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園 第二百五十章 神靈並不強大

　深寒的冷意已經從花賞的眼中露出，平靜的湖面上忽然蕩漾出圈圈的漣漪，幾乎要激射出無數的水花來，不知何時靜擺在底案上的水晶杯盡數破裂了起來。花賞的身後的空氣之中，月華流轉之處似乎顯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更有一道巨大的鳥型虛像。

　只要一瞬間，鳳凰獸即可沖出數碼空間，花賞平靜地看著皇師，靜得如同死水一般，此刻他已經做出了抉擇，只要他在說出一些來，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皇師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緊緊地看著那巨大的虛影，空氣之中響起了無數風雷之聲，　里啪啦地響個不停，似有兩股龐大而集中的氣場在這周邊不到百米的空間之中踫撞著，讓波瀾的湖面出現了巨大的凹痕。

　良久，皇師嘆了口氣，再次回到了平凡中年人的狀態，舒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比起你母親，你這個候選的聖子倒是出色得多了。”

　花賞心中一定，莫不然只是自己想多了，皇師所指的並不是他這個來自異世界的靈魂，而是那非爾本身的主靈魂意識？

　果不其然，皇師接著說道︰“你這孩子倒是能忍，才多少歲？不過十一二歲就自己創造了一個虛擬的人格，要不是老人家我還有幾分能耐的話，恐怕也被你騙了過去。”

　花賞暗中松了口氣，看來皇師所指的果然只是那非爾的主人格意識而已，對于自己的本體卻一無所知。

　“你也不用擔心，關于你的事情，除了聖殿之中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知道了。當年因為你母親的事情，我就擔心暗黑聖殿的人會對你下手，才開始關注你。這些年來，我一直看著，可惜的是，你終究要步上你母親的後塵。”

　花賞淡漠地說道︰“我不見得一定會輸。”

　皇師點頭，“也是，就憑你剛才的那份實力，想來另外的兩個候選聖子根本對你構不成威脅。”頓了一下，皇師也不無郁悶地說道︰“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家伙從那里來的這份力量。”

　皇師更加郁悶的是，這份與他匹敵的氣機的來源，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已經是快要接觸到那個世界的人了，可是這少年去也是…….

　花賞聳了聳肩，皇師如此說話，已經是承認了他的實力，另一層更深的含義，大概也可以理解為“大概我現在也奈何不得你了吧。”

　“我想知道，這大陸上與你同一層次的強者有多少？”花賞隨即問道。

　皇師沉吟了一下，道︰“你既然有了這份力量，大概也是見過了天罰者了吧。他們絕對是比我要強大無數的，當然，我並不知道天罰者一共有多少，不過想來也不多。”

　花賞點點頭，認出了皇師的說法，天罰者假如多了的話，也不知道這些人能夠窩到那里去。

　“六大聖殿的教皇大概也到了那個境界了吧。”皇師忽然翹起了指頭，指著天上說道︰“對了小家伙，知道大聖域上面的境界是什麼嗎？”

　花賞想了一下，輕道︰“神？”

　皇師搖搖頭，也點著頭，緩緩的說道︰“正確來說是半神。半神者，擁有神靈一樣的力量，卻沒有神格。”

　看著花賞疑惑的樣子，皇師接著說道︰“小家伙，你覺得神靈的力量有多強大？”

　“神靈的話，長生不老，該有無匹的威能，排山倒海，領天空大地崩裂，宇宙星辰皆為震動。”花賞想了一下，大概說出了心中神靈的印象。

　“當然，你說的也不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神靈假如也是作為一個種族的話，就如同人族一般，也有弱者？他們之中弱小的，可能也就聖域強者的力量而已？”

　“什麼？”花賞張了張口，才聖域力量的神靈？還能夠算是神靈麼？

　皇師慎重地點頭，道︰“打個比方，你想象一位司管作物豐收的神靈，他的力量能夠多強？你還指望他手中拿著一個樹枝與人對戰？還是用無數的果實作物來砸人？”

　“這．．．”假如這的是這樣的話，恐怕一個禁咒下來，這神靈的攻擊都會化為虛有吧？花賞想著說道︰“可是力量的境界是一級級而提升的，為什麼到了神靈的階段反而變弱了？”

　“所以才有了神格，有了法則。”皇師說道︰“神靈並不是萬能的，你所描繪的那種神靈大都是那種司管了強力神職的神靈才擁有，我們再說會司管作物豐收的神靈，他能夠享有長生不老，也自然有自己的神國，從某個角度來說，他信徒的數目甚至比起大多數的神靈還要多，只要天下間有想要作物豐收的，無比在心中祈求他。就像是一個富人一般，他能夠積累起無數的財富，可是他本身的力量並不一定會比一位職業者要強大。神靈也是如此，神格已經限制了他們的力量模式。”

　花賞更加地疑惑起來，“如你所說，神靈既然也有弱小到聖域也能夠傷害的，還能夠算是神靈麼？”

　皇師大笑一聲說道︰“小家伙，我說的不過是這種弱小的神靈本身能夠達到的最大攻擊力度而已，既然作為神靈，當然不會局限在斗氣或者魔法力量上的層次，他們更加主要的是比拼法則的力量。”

