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蠻牛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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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界！

　在這一馬平川干燥的平原上，大地的裂縫無處不在。

　常年的干燥氣候讓馬德拉斯平原死氣沉沉，土地都變成了塊狀，就像一塊開裂的皮膚。

　而另一面，馬德拉斯平原的邊沿地帶存在大量的高大山體，說準確一些，這些不應該是大山，而是一塊塊稜角分明地巨型隕石，以各種破碎的狀態赤裸裸地展現出它們的內心。馬德拉斯平原的干燥氣候以及普通生物難以存活的緣故，或多或少的和這些隕星墜落有關系。幾乎在每個月當中，這個平原里都會墜落下一些天體，因此帶來的破壞性遙想可知。

　“嘩！”

　這一天清早，一道巨大的閃電撕裂了黑暗的蒼穹，烏雲說來就來，隨著大雨嘩啦啦的下起，粗壯的雨點落地激起大量塵煙。不一會兒，地面就匯聚起條條涇渭，這方需要雨水滋潤的平原，終于迎來了歷史上第一個雨季。

　一顆顆隨風飄蕩到這里的植草種子，借助雨水帶來的生機，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沉寂的大地終于甦醒過來，萬物復甦，藤蔓植物幾乎在一天一夜之間，就將嫩芽變成了身體，它們將身體高高的拋灑，互相依靠。

　這場雨來得很突然，並且持續了很長時間……地面上的積水越來越多，地勢偏矮的地方開始形成了湖泊。而天上，漸漸陷入潑墨一樣的黑雲籠罩，一眼看不到邊際，烏雲幾乎不斷倍增，這直接導致的後果是烏雲越壓越矮，越來越低——最後，黑色籠罩了整個馬德拉斯平原！

　“喏，我們來到了什麼地方。難道，這就是我要尋找的樂園，這不是水的世界麼？”

　沒有人回答駒武的問題，虛空中通往妖魔界的傳送時間太長了，這直接導致的後果是幾乎所有幽影武士都喪失了力量，現在正處在極度的虛弱中。若不是駒武的體質非常的強悍，估計情況也會和黑心一眾相差無幾。

　幽影軍團在小湖下面作暫時的休憩，湖底水質非常渾濁，彼此間只能感應到靈魂之火的波動，而看不到對方的存在。

　作為這支軍團的副領袖，“黑心”順著一根蔓藤的睫桿，好不容易攀爬到水面上，視野中的世界果然是一個水的世界，不過在遠方也有陸地。

　“這個世界很荒涼，但是充滿了一股原始的力量。潮水……什麼時候消退……啊……”

　過去漫長的歲月，黑心已經學會了一定的思考，不過相比與駒武，黑心的思考還是有一定的缺陷，他腦海里總有一塊空白的地方，阻礙著他的思考程度。這時候，黑心听到下面駒武的聲音，“我們就在下面前進吧，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修整，然後，開始我們燃燒的遠征！喋喋！”

　“是的，下面就可以休息，我為什麼一定要到水面上呼吸呢？其實……好像我，我不太需要呼吸！”黑心把頭顱放進水里，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鼻骨的地方只噴出兩小行氣泡。在黑心下面幾米處，幽影武士們在駒武的驅逐下，形成了一道漫長的隊列開始前進，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

　水下世界，沒有日光，只是渾濁的一片。

　每過去一天，這支軍團恢復在虛空傳送中損失的戰斗力，當初在破碎空間里，駒武通過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將渾濁魔池的強大威能，轉化成一個快速強壯屬下的孵化場。而潛伏在渾濁魔池中，傳說還有一只逆魔之王，但實際上，即便渾濁魔池的所有魔水全部被耗盡了，駒武也沒有找到那只逆魔之王，但是在渾濁之池的底下他發現了一個荒廢的傳送陣門。

　確定這是逆魔之王離開渾濁之池留下的遺跡之後，駒武立刻意識到，要想徹底離開破碎空間只能研究這個廢棄的傳送門。他差不多花費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和來到妖魔界的那只強悍的逆魔之王取得了聯系，甘願成為逆魔之王的小弟後，駒武獲得了一定的新知識，用來建造一座新的傳送門。在逆魔之王的指導下，駒武收集大量遺落在渾濁之池的寶物，開始在破碎空間的四極攻擊七十二個地方，建造了一種被逆魔之王稱呼為“蟲洞”的設置，等他完成這項巨大的工程後，才和辰逸取得了聯絡。

　就是這樣，駒武和他的幽影軍團得以離開破碎空間！

　當然，妖魔界凶險絕倫，大量遠古的魔神和一些意見被人們遺忘地變態魔神，佔據著自己的領地。

　然而妖魔界的疆域實在是太廣袤了，即便強大者如逆魔之王，也無法橫行無忌，駒武來到的空間和這個魔神的距離非常遙遠，他干脆稱呼這次冒險為——燃燒的遠征！

　“來了，來了，妖魔的世界充滿力量，我感受到大地的震動，世界也會因為我的存在而顫抖。啊，第五魔君的大旗，將豎立在這個世界最頂峰的地方！”駒武難以掩飾他的興奮，盡管在水下並未遇到一個敵人，但是他熱情不減，他是知道的——逆魔之王那般強大的存在，只會在一個極其高端的位面上出現。

