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帝國暗金傀儡 第25章 偉大女神控

曾經陪伴奧古斯丁度過童年的神秘巫婆教授給他一個奇怪世界觀，在這個有巨龍有深淵有信仰騎士有強大法師的復雜世界，一切都可以被數字去解構和分析。

所以奧古斯丁才養成將細節視作最可愛魔鬼的良好習慣。騎士隊伍中只有一個叫菲力的落魄家伙在他筆記上成績亮眼，大致數據是體能20，敏捷15，智力65，爆發力35，法術潛能50，信仰規模70，信仰質量85。

這相比其余平均數值只在15徘徊的低價騎士來說已經出類拔萃，所以奧古斯丁將他任命為青年騎士團的副團長，統領一切日常事務，包括在詩呢哥城堡外圍搭建帳篷，為接下來的絕密任務——禁忌魔法陣“上帝左眼”搭建而拼命勞作。

新騎士團團長當然由赫拉擔任，不過按照奧古斯丁的指示，她必須先教會十五名恐怕連帝國字母都不認識的年輕女孩去記錄和繪圖，而且必須達到歌頌級別的線條精度，這幾乎是一項不可完成的艱巨任務，但奧古斯丁沒有給兼修奧術的扈從騎士留有一絲余地，而赫拉也沒有奢望去爭取一點喘息機會。

以菲力為首的騎士團根本不被允許靠近詩呢哥城堡和城堡後面的黑天鵝湖，奧古斯丁帶著赫拉和十五名女孩來到詩呢哥城堡門口，伊麗莎白則指揮馬匹拖著兩輛馬車尾隨其後，她現在連走路都不忘翻閱《鮮花與鮮血2》，她現在最大的野心就是把這個作者抓起來天天給她寫一萬遍“伊麗莎白女王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破舊馬車上裝載有提供給羊角組織的日常用品，而馬塞伯爵心愛馬車上的收藏品也都被奧古斯丁讓女孩們搬下來，不出他意外，拿東西最繁重的女孩是漂亮的阿加莎，經過兩天路程的磨合，她現在儼然是女孩們的領袖，這個有一頭柔順金發的少女即使偶爾幾次面對奧古斯丁，也能盡量自然地展現一張動人笑臉。

而拿東西最少是冷漠的朱麗葉，走在隊伍最末位的永遠是怯弱的珍，前者只是提了一只來自孔雀王朝的藍寶石琺琅瓶，後者則傴僂著消瘦身體，抱著最沒人願意去碰的地毯，她甚至從不敢與人對視。

連奧古斯丁都不清楚為什麼赫拉能夠只憑借直覺就選定這個在洛麗塔奴隸堆中僅僅標價2枚銀幣的普通孩子，而那時候她掛在脖子上的身份牌只是寫了一個字，珍，這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沒有任何榮耀，任何連值得悲傷的一件事情都沒有，生於何地都直接被忽略不計，不過奧古斯丁還是選擇相信一位女性大奧術家的眼光，和她自稱一直在水平線之上的運氣。

“這就是你們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住所，必須依附於我，但我能保證的是，你們不會挨餓，不會被無緣無故被人鞭笞，哪怕他是瑪索郡省最有錢最有權勢的貴族老爺，因此，我有一個合理的要求，請你們在走進城堡大門第一步起，就選擇毫無保留的把身體，靈魂，信仰，把一切都奉獻給我。”

奧古斯丁在走進詩呢哥城堡前，說了一通他自認為比較有渲染力的貴族式言辭，至於那些復雜不到哪裡去的孩子們能否理解，他不奢望。然後這位一下子擁有十多名蘿莉的家伙指了指破舊馬車，笑道：“車底有一個袋子，裝著一個就快死了的異端，誰去幫我抱進城堡，也許有點沉，甚至可能會沾上血。”

第一時間走出隊伍的只有兩名少女，依舊是在奧古斯丁預測中的人選。

出自白薔薇藝術家庭的漂亮阿加莎，和據奴隸販子說是從金雀花王朝拐賣過來的大貴族少女朱麗葉。

一個價格是12枚金幣，以阿加莎目前並不成熟的嬌軀能賣到這個價格還多虧了她能夠彈一手悅耳鋼琴和抒寫散文。

另一個是11枚凱撒金幣，美貌和身材上升空間一點都不顯著的她能如此“昂貴”，自然是依靠她那個很多買主都不願意相信的顯赫身份，畢竟即便是貴族遍地多如狗的金雀花王朝，一位侯爵的女兒也不是可以被輕松蒙騙的。

