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齊哥維(二)
“下雨啦!”
下雨了,繁華的街道再也不復繁囂,途人紛紛地涌動近處的屋檐下躲避著,富貴的可以走進華麗的各色餐飲酒館,而平民,也可以站到一些商鋪門邊,欣賞著那些可能窮一輩子也不過能夠購買一兩件的商品。
各種各樣的人獨有,他們各自地談論著雨天,談論著人生,仿佛在這一刻原本不相識的人都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一些生活中的麻木,漸漸地消失在雨中。
“咦,那有個人呢,好奇怪,下雨也這麼悠哉地走著。”一個途人發現了冷清地街道上,瀝瀝細雨下一個消瘦的身影。
“噓,別這麼大聲,看他的裝束好想是個冒險者,而起你看,雨一直地下著,但是他的身子一點也沒有濕過,恐怕有點本事呢!”途人身邊的另一個途人乙小聲地說道。
“真的啊,這些職業者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說不定在死撐而已!”途人甲雖然口上這樣不屑地說著,不過那一臉羨慕的眼神,很好地表達出他的心情,表里不一。
途人口中的人,是花賞,至于為什麼會不濕身,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神奇的本事,只是因為手上的那枚可以迅發魔法的火系戒子,自帶的功能而已。
下雨時,街道雖然沒有了行人,但是多了一份清冷,使到花賞能夠很好地思考一些問題。比如說,思考一下,身後緩慢地跟著自己的那個乞丐。
從最開始的一步一個踉蹌,到現在的可以正常走動,乞丐已經能偶適應身上的疼痛,或者說一股自心頭涌起的不甘和恨意,支撐著他的軀殼,眼楮還是定定地看著花賞。
但是,花賞卻是知道他看到的不是自己。
“很好呢。”
花賞停住了腳步,在一個拐彎的處,靜靜地等候著乞丐的步伐,一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還是那樣的兩雙對望,驀然,乞丐有點竭斯底里地動了,揮舞著拳頭,踩著水跡,猛的向著花賞沖來。
拳頭的力氣不大,乞丐的攻擊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一拳又一圈,對著同樣的心髒位置。
“就你這個樣子,能夠殺的了我?或許你需要一把劍。”
花賞抽出了匕首,對著自己的胸膛虛劃了一下,“殺人應該是真個樣子的,只要對著這里,輕輕一劃。”
把匕首遞到了乞丐的身前,“或許,你沒有殺過人?”
“啊!”一把搶過了花賞手上的匕首,乞丐狠狠地大叫一聲,銀色的利刃,真的就對著那雖然沒有濕身,但是依然顯得挺直的胸膛,那仿佛能夠听到跳動的位置。
輕輕地側了一下身子,因為慣性的關系,乞丐被花賞絆倒在地。
“呵呵。看來你殺不了我呢。”花賞蹲到了乞丐的身前。
“你,耍我嗎!”
“很好,這下的語氣不錯。”花賞指了指乞丐的前方,那站滿了人的商鋪檐篷處,“或許,你可以試試去殺一下他們,感覺應該會不錯的。”
那是?他們!之前追著他自己猛打的人。
是有意,還是無意?乞丐不太相信他們之間會在一會之後就相遇上,那麼,是面前的這個人有意引導自己來到這里?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殺吧。你能夠殺死他們,我叫告示你答案。”花賞輕輕地站了起來,對著那幫顯然看到了這出的惡人招了招手。
“又是你?”帶頭的人疑惑地走了過來。身後依然跟著幾人。“怎麼,你想討打是嗎?”凶惡的樣子,粗暴地掄起了袖子,帶頭人其實一點也不介意在這個陰雨的天氣里,好好地發泄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不是我。”花賞搖搖頭,“是他。”手上變魔術一般地出現了一把的金幣,“和你玩個游戲,如果你能夠殺死他的話,這些就是你的。”一直地下,漠然不動的乞丐。
仿佛看見了白痴一樣,帶頭大哥捏了一把拳頭,對空擂了一下。“你當我是什麼?告訴你,錢我要了,而你們兩個我都一起打!”雖然帶頭大哥也看到了花賞身上滴雨不沾,但是暴怒的他沒有再細想什麼。
說著,他首先挑上了地下的乞丐,很簡單,因為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匕首,閃閃發亮的,點綴著寶石顆粒的匕首。“嘿嘿,剛才還沒有受夠是吧?正好老子現在心情不好,去死吧!”
其他的幾人把四周圍了起來,他們不急,而且還能夠好好地看著自己大哥虐待一名弱者的快感。
“不想死的,就把手上的匕首給我!”帶頭大哥狠狠地踩著乞丐的手,那緊緊抓著匕首不放,已經出現了紅腫的手。
“你不給也得給!”一把將地下的乞丐提了起來,帶頭大哥的臂力足以把單薄的身子高高提起,捏著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向著那名貴的匕首奪去。
“該死,放開!”只是,乞丐抓的緊了些,甚至連手指頭也扳不開來。很難想象,如此單薄的身體可以抗衡這麼粗暴的對待。
乞丐這時在想些什麼呢?花賞不知道,只是靜靜地看著,同時回憶著某些遙遠的事情。
“啊!你!”
