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集 第三話 瘟神出現

雖然敖琝端坐原位不動接受著來自各班學生的朝拜，很是過足了一把狀元夫人的癮，不過她跟程姬丹一樣都並不覺得鄭青平考出這種成績有甚麼不對，她明白佛舍利能改造的東西太多，而鄭青平本身在修道前就是學霸一族，兩樣加總下來……就算考到全國第一敖琝也不覺得有啥好大驚小怪，要知道他可是我敖琝等了八千年的有緣人呢，光這一項就比甚麼「全市第一」高大上（高端大氣上檔次）了不知多少層樓。

鄭紫煙就有不同看法了，雖然當下女這事讓她再恥辱了一回（……上次已經輸過了），但還是忍不住笑到嘴巴快合不攏而完全喪失偶像矜持的便宜妹妹真快樂死了，這可是成績上的認證啊，跟玩遊戲出名大賺一筆或打倒段水流揚威天下的性質都不同，先前在人間垃圾時代鄭青平除了無能好色外最讓鄭紫煙詬病的讀書能力終於也在這學期完全大改變，竟然還能力退多方諸侯登上了至尊霸主之位，可說真是極端完美到底了。

完了完了！又帥又能打、又貼心又會作家事、又能唸書又有能力賺錢……妥妥的完美老公模範啊，於是妹妹眼中的愛心符號一直閃個不停，旁邊的死黨們面面相覷嘆氣一聲，咱們歌姬小姐的兄控情況看來更加嚴重，沒藥醫了。

鄭青平待過的二年十二班（現在的三年十二班）同學們全都集體失聲了，尤其是前二年間不斷找鄭青平麻煩的趙紫虹、胡今滔、錢德樂與于進闐四人更是大腦當機了不知多久，大家全都腦筋打結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吧，玩遊戲出名可能是鄭青平被那個蛇蠍聖主包養而走了NPC裙帶關係所至，打架厲害說不定是他事前給人家段水流下藥，但全市中第一名………見鬼了這是，二年級結束時那傢伙連英文字母都背不齊，數學只停留在九九乘法二到三的乘數階段，作文十個字中能錯八個，物理化學甚麼的就是直接零分交卷，但現在這傢伙竟然考上了全市第一，難道他連現實中也被文昌帝君還是大魁星君這些主管考運的神明包養了嗎？

不管怎麼樣，全市第一這個殊榮終究就這麼掉到了鄭青平頭上，因此也給鄭青平帶來了一些麻煩，接下來一整個中午時間鄭青平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先是關心的女藍隊員們全都趕來給「學姐夫」恭喜了一下，然後適逢盛會的樸宮英與談可樂也很興奮的進了三零一班加入道賀團隊，一些同年級的各班女學霸也打著交流心得的藉口趕來跟鄭青平合照一張，沒一下，既是鄭青平老師又是他悟虛鎮員工的二位熟女胡玉倩與黃婉卿也先後前來道賀，頓時間三零一班便陷入了大量女性賓客到訪的奇景之中，鄭青平也因此被埋沒在無數姑娘前撲後繼的紅粉大陣裡。

被擠到牆角的全班男同學看得真是羨慕死了，有人忍不住嘆道：「真羨慕鄭青平這傢夥，那麼多美女都圍著他轉，還總有幾個女生有意或無意的用身體碰撞欺負著他，換作是我死也甘願了，能讓美女這麼欺負我一回那真是夢寐以求的理想世界啊。」

「呸，這些騷貨才不是在欺負鄭青平，是她們想讓鄭青平欺負。」咱晚的木驢初心者廖振偉對於在女兒國極盡尊榮待遇的鄭青平尚心有怨念，開口就沒好話：「……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棒也會磨成針。等著吧，這麼多妹黏著他，到時一晚上幹七八晚上的活，讓他不老也得老，遲早得腎虧啦！」

鄭青平好不容易陪了半天笑臉，正準備將這些報喜道喜賀喜順便沾沾喜氣的一堆姑娘門往外送時，誰知自從二年級離開一班後就再也沒進班上過的「墨鏡妹」程姬丹竟也在森井冰的陪同下，笑臉盈盈踏入三零一班大門當場向鄭青平道賀，這下就把季志豪這群豬哥給看傻了，夭壽啊鄭青平，你這吃相也太誇張了，就連程美女跟森井冰這一對類似百合的佳人也不聲不響的騙到手，還給不給廣大男性朋友活路了？

森井冰與程姬丹的道賀話語也不過才說了沒兩句，鄭青平的妹妹鄭紫煙便拉著她所謂的正宮嫂嫂敖琝風風光光走進了三零一班大門，一把將鄭青平從眾多鶯鶯燕燕手中搶回佔為己有抱得緊緊的，怎麼這麼多女生擠在這裡啊？哼哼，不過沒用啦，這位可是我哥呢。

