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帝國暗金傀儡 第54章 思想點

奧古斯丁滿載而歸回去詩呢哥城堡，被伊麗莎白劃分圈定為私人財富的物品裝了整整兩輛馬車，有首飾，一部分從密西西貴婦脖子和手腕上搶下來，也有菲奧娜主動交公的兩只大盒子，有從修飾騎士劍劍柄上扣下來的珠寶，有從牆壁下蠻橫扯下來的名畫，有航運而來還來不及制成時髦禮物的上等綢緞，還有在密室發現的大量凱撒券，一捆一捆，就跟廢紙一樣堆在馬車上，看得奧古斯丁目瞪口呆，問道：“你是打算讓雅詩莊園經濟倒退十年嗎？”

“我不管，你這位對金錢沒有一點敏感度的執政官太寒酸了，身為私人管家，我有義務讓詩呢哥城堡富裕起來，這就是你嘴裡的殺富濟貧。”小蘿莉坐在一只珠寶箱上，笑容燦爛。

“那你估算一下，你收獲了多少凱撒金幣。”奧古斯丁好奇道，實在無法將眼前漂亮妖艷小公主跟吃飽了的吸血蟲聯系在一起，英格蘭侯爵捧著赫柏子爵的頭顱率隊離開莊園，無異於傳達一個清晰信息，像征獅子王恥辱的城堡你現在盡情搜刮，反正遲早都會重歸托德家族。奧古斯丁一路上一直在剖析獅子王的自信來源何處，百思不得其解，侯爵在最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不開戰，難道是想聯合瑪索貴族一起向cosmo來一波潮水攻勢？那豈不是帶著整個郡省打皇帝陛下的耳光，英格蘭侯爵的政治頭腦如此弱智嗎？

“珠寶名畫綢緞這一塊找一家誠實的拍賣場，大概能賣180萬到220萬顆凱撒金幣，那些通過密西西競技和販賣奴隸賺來的凱撒券數量是60萬，相信這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赫柏那可憐鬼拿去滾雪球了，錢滾錢，利滾利，人類貴族最擅長的卑鄙勾當。”小薩滿嘀咕道，扳著手指，突然警惕盯著一臉出乎意料的奧古斯丁，鄭重證明，“事先說好，除了凱撒券歸你，珠寶首飾是我的私人物品，油畫綢緞更是本小姐神聖不可侵犯的財富，即便你已經把伊甸園送給我，我也不會答應把它們交給你，絕不！”

“沒問題。”

奧古斯丁笑道，然後忍不住皺了皺眉苦笑，“可我有一個小問題，管家大人，為什麼我聲明了要妥善保管那批套房肖像壁畫，可最後每位女士的胸脯和屁股不是被塗抹上墨汁，就是被砸出窟窿？”

小蘿莉故作驚訝，一臉茫然和沒誠意的歉意，“哎呀，那一定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墨水瓶啦，再說它們搬運起來很麻煩的，肯定難免磕磕碰碰，有損壞，不奇怪呀。”

無可奈何的奧古斯丁搖了搖頭，靠著車窗閉目養神，駕駛馬車的是昆丁夫人。

奧古斯丁不是自負的傻瓜，在房間等待紅心獅子騎士團來興師問罪時就制造了一個在這個世界上只被瑪雅神廟掌握的傳輸魔法陣，因為這涉及大陸脈點領域的內核，是一項不成熟的晦暗技術，以奧古斯丁現在的充沛核砝容量，將伊麗莎白和菲奧娜路易斯這批戰利品傳送到是詩呢哥城堡已經相當費力，巫婆阿爾忒彌斯說過，唯有【半神】，才有可能從極北之地的北極鐘大教堂瞬間“神降”到泰坦帝國的戰神殿，其實奧古斯丁根本沒信心一口氣將尼羅河白蟒和黑曼巴王蛇召喚到蘭黛城堡，至於為何冒險，具體想要獲取何種程度的利益，伊麗莎白懶得問，自從占據這位金雀花小公主保存幾近完美的身軀和靈魂後，她就越來越懶惰，安心做一位無憂無慮的小管家婆。昆丁夫人並沒有進入傳輸陣，一直藏在套房內臥室，奧古斯丁不太信任小百合可以抵擋住一切突發狀況，有驚無險漸漸遠離雅詩莊園，奧古斯丁閉著眼睛輕聲道：“千人騎士團，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可惜是別人的。”

“羨慕就給我狠狠賺錢去。”伊麗莎白翻了個白眼。

“我已經在賺錢了啊，我手裡這些懺悔書加上那些幅油畫，不都是凱撒金幣嗎？”奧古斯丁嘴角勾起，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我還以為你要把他們每個都拖進聖事部呢。”伊麗莎白失望道。

“瑪索郡的穩定就是朱毗特城的穩定，誰破壞它，就等於跟帝國心髒過不去，我現在還沒那個勇氣。”奧古斯丁自嘲道，“不過聰明的牧羊人懂得放一只牧羊犬進羊群，否則死氣沉沉的羊群是會得病的。”

“贊美全知全能的朱毗特大帝和牧首。”伊麗莎白不屑道。

“別瞎贊美了，全知全能，唯有神祗。”奧古斯丁冷笑道，若是一般人說這句話，恐怕就會跟那位嚷著“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敗”的孩子一樣被拖進聖事部了，要知道那家伙原本還是帝都挺有名氣的一個繼承人，結果在晚宴上酒後失言，帝都就再也沒見過這位智慧犀利過了頭的年輕“思想家”。奧古斯丁當然不擔心有人來跟他理論教義，只要他拿有教父的唯一遺產——《教誨》，只要《教誨》一天是梵特蘭蒂岡教廷聖典，他就無須顧慮，奧古斯丁想到教父，有點感傷，深呼吸一口，掀起窗簾，已經進入黑天鵝湖，轉頭望向忙著撫摸一串藍寶石項鏈的伊麗莎白，道：“我們既然有錢了，就要花出去，再說阿爾法城就有幾位需要我去‘感化’的密西西顧客，所以伊麗莎白小姐可以去烏鴉或者洛麗塔買你上次想買卻不舍得購買的東西。”

