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定中原 第十三章 江東孫家
此時劉華可沒有孫燦那個心思,望遠鏡雖小,但足以抵得上數十萬雄師。正所謂兩軍交鋒,得先機者勝。有瞭望遠鏡陣戰交鋒時,足以佔據一半先機。從先前的交談中劉華得知,那個製造玻璃的天才公子,是一個什麼事情也顧不上的痴,只要說服眼前的這位姑娘,一切問題都能夠得到解決。
在走進屋內後,他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軍願意出資三百金建造窯場,供令弟生產陶、瓷等工藝品,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劉華此言一出,縱然是孫燦也大一驚,更別說是陳卉了。三百金別說是一個造窯場,就連買下幾棟豪宅都不成問題。
陳卉怦然心動看向孫燦,希望他給正準確的答覆。
孫燦略微想了會兒,先不管劉華的意圖,這三百金必須要值,不能送給一些貪圖小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手中,豈不冤枉,他看著陳卉,說道:“錢不是問題,但必須合理的利用才行。若胡亂運用,當如數退還。”
“沒有問題!”陳卉回答的很大方也很自信。
隨後,陳卉又沉思了起來,她雖然不清楚孫燦、劉華為什麼要出巨資幫忙他建設窯場,但她清楚的知道孫燦、劉華的名聲有多大。他們的話絕對不摻一絲的假。他們出這麼高的價錢也不可能是無的放矢。以此二人的精明,他們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殊目的,並且這個目的對他們來說相當的重要。
這時,她微笑說道:“這三百金是借,不是僱傭,只要兩位大人答應這點。小女子願意答應合作。”
孫燦認可的點了點頭,借和僱傭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情,借就代表那即將完工的窯場是他們私人的產業,決策權完全在於他們,而僱傭是卻是主從關係,他們只是被僱傭的傭人而已。
當然,如果失敗:借,就需要賠償雙倍的錢財。若是僱傭,則不用付起任何責任。
然而,亞父一開始就揭露了自己的底,表示自己非常需要對方的手藝,陷入了被動。如果在這種情況,對方都無膽自己幹的話,那足以證明對方目光短淺,難成大事。如今,對方想也不想,就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回應,顯然有些見識,雖然不知道劉華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確實值得合作。
另一旁劉華也用讚許的眼光看著陳卉,他對自己的露底豪不在意,根本不在乎讓陳卉佔去多少便宜,他要的僅僅是技術而已。如果,自己管得太嚴,斷了陳卉的財路,總有一天,陳卉覺得無利可圖後,就此離去。然而,自己管的寬鬆,給足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又有什麼理由背棄自己這方?繁華的中原,難到還會因為少收一些錢,而損失慘重不成?
何況,對方自己軍的境內,自己要他方就方,要他扁他就不得不扁。如此,又有什麼好爭辯的?
此時,他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就依陳小姐之言。不過窯場出的的玻璃必須由我軍買下再轉賣出去。如果有人私賣,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碎片,也要受凌遲之刑,無論是誰決不留情。當然,賣給你們的價格也絕對公道。”
陳卉當然知道自己佔了便宜,也知道適可而止,過分的貪婪只會適得其反。對方對玻璃如此看重,顯然這東西一定關乎到對方的最終目的,絕對不會對自己鬆口的,索性就大方的答應了下來。
在陳卉的帶領下,孫燦他們見識到了那位“痴”公子。
隨後,孫燦等人就被劉華趕了出去。
此後半年,孫燦很少見到劉華,即便見面也不過的匆匆的說上幾句話。
直到建安九年,四月三日。