敖琝這回終於覺得自己應該讓大家見識一下鄭家大房的魅力，於是在進入教室的那一瞬間將醜化許多的面容恢復了到原來的七成美貌程度，並且心態變回了龍宮公主的作派，雍容華貴美豔大氣的走進了三零一班，頓時眾人眼都看癡了，那磁場那長相那讓人為之強強下跪膜拜的氣質根本完美的碾壓了所有人的心靈，帶著小墨鏡的程姬丹瞬間震了一震，她突然發現敖琝竟是與鄭青平一般隱藏在校園內的同一類奇人，林鳳芝與孔穎關心于月涵四位也是心頭緊了一下，因為她們意識到了眼前這位一直被鄭紫煙稱為正宮嫂嫂的學妹，將有可能將是她們在爭奪鄭青平路上的最強對手。

所幸敖琝可是知道這些ㄚ頭都是鄭青平的心肝寶，所以適時的展現一下自己的存在後便收了手，隨意二句不輕不淡的恭賀鄭青平的新成就，轉身就拉上打算繼續死黏哥哥不放的鄭紫煙離開了，臨走前還微微看了一眼程姬丹，也算是對於上回鄭紫煙要帶她入社卻被程姬丹上下打量一眼表面熱情實則冷漠的晾在一旁之事作了個回應，小姑娘，上回妳可是有眼不識真仙了，呵呵。

待眾多姑娘終於一一離去後，閃閃惹人愛的鄭青平立即被臉色非常不悅的四美快手快腳抓進了教室後面，打算逼問一下「如果大家一起同時掉河裡，他會先救哪一個」的必殺題趁機狠狠修理他一頓，贏甄摸了摸鼻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保持平常的習慣，一手拿起正在唸的地藏經一手抓起椅子乖乖為師父守門去了。

「……以後咱們班女生踢足球時，乾脆就讓贏甄去當守門員吧。」全班同學看著贏甄的熟練動作，不約而同的這麼想著。

下午的體檢是例行性的，今天排程是三年級的三零一班到三一零班這前十個班級的檢查，所以這十個班下午都排自修課，只要檢查完了就沒事作，想回家的也請便，這也是為什麼杜德弘季志豪說要挑那時間堵人的原因。

檢查時男女是分開體檢，男生由各項目男醫師與男助理處理，女生則由女醫師與女護士負責，所以鄭青平難得的在班上活動中沒有與女生混在一起，由於某些項目的檢驗中需要男生赤身穿短褲打赤腳，所以鄭青平也很老實按照指示去更衣換短褲，當鄭青平走出更衣室時，頓時將周邊其他九個班的男生眼光都吸了過來。

經過這段時間下來，鄭青平早已完全融合了佛指舍利的能量，將這副肉軀完美的接受了舍利子能給予的最大變化，因此早就已經變得更先前第一次上游泳課時不太一樣，怎麼說呢，那體格是一種隱藏著的流線型爆發力，彷彿無處不在又怎麼都說不出那種會發光的感覺，看起來就很具震憾感，讓人看了都會忍不住上前摸一下，三零一班班上同學倒還好，每周的游泳課都能見上一回，所以這種慢慢的漸層變化他們並沒有甚麼感覺，但初次見到「舍利子之軀」的其他班的人卻都嚇了一跳，大家都用極度訝異的眼神看著彷彿隨時身上都會閃過一道道流光的鄭青平，這傢伙的身材不只是好，而且似乎好到有些妖孽了？

耳尖的鄭青平在通過某幾關檢驗時，還聽到了某項目男醫師與男助手的恐怖對話，當場嚇得他很想趕緊穿上衣服回家去算了。

只聽某位男助手小聲嘆息著：「討厭死了，這真是赤裸裸的極度誘惑啦，我真是打算出牆了……當初怎麼沒想說找一個鄭青平這種身材的呢？看得人家都快饞死啦！」

「這隻大腿你抱不上的，人家喜歡的是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某位男醫師嘆了一口氣，勸著男助手道：「而且讓你家那男人聽見這話，到時你上班偷哭的時候可千萬別讓我聽見，我實在不想安慰我家男人以外的男人……」

