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中箭

呂布撤軍百丈，仔細觀敵，見對方的速度果然很慢，“哈哈”大笑道：“原來這怪物也有弱點，孫燦竟然想以如此速度的士兵來對抗我這來去如風的騎兵，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這些士兵各個都有堅甲在身，普通刀劍奈何不得，其弱點惟有關節處的連接口和露出的頭部。只要對準了殺，消滅他們易如反掌。

但是兵將們卻沒有自己這般好眼力，他們和這些刀槍不入的怪物相鬥，顯然會吃虧，佔不得上風。

“正面不行，就從側面來打！”呂布看著大將軍旗下的孫燦，心中一動，好像他身旁的護衛並不多，厲害的只有許褚一個。如果我能領軍衝到他的面前，那麼……以我的武藝要殺孫燦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呂布頗然心動，若是自己真的殺了孫燦那麼孫燦的大軍將會因群龍無首迅速瓦解，自己也能得到袁紹的器重和賞識。到時候手握重兵還怕沒有榮華富貴可享？若是袁紹無能，我也可以反他，以我的實力若有大軍再手，何懼區區一個袁紹。

呂布本來就禁不起利益的誘惑，在加上藝高人膽大立刻就打起了歪注意。

“衝！”呂布轄帶萬均之勢，迂迴向右朝孫燦直撲而去。

“呂布神勇，果然名不虛傳。次此交鋒，若非銳金營的鎧甲冠絕天下，在加上對方騎兵訓練不精，恐怕華雄將軍未必能抵擋的住呂布的攻勢。”郭嘉還是第一次見到呂布的神勇，被驚得目瞪口呆，此時定神看去，不禁面色大變道：“主公，對方已經發現華雄的弱點，想要迂迴突襲。想來呂布是衝著主公而來，對方打算擒賊擒王，以神勇一舉擊潰我軍。”

孫燦點了點頭，“呂布此人本是少有的將才，只是孤芳自傲，自以為習得一身超凡武藝，就足以傲視天下。可是卻不知，世上只有兵法才可稱之為‘萬人之敵’。不過，呂布終究身經百戰，作戰經驗豐富。這銳金營的弱點如此明顯，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郭嘉見孫燦如此說來，也就放心了下來，論統帥三軍，指揮作戰之能，自己遠非自己這位主公的對手，既然他如此有信心，自己又何必擔心其他。何況，呂布本就一勇夫，根本就沒資格做主公的對手。對付他，主公焉能不勝。

孫燦仔細觀觀察局勢，笑道：“呂布這一隊我不擔心，到是劉備、關羽那裡不可大意。對方根據地形佈置軍隊。打算自兩翼包抄我軍。”他將馬鞭向軍陣前左邊一千五百步處一指，那是一個較為傾斜的山坡，說道：“奉孝請看，在那裡有一個小山坡，對方若佔據此高地，將會把我軍的佈置看的一清二楚，軍隊的調用絕對瞞不過他們。若讓對方佔據此高地，此戰對我軍就相當的危險。”

“在看看那裡！”孫燦指著左方的平原，說道：“那裡處地勢平坦，適合大軍行動。劉備他們定在這裡佈置大軍，打算迂迴右轉，攻打我軍右翼。”

郭嘉凝神望去，嘆道：“主公果然久經戰陣，深通地利之要。”他頓了頓，笑道：“劉備那兒也不差，竟然在此處大膽的使用聲東擊西之法。表面上是利用兵多的優勢，從右翼迂迴，實際是攻佔有利地形，兩翼齊飛。劉備軍在數次失敗中反而更加的成熟，看來劉備此人大不簡單。絕對是一個不弱於曹操的勁敵。”

郭嘉雙眼閃過智慧的光芒，指著左邊高地，笑道：“主公雖然如此說，卻並未有任何舉動，是否打算利用這個地形呢？”

“知我者奉孝也！”孫燦大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嘴角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他用兵堂堂正正，靠的是指揮之道，應變之法，即便被人看去，也不會有多少損失。到是劉備一但計策成功，他就會立刻施行雙翼齊飛的戰術，只要在這個時候，在短時間內擊破高地，就可以以輕騎直接插入劉備的中軍，迫使對方大軍全線潰退。

“如此一來，在短時間內必須攻佔那片高地，如果不能，後果將不堪設想。”在孫燦身旁的高順，聽到了孫燦與郭嘉的談話，忍不住插口道。

孫燦繼續笑道：“有陷陣營在，還怕有攻不破的高地？正忠，怎麼樣，我對你可是有絕對的信心，你敢不敢接下這個重擔？”