　“法則？”

　“是的，聖域之後能夠感受到屬于自己的‘域’，當‘域’發展到極致之後就能夠演化出法則，只要掌控了法則的強者，才能夠成為半神，甚至是神靈！”

　“說會半神吧，為什麼半神能夠擁有好比神靈的力量？半神是統一指從弱者修煉而成的各種種族的強者，你想想看，我們這些職業者，無論何種都是沿著武力這一道路走來的，我們這些人，能夠領悟的‘域’或者說是法則，自然都與力量有關，你看看，一個司管這作物豐收的神靈，他所領悟的法則大概就是那麼幾種，生長，枯萎，或者別的，這樣的法則力量，要是踫到了屬于戰斗力量的法則，勝負如何分判？”

　花賞點頭，道︰“就像是一位在藝術方面達到極高層級的吟游詩人，不能夠指望手中的琴弦能夠對抗得了劍士手中的劍。”

　水晶杯全部破碎，皇師也不介意地拿起酒壺就狠狠地灌了一口，用了地擦了擦嘴角才說道︰“正是如此。所以神靈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看他們司管的神職。”

　花賞不解地問道︰“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有半神的劃分，修煉到突破大聖域之上的境界，按你所說的已經擁有了不亞于部分神靈的力量的話，也能夠掌控了法則，不就已經是真正的神靈？”

　皇師淡淡地說道︰“這其中就差了神格，一位神靈即使出手時的力量如同平凡之人，但是在他的神國之中，只要是沒有神格的強者，都會受到神國法則的限制，在一個神國之中神靈對著未成為神的強者，無論是魔法師也好，是武者也好，他也是無敵的。”

　“而且，神靈之間可以征戰，可與奪取神格，可以兼統多項的神職，還是說會這位司管作為豐收的神靈，假如他得到了另一枚的神格，而這枚神格的神職，比如說是代表力量的戰爭神格，那麼他的力量馬上就能夠上升到極高，就像你說描繪的那種神靈一般，日月星辰也為之震動。”

　花賞道︰“半神的劃分是相對于神格來說的，可是半神會擁有能夠打敗真正神靈的力量，那麼．．．”花賞猛的一回頭，道︰“神靈不就隨時都在變更著？”

　皇師點點頭，道︰“變更的只是神格的持有者，神格始終不變。”

　花賞朝著皇師看了良久，才問道︰“那你．．．．．．是神格，還是法則？”

　“神格？小家伙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皇師搖搖頭，道︰“我說過，想要在神國之中勝過一位神靈的話，幾率幾乎無限等同于零，除非是半神強者本身擁有的法則實力強大的能夠壓倒經過神格無限強化的神靈的法則之力．．．．．．當然，這樣的法則之力可謂少之又少，至少我老人家還沒有遇到過。”

　花賞忽然看著平靜了起來的湖面，才輕笑道︰“皇師大人，這些離小子還是太遠了一些，我現在還是更加關心之前問您的問題，這大陸上如你一般的強者有多少？”

　“你這小家伙。”皇師好氣的說道︰“難得我老人家跟你說了這麼多。”

　皇師搖搖頭，道︰“除了六位教皇應該是半神強者之外，據我所知每個聖殿之中至少還藏著一名不會弱于教皇多少的高手。這大陸其實很大，比如說隱匿了幾百年的精靈一族的女皇，獸人帝國大先知，龍之國度的龍皇，深海之中的海族也有兩位，百族之地似乎也有一位，他們都是半神的強者，或許．．．”皇師忽然看了看花賞，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總之，我老人家這個大陸第一強者的名頭是摻假的。”

　花賞道︰“皇師大人，你好像還是沒有和我說清楚你自己吧？”

　“呃．．．哎，難纏的小家伙。我老人家就剩這身骨頭了．．．好吧，我是打不過幾個老變態的教皇，不過也不見得沒有還手之力就是了。”

　花賞翻了翻白眼，面前的都也是一個老變態。不過皇師的話里，花賞算能夠估算到鳳凰獸的實力換做了大陸的劃分的話，應該是那種處于半神以下，卻絕對比大聖域要高的狀態。

　還真是不上不下的狀態。

　進化之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呢？

　“不說這些了，皇師大人，關于．．．母親的事情，她是因為靈魂受到了創傷的才需要你所布置的魔法陣來維持，假如能夠把母親連同法陣藏起，讓暗黑聖殿的人永遠也找不到的話，她是否安全了？”花賞心中一動問道。

　“藏？”皇師想了一下，苦著臉說道︰“先不說要移動那個法陣的可行性，就算它可以移動好吧，這大陸之中我還是想不出什麼地方能夠藏的了。”

　“除非是藏到了主位面之外的地方吧。”末了，皇師隨口地說道，當然，要是他能夠打破主位面空間的這份力量，到也不需要藏了，暗黑聖殿的人來一個是打，來一打也是打，有來無回就是了，也用不著搔腦袋睡不著。

　花賞的眼楮幾乎眯成了一直線，輕笑了起來，主位面之外的地方麼？他好像正好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