過去在她們額頭上各拍了一下,浩然仙氣瞬間充塞於三位大小姐的腦門,立即讓她們的不適感消失並清醒了過來。

沒錯,鄭青平只拍了三位大小姐的腦門,贏甄身為當事人,就算畫面再怎麼讓人不舒服她也得撐下來,誰叫造孽的人是她呢。

「好恐怖……竟然是車裂這種酷刑?」于月涵回過神後直接就說出了這一句,然後就被飛撲而上的孔穎緊急的捂住了嘴。

「拜託拜託,妳千萬不要劇透半句,那麼不人道的故事任何一絲一毫的內容小女子我都承受不起啦。」孔穎一聽到車裂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作為中國最殘酷的刑罰之一,車裂這種超不人道的五馬分屍法可說是惡名昭彰到不行的極殘忍手段,五馬分屍那畫面太噁了,光是想到要將犯人的頭及四肢分別縛到五輛車上由馬引車前行撕裂其身體這部份孔穎就覺得受不了,當下更是慶幸自己聽了鄭青平的意見沒有「跟團參觀」,不然現在她絕對已經倒在地上狂吐了。

鄭青平也沒有讓她們看太多,他直接施展明王之力將贏甄的深層記憶提取出來,並與人面瘡的記憶併合到他們結怨的那一世,看見了身為官吏的贏甄處心積慮謀人家產,害得老實商人人面瘡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贏甄並在得知人面瘡打算跨級告官前差人將其抓住,拉到荒郊野外私刑車裂之……

「不是我要說,贏甄妳那一世還真不是個玩意兒。」鄭青平瞄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贏甄,嘆道:「算啦,這也是你們之間的宿世惡緣所致,不過不管怎麼說妳畢竟嚴重傷害過人家,現在對他興起些慚愧與對不住人家的心態也是應該的……願淨妹妹,我的部份已經搞定,現在換妳了。」

「多謝菩薩幫忙。」蓮華願淨朝鄭青平一拜,並對贏甄開示道:「虧得有青平菩薩在,否則妳也不知自己的結怨過程從何而還,既已知曉宿命本末,當知現在更應以最虔誠的懺悔之心請諸佛作主為妳化解冤仇,渡得那人面瘡平安轉世不復糾纏,這樣才能將妳們這段緣份終結……」

「贏甄一切全憑師父作主。」雖是殺人不少,但向來都自以為還算蠻行俠仗義的贏甄在親見自己的前世竟是個無法無天逼人車裂的惡官時整個人幾乎都快崩潰了,怪不得人家對她的怨念大成那樣,現在看來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過份啊。

「好,既如此,請妳準備開始唸誦水懺本文,並在接下來的每日內至少都拜誦一套水懺直至百部,功德盡數迴向給你那人面瘡的冤親債主,這麼一來或許就能消解你們的仇怨……青平菩薩,請你釋放束縛著人面瘡的法術,它身為當事受害人不應得到這種待遇。」

「啊,所瑞(sorry),是我冒失了。」鄭青平當然知道不應該這麼對待人面瘡,但那傢伙太吵了,不動點小手段把他定住耳朵哪受得了,不過既然蓮華願淨提起了這事他也不得不放人,當下一個響指打亮,贏甄只感手背一痛,被鄭青平弄昏的人面瘡又醒過來了。

正當大家以為人面瘡又要高聲尖叫吵個不停,幾位姑娘也都已經掩耳準備防範噪音時,人面瘡卻是安靜默不作聲了,因為在他眼中不只看見了前頭全身散發柔和金光的蓮華願淨,也見到了蓮華願淨背後的《西方三聖》───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與大勢至菩薩的佛畫,畫中的西方三聖全都大發金光頷首微笑,瞬間便將人面瘡的狂暴念頭都化去了。

「……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蓮華願淨誦了一首佛偈,伸手將身前一杯她剛剛不斷咒禱佛光加持的清水端起,往贏甄手背的人面瘡周邊緩緩倒下,眼帶慈光對目光迷離的人面瘡勸解道:「諦聽諦聽,善思念之。冤家宜解不宜結,汝今世找贏甄復仇,意欲讓其受盡苦痛而死了結這番恩怨,卻不知贏甄若因此而死也必不放你干休,然後彼此生生世世互相報復不停直至無盡,最終二人都不得好處。今機緣到來,願淨在這祈求我佛加披為汝等化解宿願,並由贏甄發願親自誦唸水懺百部功德迴向於汝,使雙方惡緣變成善緣,不再累世糾纏誤了彼此大好人生……贏甄,人面瘡,不知汝等意下如何?」

