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三章 許世家族
孫燦細細的將江東的世族關係看了一遍,最後將目光放在江東許氏家族的上面,目光裡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如今的江東在世族中最有影響力的就是陸朱張許四家。分別是陸家家主陸遜、朱家家主朱治、張家家主張昭還有就是許家家主許貢。他們的家族幾乎壟斷了江東三分之一的經濟來源,勢力非同一般。
在他們當中值得一提的就是吳郡許家。許家本來在江東只是一名末流世家,可是短短數載卻一躍成為江東首富,以那幾乎用這不竭的財力吞吃了無數大小世家的家財逼迫他們走投無路。
當年顧家為支援自己散盡家財其中太部分都是被許家以高價購買下來。
孫燦心裡嘀咕道:“一個末流世家憑什麼收購原四大家族之一的顧家的大部分財產?這其中有什麼隱秘?”
為瞭解決心中的困惑,孫燦叫來了同為吳郡世家的陸遜,向他問起了此事。
陸遜心中一稟,心道:“果然來了,主公果然打算消弱世族的力量。”他在孫燦頒布“考核制度”的時候,就隱隱察覺孫燦有消弱世族的力量的想法。不過只是不敢肯定,但此刻孫燦問起許家時,他就確定了這個想法。許家和別的幾大家族不用,別的家族不是根深蒂固,就是名士大儒,惟有許家新秀根基不穩,可以連根除去,達到殺一儆百。斬草除根之效。心下不由有些震驚,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主公雄才偉略,又豈能讓一些世族束縛,威脅到他?只要自己忠貞不二,盡心為主公效力,我陸家又何必擔心這些。主公拿許家下手顯然已經察覺了一些許家的異常。”
他沉聲道:“許家位列於朱張陸三家之後。但財力卻遠勝於這三家。許家地家主姓許,名貢。為人奸詐,狡猾,嗜財如命,但卻非常有氣魄,眼光非常的厲害,非常的識時務。當年,孫策攻克豫章、會稽後。許貢在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孫策,並且斬殺吳郡太守,迎孫策入城。後來,孫策軍糧告急,許貢無償的以一人之力負擔起孫策全軍之糧三月有餘,直到孫策破了嚴白虎才停止供應。為此,孫策還封他為吳郡太守。”
孫燦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的資料都有。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許貢此人人品如何,他那取之不盡的錢財是光明正大掙來地,還是昧著良心,從百姓身上收刮的黑錢。若是黑錢,那麼許貢是最佳地人選。於是,直接問道:“許貢為人人品如何?據我所知許家本是一小世族。如何在短時間內打下如此大的家業?”
陸遜沉默了會兒,說道:“這個屬下不清楚,但屬下可以肯定許貢絕非善類。數年間,許貢連續吞併大小世家多達十家,其中不乏財力雄厚的世家,能力非凡的能手,但在關鍵時候,他們有的意外身亡,有的得病去世,甚至遭到刺殺等等一些意外事故。讓他們無暇分心顧及。結果一敗塗地,不得翻身。”
孫燦雙眼一閃。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說許貢養有刺客?”
陸遜道:“這只是屬下地懷疑,具體如何還要依照證據來定。”
孫燦沉思了會兒,這事情可非同一般,世族間養打手,養死士,這以成慣例,孫燦他暫時還可以容忍,但是刺客卻是非同小可。他們善於潛伏、暗殺、投毒、喬裝等等能力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如果陸遜之言屬實,那麼許貢確實該死,想到這裡孫燦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稟退了陸遜,叫來了劉華和賈詡,將許貢的事情向他們詳細的說了一遍。
劉華聽後,暗罵自己糊塗,這麼大的時候居然忘記了。在歷史上,江東小霸王孫策的死因正是遭到許貢門客的刺殺。孫策的武藝不說天下前十,但也是萬夫難敵地頂尖高手,百八十人難以進其身,那刺客若非高手又如何能刺傷武藝超群的孫策,作為一個武藝超群的武者,不至於連這點洞察力也沒有吧?