她們先輕輕放下手中物品，然後幾乎同時鑽到馬車底下，解開繩索，兩個人將大騎士笛卡爾的“屍體”抬了出來，她們一身血跡，眼神堅定地望向奧古斯丁，等待新主人的吩咐。奧古斯丁並沒有表態，只是拎起那只價格不菲的琺琅瓶，而赫拉則幫阿加莎拿上物品，一行人走進看上去無比冷清的詩呢哥城堡。

當奧古斯丁將水晶插入隱蔽機關，大廳地面經過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推移，最終呈現出一個仿佛向下無限延伸的階梯，赫拉和少女們都是一臉震驚，奧古斯丁輕輕嘆息，知道這個秘密後，一旦有人試圖背叛，他將一點都不猶豫地扼殺她，他不會直白告訴她們，能離開這座城堡的只有死人，這種恐嚇，並沒有實際意義。世上總有太多誘惑能讓人選擇冒生命危險去賭博。

尤其在這個上帝逐漸被魔鬼驅逐的信仰崩潰時代。

“我真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啊。”奧古斯丁走在隊伍最前頭輕聲自嘲道。

赫拉和十五名少女被他帶到地下1樓的B2區，最寬敞的東部A5區已經劃分給護送羊角到達黑天鵝湖的“功臣”們，所以只能將她們安排在西部區域，盡量隔開距離，天曉得這些含苞待放的孩子一旦迷路，闖入過著嚴格禁欲生活的騎士劍士們的圈子會有什麼下場，阿瑞斯不可能總是守在奧古斯丁畫下的禁區邊緣，等待下一個不識趣的獵物，那會讓他分心，阻礙他那種連奧古斯丁都感到咋舌的成長速度。

阿瑞斯的完美狀態是一天18個鐘頭都在訓練身體機能，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補充食物和睡眠，沒有一點一滴多余的思考。

他是奧古斯丁見到的第一個無需信仰的戰士，而就是這樣一個根本連信仰為何物都理解不透的瘸子，一個當年只知道抬起腦袋仰望一整晚上星空的傻子，卻曾完成將古利格力打倒的約定，然後獨自跨越3個行省去守夜者組織找到奧古斯丁。

奧古斯丁帶著抬有笛卡爾的兩名少女跟他繼續往下層走，赫拉則拿上一些被奧古斯丁選中的東西，都是馬塞伯爵馬車上離正統貴族愛好最遙遠的物品，像鵝絨被褥和小羊毛手織地毯這些都被他送給驚喜的少女們，他讓最喜歡使喚佣人的私人管家伊麗莎白安頓剩余成員，他其實十分確定她會將被褥和地毯私吞，不過對此奧古斯丁還是習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需要轉交給A5區的東西都由阿瑞斯負責，奧古斯丁從不懷疑阿瑞斯的執行力，在這一點上，瘸子扈從甚至要比伊麗莎白還要可靠，起碼他不會像蘿莉管家那樣伸手要一顆銅板，更不會因為少了一枚凱撒金幣就吐他一身的口水。

來到地下2樓的羊角試驗區，沒日沒夜鑽研大量課題的羊角成員都馬上聚集在專門展示研究成果的一個大廳，工作狂首席研究官腓伊小姐，以及被伊麗莎白視作頭號潛在敵人的雪莉教授也都在場，前者似乎更加清瘦，但神采奕奕，精神面貌直線上升，這並不奇怪，一群被黑羊之母海姬大人拋棄的可憐羔羊本以為前途渺茫，卻猛然發現新牧羊人比想像中要可靠一點，以腓伊小姐的崇高科學精神，當然能夠重拾信心和鬥志。

扎馬尾辮戴一副無框學者眼鏡的雪莉教授則拋了一個肆無忌憚的媚眼。

奧古斯丁對此視而不見，示意兩名身染大片鮮血的少女將笛卡爾放在地上，道：“你們先將他救活，保持起碼的意識即可，不需要讓他活蹦亂跳。否則到時候一名痊愈的異端大騎士，能將整支羊角毀掉。”

