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分析袁曹之戰

袁、曹之戰動一發而牽全身，天下諸侯無不留心中原的所屬。到底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勝，還是一統北地，大有席捲天下之勢的袁紹贏？

這些都有待發展，總之，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最注意袁、曹之戰的人當屬孫燦無疑，劉華的“秘營”、荀彧的“商盟”、賈詡的“毒士營”孫燦軍幾乎三分之一密探都聚集在司、並、豫、冀、青、兗六州可能發生激烈戰鬥之地，以便得到最準確，最及時的情報。

“主公，月前袁將顏良五攻延津，但是均被延津守將於禁擊潰。文醜也二次攻打白馬，文醜依仗武力斬將三員，但是曹將曹仁守城有方，文醜也破城不得。”荀彧將自己整理的初期戰況告訴了孫燦。

“延津五戰，白馬二戰！”孫燦嘀咕了一會兒，在一旁的堆積如山的書簡中到處翻了一通，找出了一束碗口粗細的青綠色木簡，將它在案几上平平鋪開，原來是一副巨大的地圖。圖上無數的綠色箭頭表示行軍路線上河流重重，如果袁紹軍的人在這裡必然會發出一陣驚呼，這圖竟然是袁紹軍的行軍路線圖。圖上袁紹、曹操的兵力分佈都有著詳細的記載。

諸位可別小看這圖。這是“秘營”、“商盟”、“毒士營”三個情報組織首次合作，共同合力的成果。

“秘營”通過一切手段，用金錢、美女、美酒從袁紹高層口中套出袁紹軍的行軍路線，“商盟”則利用遍佈司、並、豫、冀、青、兗六州的行腳商人將六州的地形以及袁紹軍、曹操軍的大致的位置一一詳細的繪畫出來，大至高山，小到溪流無一不在地圖之上。“毒士營”則分別以兵士的身份潛入袁紹軍、曹操軍的各個軍團中，調查最詳細的軍事情報。不過，曹操軍治軍嚴謹，“毒士營”裡的密探很難有機會混進去，因此知道的資料並不詳細。至於袁紹軍，那就比較容易了，以賈詡那高超的手段很輕易的就將袁紹軍的軍力分佈探知了大概。

孫燦自顧自地在地圖上搜索著，終於發出一聲歡呼，“亞父、文若、奉孝，你們來看。袁紹軍中果然人才輩出，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曹操部隊的弱點，並且對此發動強力的攻勢。”孫燦指於禁所鎮守的延津說道。

三人相繼走到了案几前。

“你們且看看，咱們這未來對手的戰術。”孫燦微笑著說道：“假使袁紹依仗兵力，直線自北向南進攻，決不會向現在一樣將曹**入絕境之中，讓他不得不戰。這傢伙確實有兩下子。哈，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了他，對他的期望還是有價值的！他確實有能力打敗曹操。”

劉華看了看地圖惋惜道：“唉，可惜了。如果袁紹會用人，他這聲東擊西的計策成功的幾率將會大上許多。如果是麴義或者張合領兵的話，說不定延津早已是袁紹的了。”

孫燦不已為然的哈哈笑道：“不見得，這於禁可不是等閒人物，曹營中外姓大將第一人。縱然善攻者，夏侯元讓；善襲者，夏侯妙才都未必有他能耐。曹操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在兗、豫二州站穩腳跟，全賴於禁所訓練的三萬青州兵。其練兵之能不在正忠（高順）之下，乃世之名將，延津有他鎮守破之不易。

不過，兩軍交戰，戰術為先。袁紹以在戰術上取得優勢，延津目前雖在曹操手上，但落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郭嘉點頭表示贊同：“袁紹竟會先行攻打延津，這份戰略眼光，當真了不起。”

袁軍南下的第一道河川便是黃河，在這段主戰線上，黃河自東向西分別有白馬、延津和兩個現成的渡河點。沿著這兩個渡河點，袁紹在一年前便建造了不少營寨，並由二十餘位部將防守。

白馬水位條件較好，水流湍急，但河灘平坦。而延津水流湍急之餘，河灘還崎嶇不平，異常陡峭。按道理應該渡白馬為佳，可是延津卻處於要塞。

它位於陳留、甄城之間。如果，於禁大軍崩潰或撤退，那麼甄城的程昱勢必成為孤軍，難以有效防守甄城。

甄城一失，這樣便能切斷兗州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和曹軍主力的聯繫，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在青州袁譚的大軍便能擁有完全的優勢。

郭嘉冷靜的分析道：“根據曹操的防守來看，曹操有兩個意圖。”