劉華將望遠鏡送到孫燦手上的時候,孫燦這才明白劉華的用意,他幾乎不趕相信,兩塊凹凸的玻璃片竟然能將遠處的景象清晰的現在眼前,數千步外的景象,竟然可以一覽無餘,實在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如果將這東西用於戰場,孫燦都無法估計它會起到多大的用處。於是,他立刻將望遠鏡送列為軍中最重要的寶貝之一。
就在中原蒸蒸日上的時候,東南方的孫策也有了新得動向。
孫策此刻正在議事廳內和孫家的數位中心文武商議如何攻取丹揚郡。
孫策道:“我準備傾全軍之力攻打嚴白虎,將丹揚郡取回,諸位有何意見。”
習慣性的看向一旁的龐統,自從孫燦讓徐庶、張遼、陳登三線給孫策施壓後,孫策就一直落於下風,他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濟於事,不能突破僵局。只恨自己實力弱小,面對對方的三路大軍,自己沒有實力將他們一口吃掉。
最後,還是龐統想出了解決之道,他的計策出人意料,之所以自己守制於孫燦是因為自己唯一的後方重地柴桑不能丟失。若自己出兵攻打嚴白虎,那麼自己後方必然空虛,令孫燦有機可趁。
而龐統卻另闢蹊徑,他讓自己死守柴桑,不讓孫燦有機可趁,再讓程普、太史慈率領三千軍馬翻越無人問津的傅易山奇襲歷陵,歷陵在豫章境內,是豫章郡的一座大城,但由於與柴桑相隔一座連綿不絕的大山,防衛十分的鬆懈。
程普、太史慈兩人輕易的就拿下了歷陵,隨後兩將趁機取得周邊數座臨城,然後根據龐統的要求,強行收編領地內所有的望族世家的護院,將軍隊擴充到四千。豫章郡太守華歆手上有兵一萬五千,但無大將統領,本人也頗有計謀卻並不通曉戰陣之道,如何是程普、太史慈的對手,不出一個月華歆就舉眾歸降。
隨即,龐統又在自己調張昭前去治理豫章。三個月後,豫章在張昭的治理下,民心盡附,並募得新兵一萬,訓練成形。
後來,龐統讓孫家餘下三老鎮守柴桑,自己帶著豫章的一萬士兵先後攻會稽,破吳郡將江東四郡全部納入麾下,朱桓、陳武、董襲、凌操、蔣欽、周泰、潘璋等英才也相繼歸順。
這一切景象,龐統的計謀可謂是居功至偉,縱然尚武的孫策也不由對龐統心生敬佩之情。因而,一有用謀之處,孫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計謀過人的龐統。
龐統見孫策看他,立刻出班道:“此戰不利強攻。嚴白虎此人有些本事,他全力堅守不攻的話,我軍要想拿下丹揚郡,必定會損失慘重。但嚴白虎和孫燦比起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丑而已。如今孫燦入主中原,得天獨厚。勢力、名望成倍上升。得到可靠消息,孫燦軍的謀士郭嘉在數月前已經來到了皖城,至於來的目的可想而知。不出數月,孫燦必將南下。”
龐統說完,大殿內一片沉默。孫燦如今的實力實在太大。不但擁有武將的最高榮譽,而且還手握重兵近三十萬,麾下共有豫、荊、兗、徐四州之地,另外還要加上一個富庶的淮南。如此,強勢遠非孫策軍可以比擬的。
孫策卻輕輕笑道:“終於要來了,軍師繼續說下去。孫燦小兒,不過是時運較佳而已,有何可懼。”他個性本就是好戰,不畏生死,現一聽到孫燦將大軍壓境,不但不懼,反而產生一絲期待,只有與強者較量,人生才不會毫無價值。
龐統繼續道:“對方雖有三十萬之眾,但諸位也無須擔心。孫燦勢大,但對手也多。袁紹雖敗,但還有二十萬大軍,可以時時威脅於孫燦,關中的曹操也不喜歡看到孫燦的強大,雖不會在這時與他為敵,但威脅,騷擾也是必然的。更何況,孫燦此人極其好強,善於以少克多,以弱勝強。卻不喜歡以強凌弱,以眾抵寡。因此,他就算親征也不會帶許多士兵。只要我們將來敵擊潰,就可以趁勢殺入對方腹地,以此爭強自己的實力。
不過,雖是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孫燦的才能想必在場的諸位也是有目共睹。我們必須集結所有的力量來對付孫燦,才有勝利的機會。至於嚴白虎之流,此時此刻我們實在不該為了他而過多的消耗自己的實力。”
說著,龐統對孫策行了一禮,道:“因此,在下認為依照目前的局勢,取丹揚是事在必行,但只可智取,不可強攻,望主公三思而定。”
“就依軍師之言。”孫策思慮片刻,點頭同意。
於是,眾人就商議起取丹揚的計策。
會議結束後,眾人相繼離去。
孫策走入後廳,頓見母親正在廳中焦急的走來走去。
孫策為人至孝,立刻快步將她扶住,說道:“母親,有事呼喚孩兒一聲即可,何必親自前來?”