「我願意。」雖然不知道百部水懺要唸多久,但贏甄可不想讓人面瘡生生世世都盯著她不放,而且錯的人本來就是自己,贏甄沒有理由不同意這種可達到雙贏的解決方法。

蓮華願淨剛剛所咒誦的清水正是三眛真水,功用不只可以讓贏甄緩解疼痛,也可使得原本意識中只有復仇念頭的人面瘡突然清醒,出人意料的,在贏甄同意拜水懺消解彼此仇怨後,人面瘡竟然痛哭了起來,大聲對著蓮華願淨哀訴著他的不幸:「尊者!我好苦啊!累世不得投胎超生,只知心懷惡念緊緊跟隨業主求得報仇,消磨了太多回歸輪迴的機會,復仇之火使我終日痛苦無比,連暫時出離也求不可得,今蒙尊者施三昧水將我業火洗去終得意識清明,自是一切聽從尊者吩咐,不過光是誦唸百部水懺太便宜她了,我要求她還得出資以我之名延請百位法師啟建四十九天的法壇為我超渡,否則我絕不甘心,一切還請尊者為我作主。」

語畢,加碼索求好處的人面瘡便轉眼狠狠瞪著贏甄不放,對此贏甄倒是沒有意見,這就是傳說中的花錢消災了吧,當下也很明快的應允道:「沒問題,這點我也同意。」

「那好,雙方達成和解,既如是,汝可去矣。」蓮華願淨微笑點頭,將剩下的三昧真水親手灌到人面瘡口中,人面瘡也乖巧,知道這是好物當下便開口喝了,一時間,贏甄突感強烈劇痛從手備傳來,馬上痛得她哀號不止滾倒在地,另一手死死緊抓著人面瘡處手背不放,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鄭青平見狀也不去扶她,還將旁邊要上前去幫手的于月涵關心等人按下:「……別過去!這是人面瘡要將離開的徵兆,妳們不要去妨礙它。」鄭青平才剛解釋完,只聽贏甄長長一聲慘叫,過後大汗淋漓的她將手背翻開來看,果然人面瘡已經消去不在,只剩下了一個大大的新結痂粉紅傷口,似乎證明著這一切的確發生過。

「好厲害!」關心她們的眼睛都看亮了,她們終於知道蓮華願淨的聖僧之名是怎麼來的了,光是唸誦一杯清水並扮著公證人的角色,輕鬆一番話便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事解決的完美又漂亮,比起某人在學校內又唸又跳了半天還作足了聲光影音效果卻只換來無盡噪音,那真是高明太多了。

鄭青平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他當然知道現在小姑娘們在想甚麼,不過他也不想多作解釋,這是術業有專攻的問題嘛,人家願淨妹妹天生就是心靈癒療大師,又用上了專門對治人面瘡的三昧水,背後還有西方三聖加持放光,更用那足以口吐蓮花的聖口放廣長舌相開解了人面瘡,最後也讓贏甄發願唸經自行承擔了所有拜懺與散財施法的行為,不讓人面瘡有感受到任何委屈的機會,環環節節都打點到圓滿無比天衣無縫,這根本是專業人士的專業手段,咱一個只會用暴力執法手段的城管,呃……半仙,怎能跟人家比啊?

接下來就沒他的事了,贏甄已經跟著蓮華願淨的教學一起開始拜起水懺,水懺可是一部大懺,禮拜過程可不短,而在家自修唸誦除了誠心外基本的軌儀也是要作好才能發揮更大的效果,所以蓮華願淨必須在教她初次拜誦時特別用心,如此一來贏甄在往後獨自拜懺時才不至於弄錯次序而讓聞經而來護法的眾鬼神嘲笑修理。

關心她們也跟著去學拜水懺了,她們從頭到尾都參與了贏甄的人面瘡事件,心頭震撼感完全不輸被鄭青平帶去逛地府的時候,特別是在得知拜水懺可以化去許多宿世冤仇並產生佛光加披的效果,當下孔家小姐率先舉手加入,然後覺得多一項體驗多一分經歷的關心她們也全都跟著加入,於是五女都留在蓮華願淨的精舍一起學著拜唸水懺,鄭青平滿意的摸了摸下巴,嗯,拜懺可是大大的好事呢,咱就不在這妨礙他人了,先回房間補個午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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