許貢此人在歷史上也有片語記載,說他嗜財如命曾經在暗中和大盜嚴白虎串通一氣,從百姓身上謀取暴利。雖說現在歷史已經改變,但一個人的性格卻很難順應時世而變化,留許貢在江東無意於在自己的後方留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有爆炸地可能。
劉華冷聲道:“許貢不德無能,惜年就曾與嚴白虎暗通,榨壓百姓錢財,百死亦不能贖其罪也。正好嚴懲,殺一儆百。”
孫燦看向賈詡。
賈詡明白孫燦的意思,面無表情的說道:“此事交於賈詡來辦,一定盡快查處那批刺客的行蹤,將他們一網打盡。”說上如此說,心裡卻想著怎麼將那些刺客遍入毒士營內。
孫燦讓賈詡放手去做。
賈詡先將許貢的情報分析了一遍,見沒有任何許貢供養刺客的消息,立刻就明白許貢藏的很深,只有在用得到他們的時候他才會動用起他的王牌,其他的時候,他斷絕了所有和那些刺客地接觸。所以,縱然有人懷疑許貢供養刺客,卻毫無依據。
賈詡比狐狸還詭詐幾分,許貢又怎麼會是他地對手,幾經思索,就想到了絕佳的應對之法。他先在吳郡城內放出風聲,說孫燦軍最近剿滅了一夥刺客,具體情況卻一概不說。他料定許貢得到消息後會忍不住派人去打探。
事實證明,賈詡地猜是完全正確的。
許貢嗜財如命,他既然捨得花大價錢訓練一隊刺客,足以表明他對這些刺客的重視。他一聽到流言。一顆心就不停地跳動。他知自己才氣、能力都不如那些世族,之所以他有今日成就全是因為他和嚴白虎暗通賺來的巨資和手上的那隊刺客。現在孫燦的令法如此嚴厲,他幾乎不可能在有機會尋得新得取財途徑,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些可以為自己辦事的刺客、殺手。有他們在可以利用一些非常手段來謀取世族間的家財,倘若沒有了他們,那麼以他那並不出色地關係網沒,很難在賺取更多的錢財。金銀珠寶是他一身地追求。他幾乎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了那些刺客,自己如何才能賺到更多的錢財。
“難道要我向那些愚蠢的人一樣。依靠買賣來吸取一些蠅頭小利?”許貢經不起心中的不安,當天夜裡就親自前往吳郡以南的由拳縣,那裡的一處莊園正是他訓練刺客的基地。
他不知道地是,他前腳趕出府門,一個敏捷的身影就尾隨在他們的身後。
十日後,一個衣裳破爛的青年蹣跚的來到了一家豪華的當鋪門口,看著招牌上的“許氏當鋪”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他腳一踏入當鋪內的時候。臉上突然呈現了無比傷心地神色。
當鋪的掌櫃是一個鼻孔朝天,一臉傲慢的中年人,他全身上下都是厚厚的“油水”,過度的肥胖讓他的眼睛都無法睜開,只露出一點小小地縫隙。
他鄙視的瞄了衣裳破爛的青年一眼,高傲的抬著頭說道:“小子,這可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沒有好的貨色就乖乖的滾出去。”
青年並不答話雙手發抖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裹。慢慢將布裹打開,布裹裡還是一個布裹,在打開還是。青年人一連打了六層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一個古漆盒平躺在那年輕人的手上,漆盒上遍佈著一些奇怪的文字。
掌櫃眼尖,雙眼頓時一亮,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既然當鋪地掌櫃。就有一定地見識,那古漆盒上的字正是千年前西周時代地古文。盒子如此,裡面的東西一定……
青年人打開了漆盒泣身道:“家母重病,不得已在下今日當點這家傳古玉。他日一定將它贖回。”
一方碧玉無暇的蟾蜍狀的玉石靜靜的躺著盒內。
一時間,當鋪的掌櫃的那雙眯成細縫般的眼睛頓時張的老大,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無價之寶,無價之寶……”