孫母先是嘆了口氣,焦慮道:“我兒以大事為重,母親也不願來打擾,可是如今不打擾也不行了。香兒那也丫頭又不知道去哪裡了,這一走就是二十來天,一點音訓也沒有,急死人了!”
孫策見母親如此焦慮,怒道:“這丫頭太不像話了,以往外出五、六天也就算了,這次怎麼走了二十多天也沒有個音訓。”雖是訓斥,但眼中也全是焦急之色。
他這個妹妹姓孫,名仁,字尚香。惜年,孫堅娶吳氏姐妹,姐姐生下孫策、孫權、孫翊、孫匡後,就因病逝世,四子皆是妹妹一手帶大。而妹妹也有一子一女,子是孫朗,女便是孫尚香。
由於,一門五子,這唯一的兒女兒就成了眾人手中的明珠,寶貝的不得了,也就養成了一身的嬌縱之氣。孫家五子個個不凡,孫策武藝超群,有霸王之風。孫權智勇過人,才幹不遜於乃兄,孫翊、孫匡、孫朗三人也是弓馬純熟,武藝非凡。
孫尚香自幼和這五人為伍,受五位兄長的影響,酷愛舞刀弄槍,弓馬騎射。從各個兄長身上習得一身非凡的武藝。藝成後,好打不平,有豪俠氣概,常常流連於山川原野,狩獵狂奔,一外出就是三、五日,全然沒有女子因有的矜持。
孫策曾經下令將她困在府中,可是那些侍衛個個都被孫尚香打昏,府內的高牆,在她的眼裡如同無物,用根竹棍輕易就躍了過去。
對此,孫策大敢感頭痛,打又打不得,困又困不住,只好放任而行。索性,這丫頭還比較知趣,每每外出個三、五天就回來,多年來也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大事,久而久之,也就任她為所欲為。
可是,如今一連二十多天都沒有回來,這可以有史以來第一次啊。
孫策自己心裡也七上八下,但卻不敢表現出來,高齡母親就在身旁,萬一她經受不住打擊,那就更加亂了。
孫策突然大怒,指責道:“我明白了,這個死丫頭,原來是她,怪不得不敢回來。”
孫母奇道:“香兒又闖什麼禍了?”
孫策道:“前些日子,糧倉起火,燒了軍中好多糧食。有人說事發當日,在附近見過那丫頭,開始我還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一定是那臭丫頭所為。這丫頭盡幹壞事,下次見了她,定饒不了她。”
孫母聽到這裡,心意外的一寬,罵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饒不了,饒得了的。我是說香兒為什麼會那麼長時間不回來呢。原來是怕了你,叫你平時別對她那麼凶,你不聽,現在好了。香兒不敢回來了,你高興了?你是哥哥,萬事當然要讓著她,怎麼能對她那麼凶?”
孫策汗顏,自己對她凶,她都這樣。如果自己在寵著她,那她豈不要翻天了?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只是一個勁的說“是是是”。
孫母不願打擾孫策公幹,怒道:“事情是你惹出來的,就需要你自己解決。不管怎樣,你必須盡快將香兒找出來,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娘。”
孫策立刻賠笑:“一定,一定。”
孫母這才滿意離去。
孫母一走,孫策臉頓時難看了起來,不久前糧倉確實起了大火,但那只是尋常走火而已,並非什麼人為,他這麼說只是讓孫母放心而已。
以前孫尚香有過發錯誤八天不敢回家的經歷,因此,孫母也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