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暗做手腳

襄陽甄府花園！

“轉眼又過了六個月，袁、曹之戰已經要結束了。曹操經過連番失利後已經沒有實力在與袁紹對抗。大戰也即將來臨了，真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啊！”孫燦看著甄家庭院的假山，獨自感慨道。

六個月前，夏侯淵奇襲‘屯溪’，袁紹“先知先覺”，竟讓關羽、張合在‘屯溪’設伏。夏侯淵八千輕騎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一番血戰，八千輕騎幾乎全軍覆滅，夏侯淵身負二十八處重傷，幾乎命散黃泉，幸虧當時夏侯淵被寶馬爪黃飛電帶出戰場，又偶遇神醫華佗才保住一命。

吃了大虧的曹操立刻退回了官渡堅守，打算在死守中等候戰機的來臨。

在這期間，曹操數次抵擋了袁紹的攻勢，並卻加以有效的反擊。在孫燦的暗中干涉下，袁紹即勝不得曹操，曹操也勝不得袁紹，戰況再度呈現僵持狀態。

但袁紹畢竟兵多將廣，實力遠在曹操之上，縱然是僵持，但也看出曹操的力不從心及袁紹的遊刃有餘。

“大人大架光臨，甄宓真是受寵若驚！”甄宓突然出現在孫燦身後，有些歡喜的看著他，對他施了一禮。

孫燦回過身來，燦燦笑道：“甄姑娘不必拘禮，燦今日巡視軍營，正好路過甄府就順便進來告訴你一聲，停止一切在河北的收糧舉動。”

孫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見到了甄府，就不由自主的走了進來。

甄宓聞言一錯愕，道：“為什麼？計畫不是進行的好好的嗎？”

“計畫是進行的很順利！”孫燦滿面笑容的說道：“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所以必須停止。”見甄宓一頭霧水，孫燦耐心的解釋道：“事情太順利，導致袁紹自己的大軍已經支持不住了。他為了增加軍糧，已經下令禁止糧食的倒賣。百姓所有種出來的糧食都要按照稅率一併上繳，充當軍糧。若此刻在至北地收糧一定會引起袁紹軍中心細人的主意，然後順藤摸瓜，逐漸查出甄家潛在北地的關係網，那將造成甄家不必要的損失。”

甄宓明白的點了點頭，甄家在北地有上百年的基業，累積下了無數關係網，若關係網被破壞，對於甄家來說，確實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於是，感激道：“多謝大人提醒，甄宓立刻就讓下人去辦。”

接著，她叫來管家，毫不避閒的對著他一陣叮囑，說道：“王管家立刻吩咐北方的老陳，讓他停止一些收糧計畫。北方的所有店舖相互之間立刻斷絕一切來往，所有參與收糧計畫的店舖全部都要關閉、廉價轉賣。”

管家一陣點頭，絲毫沒有任何懷疑，對甄宓的決策充滿了信任。

孫燦見甄宓果斷的自毀一些店面，用來掩飾甄家在北地做的一切，以小失而換取生存的空間，從頭開始，不急不躁，心下也佩服此女子處理事情的氣度和手段，暗道：“難怪她一個女子能撐起一個家，當真有著不輸於男子的風範。”

甄宓看著孫燦，欣然一笑：“讓大人見笑了。”

孫燦正色道：“甄姑娘有不遜與男兒的風采，讓孫燦大開眼見，焉能說是見笑？甄姑娘能將甄家一手支撐起來，足見甄姑娘能耐非凡，世上又有幾個女子能做的到？”

甄宓聽了孫燦的讚美，笑的象花一樣，說道：“大人太抬舉甄宓了，如此龐大的家業甄宓確實有些力不從心。”停了一會兒，目光在孫燦臉上逗留了會兒，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喜聲道：“大人才幹無雙，統領荊淮千萬百姓，卻遊刃有餘，絲毫不見任何紕漏。反正同樣是治下，理念應該不會相差很大。不如大人教教甄宓，讓甄宓學的大人十之一二，也好讓我有效的管制他們。”

孫燦雙眼瞪著老大，管理商人怎麼可能跟管理屬下，治理百姓一樣。商人在於奸，滑，而百姓在於淳樸，實在，對屬下更是要將心比心，若將這些用東西用到奸，滑的商人身上，那不是被人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錢了嗎？

剛想拒絕，甄宓就瞪著大眼幽幽的說道：“難道大人這個也要私藏嗎？還是根本看不起甄宓，不願和甄宓多待半刻？”

孫燦尷尬的撓著頭，說道：“哪能啊！”

“那就是害怕外人說閒話？”甄宓問道。

孫燦“嘿嘿”一笑，“孤男寡女確實不……”

