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夜闌的徬徨
廣繼續炫耀給夜熙蕾帶來的華貴禮物,深海的寶藏,敖廣拿出的最後一件寶物,是一塊北海冰晶,四四方方,晶瑩剔透,拿在手裡冰冰涼,沉甸甸。
「這是給女兒做印璽用的。比玉皇用的那塊還好。」敖廣又得意地橫瞟左陸之,他們即使成了父輩,也會莫名其妙地競爭。
看著石桌上一樣又一樣閃亮的寶貝,夜熙蕾心中感慨萬千,其實這兩位父親都知道並不是夜熙蕾的生父,但他們依然愛護她,照顧她,給她所有的父愛。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敖廣:「敖廣爹爹,謝謝。」
敖廣因為這一抱,也有些激動,想回抱的時候,夜熙蕾卻離開了他的懷抱,而是抱住了左陸之,同樣的話,從她的口中而出:「謝謝你,陸之爹爹。」
左陸之感嘆今日之溫馨,忽然覺得他也可以兒女滿堂,嬌妻在旁。當初他怎麼就選擇跟了玉皇,結果卻身陷囫圇。
命運果然都是自己手中,沒人強逼你的選擇。
天青從房內緩緩走出,站門口看著院內溫馨的場面,那雙極其平淡清冷的眼睛,也露出一絲暖意。
「天!天!天青帝!」敖廣在看見天青的那一刻,驚地結巴,甚至忘記了跪拜。
天青看了看桌上的寶,語氣平平地說道:「敖廣,你竟將玉皇所愛的北海冰晶與王母喜愛的海蠶羅裙送給妖界界王,你可知後果?」
敖當即嚇得就要下跪熙蕾匆匆扶住,笑看天青:「天青師傅,你就別嚇我敖廣爹爹了。」
天青那雙平日無情無意地眼睛忽竟是一笑。這一笑。讓在場地所有人都為之吃驚。從沒想過天青那雙線條極平地眼睛。笑起來竟會有百媚生地錯覺。
天青往前跨出一步。瞬間。青_~袍衫退去。轉眼間是當初那個甲某人站在了敖廣地面前面帶三分壞笑:「敖廣。好久不見。」
敖廣這下更吃驚了。張著嘴僵硬在眾人之中。大家都大笑起來。朗朗笑聲驅散了後宮上空地陰雲。晴光再現得石桌上地寶物光芒四射。
轉眼。就到了加冕典禮就是萬妖節地前一天晚上。夜熙蕾激動難眠。心撲通撲通跳著。對明日地大典即緊張又期待。
所有地感覺都如她與百里容成親地前一天晚上。也是如此。讓她興奮地輾轉難眠。
她久久坐在書房裡。手拿書本線卻是沒有目標。孫小站在她地身後。注視她地背影個名叫夜熙蕾地女人。僅僅是因為她那絕世地美貌才吸引了那麼多男人地目光嗎?
門外走入一個淡藍色的身影,是夜闌。
夜熙蕾抬眸這幾日都沒見過夜闌,他們幾個妖王一直忙於大典的籌備,反而百里容跟他們見面的時間更多。
夜闌看向孫小,孫小立刻離開了書房。
夜熙蕾看了一眼離開的孫小,便笑道:「夜闌有何要事?不對,應該叫東華上君了。」
「呵……」夜闌垂眸而笑,神態迷人。夜熙蕾看了會,將自己的寶座讓出一個人的位置,「大皇兄,過來一起坐。」
夜闌微微一怔,但看著夜熙蕾那誠摯的笑容,他便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落座,一頭及膝的白髮輕輕順到胸前,以免坐壞。
「很久沒有叫你大皇兄了。」夜熙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記得小時候,最疼我的就是大皇兄。」
「是啊……」
「現在大皇兄來有何事?」夜熙蕾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夜闌微微皺眉:「小蕾,我想回狐族。」
「為什麼?留在這裡不好嗎?」
夜闌側臉凝視夜熙蕾的臉龐,就因為留在這裡會讓他心痛,他才要離開。他的眸中劃過一絲悵然,垂眸說道:「我覺得父王最近……變得很奇怪,所以想跟著他一起回狐族。」
「老狐狸?」夜熙蕾收起笑容,「他怎麼奇怪了?」
「他……」夜闌垂下臉,「他變得神神叨叨,而且,總是會自言自語,說我的蕾兒,我們狐族萬中無一的蕾兒……」
一陣顫慄從腳底而起,讓夜熙蕾不寒而慄,不知為何,在聽到夜闌的描述時,讓她心底發毛。忽的,她聞到了從夜闌身上而來的一縷幽香,那香味很奇特,是她之前從未聞到過的。香味飄忽不定,卻誘惑著你更多地尋找,而且,這香味很好聞。
「而且,父王他……」
「噓。」夜熙蕾止住了夜闌的話語,湊近了他的露在長發外的耳根,夜闌神情變得凝固,他微微側臉,卻看見夜熙蕾正閉眸仔細嗅聞。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且就這麼近在咫尺,心開始悸動,血液因為那誘人的紅唇而炙熱。
「誘惑她……先得其身……便可入後宮……」夜孤恆的聲音,忽然迴蕩在夜闌的耳邊,他的心跳更加劇烈,情不自禁地,朝那飽滿
緩緩靠近,如此近的距離,以至於他只要微微探舌,那朱紅的果實。
「哈!我知道了!」忽的,夜熙蕾竟是睜開清粼粼的眼睛,與夜闌雙目對視,夜闌立時劃過一絲慌亂,撇開臉,耳根不由自主地燒紅。