「你媽卡好大水餃啦！」沒有特殊需求的鄭青平被嚇到雞皮疙瘩亂跳，馬不停蹄的趕緊往下一關拼命逃去，這一刻，他突然好懷念早上被孔林關于四姝抓到密室修理的時光。

當檢查部份進行到抽血部份時，坐在椅子上等著被抽血的鄭青平耍了點手段，讓男助理抽到的是後邊也正在進行抽血動作的季志豪的血，這讓季志豪突然有些頭昏，他覺得真是莫名其妙了，才抽這麼一管血怎麼會不舒服呢？鄭青平暗暗偷笑兩聲，沒辦法，身為半仙又吞了佛指舍利，他身上的血要是真拿去檢驗，可能明天就要被啥人造人研究所捉去解剖了。

正當鄭青平偷笑準備走向下一關時，突然間眉頭一皺轉頭往窗外某處望去，喃喃自語道：「這味道……好不舒服的感覺，不是吧，瘟神怎麼在這出現了？」

瘟神是甚麼神呢，這可不是普通的神，因為他們一出現就要死人，類似於奪走小區域乃至大範圍百姓性命的殺手級人物，所以正常來說瘟神其實並不是神，而是屬於妖鬼之屬，也只有妖鬼之屬放瘟疫害人才不會影響到神明的慈悲形象。但在缺乏衛生常識的古代瘟疫就是最可怕的災難之一，它不像洪水火災那種肉眼可見因此讓百姓們恐懼最甚，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是又怕又敬地位尊崇，所以儘管祂們是妖鬼之屬，但畏之如虎的人們還是給予「神」的稱號，希望牠們不要常常出現……

瘟神當中也有轉正改行的職員，而且這人非常有名，他叫趙公明，原職瘟神，轉職後是是五路財神之首，也是唯一一位正財神，歷代受到的供奉香火最盛，可如果追根溯源的話，就會知道這位財神爺原來也幹過瘟神這一行。

最早出現趙公明這個名字是在魏晉時代，干寶的《搜神記》中提到了散騎侍郎王佑病重，迷糊中看到有人來找他，那人自稱是趙公明的參佐並邀請他加入行列，王佑也不笨，知道他們是鬼，趕緊苦苦哀求不願就這麼被帶走，那人見他可憐心有不忍，於是招手叫來幾百隻鬼隨著王家祈禱的鼓聲起舞，王佑的病果然因此痊癒，後來王佑意外找到一本妖書，上面赫然寫著：「上帝以三將軍趙公明、鐘士季，各督鬼下取人。」，各督鬼下取人是啥意思，就是趙公明各自可以帶著鬼兵去陽間抓取將死之人壯大他的隊伍，意思就是趙公明自己是個大鬼王……咳，沒錯，也只有鬼王可以管鬼了。

那麼他們督鬼取人，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西晉末年道家典籍《太上洞淵神咒經》給出了答案：「……又有劉元達、張元伯、趙公明、李公仲、史文業、鐘仕季、少都符，各將五傷鬼精二十五萬人，行瘟疫病。」這幾句不僅列舉了趙公明其他幾位同事的名字，而且還點明瞭他們的職業，行瘟疫病之人—──也就是瘟神。

不過這職業不是固定的，《玉堂大法》裏講了一個故事：「……五部之鬼，自受祖師誓約之後，歸心正道之久……趙公明以威直充玄壇大將……皆不復為妖也。」意思是這五部之鬼在瘟部供職了一千多年，終於轉正職了，所以趙公明也當上了玄壇大將，總算是脫離瘟神這一行了。

《搜神廣記》裏，趙公明不只是玄檀大將，還又升級了一回：「……元帥姓趙名朗，一名昶，字公明……被玉帝旨，召為神霄副帥。」從這時起，趙公明的職務除了除瘟剪祟保病禳災之外，還多了二個「公平買賣」「求財利宜和合」的職責，對，這就是後世財神的淵源所在，所以趙公明就成為現在大家拜的正財神了。

鄭青平跟趙財神也算有交情，還曾經對財神爺抱怨為什麼他在沒上天界前也常去財神廟拜拜，但買的彩券都沒中到足以帶著老婆平安生活一輩子的大獎，趙財神也厲害，只呵呵幾聲回了二段話鄭青平便立即啞口無言了

「……我只有幾文錢，女也求，男也求，給誰是好？你不作半點事，朝亦拜，夕亦拜，讓人為難。」、

「……站著總來燒香化紙，卿定沒有他意。跪下就要賜金給銀，我又不是你爹！」

當時鄭青平還是個不入流的小半仙，所以趙財神話說的很爽很大聲，現在換作今時今日讓趙財神再看見他肯定不敢再說出上列幾句話，瞧，財神爺為了彌補過去的失言，現在都已經心虛到偷偷拼命送些橫財讓鄭青平玩遊戲玩到金銀滿屋了說。