“首先，曹操打算利用黃河天陷來阻擊袁紹軍的南下。他讓善守的曹仁鎮守白馬，再讓大將於禁鎮守延津。顯然，是打算利用地勢，分兵兩路。以堅守來消磨袁紹軍的實力。”說到此處，郭嘉指著地圖道：“對於曹操來說他的優勢就是團結，全軍上下歸心，有如一根由無數條草繩搓成的粗壯的麻繩一般。因此，曹操雄才，不會不明白這點。所以他讓親信夏侯兄弟鎮守兗州為的就是將兗州、豫州連成一體，同心協力，對抗袁紹的大軍。”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確實是妙，可惜卻被袁紹給毀了。”說到這裡，郭嘉微微冷笑，道：“延津這裡雖然不好登路，卻位於陳留、甄城之間，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要沖。向南距官渡不過百里，大軍快則數日便到，官渡隨時處於袁紹軍的兵鋒威脅之下。

如此一來，曹操兵少，顧及的到官渡，卻顧及不到甄城。甄城一失，那麼甄城就是兗州的肘腋之患，是時時刻刻威脅在曹操頭頂上的一柄利刃。隨時隨地可以切斷曹操跟夏侯兄弟的連接，到時夏侯兄弟在袁紹的大軍下，將會成為甕中之鱉。”

郭嘉剛一說完，劉華就接著說了下去。

“不過，曹操也不是等閒之輩。”劉華指著並州一地說道：“自從眭固一死，河內兵馬大部分接落入曹操之手。曹操將這些人馬放回並州，讓史渙統領他們在黑山起義，常常下山搶糧，擾民。原先被袁紹打散的黑山軍紛紛前來投效。短短半月，人數竟然到達了五千之眾。

雖然，這些都是烏合之眾，但是他們不與袁紹的正規軍正面交鋒，只是打著游擊戰術，利用連綿千里的太行山脈，他們東搶一村，西攻一縣，將高幹的五萬大軍死死的拖在了並州境內，挽殺了袁紹三路圍攻的想法。此消彼長，兩廂比較算是個平手。”

劉華盤算了一下：“曹操總共兵力不過八萬，其中有一半是精銳。兗州夏侯兄弟手上三萬，曹操自己手上握有四萬，還有一萬在司州。至於袁紹軍就不用說了，無論是在那個戰場他都具有強大的人數優勢。曹操雖然處於弱勢，但是幾番交戰皆得勝利，倚仗地理，足以與袁紹一較高下。”

孫燦一直在靜靜地聽著，見兩人說完，點頭同意道：“戰局變幻莫測，果然不假。按此時雙方形勢來看，袁紹突進到延津，只是時間問題，甄城早晚袁紹攻破。兗州也會如意料般落入袁紹之手。

曹操不會做無謂的戰鬥，他一見形勢不妙必然會果斷的放棄自己的根基兗州，退至陳留、官渡和袁紹對戰。

如此一來，無論是部隊行進還是補給線，袁紹軍都已處於擴張了許多，而曹操表面上損失慘重，失之一州之地。但戰線大為收縮，反擊勢頭極為強勁，只怕戰況即將逆轉。曹操以微弱兵力和袁紹大軍戰成平手，實數不容易。”

說到這裡，孫燦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若是我們不干涉，曹操也許真的可以打敗袁紹也不一定。”隨即，他長嘆了口氣，道：“可惜，中原之主，只能有一個。縱然，他打的在漂亮，也無法在我軍暗中干涉之下取得袁、曹之戰的勝利。”

接下來，眾人商議了一會兒日常瑣事，就各自散去。

臨走前，荀彧突然響到一件事情，停下了腳步，轉身說道：“主公，不久前，周都督修書過來，說水軍已經成型，可以上陣殺敵，並且請您去閱覽一番。”

周瑜有破袁紹的戰功，又無私的為孫燦軍默默的訓練了近七年的水軍。若這七年周瑜參戰的話，以他之才絕對可以立下赫赫功勛。因此，周瑜此刻的功勞雖然還不足以勝任都督一職，但是孫燦依舊破例升他為水軍都督，掌管孫燦軍中僅有的二萬江淮水軍。

“那好！明日我就起程去巢湖看看我軍七年而成的無敵水師。”孫燦大聲笑了起來，這幾個月中，他天不是處理政事，就是埋頭想袁紹、曹操兩人準備用的戰術、戰法。頭都覺得有些大了，現在正好有個放鬆的機會，想都沒想，就大笑著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