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完顏郡主

　完顏若水見金至尚進來，冷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喝道，“所為何事？如此匆忙？”

　金至尚抱拳說道，“郡主，黑白雙狼已經拿來，他隨身帶了個不會武的小啞巴，想請郡主發落。”

　完顏若水奇道，“那種小啞巴你們自個處理就好了，為何過來煩我，難道還嫌我不夠煩？”她霍得站了起來，身材苗條高挑，男裝打扮，頗似翩翩佳公子。

　金至尚嚅嚅地說道，“郡主，只是這個小啞巴與別個不同，所以才來過問郡主！”

　“他長了三頭六臂嗎？有什麼不同？不說出個子午寅卯了來，休怪我不客氣！“她鳳目射出冷光，正為拿下的一百來號江湖豪客發愁，人已經擒下，但要從普光寺中把他們偷偷地穿集過鎮帶到狼牙山，非得動用軍隊不可。可是這兒是蒙古人的地盤，並非是金人舊地，要想把這些豪客偷偷運走，不被蒙古人知曉，非得想出一個絕妙辦法不可。

　金至尚對這個聰敏機智，喜怒無常的郡主忌諱三分，見她的凶樣，不禁哆嗦了一下。他垂目低聲說道，“這個小子有點不同，要不屬下帶他來，交給郡主親自發落。”

　完顏若水見金至尚依然不依不饒，心中也暗生奇怪。他知道此人辦事認真，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不合理的舉動，于是揮揮手喝道，“把他帶過來，讓本郡主瞧瞧他究竟是什麼人物！”金至尚這才倒退著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功夫，金至尚把楊過領了進來，楊過望到完顏若水之後，也不由怔了一怔，但見她鵝蛋臉型，明眸皓齒，在夜明珠的珠光下，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之色，端得也是一個絕世的美少女，可惜的是男子打扮，如果現在是女裝，楊過猜她一定跟小龍女一般絕色無二。完顏若水好象看貨物一般檢驗了一下楊過，然後輕揚玉手，輕啟玉唇，指著金至尚嬌聲道，“你先退下！”

　等到金至尚離開後，完顏若水對楊過問道，“你是天生的啞巴？可听得到我說話？”

　楊過暗暗竊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接觸到這個小郡主，瞧她的年齡，應該只比自己大上一歲左右，說不定還要小。他點了點頭，然後作了一個寫字的姿勢。完顏若水問道，“你听得到我說話，你的意思你能寫字？”她實在沒有與啞巴打交道的經驗，否則一定知道天生的啞巴都是天聾地啞，哪會听得到？楊過跟她也一樣，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兩個犯了同樣的錯誤。

　楊過又拼命點頭，完顏若水望了一下書桌上的紙墨，對他說道，“你把名字寫到紙上，讓我瞧瞧你字寫得如何？”完顏若水此時是男裝打扮，看起來英姿颯爽，要不是楊過听兩人叫她小郡主，乍一見面，可能還以為她是一個俊俏的小少年。

　楊過慢吞吞地來到了書桌旁邊，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只狼毫，在桃花島的日子，楊過每天不是看書就是練字，一手毛筆字也寫得揮灑自如，無論是小楷還是大篆，寫起來更是游刃有余。完顏若水看他穿著普通，但一手字卻寫得龍飛鳳舞，心中暗暗震驚。他不由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寫得一手好字？”

　楊過于是在紙上寫道，“我本是員外家的書僮，昨晚兩個蒙面人殺了我家老爺一家大小，把我擄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快快道來，不得有虛言妄語，否則嚴懲不殆！”完顏若水見這個少年遇到自己時，居然好象沒有半點反應，不禁越發懷疑起來。

　楊過又在紙上寫道，“我沒有名字，老爺叫我九九。”九九其實是舅舅的諧音，他這樣寫出來，完顏若水倒是沒有懷疑他在討便宜。

　她皺了皺眉頭說道，“九九不好听，以後我叫你小九，你叫我少爺！以後就由你服侍我！”說到讓他叫她少爺，她不禁又要訝言失笑，她怎麼一時忘了他的啞巴，根本不能說話？楊過為了探得這個小郡主究竟在玩什麼花招，以便打探她身後的勢力，決定先跟她周旋一下。況且這個小郡主如花似玉，能夠天天面對她，其實也很養眼。他知道李莫愁此時不一定在黃河以北，又不知道她的具體下落，不如先把這件事探個明白再說。

　見楊過拿著筆沒動，她喝道，“你究竟听到沒有？你的命是我搭救的，以後你一生一世就是我的人；以後只要你乖乖听話，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說完，她還撫了撫楊過的頭，弄得楊過一陣頭皮發麻，這個小郡主看起來一點都不避男女關系；既然這樣，他也樂得享受一下。試想小郡主的容貌不輸于洪顏，縴縴玉指溫柔地撫在頭上，哪能不讓他愜意一下？

　楊過裝作駭然地望著她，完顏若水見到她的表情後，不禁微微一笑，恍如春花初綻，端得艷色無方。要知道她從小就是男兒打扮，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擔負起金國的復國大計。想到父兄無能，樂不思蜀，只想在蒙古的高壓下苟延生存，她就萬分憤怒。自小她就拜金國無名老尼靈慧師太為師，學得一身高強武術，卻也幾乎把全部的時光花費到了練功以及復國上面。無名老尼靈慧師太先逝後，把畢生功力都傳給了她，讓她小小年紀已經達到了內外兼修的地步，已經躋身于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眼見著身邊多了一個俊逸的小少年當她的奴僕，她這時才真正地開心地笑出聲來。

　笑過之後，她又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還是你好，每天活得無憂無慮，如果能夠調換，我寧願成為普通人家的子女，也不願成為亡國的王侯之女。”楊過看她的衣著打扮，跟中原人士也極為相似，想必是她故作如此裝束，以避人耳目。

　看著楊過穿著古樸髒亂，她皺眉又接著說道，“你去換身干淨一點的衣服，我帶你去用餐，用完餐後我再教你怎麼服侍我！”楊過听了，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