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佩妮的愛意

在家裡非常愜意的住了幾天，聖誕節前一天，姐妹倆把分別拿著自己的禮物來到舊遊樂場，卻驚訝的發現西弗並沒有到，佩妮手環聯繫他，他也沒有回。

姐妹倆對視一眼，把禮物放下來，坐到鞦韆上等待。可是這天她們並沒有等到西弗。

晚上，佩妮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西弗一向守約，而且就連手環聯繫都沒有回應，這種情況還是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第二天，佩妮坐立不安的呆了一個早上。莉莉被伊萬斯媽媽和爸爸帶出去買東西了，本來也要帶佩妮去的，佩妮說是要留下來做些精緻的點心今晚吃，於是其他人都開心的出門去了。

佩妮輕歎口氣，上樓拎了袋子下來，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雖然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是去看看也好，今天是聖誕節，她可不想心事重重的掃大家的興。

她知道蜘蛛尾巷在哪裡，西弗也曾提過他家住在蜘蛛尾巷的最後一間。佩妮打量著四周矮小破舊的房子，輕聲歎了口氣，加快腳步走到最後一幢房子跟前，遲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其實她並不那麼確定西弗是否會歡迎她的到來。最終佩妮敲響了門。

過了幾秒鐘，門被打開了，門後出現的是佩妮曾在車站上看到的那個臉色灰黃的女人。

她冷淡的看著佩妮：「什麼事？」

佩妮壓下心裡的忐忑不安，輕聲問道：「請問，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住在這裡嗎？」

等了一會，她見女人沒有回答，仍是那樣瞪著她。佩妮嚥了嚥口水，硬著頭皮繼續道：「我是他的同學，這次來……只是想看看他。」

過了幾分鐘，佩妮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候，女人終於讓開了門，冰冷的說道：「他在樓上，你自己上去吧。」

佩妮總算舒了口氣，微笑著點頭感謝，然後走進門裡。

門裡是一個小小的昏暗的客廳，客廳裡擠擠挨挨的擺放著一張磨損起毛的舊沙發，一張舊扶手椅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

佩妮盡量不去看四周的環境，她知道，西弗不會樂意她知道這些的。她徑直走向門對面的樓梯。

二樓上只有兩個小門，一個門用一把鎖鏈鎖著，另一個門則半掩著。她遲疑了一會，才輕輕敲了敲門，門卻自動嘎的一聲開了。

門內，一個頭髮油膩膩的少年獨自坐在床上，無聊的用魔杖指著天花板射蒼蠅。佩妮呆呆的看著這副情景。感覺眼睛酸酸的，可是她知道不能哭，不然，這個少年可能又要朝她大吼大叫了。

「西弗。」佩妮輕柔的叫著眼前的少年。

西弗整個人僵直在那裡，過了很久，他才不可置信的轉過身來瞪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孩。

頓時，他整個人好像快要爆發似的在那粗喘著氣，過了好半晌，他才咬著牙，低啞的說道：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佩妮深吸口氣，慢慢的讓自己放鬆下來，好不容易，她恢復了往常溫柔的笑容，只是聲音仍有些沙啞，「抱歉，我只是擔心你，因為你從來沒有失約過。我今天過來……」她輕輕的向前一步，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遞給他：「我只是想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西弗死死的瞪著女孩伸到眼前的東西，似乎在極力忍耐著，最終他用力的閉上了眼睛，「你走吧。」他的聲音乾澀粗啞，似乎在壓下內心裡的某種衝動。

佩妮皺緊了眉頭，或許她確實來錯了。緊緊咬著下嘴唇，仍是那樣輕柔的聲音說道：「好，我走了，」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轉身想走，卻又停了一下，輕聲說道：「聖誕快樂，西弗。」然後靜靜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西弗仍是筆直的站在那裡，過了許久，才無力的坐倒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摀住臉盤，痛苦而破碎的呻吟，「不，我並不想讓你看到這些，為什麼……」

聖誕節過後，大家回到學校裡恢復了以前的生活。週末仍是偶爾的聚會，西弗對於聖誕節那天的事也從來沒有再提起。日子輕緩而平淡的過著。

開學一個月後的星期二，那天佩妮下午沒有課，而且天氣還不錯，佩妮就盤算著去湖邊開茶會。於是在午餐時間到格蘭芬多餐桌旁問莉莉要吃什麼口味的點心。

莉莉看到佩妮過來，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忙拉著佩妮到餐廳外的角落裡。

佩妮滿頭霧水，「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慌張？」

莉莉皺著眉頭說道：「剛剛第二節課我們和斯來特林一起上魔藥課，課上突然飛進來一隻貓頭鷹，是給西弗的信。也不知道是誰寫的，西弗看完臉色大變，心神不寧的直到下課就跑掉了，我到現在也沒看到他。」

佩妮一愣，臉色大變？！會讓西弗臉色大變的事……佩妮皺眉。莉莉擔心道：「佩妮，我想你應該去找找西弗，你知道嗎？他今天的魔藥居然作的一塌糊塗，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把他最愛的魔藥熬成這樣過。」

佩妮點點頭，拂了拂莉莉的頭髮道：「我知道了，西弗的事就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莉莉鬆了口氣的點點頭，轉身回餐廳去了。

佩妮轉身邊走邊思索著，心神不寧，代表著西弗心情激動，以他的性子會讓他如此激動的……家裡的事嗎？

佩妮直接轉身往天文塔走去，此時那裡是最安靜的。

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塔頂，果然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天空。

佩妮輕而緩的走過去，在離西弗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西弗。」她輕輕的叫喚了一聲。面前的身影微微一動，佩妮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輕柔的抱住了他，用手輕輕的蓋住他的眼睛，「我剛剛施了個魔法，就算現在有人上來，也看不到我們。」

過了不知道多久，佩妮才慢慢感覺到手掌的濕潤。她的心有如被這些淚水澆了一般，慢慢的潮濕，然後開始疼痛。

佩妮輕輕的靠在西弗的頭頂，慢慢抱緊他。眼淚在臉頰上慢慢滑落，突然發現，原來她已經愛了這個男孩很久很久了，愛到無法自拔，愛到想要為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沉默與擁抱一直在持續，遠處的天空慢慢黯淡下來。直到破碎的星光緩緩出現，並懸掛在黑藍色的天幕上，塔上的兩個身影才分開來。

「我先下去，你等會也下來，好嗎？」佩妮輕聲說道。

脆弱的西弗是需要安慰，但是他的狼狽並不希望任何人看到。這是西弗的高傲，所以她成全。犯了一次的錯誤，不應該再次出現。

佩妮輕柔的放開懷裡的男孩，站起來打算離開。站到一半卻發現動不了？佩妮驚訝的看著衣袖上蒼白修長的手指，而後，衣袖上的手掌慢慢放開。

佩妮看著，溫柔的伸出手握住了衣袖上的手，然後轉到他的面前，輕輕的吻了吻男孩的額角，俯下身子再次抱住了他。

慢慢的，這次她感覺到懷裡的男孩也伸出手抱住她，並且越來越用力。她輕輕吻著男孩的黑髮，慢慢的撫摩著他，會過去的，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時光彷彿停留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靜止在此刻。在這個小小的塔頂上，那團小小的黑影凝固了一般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