原本還在和乞丐較勁的手,馬上提了起來,想要推開那骯髒的頭。
乞丐咬住了帶頭大哥的手,甚至在咬的一瞬間,鮮血就開始流了出來,自他的口,他的牙齒,一直流下了他的胸膛。
本能地想要甩開那瘋狗一樣的咬合,帶頭大哥突然感到了胸膛一陣地刺痛,很深的刺痛。
帶頭大哥恍惚之間好像听到了自己心髒慘叫的聲音。
“啊!”乞丐叫了,對著那已經插入了半截的匕首,用力一劃。
他好像說過,人是這樣殺的吧。
“大哥!”
“老大!”
小混混們呆不住了,一哄過來,紛紛驚恐地看著那隨著雨水散落的血紅一片的,尸體。
乞丐居然笑了,痴痴地笑著,血猶自從他的口中滑落,血依然猶自那匕首這上滑落,“你們,都該死,該死啊!”
使勁一揮,斬向最近的一名小混混,錯愕的一瞬間,小混混別劃出了一道深痕。
“啊,你是魔鬼,魔鬼!”
老實說,他們玩弄過人,也欺負過人,但是他們沒有殺過什麼人!他們其實很膽小,假如他們的大哥不在的話。
花賞搖搖頭,一幫可憐蟲而已。
“殺人啦!啊!”
被劃傷的人第一個跑了開來,不僅是因為受傷的創傷,還有乞丐那,看死人一般的嗜血灰瞳。
小混混地跑開了,沒有一個人甚至說要為他們的大哥報仇就懼怕地,逃。
面前沒有了目標,但是身後還有一個。那是花賞。
乞丐緩緩地回過身來,一如之前跟著花賞的步伐向他走去。
“殺!”,一字。
乞丐靜靜地站在花賞的面前,匕首剛好抵制了他的心口,卻沒有刺入一分。
“殺!殺!殺!”
他原來,失去了意識。
……
這是一間非常豪華的房間,只是正中張,至少可以睡上好幾個人的床就可以知道,房間的豪華度。
“嗯。”
乞丐醒了。
他不在街上,不是在那個破爛的小巷藏身處,而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在一間典雅的房間里。
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能在出現在這中地方,一如記憶之中,那久遠的家一般。
做夢嗎?
不是的,真實的感覺告訴他,這里是真實的。是那個人把他帶到這里嗎?乞丐呆呆地看著手上那還緊緊抓著的匕首。
花賞其實也在房間,只是他剛剛轉醒過來,沒有發現而已。
手上的匕首輕輕地捏了一下,他居然發現自己好像對著面前的人提不起多少的恨意來。
是他喚醒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心,早已沉淪的人性。
是他,教會了他手上親自浸染鮮血,那些看多了死亡,但是沒有動手過的,殺人的快感。
“你叫什麼名字?”花賞睜開了眼,托著下巴看著。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有點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現在的名字,“齊哥……齊哥維。”
“是嗎?那好,齊哥維你听著,我現在真好缺少一個跟班,你就將就被錄用一下吧。”
“什麼?跟班?”是他听錯嗎?面前這個算不上認識,甚至還有一些奇異糾結的人居然要求自己做他的跟班,而且還有那種命令式的語氣。
灰色的瞳孔睜得大大得,再也不是那種死灰一樣,多了一些的靈動。
“怎麼?你有問題?還有,那把匕首就當是我給你的工資,假如那一天,你能夠用它殺得了我的話,那麼也就是你的合同期滿的時候。”
雖然不清楚什麼是合同期滿,但是齊哥維還是听明白了花賞的意思。
“神經病!”
齊哥維站了起來,身上的痛楚居然神奇的消失了,“我現在就殺了你!”
提著匕首,快步走到了花賞的身前,就要刺去的瞬間,一股發自身提的刺痛馬上就令到他痙攣地跌倒在地上。
抽搐的時間不長,只是當齊哥維再次相要提手的時候,還是那種無名的刺痛蔓延全身。
“你倒底對我做了什麼?”齊哥維幾乎是吼著地怒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和你簽訂了一個契約而已,起碼作為你的老板,我要有控制你的權力是不是?呵呵。”
契約,那是自那菲爾的記憶上搜索到的,殘缺的記憶里這種契約本來只是他用來控制那些反抗的女人用的東西,至于具體的功效花賞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在花賞看來,對著齊哥維一樣的好使。
“契約?”仿佛想到了什麼,齊哥維迅速地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果然!呆呆地看著白嫩的手臂上,那個妖異的咒文,“你…居然對我使用這個契約!!!”
花賞懶懶地伸了個腰,“有問題嗎?我覺得挺好用的,看你的樣子不就知道了嗎?呵呵,來,叫個老板來听听,呵呵。”
在齊哥維看來,花賞笑得很邪惡。
“你這個卑鄙無恥,好色下流的混蛋!”
“卑鄙無恥我倒是沒什麼,但是嘛…”花賞聳聳肩,“好色下流,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做個的事情,你自己清楚!”齊哥維狠狠地說道。
“哦?是嗎?”花賞真的不知道他那里表現得好色下流,只當齊哥維是因為被無辜下了契約而氣憤而已。
“呵呵,管你怎麼說,現在嘛,作為下人,你是不是應該為自己的主人做點事呢?比如說,打一下洗腳水。”花賞把腳伸到了齊哥維的身前。
很臭!
“你休想!!”
“是嗎?”花賞默默地念動了契約咒語,“你確定?”
該死!齊哥維無力地再次在地上抽搐起來。想到了這個契約的用途,他驀然打了個冷顫,下身就在這個時候,竟是出現了不知名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