“掌櫃……掌櫃……掌櫃……”
青年人連續叫了好幾聲掌櫃,這才將當鋪的掌櫃叫醒。
“什麼……什麼?”那玉石讓他腦袋一片模糊,幾乎失去了神智。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
“家母重病。急需藥錢救命,當點此寶。掌櫃看這東西值多少?”青年人哀聲重複了一遍。
當鋪掌櫃這才如夢初醒,急忙道:“這位公子請在此等候一等,小的立刻就派人通知我們族長。來人,快上好茶、甜點,給我熱情的招待這位公子。”當鋪掌櫃的態度戲劇性的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小子變公子,無視變熱情,還讓丫頭隨時伺候。
如此大的轉變讓那青年非常不適應,變的畏首畏尾。
當鋪掌櫃見了,在心裡賣了一句:“鄉巴老,擁有這寶貝真是殘暴天物。”不過面上還是一片寐笑,極力討好。
不久,一個獐頭鼠目的人疾步走了進來,那人開口就道:“寶玉在哪,寶玉在哪?”一臉焦急之相。
他就是許家家主許貢,他身平酷愛金銀財寶,對玉石這類寶貝也非常喜愛,今日得到下人稟報說有人來當西周的無價玉石。當時他正在食用早膳,得到這個消息他飯也來不及吃就沖沖的向這裡跑來。
當鋪掌櫃獻媚的走到許貢的身旁輕聲對他一陣耳語,將那寶玉詳細的向許貢說了一便。
許貢快步來到青年面前,微笑的說道:“是什麼寶玉,可否讓在下看看。”
那青年對許貢有些防備,並沒有交給他,只是站在遠處開可盒子讓許貢遠遠觀望。
毫無瑕疵的玉石呈現在了許貢的眼前,縱然有些心裡準備,但許貢還是被那玉石給吸引住了,眼中一片貪婪之色,閃現出強烈的佔有**。
他笑顏問道:“這玉石怎麼賣?”
青年人拚命的搖頭,否定道:“這寶玉乃我家傳至寶,決不外賣。”
許貢眼中閃過一絲利芒,繼續笑道:“價錢絕對不是問題,只要公子開口,在下一定盡力滿足。”
“不賣,就是不賣!”青年人非常的堅持,他道:“要是大人不願意當點,在下遍去別家當鋪。”
說罷,那青年人轉身欲走。
許貢急忙擋在青年人身前,討好道:“當、當、當……生意上門,哪有不當的道理?這玉石確實是上好的玉石,但手工太差也罷就給你二十金,利息照舊。三年內若無法連本代利歸還,此物就歸我所有。來人,拿字據。”
許貢命人拿出字據寫清條款,並命人拿出二十金。
就在青年人準備簽字的時候,一個人沖了近來,他揚手打掉青年人手中的筆,怒道:“逆子,你真的打算將這傳家寶賣了?”
青年人驚訝的看著來人,心虛的說道:“大伯,你怎麼來了?”
那位大伯冷聲道:“我不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將我們周家的傳家寶賣了不成。走,跟我回去,你母親的藥費自由我來擔待。”
說著,不理會他人拉著青年人就向外頭走去。
許貢大急,道:“字據以立,安能反悔?”
那位大伯雙目圓瞪,喝道:“我侄兒並為簽字,畫押,怎能生效,你給我滾開。”說著一把將許貢推出了三丈以外。
許貢身體瘦弱哪禁得起這麼一推,只見他蹬……蹬……蹬……的退了幾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許貢氣急厲聲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攔下。”
五、六個夥計人人都拿著根木杖凶神惡煞的擋在了那位大伯的面前。
那人輕瞄的看了五、六個夥計沖上去三拳兩腳就將那些夥計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隨後拉著青年人從容而去。
許貢看著兩人的背影,面色鐵青,寒聲道:“來人,暗中跟隨過去,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另外在去府中叫六十名好手,在路上將他們……”他手向脖子一橫,做了一個殺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