“主公放心，小小一片高地，我高順若是拿不下來，便用人頭代替。”高順對孫燦的信任充滿了感動。

頓了一頓，又道：“可是如此一來，呂布殺到，主公身旁無竟然守護，那該如何抵擋。”

孫燦“哈哈”一笑，“你且向後一看就知道了。”

高順回頭一望，卻見護衛軍的身後不知何時竟臥著一片強弩兵，高順認得他們都是強弩親衛，各個都手持可發十箭，威力奇大的特殊弓弩。

他心中感慨道：“主公果然不凡，早以將一切都佈置妥當。”當即也就領著一千“陷陣營”向左方靠攏，準備戰鬥。

此時呂布的騎兵已經巧妙的繞過了華雄的銳金營，離自己這裡越來越近，孫燦對郭嘉乾乾一笑，轉身對著傳令兵沉聲下令道：“待會聽我號令，令旗一下，所有士兵立刻分散。強弩親衛以連射法向呂布軍射擊。公明你領騎兵向右翼靠攏，等劉備大軍出現的時候。立刻上前迎敵，以拖延為主，不可死戰。其餘眾將各守其位，準備戰鬥。”

號令一下，全軍將士立刻動員了起來。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

就在呂布的騎兵靠近孫燦位置大約一百步的時候，孫燦手中的令旗終於揮了下去。

戰在最前拍的所有人在瞬間就向兩邊散開。趴在地上的強弩親衛半蹲的半蹲，戰立的戰立，一氣呵成，拔弦便射。

無數利箭宛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飛去！鳴鏑的銳響迴蕩在整個戰場上，衝在前端的幾百名呂布軍騎兵瞬間身中數箭，他們當中有些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落下馬去。

弩箭歷來就是騎兵的客星，那呼嘯的利箭成了一張張的催命符，無論射中人還是射中馬，帶來的結局都是一樣。

不是摔下馬背被自己同僚踏死，就是被射穿了要害，立刻斃命。

更絕的是強弩親衛沒有間隔，他們非常熟練的分成三隊，一隊連接一隊，使用“連射”戰術，以銳利的弓箭硬生生的將呂布的騎兵死死的定死在了衝鋒線上。前衝一個就死一個，前衝一隊就死一雙。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護住全身，弩箭與方天畫戟之間，相撞所產生的“噹噹”聲響，不絕於耳。

面對這漫天的箭雨呂布也無能為力，箭雨向來都是他這類高手的客星，縱然武藝再強也無法抵擋如黃蜂群一般的箭雨。

“孫燦小兒，此仇他日必報！”呂布心裡恨的咬牙切齒，他從地上挑起一具屍體，向前一拋，暫時擋住射來的箭枝，調轉馬頭切向東面而去。

呂布見孫燦依舊立在旌旗之下，彷彿看到孫燦得意的吶喊：“呂布小兒，縱然他武藝再強，也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手下敗將……”

“孫燦……”呂布厲喝一聲，收起方天畫戟，取下自己的十二石寶弓，右手迅速深入背後的箭囊，拿箭在自己的弓上，一箭射了過去。

呂布含恨而射，威力異常驚人，箭矢去勢之猛，幾乎無法用肉眼觀看。

兩人之間的距離大約兩百步左右，但呂布的箭，卻猶如光速一般，瞬間既到。

孫燦只覺得一縷銳利的殺氣撲面而來，根本來不及猜想到是什麼原因，利箭已到了他的胸口。

就在中箭的瞬間，孫燦腦中一片空白，強烈的求生慾望，使得他身體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

此時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箭支來勢，但孫燦的速度同樣也是快如閃電，他身體向一邊疾閃，同時拔劍在心口部位一擋！

劍箭劇烈撞擊，孫燦只覺得自己手腕一陣，虎口錐心大痛，含光劍脫手而出，隨即肩膀處一陣疼痛，整個人都被箭的去勢，拖下了馬背。剛剛這拚命一撥，利箭略微偏了方向，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

眾人慘呼連連，驚慌失措。

孫燦重重摔倒在地，顧不上後腦生疼，急忙掙扎的起來。他知道自己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制止混亂的延續，他這一戰必敗無疑。

忍痛起身，揀起地上寶劍“刷刷”兩劍，就地砍死兩位驚慌失措的士兵，厲聲喝道：“全軍將軍監守崗位，若有任何失職者，無論是誰……殺無赦！”

孫燦一箭削斷箭尾，忍著顫抖的右手，強行翻身上了馬背，不理會肩上的傷口淡然的看著戰場，不時發佈著準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