說到最後一句，奧古斯丁看似漫不經心掃視一遍所有人，補充道：“不過禁止對他進行任何研究，我不希望你們其中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屍體被當做實驗體。還有個好消息，接下來半年內會有大量的高階活體和黑暗物種會源源不斷送進羊角，你們做好打持久戰的准備。”

“有誰認識回去的路嗎？”奧古斯丁離開羊角試驗區後笑問道。

朱麗葉一臉漠然，阿加莎欲言又止，似乎在猶豫是否開口說話。

赫拉笑望向後者道：“阿加莎的記憶力很好，幾乎過目不忘，核砝容量也不小，我相信她是一個很好的奧術家苗子。”

“執政官大人，我只能記清一半的路程。”少女阿加莎怯生生道。

“很不錯的成績了。”奧古斯丁贊賞道，雖說比不上羊角首席研究官腓伊那樣非人的記憶，但起碼能夠勉強劃入天才行列，12枚金幣是相當劃算的買賣了。不過天生的懷疑論者還是給出一個考題來驗證阿加莎能力的可靠度，“那你記得剛才大廳裡第二排左手過去第8位是誰嗎？”

“執政官大人，第二排只有七個人，五男二女。”阿加莎笑容迷人地捂住嘴巴笑道，真是一個小尤物啊，隨後她用一種崇拜和愛慕的眼神望著奧古斯丁，那是一雙如同綠寶石美艷的眼眸，帶一絲天然撒嬌意味的嗓音也十分輕靈，“尊敬的執政官大人，您放心，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看到，所以回去後也就沒什麼可以說。”

奧古斯丁點點頭，果然是個漂亮又有頭腦的小美人。

朱麗葉瞥了眼乖巧溫順的同伴，淡褐色眸子充滿掩飾很好的鄙棄。

“我帶你們回去。接下來你們就要跟赫拉小姐學習奧術，我抽空也會教你們魔法和紅伽馬術，只要你們吸收能力足夠強大，我就能給你們灌輸普通貴族都無法接觸的知識，知識衍生出來的力量，才是比宗教誕生出來的信仰更值得信賴的好東西。”奧古斯丁笑道，一個讓他花錢後略微舒心的阿加莎使他心情晴朗許多，再者阿爾法之行收獲已經遠遠超出預期，雖然也帶來幾個不得不追蹤關注的潛在危險，但總體來說是收益超出隱性損失一大截。

把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少女送回 B2區，奧古斯丁帶著赫拉走向地下3樓，感嘆道：“一個出身藝術家庭卻圓滑如貴族，一個出自不折不扣的金雀花大家族，卻執拗得像一頭西西裡木牛，太矛盾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只要我們給你們足夠的土壤和營養，就都可以成為未來的詩呢哥黑天鵝。”

“你更看好哪一個？”赫拉好奇問道。

“秘密。”奧古斯丁微笑道，帶赫拉穿過真正稱得上詩呢哥迷宮的三樓，來到4樓專屬於他的書房，沉睡的親王帝米特已經讓阿瑞斯搬去第9層上帝左眼魔法陣的邊緣地帶，那能夠加速他的蘇醒。

讓赫拉將他感興趣的東西放下，奧古斯丁坐在書桌前，查看腓伊交給他的資料，是他要求她給出羊角所有人員的屬性資料，讓奧古斯丁失望的是首席研究官給出的東西在詳細程度上甚至不如他對新騎士團成員的考核評定，但這還是其次，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極少數一撮極端角色才喜歡用數據去做瘋狂設定，真正讓奧古斯丁遺憾的是羊角中幾名可疑人物的測定，在腓伊給出的資料上卻是格外的平淡無奇，奧古斯丁皺眉道：“是不了解真相，還是出於泛濫的母性光輝去掩蓋事實？”

赫拉安靜地打量書房，對她來說，眼前的男人才是比詩呢哥城堡更值得探索的寶藏，既然他有細節是魔鬼的傳統，那她也准備開始嘗試著在細節上追求極致，所以，他的所有癖好都是值得推敲的事物，除了他對她身體的褻玩。

“知道為什麼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外人嗎？”奧古斯丁放下資料，轉身望著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絕不踏進一步的女奧術家。

“有價值，不會背叛羅桐柴爾德。”赫拉給出她心目中的正確答案。

“錯。”

奧古斯丁眯起眼睛，盯著赫拉的美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輕聲道：“因為我是一個堅定的偉大女神控男人，尤其當這名女神還有一張輕熟-女的臉孔和一對修長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