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瞬間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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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再更，謝謝支持。)

　且說辰逸五指一並，卡住了撼天錘，同時卸掉了“一錘定音”的大部分力量。

　手指微微一敲，辰逸便感覺那碩大地錘體宛如一塊鐵餅，似乎無懈可擊。

　“不對，應該有它的弱點！天下根本就沒有絕對完美的東西！”

　辰逸沉思之間，苟冶子的暴喝聲再次響起來，撼天錘法第一式“一錘定音”沒有奏效後，老家伙的臉上肌肉跳得特別厲害，很快揮出第二式“伏虎金光。”只見撼天錘的七彩光芒陡然變幻，化成金光流溢的大錘子……

　咚！

　這一錘揮下後，小小的鑄劍爐，數間房舍微微一震，連土牆都坍塌下去。強大地沖擊波一下子掀開了房頂，整個小院都被掀開了……

　“不可能，不可能……”第二錘仍然沒有擊倒辰逸，苟冶子有些氣餒，盡管他知道這把撼天錘作為打鐵兵器，主要的作用是千錘百煉的鑄造，而非體現在武學上面。但是，當年自己打造出這把撼天錘後，又一共研究了三式——分別是“一錘定音”，“伏虎金光”和第三式——“潛龍大飛狂擊式”。每一式都能發揮出這把撼天錘最狂暴的原始力量，然而，這種攻擊對于真正的高手，往往很難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這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是一把鍛造聖兵，而不是真正的攻擊性神器。

　“啊……老匹夫和你拼了，撼天錘，潛龍狂擊式！”此時此刻，苟冶子整個人就像被火燒了一樣，滿臉通紅，發出最後一連套的攻擊。

　其實在對方發出第二擊的時候，辰逸已經感覺到非常有壓力了。畢竟，地級聖兵和人類高手的聖級屬于同一個檔次。也就是說，這老家伙如果真玩命的話，辰逸不用赤月神劍的劍魂力量來對抗，完全是死路一條！

　“不……他的攻擊越猛烈，兵器的破綻就會越明顯，這是唯一能領悟到只手破天的時候……啊！”留給辰逸的時間是很短暫的，撼天錘的第三式進攻次數極多，乍看上去苟冶子的進攻已經化成無數的幻影，一道道破碎的氣體激蕩出來，發出“霍霍”地聲音。而辰逸也被迫施展起他的幻影步伐，錘影和人影交織在一起，已經分辨不出來到底誰是誰了。

　皇甫奇和百里璽都很吃驚，他們倆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這樣暴力的進攻！而對方能逼迫師父出第三招，也絕非泛泛之輩。

　那百里璽已經停止了面壁思過，他現在特別擔心起辰逸來，在那邊叫道，“喔喔喔喔，小心點……你可小心點啊，師父發飆了。”

　“轟隆！”

　突然，一聲沉悶的爆破聲，震得眾人耳膜一痛。

　但見一團煙霧從苟冶子和辰逸之間升起來，本來交織的兩人都停下了步伐，渾身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積灰。

　而苟冶子手中剛才那把熠熠生輝的撼天錘，卻已經不復存在了！想必，剛才那一聲“轟隆”，就是撼天錘炸裂的時候。

　“怎……怎麼，怎麼可能？”

　老人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面目灰敗，他幾次抬起頭看辰逸，眼中仍然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把撼天錘，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的結晶啊。然而現在，這把無堅不摧的東西，卻化成了一團灰霧，什麼都沒有留下，老人心中的頹然可想而知。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過了很久，苟冶子似乎接受了這樣的實施，終于仰起頭，直視辰逸的面孔，雖然眼中的濁淚還沒有干，但是已經不是那麼悲傷，取而代之的是接受這個事實的表情。