孫燦話還未說完，就聽甄宓氣乎乎的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個女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哼，我們行的端，坐的正何必在乎別人說什麼。既然，大人害怕那走好了，甄宓恕不遠送。”

孫燦個性本就好強，被甄宓如此奚落頓時覺得自己不如甄宓一般，好勝心一起，立刻道：“誰害怕了，我教你遍是了。”

甄宓“咯咯”笑道：“那甄宓就謝過大人了。”

孫燦總覺得自己好像中計似的，搖了搖頭，反正現在已經沒有原來那麼忙了，今日就當休息好了。

既然推辭不掉，孫燦索性就客隨主便，任憑甄宓如何。

一起來到花園的庭院裡，甄宓親自斟上了壺茶，說道：“子靜先生真是奇人，世人皆以煮茶飲茶為樂，可他卻自創炒茶，將茶的香、醇成倍的釋放出來。這是黃山毛峰，此刻已經成了上流人士招待貴客的首選之物。”

孫燦聽了甄宓的話微微一笑，道：“亞父是個知道享受生活的人，自然不是我們可以相比的。”

對於劉華，孫燦抱著崇高的敬意。若非他的存在，也不會有如今的自己，他那淵博的學識，縱然是自己的父親，以及麾下任何一位謀士都望塵莫及。

劉華別無愛好，惟獨喜歡喝茶。不過，孫燦花重金買來最好大漢的茶餅，劉華並沒有太過高興，他喝起來想喝苦藥一樣。

當年自己一統淮南以後，劉華就曾經讓人上黟山（今黃山）高達數百丈的地方找什麼茶樹，不過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對此劉華還很不滿意。

自己為了孝敬他，便接續派人山上山搜尋，最後乾脆就讓藏霸麾下的孫觀帶著一隊士兵上山前去搜尋。

藏霸原先是泰山賊，後來才跟隨了呂布，麾下的士兵各個都善於登山涉水，孫觀就是原來藏霸的心腹之一，是一個登山健將。

孫觀得到命令就在每年的夏、秋季，數次上黟山。直到半年前，孫觀才因為迷失了方向，誤入了海拔高達400丈的一處山塢深谷中，意外在一處雲霧繚繞的坡下發現了大片茶樹的影子。

孫觀採回了一些，劉華得知大喜，立刻將這些茶葉溫抄了起來，並將他取名為黃山毛峰。此茶香氣馥郁，滋味醇甜，在極短的時間風靡大漢，成為茶中的上品成了大漢的名產品之一，豪門大戶都以黃山毛峰待客為榮。

劉華讓“秘營”在襄陽開了一間茶莊，此茶全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產量又異常之少，因此，貴如黃金。

不過，凡孫燦軍高層人物都有的贈送，而低層人員只要功績出色，也能得到獎賞。為此，不少文人義士為了品上黃山毛峰，都來荊州出仕。

其中不乏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這三位大才，這樣的結果卻是讓孫燦、劉華始料未及的。

他們三位的加入也別有曲折。

黃山毛峰初成之時，孫燦懷著一片孝心，讓屬下送至葫蘆口，給父親孫哲品嚐。孫哲得了大為喜歡，擺著儒士風度，立刻請好友司馬徽、龐德公一起品嚐。

司馬徽、龐德公皆是閒雲野鶴般的高雅之士，品茶几乎成了他們每日必修的課程之一。喝到如此珍品，自然愛不釋手，每閣兩三天就往孫哲的草廬跑。

孫哲被他們吵的厭煩不已，本來他隱居就是圖個寧靜，好友數月相聚一次，正是一大喜事，孫哲歡迎都來不及。可是，一天到晚的見面，天天前來打擾，聖人都受不了，更別說孫哲了。

孫哲也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乾脆就讓孫燦多拿些給他，贈給二人。

在外人黃山毛峰貴如黃金，但是在孫燦眼裡卻不值幾個錢，無本買賣。他見孫哲喜歡索性就送他一大包。

司馬徽、龐德公得到了茶葉，也就不來打擾孫哲了，每日在家中品嚐。

龐德公門下學生許多，其中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三人都從龐德公身上學到了他的精髓，同時也跟著龐德公染上了好茶的嗜好。

他們本想看清時勢，然後在選擇一名主而投，後來聽聞孫燦軍中有黃山毛峰贈送，覺得孫燦是名主，符合自己擇主要求，便不約而同的來到了襄陽招賢館自薦。

看孫燦的模樣，甄宓就知道他對劉華有著深厚的感情，微笑道：“子靜先生確實是位值得敬重的人物。”

隨後，兩人相互聊了起來，孫燦口才極佳，雖然，他沒有當為商人但御下之法萬變不如其中，都是先讓對方心服，也能說出一番道理。

甄宓細細凝聽，時不時作些回應，談的很是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