鄭青平會聞到味道的自然不是來自已經轉正財神的趙公明身上，他聞到的是「秋瘟之神」東方青瘟鬼王木之精魄散發出的瘟疫味道，這個青瘟鬼負責領萬鬼行惡風之病，如果只是單單的「惡風之病」，那也不過就是類似感冒之類被風吹到就不舒服感覺，但如果是加了瘟疫在內，那這種東西就是可以藉由空氣傳染到處死人的大災難，一個沒搞好就會死很多人的，聲名狼藉的SARS就是其中之一，西元一九一八年的西班牙流感大流行也是當中一種。

……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一九一八年的發生過的恐怖西班牙流感，它的嚴重程度是現在人無法想像的慘烈，曾經造成全世界約五億人感染，五千萬到一億人死亡（當時世界人口約十七億人），傳播範圍達到太平洋群島及北極地區都無可避免的有人中鏢，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到5%，和一般流感的0.1%比較起來更為致命。至於其名字由來並不是因為此流感一開始是從西班牙爆發的，而是因為當時西班牙疫情最為嚴重，有約八百萬人受感染，甚至包括西班牙國王也無差別的中獎，所以才被稱為「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

這是一次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自然事件之一，但也因為流感死王人數比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爭死亡人數還多，所以成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提早結束的原因之一，為什麼呢？很簡單，因為各國都已經沒有額外的兵力作戰，大家全都病倒了。

「搞甚麼交阿巴咧，這些傢伙怎麼會選在這節骨眼上搞瘟疫？」鄭青平歪了歪嘴巴，對於自己的平靜生活受到干擾而不滿，到處亂吹的秋風可是能加速秋瘟進行的最大助力，現代醫學雖然說夠發達了，對於各種疾疫的解決方法也較從前迅速有效，但通常在正式被官方找到解決辦法之前總是要犧牲一批來不及活下去的百姓當馬前卒，鄭青平聯想到先前曾遇到的衰神，對方似乎說過「上頭沒多久就要派瘟神幫的其中一人來這裡辦事」這話，雪特，原來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地區是真的要鬧瘟疫了。

瘟疫一起就有死傷，心腸頗軟的鄭青平待在本市一段時間對這裡已經有了感情，何況這裡還有一堆親知好友同學冤家說，誰意外中彈掛掉鄭青平都會覺得不好受，雖說如果不是必要的話，鄭青平實在不願意對神魔界的事插手，但瘟疫一出可不是開玩笑的，何況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跟敖琝大婚了，選在這時節來放瘟疫引得到處風聲鶴唳死傷一片的，這不是在觸我霉頭嗎？

考慮再三後，遠在另一座城市正準備與馨鍊晚上出遊路線的鄭青平分身段玉立即人影一晃，沒一下就來到了市中上空，然後段玉就見到了站在雲端之上的瘟神青瘟鬼王，只見他帶著近十萬妖兵，人人一手持發煙爐具另一手持妖扇將煙霧往下方城市搧去，段玉眉頭微皺，當下化回青平子真身模樣飄然來到了青瘟鬼王附近。

「來者何人！不知我等在行散佈瘟疫之事嗎？速去，否則要你灰飛煙滅！」青瘟鬼王倒是個脾氣大的，遠遠看了一位修士飛來，也不看清楚當下一開口就要人家滾蛋，嘿，他難得收到有關單位的派令來這施法自然是趾高氣昂的很，過路神仙不得打擾瘟疫施放這可是咱們上級特別叮嚀說過的話，正嫌沒人讓我耍耍威風呢，哈，眼前這不長眼撞上槍口的剛好機會了。

青平子摸了摸鼻子，嘖嘖嘖，被打臉了呢，甚麼「不能說出名字的人」這外號看來也不怎麼樣嗎，大概都沒人貼張「WANTED」通緝單並附上青平子美照傳令各地嚴防我出現吧，否則怎麼會連放瘟的鬼王瘟神都不認識我，還都敢用話飆我了呢？當下也不準備當好好先生了，雙手叉胸站成四六步一臉痞子樣冷冷淡道：「……區區小鬼話可別說那麼大聲，先搞清楚我是誰再動動腦子說話吧。」

「找死是吧你……啊，青平子…大人？」青瘟鬼王抬頭看了一下，立即聯想到最近一張被列為最高紅色警戒的三界警告令，令中附上的畫像中那人可不就是這傢伙？確認了來人是已經被明文公告眾大妖鬼界絕不能惹的天字第一號壞人青平子後，青瘟鬼王差點沒嚇到飆眼淚，當下立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改變直接在雲端趴了下去，誠惶誠恐顫抖倒地不敢亂動，要死了要死了，剛剛沒看清人家長相就急著逞官威，沒想到踢上鐵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