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記憶水晶
汐蘭這一覺睡得十分沉,沉到連個夢都沒有。然醒來時,紫竹林的一幕幕又回到了腦海中,心情又沉重起來,母親的死絕不會是個意外,這背後隱藏著什麼?可是母親沒留下任何話便走了,難道真的沒有線索可尋?
線索……母親臨走前對水晶做了什麼?
水晶……猛然睜開眼楮,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枕頭邊的水晶,長呼了口氣,還好,水晶沒有丟失。取過水晶貼著心窩摟在懷中,眼角又落下了兩顆淚珠。
床邊傳來“嗚,嗚”的低吠聲,隨聲望去,見天天安分地坐在床邊,將頭放在床邊上,見她流沔,便發出“嗚,嗚”的低吠,又要伸過頭來舔她的臉。
汐蘭忙止住它︰“不許舔我的臉。”
天天委曲地搭拉著頭,汐蘭被它這麼一鬧,愁緒反而淡了不少,摸了摸它的頭,“楊晉還沒起床嗎?”
話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揚戩端了一個放著小砂鍋和一副碗筷的托盤進來。
見她已醒來,便道︰“起來起點東西吧。”
汐蘭聞到砂鍋里飄出來的陣陣濃香,才發現自己早已餓得前肚子貼上了後背。不等楊戩再叫,已一骨碌翻身下床,坐到桌邊。吞著口水看著他手上的乘粥的動作。
等他剛剛將碗遞到她手中,便如豬八戒吞人參果般,風卷殘雲地倒入肚中,滾熱的粥直燙得她眥牙裂嘴。一碗粥下肚,也不等楊戩幫她裝飯,直接抱過砂鍋,吃了起來,邊吃邊叫︰“好吃,真好吃。”
如換作往日,楊戩看她這般狼吞虎咽,定會忍俊不住,然而這時卻不知是酸楚還是心痛。想到乾坤鏡中所見她所受的那些苦,心里越加不是滋味。真想從此一直守候著這個小女孩,可是又想到被囚禁的母親,象是有人拿著棍子在攪動著他的五腹六髒。
汐蘭待一砂鍋稀飯下肚,方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見他看著自己不知想著什麼,才想起那一鍋子稀飯全被自己一個人吃掉了,不知他是否還餓著,有些難為情地道︰“你吃飯沒有的?要不也吃點?”
一低頭發現那砂鍋里象是被舔過一樣,一粒米都沒留下。不好意思地收拾著碗筷,“我去做飯吧,我做飯也很好吃的。”
說完,端起托盤就往外走。
楊戩拉住她道︰“我吃過了,你身子剛好轉,還不能出去受涼。”
汐蘭心里一暖,這世上還有他會關心自己,“你對我真好。”
楊戩接過托盤,將臉別過一邊,不敢看她的眼楮,也許有一天你會恨我。
汐蘭看著他走向門口的背影,失落之心油然而生,“你不陪我了嗎?”
楊戩回身微微一笑,“你現在要多休息,等你恢復了才可以去追趕你的師傅。”
汐蘭扁了扁嘴,有你陪我,我才不願去西天呢,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說說,眼巴巴地看著他帶了天天邁出客房,關上房門。
剛睡醒,卻哪里睡得著,取了水晶在桌上把玩,那水晶卻突然光芒四射。
汐蘭見水晶有異,伏身看去,卻見水晶中出現了圖像,如同一個小小的戲台。然水晶表面所覆物體,讓水晶變得十分模糊,圖像的清析度大打折扣。而水晶中所發出的聲音也悶聲悶氣失真難辯。
水晶中的景色卻是前幾日所見的紫竹林,然而那時的紫竹林,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而非自己所見的淒涼景色。
林中有一個體態苗條,氣質優雅的女子,正精心打理著那些紫竹。
一個身穿黃袍的男子,手持鮮花遞于那女子道︰“紫竹,送給你。”
汐蘭的心一下抽緊,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母親紫竹。
紫竹並不接花,恭恭敬敬地向來人行了個禮,便走開了。那男子卻並沒因此退縮,反而每日必來,終于有一日,紫竹對他道︰“玉帝,您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王母有所誤會,紫竹擔當不起。”
汐蘭听到玉帝二字,象被針扎了一下,越加認真看著水晶。
玉帝听了紫竹之言卻不離開,伸手去拉紫竹的手,“紫竹,你真不知我對你的心嗎?”
紫竹掙開他的手,道了聲︰“請自重。”飛快地逃走了。
玉帝呆了半晌,慢慢離開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玉帝帶著一身的酒氣而來,醉倒在竹屋門前。
紫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爛醉的玉帝扶到床上,為他脫去濕衣,抹干身子。玉帝借著酒性強佔了紫竹。
兩人有了這層關系,玉帝對紫竹倒是百般寵愛,紫竹慢慢接受了他,然而好景不長。不久紫竹有了身孕,滿心歡喜地告訴了玉帝。
不料,玉帝非但沒有驚喜,反而沉默了。最後讓紫竹打掉這孩子,說這孩子如果被人知道是他們的孩子,會毀了二人的前程。如果被王母知道,鬧將起來,只怕他這帝位也難保。
紫竹如何會師得自己的親生骨肉,苦苦相求,發誓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這是他的孩子,按天條也只會罰她一個人。然玉帝卻是鐵了心腸,不肯答允。
紫竹如墜冰窟,算是看清了他偽君子的面目,又不敢過于強激,惹惱了他,哄騙他離開,自己會處理好此事。
玉帝百般警告她處理掉腹中胎兒,不要惹上殺身之禍。
自從玉帝走後,紫竹深入簡出,偷偷生下一個女兒。本以為玉帝再也不會來了,她可以獨自偷偷帶著女兒過活。
哪知在女兒滿月之日,玉帝突然來了,見她抱著個嬰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逼著紫竹讓人處死嬰兒。
紫竹對他心灰意冷,又哪里肯依他,被逼得急了,與他撕破了臉皮,從此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二人之間的事也絕不會泄露出去。如果他仍不肯罷手,定要處死女兒,她會貼上一條命,也要將他的丑行抖露出去。
玉帝憤然而去。
玉帝一走,紫竹慌忙閉門施法聯絡結拜姐姐玉檀。
然沒一會兒的功夫,玉檀沒到,卻來了一個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