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崩潰的前兆

　一群人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喪尸逼到了一個不大的小廣場上，每個人看著這無邊無際，冒著嗜血光芒的喪尸軍團，都害怕的面露土色，一些膽小的女人和孩子，已經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佛蘭克是這群人的首領，是他把大家組織在一起，在一座高樓上躲藏了很久，鼎盛時期，人數多達五百人，而現在，只有不到三百人了。

　那是一個魔鬼！想到那個黑影，佛蘭克不禁心頭巨痛！

　由于食物和飲水的減少，五百人的群體被迫開始逃亡。一切剛開始時，還是很平靜的，在中午強烈的陽光下，喪尸根本就不敢沖出來咬人，直到那個魔鬼，那個風一樣的魔鬼出現，這個堅強的團隊才開始漸漸出現崩潰的跡象。

　它根本不怕陽光的威脅，它像死神的陰影，像死神的鐮刀，每一次出現，都像一陣旋風刮過，還沒等大家看清楚，那怪物是個什麼樣子，便風一般地消失。只有那突然倒地，捂著咽喉那飆血的人，告訴大家，有一個食人的魔鬼，又帶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帶走了一個痛苦的靈魂。

　而且，殺戮沒有停止的時候！這家伙就像只是為了玩樂一樣，無數次藏在陰影里，殺死了人類之後，卻沒有像普通的喪尸一般，只顧埋頭大吃，而是繼續掉在隊伍的身後，不時地出現，肆無忌憚地殺人！

　五百多人的團隊，死在它手上的，就有一百多人了！

　上帝啊！它是您派來，讓人類懺悔的嗎？佛蘭克看著眼前潮水般湧來的嗜血喪尸，看著坐在地上抱著孩子絕望的嚎陶大哭的婦女，心如刀割。

　“佛蘭克，不行了，我們的子彈不多了，必須突出去！”一個牛高馬大的白人漢子擠過來，大聲地說道。

　“哦，博爾得，現在還能突出去？我們突出去還算容易些，可這些已經跑不動的婦女和孩子怎麼辦？”佛蘭克拿的是一把M16警用步槍，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這時候的他臉色焦急，眉頭緊皺，畢竟，這二百多人的生命，都在他的手上。

　那博爾得湊上前來，輕輕地在佛蘭克耳邊說道：“扔下那些跑不動的，我們有槍的殺出去！”

　“什麼？這怎麼行！他們都是我們地家人朋友！我們怎麼能扔下他們？他們中間很多人地丈夫、父親。都為了保護我們而獻出了生命！而到了這時候我們卻要扔下那些英雄地家屬。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去死？去被那些可惡地喪尸咬死？這怎麼行！絕對不行！”佛蘭克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地吼道。

　而坐在邊上。那些痛哭地婦女們。聽到裝佛蘭克高聲怒罵。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看著那博爾得地眼神。便有些不對。

　被眾人仇視地目光盯著。心狠手辣地博爾得也不禁有些汗顏。不過他還是瞪著通紅地眼睛。努力地再勸一次：“我知道。佛蘭克。可他媽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不是逞英雄。裝榜樣地時候。再不突圍。我們就會被這無窮無盡地喪尸耗光子彈。活活咬死！往大里說。我們要給人類留下火種！不能全部都死在這里。往小里說。操！老子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才30歲。我地人生路還長著呢。我不想在他媽地喪尸嘴里。被他們分成肉塊。全部吃進去肚子里！”

　很多人都聽到了兩人地爭吵。有些人地心思。已經開始不在防守上了。眼睛瞄著各處。尋思著脫身之法。

　看著臉紅脖子粗地博爾得。佛蘭克仿佛蒼老了好幾歲。拿著M16警用步槍地手。不禁也開始微微顫抖。那顆堅硬地和鋼鐵一般地心。也開始抽搐起來。

　看著那些眼含熱淚。抱著孩子們。一臉悲苦地婦女們。佛蘭克動搖地內心又堅定起來：“博爾得。要走你就走吧。我會留下來保護他們。願上帝保佑你！”

　還沒等博爾得回答，一陣陰風撲來！仿佛是地獄里刮出來的陰風，仿佛是死神親自駕臨，一道雪亮的刀光，出現在這天色昏暗的空間里，就好像不停流逝的時光都被擊穿一條長長的縫隙，空氣中那淡淡的火藥和血腥味，都被那陣陰風卷了起來，一片片血花灑落，好似冬日里飄飛的雪花，空中飛舞。

　佛蘭克難以置信地捂著咽喉，一道怎麼也堵不住的血痕出現在脆弱的喉部。血霧漫天，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看見，是誰在眾目魁魁之下，偷襲了佛蘭克。在手拿著各種槍械的人類保護下，自己的首領，卻連殺死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

　仰天倒下，寶貴的生命漸漸離開佛蘭克的軀體，口中咯咯吐著血，他一把抓住博爾得的手臂，望著那些婦女和兒童，掙紮著不肯咽氣。

　博爾得明白了，對著佛蘭克說道：“好，我答應你，不拋棄他們！”

　得到承諾，佛蘭克緊緊抓住博爾得手臂的手，慢慢垂下，面帶安詳，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眾人一片混亂，各打主意的人們在首領死去的情況下，開始驚慌失措，防線，也漸漸不穩固了起來！

　“嘶！”幾個趁著防守的人們分神，從火力網中橫沖起來的喪尸，沖進人群中，撲到了幾個人，便撕咬起來！

　“開槍！開槍，把他們都打死！”博爾得自動接替了佛蘭克的工作，怒吼著將慘嚎的人類，以及撕咬的喪尸統統打死！

　可是只要大壩上有一條縫隙，那便是整個崩潰的前兆！

　十幾個喪尸撲進來了，眾人手忙腳亂地將它們統統打死，可是又有十幾個人，被抓傷或是咬傷！

　不能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人就死光了！博爾得臉部猙獰，對著拿槍的男子吼道：“媽的，守不住了，有槍的跟我走，被咬傷抓傷的，扔下！婦女和孩子，扔下！”

　眾人驚呆了！面臨喪尸的瘋狂進攻，這新的首領，居然要大家把傷員和婦女兒童，都扔下？是不是我聽錯了？

　博爾得見大家沒有反應，又急忙吼道：“快！有槍的過來，扔下所有的累贅，我們走！”

　一些男子終于聽懂了，珍惜生命的他們，慢慢地來到博爾得的身邊，轉過臉去，不敢再看那些哭喊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