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十三章 兒女情長

就在曹、劉兩方各有行動的時候，在許昌的劉華、荀彧也從各種渠道得到了雙方的不尋常，並一致決定讓孫燦親自來許昌坐鎮。

八百里加急在短短數日之內就傳到了荊州葫蘆山。

葫蘆山上。

孫燦看著眼前的傳令兵，又看了看手中的書信，好奇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急切的召我回去？”

傳令兵搖頭道：“屬下不知！”

“主公，是不是北方或者西北發生了什麼事情？”諸葛亮來到孫燦的身旁猜測道。

孫燦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抖不抖說道：“不清楚，我也是這麼懷疑，但這信上只是寫了‘見信速歸’四個字，其他一概沒有寫，這不是亞父和文若的風格，不過字跡卻是亞父的字跡不差。”

諸葛亮一愣，隨後笑道：“我想我能理解劉亞父的意思，事情確實很急，但主公回不回去結果都是一樣，無法改變什麼。”

說著，諸葛亮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不過，請恕屬下直言，主公在這山上確實耽誤了許多時間。雖說，孝心可佳，但次畢竟是私事。如今師傅的病情已經恢復十之八九，作為人子，主公日夜侍奉，以見孝心。可在山下主公卻還有許多事情未辦，前途任重而道遠。實在沒有必要在山上多做停留。作為庇佑一方的諸侯，以早日結束戰火，保得天下安寧為目標的人，必須分清楚為何未私，何未公，切不可婦人之能，因私而費公。”

孫燦沉默片刻，嘆道：“你說的有理，去收拾行李，午時便下山回許昌。”

諸葛亮喜聲讚道：“主公能納人言，實在是蒼生之服。”

孫燦當即命人收拾行禮，打算向父母辭行。

孫哲因病嗜睡，正在房中休息。

孫燦只有先拜別李夢，等孫哲醒後在向他辭行。

李夢心中不捨，但也明白事情急緩，嘮叨了一陣就帶著“詭異”的笑容離開了。

不多時，孫哲睡足，得知孫燦打算離去，連忙贊同，他早在清醒過來的時候就一直勸孫燦以公事為重，他不想孫燦因為他而耽誤了正事，孫燦下山正了卻了他的心事。

就在孫燦收拾好一切的時候，李夢突然叫他到房內說話。

孫燦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以為意，跟著李夢來到了他的房內。

“娘，找孩兒來有什麼事情？”孫燦見李夢一臉的神秘奇怪的問道。

李夢“呵呵”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前不久你跟我說的事情。”

孫燦立刻明白這是關於喬瑩的，最近這段時間喬瑩總是躲著他，讓他非常的矛盾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想向她說明又怕被她拒絕，只好求李夢幫忙，可是李夢口頭答應，卻並未採取什麼行動，孫燦也只好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李夢這麼一說，孫燦急忙焦急的說道：“怎麼樣啊，喬姑娘怎麼說來者？”

李夢神秘笑道：“怎麼說等會告訴你，但你先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喬丫頭，是看上她漂亮，還是什麼？”

孫燦撓著頭，尷尬的道：“這個娘不是知道的嗎？”

李夢嚴肅道：“在確定一次，喬丫頭是個好姑娘，你若不喜歡她就別動歪念頭！”

“當然喜歡！”孫燦說道：“當年在許昌的時候孩兒就覺得他很特別，她雖沒有琰兒大方高貴，也沒有蟬兒可人貼心，但是她那溫柔如水的性格確實太孩兒無法忘懷。”

李夢這時問道：“如果她不同意嫁你怎麼辦？你會怎麼做？”

孫燦一臉苦悶的說道：“不知道，也許會祝福，也許會將她搶來，但無論哪一種孩兒都不會開心的。”

孫燦鬱悶了會兒，發覺自己早已偏離了正軌，說了這麼多，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依舊一無所知，不詫的說道：“娘，你別拉快話題，到底如何快告訴孩兒啊！”

李夢表情突然變的非常奇怪，驚奇的道：“告訴你什麼？我還沒有幫問呢？我怎麼知道喬丫頭對你有什麼感覺？”

“啊……”孫燦差點就氣背過去，憤然的看著李夢，如果……如果……對面的不是他娘親……說不定他早就……

可是沒有如果，在他面前戲弄他的就是母親。

李夢見孫燦那雙失落的眼睛，笑道：“這種事情當然要你自己去說，我怎麼好幫你問？再說，你剛剛不是說的很好嗎？對不……喬丫頭……”