“奧古斯丁，我愛你，像熱愛繆斯大陸一樣愛你。”小蘿莉飛撲向奧古斯丁，顯然想要趁機揩油，被早有准備的奧古斯丁伸出腳踹到一邊去，一臉哀怨，卻被視而不見。

詩呢哥城堡終於有點小熱鬧了。

因為增加了還有很多利益價值可以榨取的路易斯管家和菲奧娜夫人，詩呢哥城堡的傳輸陣是地下8樓的一處廣場中央，對於第一次進入聖事部，俊美少年絕望而麻木，尤其當兩條大到驚人的黑白“巨龍”湧入廣場，盤踞在傳輸陣上，他終於有點明白為何情人和主人雙重身份的赫柏子爵會一聽到“奧古斯丁-羅桐柴爾德”，就嚇軟了那個他經常能夠“見面”的大玩意。女人的神經比男人普遍強大，果然不假，菲奧娜夫人很好奇地在地下廣場散步，小心翼翼，瞪大那雙已經勾引許多貴族淪陷的桃花眸子，十分輕松，不知為何，直覺告訴她評價那封懺悔信寫得很感人的大執政官並不想刻意針對她。

伊麗莎白回到詩呢哥就把黑曼巴王蛇趕回黑天鵝湖泊，這條長達十多米的寵物還想撒嬌，結果被小蘿莉一頓毒打，看得路易斯和菲奧娜夫人膽子都嚇破了，黑曼巴王蛇無限委屈地一步三回頭溜上去，尼羅河白蟒因為窩就在樓上的伊甸園，所以就留在8樓，在廣場游來游去，很歡樂的意思，竟然還跟菲奧娜夫人“一見如故”，伸出舌頭舔了她一臉唾沫，所幸這頭“小女孩”不是唾液有溶蝕功能的黑曼巴王蛇，否則菲奧娜夫人就徹底毀容了無數遍。

“離她遠點，小心也變成蕩婦。”好不容易把大量私人財富丟進1號巢穴隱藏完畢的伊麗莎白見到這場景，怒氣衝衝。

母白蟒眼神幽怨，像極了被奧古斯丁踹飛時候的主人。菲奧娜夫人則一臉無辜和忐忑。

奧古斯丁沒時間理會兩名悲慘客人跟伊麗莎白的打鬧，他帶著三具骨骸騎士來到羊角實驗室，將三名負責人叫到一間專門用作討論和辯駁的會議室，首席研究官腓伊小姐，雪莉教授，和最新上位卻成績斐然的尤金助教。這也是奧古斯丁的一個小創舉，羊角每個星期都定期舉辦一場思想交流會，任何天方夜譚稀奇古怪的設想都可以提出來，能拿出策劃書和粗略試驗方案是最好，然後由其余羊角成員進行否定和批判，如果一個方案或者某種思想沒有被推翻，那這個幸運兒就能獲得無比寶貴的【思想點】，具體獲得幾點，則由黑暗執政官奧古斯丁來判定，如果出了成果，還可以與三位負責人一起商議追加點數。因為cosmo實行殘酷的末位淘汰制，哪怕一個點數，都意味著生命的延續。

在羊角，思想點的數量就是你生命的重量。

很直觀。

17級龍騎士小百合，16級大騎士薔薇，15級大騎士玫瑰，分別站在創造出它們的“異端藝術家”身後，依然一臉冷漠的腓伊小姐，木訥的金姆助教，還有那位終於沒了嫵媚笑容的雪莉教授。

奧古斯丁輕聲道：“一樣的大騎士，5%的偏差，卻造就出三個等級的亡靈騎士，尤金，雪莉教授，能給我理由嗎？”

金姆助教面無表情，緩緩低下頭。

雪莉教授眉頭緊皺，嘆息道：“這次競賽，是我輸了，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

奧古斯丁搖頭道：“雪莉教授，處罰必須執行，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不反省，懲罰就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你的手下全部被淘汰，你不想見到這個局面，我同樣也不希望。好了，我不想在這裡追究你的失職，我能做的只有將你們三支實驗室的競賽放在公平公正的框架裡進行，所以一開始就私下抱怨成員綜合實力太弱的雪莉教授，我決定給你一名年輕魔法師，他的名字叫霍爾，希望你能夠好好利用他的頭腦。還有，這次被淘汰者就從你實驗室選出，就當作他不幸跟隨了一名不那麼智慧的領袖的懲罰，雪莉教授，你有異議嗎？對於我將霍爾安排進入玫瑰實驗室，腓伊小姐，金姆助教，你們有異議嗎？”

雪莉教授臉色微變，卻還是搖頭苦澀道：“沒有。”

腓伊小姐和金姆助教也是一樣的答案。

奧古斯丁望向平靜的女首席研究官，笑道：“作為獎勵，我給紅百合實驗室3個思想點，腓伊小姐可以自由分配。”

腓伊小姐眼睛一亮，但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冷靜，道：“感謝執政官大人的饋贈。”

奧古斯丁打了個響指，兩只巫妖王走進實驗室，不理睬三位注定會在cosmo大放異彩的實驗家，自言自語道：“如果我的小管家也需要思想點，恐怕得給她5點，還是10點？”

三人離開會議室的時候，有驚艷，有恐懼，有忐忑，唯獨沒有驕傲。