「大皇兄臉紅了,不要臉紅啦,狐狸媚是正常現象,我也有過,只不過天青師傅幫我除了。」夜熙蕾再用力聞了聞夜闌身上的媚香,眼神依舊清澈,退回原來的位置感嘆,「沒想到我的夜闌哥哥,也開始發情了。」
瞬間,夜闌的臉徹底充血,在白髮的映襯下,更加無法掩蓋他的羞澀。狐族雄性發情比雌性略晚一點。狐族的人一旦發情身上就會散發誘人的媚香,讓人無法抵擋,這也是天青為何要去除夜熙蕾身上媚香的原因。任何男人靠近她,若她再現出原型,只怕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她的誘惑。
夜闌身上的媚香對夜熙蕾不是沒作用,而是夜熙蕾身上佩戴了落霞水晶,可讓她不陷入媚香的誘惑,保持心湖的平靜。
「看來要給夜闌哥娶個王妃了,夜闌喜歡誰呢?」夜熙蕾在一旁自言自語,但她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夜闌的心溫和溫柔,有時他反而羨慕魄澤的強勢。如果此刻是魄澤,又會怎麼做?
他一定會扯過夜熙蕾,將摟在懷中,然後不計後果地去親吻她吐露心聲。
但是,他夜闌不會不會做任何讓夜熙蕾為難的事,這就注定了他的這段無言的苦戀。
他在夜熙蕾的自語中身:「夜闌告退。」
「夜。」夜熙蕾拉住了他的衣袖,「最近為何都不來找我了?難道是因為我是界王了?」
「不,不是……」夜闌有些慌張地扯自己衣。
夜熙蕾就是捏在手中:「我們舊是兄妹,現在我也回了妖界,不再被當做犯人關在冷宮何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
「不能,我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夜闌忽然大吼出聲熙蕾微微一怔,她的夜闌皇兄前從未對她大聲說話,她不禁輕喃:「為什麼……」
「為什麼!」夜闌緊緊盯視她然,他大力地將她從座位上拉起,就鎖住了她的腰,俯身之間,四唇相撞,無論是夜熙蕾,還是夜闌的大腦,都陷入空白。
壓抑過久的愛,在今朝釋放,決堤的洪水無法收回,貪婪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盡情而失控地用力吮吻她的唇,當想撬開她的齒關時,他忽然被重重推開,她的眸中是深深的錯愕。
久久的,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迷惘,驚愕,和一絲淡淡的憤怒,從她的眸中流出,她摀住了自己的唇,轉身,起伏的肩膀顯示她的呼吸是如何紊亂。
「呵……」夜闌看著她的背影發出一聲苦笑,「這就是你要的為什麼……」夜風吹散了他體內的熱潮,最終,他還是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帶著滿身的傷離開。
只怪當初他在不知不覺中陷落,現在卻只能獨自承受愛情的苦果。如果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會在夜熙蕾被關入冷宮的那天,就帶她離開,讓她沒有機會遇上百里容,與他相愛廝守一生。
淡藍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魄澤和敖琰從夜中走出,敖琰第一次變得無話可說,他和魄澤都深深注視那個消失在夜中的身影,慶幸自己陷地不深,但這淺淺的愛,也足以讓他們無法透氣。
忽的,從他們對面的陰暗中,走出了百里容,立時,二人臉上都**了尷尬,百里容沉靜地朝他們而來,他們對視一眼,才抱拳行禮:「百里公子。」
百里容靜靜地站在二人的面前,卻是久久沒有說話,氣氛讓人壓抑地想掙扎,敖琰終於忍不住道:「百里公子若是無事,我們……」
「我們之中,第一個愛上蕾兒,守護蕾兒的,卻是夜闌。」百里容平靜地打斷了敖>的話語,可是那語氣中,卻**了一分澀。
魄澤和敖>都撇開了臉,各自擰眉看向別處。
「蕾兒的情只怕是還不清了。來世……我們或許依然會與她無法分割……」百里容蹙起那淡淡的眉,被藍色絲帶覆蓋的眼睛,緊緊皺起,「你們去看看夜闌吧……」說罷,他緩緩而去,欣長的身影,帶上了一種說出的禪。
魄澤與敖>轉回了臉,目光相撞,魄澤立刻往夜闌的方向走去,敖>忽然拉住他:「如果有來世,我們一起愛她。」
魄澤沒有回頭,所有的表情隱藏在陰暗中:「愛豈能分享,即使她現在也建起後宮,我也只會做她的將,不會入她的後宮!」
「魄澤!」
「別說了,去看夜闌!」魄澤甩開了敖>拉住他的手,獨自前行,留下敖琰在夜下擰眉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