　“我只是在找這把武器的缺點，它有缺點，所以——它破碎了。”辰逸心有歉意，但是即便歉意再強烈，也無法阻擋他必須找到敵人兵器缺陷的決心。這個結果雖然對苟冶子來說有些殘忍，換個角度來說，未必就不是一種讓他進步的辦法。

　“那——那你趕快說說，這把兵器的缺點到底在哪？”苟冶子听辰逸說完，老淚縱橫地拽住辰逸的臂膀，語氣里充滿了一股期望，“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這把撼天錘無法成為一把真正意義上的兵器。這點從當時我冶煉它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多年來，我一直試圖說服自己的良心——它很完美，可是，我知道這是自欺欺人！”

　辰逸微微一嘆，道，“也許是材質不對，打個比方……”

　只見辰逸彎下身，從地面上撿起一小塊撼天錘破碎留下的晶石，他把它放在掌中，快步走到了鐵鋪前面，對著火光照耀起來。大家都發現一點，這塊小小的晶石其實有十二面，每一個切面的面積一樣，都非常的光滑。

　“苟冶子大師，這是一種結晶體，你用那塊試劍石鑄造出這把錘子，我覺得問題就出現在這里。”

　“這——有什麼問題？”

　辰逸淡淡一笑，道，“因為你破壞了這種顆粒的原始狀態，你看到沒有，這個小顆粒其實是最完美的，它處在最堅固的狀態——一旦這種最簡單也是最堅固的多面形被破壞了，他本來的結構會造成了受力不均。這就是為什麼——我能擊破你的撼天錘。”

　“這是真地麼？”

　“當然……”辰逸點點頭，然後朝苟冶子道，“我剛才看到那邊的試劍石還有半塊石料，如果老先生能夠再花一些功夫鑄造，在不破壞原始粒子應有的結構情況下，是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柄無懈可擊的兵器。我沒猜錯的話，您這把撼天錘應該是地級聖器——如果能拔高一些，興許能打造出一把真正的神級兵器。”

　辰逸地一席話讓苟冶子熱血沸騰，他本來已經不打算再造兵器了，這半塊試劍石也是留給皇甫奇和百里璽的，但是辰逸這一番話，再次讓苟冶子燃燒起一種欲望，一種鍛造的欲望！

　“只是——我還需要好好推敲你所說的，到底對不對。”

　苟冶子冷哼一聲，不過語氣已經比剛開始那種不屑要好了許多。

　辰逸覺察到老家伙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心中知道已經達到了效果，便吩咐望一山將那拳套的設計圖紙拿出來，攤開在眾人面前。

　“老夫既然答應你，自然會幫你制作這批拳套。嗯，那不送了！”苟冶子冷眉一瞪就要送客了。說罷就不再理辰逸，而是從地上抓了一把撼天錘留下的粉末，去屋子里研究了。

　辰逸呵呵一笑，知道苟冶子的心里作怪，反正自己也不著急一時進退。當下之急，是自己找一個地方好好領悟剛才破碎對方撼天錘那一瞬間的感覺，這種只手破天的功夫也許不厲害，但是卻是克制敵人的不二功法，如果再能精進一些，必然會大有裨益。

　“多謝大師成全，我回頭拜訪老先生。”

　辰逸對著苟冶子背影說道，說完朝望一山一揮手，就要離開鑄劍爐。

　“兄弟等等。”百里璽警惕的望了一眼苟冶子的背影，見師傅沒反應後湊到辰逸跟前，豎起大拇指，贊道，“嘖嘖，還是你厲害，老頭兒這次乖了，你這些拳套，就包在我和皇甫奇身上了。十天之後來取即可！”

　“多謝兄弟了，我們告辭。”

　“告辭！”

　百里璽和皇甫奇將辰逸二人送出鑄劍爐外，直到他們背影漸漸沒了，才相互對視。

　皇甫奇感慨道，“唉，你我兄弟，這次算是見世面了。”

　“可不，下次等他來了，我們也學學那招吧，這比打鐵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