開始一番話是對孫燦說的，可是最後那那個問題，明顯不是在問孫燦。

孫燦心念電轉，見李夢望著裡間的小書房，快步走了過去，還沒走兩步就見喬瑩滿臉通紅的站在牆角，手足無措。

“啊……”

“啊……”

兩聲驚詫的呼喊傳出。

孫燦、喬瑩彼此見到對方都忍不住呼喊出來。

“你……你……一直在這？”孫燦腦袋暫時出現了短路，傻傻的問道。

喬瑩比孫燦還要不堪，幾乎都要急哭了出來，見孫燦發問，先點了點頭，然後又使勁的搖著頭。

情況很是尷尬，但孫燦並沒有失去判斷力，這是他的房間共有兩間外間寬暢用於休息，裡間很小向陽是一個小書房。這間房內，除了窗戶和大門沒有別的出路。他和李夢一直在外間敘話，喬瑩不可能從這裡走而不被他們知道。至於窗戶，這更不可能，不說喬瑩沒有必要，就算她有心，一個女子要想從窗戶爬進來絕不可能瞞得了他。他對自己的武藝和警覺性還是有一點自信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他和李夢進來的時候喬瑩已經在屋內，從李夢的話也可以知道喬瑩確確實實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孫燦原本還有些驚慌，但畢竟見慣了世面，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開始他一直擔心被拒絕，怕自己下不了台，因此不敢自己向她說明，可如今對方已經知道了一切，若在不敢面對，那豈不太無能了點？想來想去，還是直接面對，只有如此才能最快的知道答案，最早想出對應之法。

他看了喬瑩一眼，平靜的問道：“你都聽見了？”

喬瑩並未答覆。

孫燦再次出聲追問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願不願意嫁我！！！”

喬瑩從未遇到此等局面，想說出心中埋藏以久的心事，可身上那幾分少女的矜持實在讓她無法說出口，於是她選擇了逃避。

喬瑩微微恭腿作揖，低語道：“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言罷，急忙想繞過孫燦離開這個地方。

孫燦眼疾手快先一步拉住了喬瑩的手，強問道：“回答我……”

喬瑩掙紮了一下，紋絲不動，哀求道：“別這樣好嗎？”

孫燦嘆道：“我只要一個答案，難道真的那麼難嗎？”

喬瑩並沒有回話，在一旁獨自哭泣了起來，原本她是被李夢叫進來拓寫古籍的，沒想到竟然聽到了孫燦心裡話，她當時又是高興，又是迷茫，腦袋一片混亂，可是身份的低微卻讓她陷入了自卑中去。自古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孫燦是當朝大將軍，天下第一諸侯，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家世也清明端正，三代帝師榮耀卓著。可她是什麼？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大夫，拋頭露面，甚至常常接觸異性的大夫，她自問無法與身為公主的天下第一才女蔡琰相比；也無法和為了孫燦怒闖張遼軍營的女中豪傑大漢司徒之女貂蟬相較。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什麼……

他們的差距相差太大，縱然她心中一百個願意，可是她並不敢說出來。

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這話她比誰都清楚，她曾經無數次幻想他的親人依然健在，可是，這麼多年，除了一次次的絕望外，沒有任何值得她高興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奢望什麼，哪怕希望再大她也不敢嘗試。

喬瑩哭泣的聲音猶如千萬隻蟲子在孫燦的心裡攀爬，撕咬難受急了，最終他放開了手，失落的說道：“抱歉，讓你為難了，你走吧，我一個人靜靜。”

喬瑩聽著孫燦失落的聲音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她從懷中取出那條手絹放在一旁，低語道：“你若不嫌棄瑩兒身份卑微，瑩兒願意。”

此言一處，喬瑩就飛快的跑了出去，也許這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一次。

孫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發現那塊原本屬於自己的手絹時，頓時幡然省悟，忍不住大笑起來。

孫燦走出了房門，諸葛亮立刻上前問道：“主公，何時出發？”

孫燦“哈哈”笑道：“你說的不錯，正事要緊，既然身為大漢五州之主，就應該為五州上下負責，傳令下去，立刻動身！”

諸葛亮先前從李夢那裡得知了一些事情，以為孫燦將會為兒女私情耽誤行程，不料孫燦毫無留念，實在令他欣慰。

孫燦在走之前，將手絹交給李夢對她說道：“娘，將這幫我轉交給瑩兒，告訴她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這輩子我娶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