　這個位面，就是足下這片漫長土地！

　終于在這一天，幽影軍團前進的隊列，順著大陸架火炬形的結構，開始向上走去……黑心意識到，大家應該快要沖出湖水的淹沒了。駒武高興得揮動著巨大的削骨之刃，第一個沖破睡眠！

　事實說明駒武的判斷並沒有錯，他來到的是馬德拉斯平原最高的地方——馬德拉斯山。這是一座意義上比較完整的山，有山脊和山體，而不像破碎的隕石。

　幽影軍團數千名鐵甲領主，浩浩蕩蕩地爬到山上，突然，剛剛進入山上的駒武停止了前進。他前面是個峽谷，里面密密麻麻的裝滿了各種生物！

　“霍霍……”

　黑心看到他的主人有些猶豫，不由得順著駒武的眼神向前看去，原來，由于大洪水的淹沒，馬德拉斯平原上幾乎所有生物都聚集到了這座大山上。

　古老的野生獸盤踞在每一寸空間里，陡然見到幽影軍團的來臨，這些奇形怪狀的凶獸都露出了一種惶恐的眼神；不過，其中也不乏一些凶獸，　　地朝駒武吐出猩紅地舌頭，只是迫于整個幽影軍團帶來的強大壓力，這些凶獸也不敢朝駒武的大軍發出攻擊。

　“呃，這是一條古代爬行蛇……那是一群雲麒麟，還有這個……這個是什麼？”

　盡管黑心的意識里很模糊，但是這些野生獸的品種他卻了如指掌，就好像前世記得一樣。駒武發現黑心在自言自語，隱約明白了什麼。

　噓”

　猛地，駒武魁梧的身軀朝前一蹦，這個動作立刻驚散不少猛獸。

　通過這個動作，駒武大致能判斷出擁擠在這里的野獸，等級並不是太高。他放心的朝後面的軍團道，“前進，前進吧，這些低級的生物，怎麼可能阻止我們永進地步伐？”

　幽影領主軍團比人類大軍最具備的特點是，一般情況來說，他們基本只服從領袖的調動。而黑心作為整個軍團的核心指揮官，卻一刻也沒有松懈。

　“防御之陣，防御之陣……”

　“嘩嘩，嘩嘩！”

　立刻，整個隊伍用防御的陣型推進，兵器整齊劃一地對外，形成鐵桶一般的洪流。

　在這些幽影領主中，還有為數不多的領主騎著骸骨戰馬，馬蹄下火焰灼灼……眾多野獸被迫為這只軍團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不過好景並不長，駒武和他的大軍隨即遇到了馬德拉斯平原中最恐怖的野獸軍團——蠻牛。

　在這條峽谷的後面，居然密密麻麻遍布著數百頭色彩斑斕的蠻牛。它們用犄角陣封鎖了幽影軍團通往山巔的道路。

　相比于性格狂躁的野牛，這些蠻牛的脾氣更暴躁，當然，它們的破壞力簡直可以與妖魔界鬼泣深淵的“九頭蛟”相提並論，這還不是關鍵，關鍵在于幾乎每一頭蠻牛在成年之後都會自主的領悟到一種絕殺技能——這個技能叫“可怕的眼神”，有一定概率秒殺對方的靈魂，無論對方多麼強大。

　一念至此，黑心立刻判斷出，一旦雙方發生沖突，將會造成巨大的戰損！

　披著一身沉重鐵甲，用鋒利的黑色鐮刀作為兵器，黑心和其他的幽影領主一樣，顯得非常的冷酷、無情。

　他目無表情的走到駒武面前，壓抑地聲音里充滿了一股蕭殺地氣息︰“主人，請不要發生戰斗，它們很危險！也許，我們該思考怎麼為其他的領主，找一些蠻牛作為坐騎，這樣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好處。”

　駒武對這個提議非常感興趣，不過想讓性格狂暴的蠻牛成為坐騎，一定非常困難。他搖搖頭，虛心地朝黑心道，“那麼，請你告訴我辦法吧。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蠻牛喜歡上我們呢？”

　“我想想，想想，這個答案好像就藏在我腦子里，但是……”

　黑心閉上眼楮，那混沌的思維如塵埃落地，漸漸的清晰起來，腦海里那些久違的記憶，開始像面紗一樣揭開。他很奇怪有這種感覺，自從自己降落到這篇土地上，這種感覺就非常地強烈。

　過了片刻，黑心睜猛地睜開眼，他用手指著蠻牛軍團最前排，一只色彩最顯眼，同時也是最強壯的蠻牛道，“我想——主人您應該征服那只蠻牛王！讓它去說服蠻牛……啊，我的記憶為什麼突然醒悟過來，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馴獸人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